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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织的血液一般,他们的人生也注定交织在一起。
郭圣通的大半生都有着刘秀的痕迹,无论她愿意或是不愿,都无法否认这一点。
下了朝堂之后直接带着刘疆走向了郭圣通曾经居住的宫殿,现在那宫殿几乎成为了他处理公事的地方。只是,里面的摆设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一切,都仿佛她还在一般。
他就站在曾经一家人经常用膳的房间里,等着刘疆跟上他的脚步。
“孩儿不孝。”刘疆进门之后便屈膝下跪,没有任何强迫,声音格外的响亮。
让刘秀的怒火就这般消失殆尽。但是接下来的他口中的话,却让他知晓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无论是对通儿还是对疆儿,他总是习惯将思想加诸在他们身上。事实却与他联想中有太大差异。
“儿臣绝不会继承皇位。”
“为何?”
“为什么啊···呵,只要是您想的,儿臣便永远不想做,也不会做。”声音中带着薄凉的味道,如同他的人一般,只是站着便让人感觉到几分微冷的寒意。“母亲曾经对儿臣说过,一开始就让人绝望,远远没有有了希望之后再斩断来的痛苦。儿臣可以成长为一个您想要的帝王,却永远不会登上皇位。”
“若非母亲不愿让让儿臣身缠弑父之罪,就算是沾染至亲之血,儿臣也不认为有什么错。”刘疆的话字字诛心,但是他却知晓,自己不会死于帝王手中。至少在这位帝王是刘秀的时候,他绝对不会以这般方式死亡。因为···刘秀爱着母亲。
“也幸好这般,否则反而便宜你了。你既然可以用母亲的生命来维系自己的江山,那自然也做好了准备。无论生死,与母亲再不相见。”刘疆走向内室,一步步消失在他的眼帘。却是让刘秀良久都没有任何反应。
疆儿恨他。他原本认为自己会很心酸,甚至是心痛。从未想过,自己会如同现在这般,没有任何的诧异,甚至认为本该如此。是啊,本该如此。就连他同样也怨恨着自己,又怎么可能再去奢望孩子们的原谅。
杀母弑父。他于他们有杀母之仇,虽说并不是亲自动手,结果却让他无从反驳。他们对他有弑父之恨,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就算这样。他也没有勇气去说一句‘生死再不相见’,甚至只是想象,就可以体会到心慌的感觉。他这一生只爱过他一个人,用后半生所有的悔恨来赎罪,也不能求得一句原谅吗?
脚步声去而复返,他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刘疆的手中拿着一副卷好的画卷,他很是珍惜的将画卷一点点展开。那画上的人,让他的瞳孔不由的收紧。
那早已经刻在心中的容颜,栩栩如生的展现在画卷之中。唇角依旧带着他熟悉的笑意,甚至连弧度都与他记忆中的分毫不差。只是那双眼眸却是紧紧的闭合着,甚至还带着淡淡的青紫色。
身上的衣着也不是华丽的宫装,极为精致却是少了几分奢华的味道,青色的衣襟多了几分活力。只是那衣服上面,点点的血红色绽开,让那唇角的笑意显得越发诡异。手指在身两侧放着,并不是自然的舒展开,而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有些过长的指甲,似乎闪着几分寒光。
她的身后,是一片朱红的色泽。从朱红色的轨迹,能够看出这应当是一个棺材开启的样子,上面精心刻画着纹路······一人高的画卷,让画中的人更加的鲜活。鲜活的让人身上不由的泛起一丝凉意。
刘疆将画卷挂在正厅,刘秀的视线也不由的随着画卷移动。
“都说含冤而死的人,是可以找到自己的仇人进行报复的。我亲爱的父皇,您说,母后她能不能找到这回宫的路。说起来,母亲的陵墓距离皇宫好像远了一些。只希望这一路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那冰冷的刀剑刺在身上的感觉可不怎么好受。”
刘秀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言语一般,伸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碰触那画面中血红色的部分,青色的衣襟之上,血色显得格外明显。顺着胸膛上的血色下移,在那苍白的手指间微微弯曲了自己的手指,仿佛两人十指交握一般。记忆中还有那双手的温暖与柔软。在回过神来,自己的眼前却只有这么衣服画卷。
带着嘲讽的笑意在他的身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房门的开启与关闭,一丝清凉的微风吹进室内。画卷被吹拂出细微的声响,只是不知道为何在他的耳边听起来却更像哭泣。
这便是她死亡时的样子吗?身体上沾染了血色,却依旧带着一种颓废的美感。无论何时何地,郭圣通都将自己做到了最完美。他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他。忍着心下那自然而然泛出的刺骨疼痛,努力耳勾起了自己的唇角,却无法掩饰下那一瞬间苍白的脸色。
刘秀靠近画卷,唇慢慢的贴近了那的画中人的唇瓣,血红的唇定然用了最好的墨汁,似乎带着妖异的色泽。明明应当嗅到墨迹的味道,他却真切的品尝到了血液的腥涩。喉结微微一动,将那几乎要涌出的液体吞咽了下去。
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他能看到的除了有些青紫的眼帘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后退了一步,手指在那永远都无法睁开的眼帘上面抚摸着。脑海中自动填补了画卷中的空缺。等等,再等等,等到他培养出了继承人之后,便去做她的守墓人。
这天下,能够让他心甘情愿的做到这般的也就只有她郭圣通一人,也只有她有这个资格。
刘秀最终还是准了刘疆的请辞,他既然不想,他便不会勉强。而且,这也算得上是回礼。那副画卷,虽然并没有亲眼所见,他却知晓是疆儿亲手所做。那个庭院之中,能够随意进出的除了他就只有那几个孩子。所有人中,只有他亲眼见到过通儿的遗体。
封了阴丽华的长子刘庄为太子,他疼宠刘焉,但是却更加清楚他不适合做一个帝王。他也不舍他做一个帝王。
流年亦逝,他才终于知道,通儿带给他的不仅仅只有那十几年而已。原以为顶多几年的时光便能够培养出来的帝王,却耗费了他后半生所有心力。看着自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改变的画卷,他此刻才了然刘疆离去时那嘲讽的笑意。
不是每个人,都是天生的帝王心性。直到躺在床榻之上,他才不得不承认,终其一生都无法再实现自己曾经的梦。
不仅仅是无法留住人,他连那陵墓都无法做到相守。
眼前有几分模糊,似乎看到了飘荡的画卷,画卷上面是她微笑的面容,一点一点靠近他,最终陪伴他陷入黑暗。
“皇上,您比妾身更加可悲。”
隐隐约约听到这般话语,却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
阴丽华待到再也无法从床上的人身上感受到一丝气息的时候,将那一人高的画卷从刘秀身上拿起来,然后细心的卷好。放在帝王的手上,他的腰间,挂着一块早已经脆裂的玉佩。
光武帝,崩。
☆、第37章 现代篇03
刘莉睁开眼睛,伸手遮掩了眼眸;避免了阳光的刺激。同时;也掩饰下了眼眸深处的懊恼情绪。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保证自己设下的局可以百分百成功,同样也不可能完全把握自己人生的轨迹。否则,这人世之间也就不会有‘后悔’二字。
刘秀不可能将一切握在自己掌心;她同样也不可以。现实并不是戏剧,而她也不是一个有资格导演人生的编剧。所以才会出现这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结局。
早在出宫之前;系统便已经提示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获得了她想要的那颗真心。所以说,她甚至未想过用一次意外的死亡来做结局。不断的进入其他的年代,但是她却是从未有机会欣赏过淳朴的风景。原本想要来一场在另一个年代的旅行,却不料会在中途出现意外。
甚至,连她当做纪念的记事薄也失了踪迹。她可不认为那些乱民那么好心的会将与珠宝放在一起的记事薄留下。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之所以对她出手,与其说是报复,倒不如说是想要得到一些好处。
普通的乱·民是不可能在刘疆细心安排的守卫,以及刘秀安排下的护卫之下要了她的命。但是有组织的人就有这个可能,离宫的废后,身上怎么可能少的了珠宝首饰。所以她出现意外,并不是没有依据。
每一步都是她主动踏出,但是最后的结果却不是她想要的。她可以影响朝夕相处的刘秀,却影响不了那无法计数的陌生人。
将遮挡在眼帘上的手拿开,坐起身来,撩了撩不经意间遮掩了视线的长发。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血红色的痕迹。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的刀光剑影,那进入身体之后的冰冷触感,绝对不会让人想要经历第二次。
预料失败总会得到一定的教训,她没有让系统屏蔽痛感,是真真正正的‘享受’着疼痛微笑。甚至她自己都不晓得,那具尸体上所带的笑容,是不是她想要的完美。
中指上那系统延伸出的纹路已经出现了一丝轮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血脉相连的感觉。不,或许并不是血脉相连,而是更深层次的什么,她现在还无法知晓。在观察中指纹路的瞬间,她脑海中涌入的东西让她不由的呆愣。
就因为这次意外死亡,所以她能够调用的便是自保的方式吗?只是这几乎可以称之为‘仙术’的东西。就算她得到了也不是随意可以使用的。与其被人质疑的活着,反倒不如干脆的死亡。她饰演的是历史,可不是神话···
将眼眸中的惊讶收起,似乎与穿越时空比起来。所谓的移山填海、斗转星移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起身收拾好自己,打开桌上的电脑。查询着刘秀的陵墓——原陵的信息。虽然知晓她想要的东西在里面的可能微乎其微,甚至那本笔记薄是否已经腐朽都是一个问题。匣子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腐朽或者损坏,但是笔记薄却可以从匣子中拿出来的。除了她镌刻的纹路之外,那个匣子也不过是最普通的一种。
只是,若是不去看看,还是很难死心。
刘莉将电脑关机,背上背包便出了别墅,没有其他的行李。
站在山脚,自下向上眺望这个帝王的陵墓。刘秀自己极为简朴,自然不会铸造一个奢华的陵墓。但是他的后世之人却是将陵墓修建的越发奢华宏伟。东汉二百年岁月,几任帝王。这些人的力量绝对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正因为此,这座陵墓早已经被盗墓贼光顾,里面的珍宝也有一定的流逝。
“又见面了。”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刘莉转头便看到了安宸。此次他倒是穿了一身带着几分休闲风的衣物,但是穿在他的身上依旧让人如同见到了参加某个隆重宴会的礼服。他的身后还是那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似乎名为安于。
“真的很巧合呢,你也是来原陵旅游的?”刘莉唇边下意识的带上了几分浅笑。
“嗯,原陵是个不错的旅游景点。”安宸将即将出口的否认话语咽了下去,他来这里是为一件物品做鉴定的。只是,因为物品的主人现在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没有时间接待他。他才想着来原陵走一走,“一起走走吧。”
“好。”刘莉点了点头,与安宸肩并肩的走在一起。耳边不时传来清晰的声音,几乎没到一处,他都能够准确的说出此地的历史典故,甚至是神话传说。安宸他并不像是一个旅游者,反而像是一个导游,就连导游也不会知晓的如同他这般详细。原本的清冷在进入陵墓之后消散了几分,从他的语句之中,不难听出他对这些东西的喜爱。
而且他侧重的并不是风景,更多的眼光是放在那些明显有着历史气息的建筑上去的。刘莉不难看出的他对历史的熟悉,甚至是的对古物的熟悉。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何他在那个摊位上,独独看中了雍正年间流传下来的佛珠。
不过,若是他知晓佛珠的价值,又为何送给她?
随着安宸的指引,在原陵中转了一圈,所有的风景都尽入眼底。刘秀坟墓所在地自然也是去过了,背包的重量没有丝毫的改变。刘莉不得不承认,这里不会有她想要的东西。唇微微抿了抿,失落的情绪一闪即逝。
“少爷,我们走了这么久,刘小姐也应该累了,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安于将她的失落当做了疲惫,看着依旧神采熠熠的安宸,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自家少爷。免得自家少爷因为自己的兴致,怠慢了心上人。
“好。”安宸将即将出口的介绍咽了下去,侧头看了一眼刘莉,只是因为墨镜的阻挡,他无法看清对方的想法。自进入到这原陵之内,他便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