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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自己,爱是什么?依然没有答案。
她问自己,爱谁?答案变得很丰富:父亲母亲、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小学的班主任、中学的化学老师,她甚至想起了一度被她刻意忘记的暗恋。在大学里,为了见他一面,她甚至会下意识地重复偶尔而见时做过的小动作,似乎这样一个动作就能如“蝴蝶效应”一样,带来他的回眸。那是她青葱岁月的暴风雨!她还爱过一个叫沈备的男人。爱得深,爱得狠,爱得忘记了自己,爱得走火入魔。
小乔的眼泪流出来,好像是从一个黑黑的洞里流出来。心渐渐地变大了,变宽了。她想起离开家之前,父母欲言又止的神情,想起机场上送别的朋友依依惜别的样子。泪水还在奔流,冲刷着沈备的影子。小乔站在湖边,看着它渐渐远去,再远去……
喇嘛走到她跟前,抬头笑了笑,脸上的褶皱好像是眼前山峦的起伏线,沉静的目光转向湖泊,与天地融为一体。然后他看着小乔点点头,又笑了。手中的经轮重新转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声音,继续绕湖行走着。
小乔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不是想明白了,她只知道这一刻的确是忘了沈备,忘了邓草草,忘了自己比邓草草有多好,忘了自己为沈备付出的所有的一切。
她忘了该忘的,也记起来该记的!
小乔看着手里的合同,沈备的办公室在她的左手,鲁修承在她的右手。
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小乔试图让自己换个眼光换个标准。
这份合同是一份再正规不过的合作合同,鲁修承藏起来的态度才是最可疑的。她相信,沈备坚持让自己和鲁修承一起工作,让邓草草查合同,都是基于一个理由——他不相信鲁修承!
如果这份合同交出去,沈备和鲁修承之间的暗战无疑会多一个筹码。也许不是最致命的,却肯定是有用的。
小乔转动着桌上的地球仪,纤细雪白的手指点在大洋的另一端。那里是另一个红尘,却可能是她新的开始。
“叮——”电话响了,小乔拿起听筒,“我是小乔。”
“您好,您要的资料已经找到了。鲁修承是……”
小乔静静地听着电话,不过是另一个螳螂捕蝉被黄雀抓住的游戏。
“你……决定给我了?”沈备没有看,有些迟疑。
小乔点点头,“决定了。”
“看过了?”
“看过了。”
“谢谢。”
“不客气。”
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所有的隔阂都消失了,但是所有的熟悉也同时消失了。好像两个陌生人,甚至有些不想去揣测对方。
沈备终究有些遗憾,“为什么给我?”
小乔笑了,很开心的笑了,好像她终于等到了想要的东西,“因为我爱您。”她大大方方的说。
沈备摸摸鼻梁,下意识地看了眼手机。
“我的爱和邓草草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她不会因为得到就更美好,我也不会因为落空而低下。爱情和生死、呼吸一样,都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她看着远处这个城市不多见的蓝天,叹了一口气,“我爱您,很爱很爱,不管是否得到回应,不管这种情感有一天是否会消失,当我还爱着的时候,它就是爱。”
沈备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完全糊涂了,只好保持着沉默。
“没事我先走了。”小乔问。
沈备赶紧点头。
拉开门,小乔好像想起什么,扭头娇媚地一笑,沈备正好抬头, 愕然地看着她。“沈总,如果您后悔了,不妨继续考虑一下我。”谦卑的言辞,却带着施舍的口气,娇颜如花,明朗如春。
沈备看着关上的大门,嘴巴半天没有合上。
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还是女人的变化太快?
“讨人嫌”拉住小张问道:“小张,走这么匆忙做什么?”
小张好像学会笑了,弯了弯眼睛,“沈总叫我。”
“什么事这么急?”
“不知道。”
“您现在都是董助了,英语也那么好,怎么还开车?要不让小陶给你分担一下?”小陶就是“讨人嫌”的侄子,小乔按照约定,把他侄子安排进了车队。
“谢谢。不过工作范围里面有这一项,这是我应该做的。”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乔总原来也没有做过这个阿?”
“大概是新加的吧?呵呵,我过来就是这么安排的,乔总那里就不太清楚了。”
“哦,这样啊!沈总也真是操心的人,连车队的事都要管。不容易,不容易。”“讨人嫌”正要继续问,小张说:“您要是没事,我先走了,沈总还在等我,晚了不好。”
“哦,您忙,你忙!”
两人不冷不热的打了个招呼,各自忙去。沈备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高耸的大楼,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圆柱形的国贸大厦,还有几座已经成为CBD地标的建筑。中央电视台那座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倾斜的大楼也在歪歪扭扭的建着,露出刚劲铁骨。
“沈总。”小张进门下意识的站直,就差喊报告了。
沈备看着眼前的电脑,又做了些处理,才说:“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那边反馈说已经完成注册了。”
“恩,那就好。外管局那里没说什么吧?”
“关总都说通了,资金已经顺利到位。”
“好”沈备抬头,“对了,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小张沉思了一下才说:“我觉得……觉得……”
“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小张立刻站直了,“我觉得关总好像有点儿问题。前两天鲁总说检察院那边儿是关总通风报信的事儿,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的好。”
沈备看了他一眼,“信其有,为什么?”
小张说:“战场上阻击点通常不会只有一个,我们不能因为其中一个,而把自己暴露给另一个。”
沈备点点头,“现在你观察到的有多少个?”
“可疑处有两个。”
“是吗?”
“恩……还有……半个!”
“哪里来的半个?”
“是小冯告诉我的,她说乔总可能……”小张支支吾吾的说不下去。
沈备想起小乔说过的话,摇了摇头,“不用换那半个了。对了,黄小姐和你联系过了吗?”
“联系过了。她已经帮我们做好了前期工作,现在只等我们这里了。”
“好!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关浩,其实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小张有点纳闷,“沈总,怎么关总夫妻两个还分着给我们办事阿?”
沈备神秘地笑笑,并没有解释,“小张,最近可能需要你去做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小张站直了,兴奋地等着下面的任务。
沈备说得很慢,似乎把握并不大,“我要你辞职。”
“沈总?!”小张惊叫一声,看着沈备的样子,却忽然闭嘴,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半天才说:“是!”
沈备入梦初醒,赶紧解释,“别紧张,我是说你先辞职,然后去当董事长,外资公司的董事长。”沈备笑了,还是那种神秘的有点儿得意的笑,随后拿出一份传真资料给小张。
小张没有多问,小心地收好。
沈备突然冒出一句,“你说关浩身边怎么都是好女人?他一点儿不后悔吗?”
小张撇撇嘴,“那种滥人!”不予置评。
“哦,沈总,这是关总快递过来的执照证明。”小张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打A4纸,其中一张纸质厚重,隐隐可以看见镶着金边。
回到家里,沈备在浴室洗澡,草草抱着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扑通——”沈备的公文包掉到地上,里面的文件掉出来。
草草摇摇头,仍然慢条斯理的把衣服投进洗衣机,给洗衣店打了个电话叫来干洗,才走到沙发前把文件一页页地摞好。
沈备简单地围了一件浴衣就走出来。草草坐在沙发上,头都没抬,好像知道他会这样,“去把袍子穿上,冻着了明天上不了班了。在卧室床上呢。”
沈备笑笑,走到草草跟前,使劲儿晃头,跟小狗掉毛似的,水滴溅了草草一身。
草草赶紧护住手下的文件,幸好沈备不是狗狗,零星几滴,还没有溅到文件上。“小心点儿,弄湿了。”
沈备似乎没听见嗔怪,也没见到草草的怒视,还甩了甩屁股得意洋洋地进了卧室。
“这是怎么回事?”草草待他穿着妥当才拿着两份文件问。
“新公司的嘛!”沈备不以为意,“你是律师,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百慕大的离岸公司,我怎么不记得你公司有外资业务?据说你们的资金已经用到收购中了,怎么还有这些事儿?”草草难得严肃地问。
沈备拿过文件看了看,收回自己的包里,“工作上的事,保密需要!”看草草依旧心事重重的样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放心,别那么严肃。来,笑一笑!”
草草秀气的眉毛挤成一团,想了想才说:“你……你为什么非要遮人耳目?外资现在享受的优惠有限,对你们来说限制更高,有这个必要吗?还是你自己……”
沈备说:“没事,公司业务发展的必要。你也清楚顶着国字头虽然是好办事,可有的时候也有忌讳。做生意嘛,要灵活对不对?”他捏捏草草的脸,“快去洗洗,改睡觉了。”
草草将信将疑,“这个……”
沈备有点不耐烦,“别这个那个了,早点休息,女人真麻烦!”
草草气结,瞪大眼睛,沈备却若无其事地走回卧室。
三天后,沈备接到草草的电话,也他到LG大厦瑞银证券见面。
“你也看见了,这是我的全部资产,虽然不多,但是也有小几百万了。如果你需要,可以全部拿走。”草草看着沈备说。
沈备有些吃惊,他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把文件推到草草跟前说:“不,我不需要。”
“不是送给你的。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是我们也不妨签一个财产协议,这些钱算是我借给你的,我相信你能还给我。”
沈备摇头微笑,“草草,我做的都是正常的公司业务,不需要用家里的钱,你不要乱想了。”
“你知道关浩公司的外聘法律顾问是谁吗?是我们所。具体业务就是孙律在做。如果不是小王说起来,我还没想到你这个离岸公司竟然是黄盼盼帮你注册的。沈备,你到底在玩什么啊?”
沈备突然才想起这件事,不过他更倾向于是黄盼盼故意让邓草草知道的。“这是男人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草草忍不住问:“你……还介意?”
沈备摇摇头,“傻瓜,女人有时候是导火线,但是男人的战争从来和女人无关。”沈备说的意气风发,草草听得别提多别扭了。
“呵呵,想不到你还是头不折不扣地大傻猪!算了,我也不自恋了,钱在这里,你爱用不用!”
面对草草的愤怒,沈备表现出难得的坚持。
坐在办公室里,草草还在想,也许他说得对。争斗是雄性的本能,女人或者食物都不过是个借口,唯一不能让她释怀的是黄盼盼竟然也在其中。
办公室里,小张依然笔直的站着,烟灰缸里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烟灰。
沈备道:“到安排好了?”
“都安排好了。”小张犹豫了一下,“沈总,这样做会不会太危险了?”
沈备吐出一口烟,“那怎么办?等着他,或者他们把我一口口地吃掉?不这样做我能怎么做?”
“可是,万一黄小姐……”
“你放心,黄盼盼并不想害关浩,她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改造关浩的人生罢了!我们各得其所,没有输家。”
“沈总,我心里总是不踏实,黄盼盼和关浩毕竟是夫妻阿!”
沈备目光盯在虚空中的一点,“是啊,他们毕竟是夫妻!”
有一瞬间,小张以为他说的是邓律师,回避性的低下头。
“小张,你说我们现在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活呢?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们还在部队,如果这是一场真正的战争,可能没有这么多的瞻前顾后。”他站起来走到小张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对于我们个人而言,会不顾生死,勇往直前!因为我们坚信,为国捐躯是一个军人的荣誉和归宿。可是现在,我们的荣誉感在哪里呢?哪里又是我们的归宿呢?我不会拿国家的一分钱,但是……”他顿了顿,似乎下面的话有点难以启齿,“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被人算计还要保持沉默!”
“沈总,”小张激动地抬起头,“我们做得没有错!您这是自卫,而且关浩给您出的注意摆明着就是把您拉下水,就算您拒绝他了,他也会去拉别人。黄小姐的主意固然损,可也是个办法。其实,我当兵没想什么国家荣誉,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