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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事,李如松便心有不安。可为了大局着想,也顾不得其他了:“说来惭愧,想来那猫妖本性并不坏。可不知何人在她身后捣鬼,以致她前来扰乱边关。我虽心有不忍,可也不能任其胡来。”
马蓉浅笑:“我明白,在她残害姐夫之时我也想过置他于死地,只是无能为力罢了。可今日我想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但说无妨。”
马蓉看了看满园的秋菊,心中虽有犹豫,但还是决定说出来:“猫妖却在魂飞魄散之际让我向少将军传达一句话。我思前想后,还是告诉少将军罢!”
这倒是让李如松有些诧异:“不知猫妖让马姑娘传达何话?”
“不要靠近何姑娘。”
这是什么意思?李如松有些糊涂。何凝是神仙,按道理不会残害众人,为何又要他远离何凝?当然,天上或许也有心术不正的神仙,可何凝何仙姑几百年来在凡间皆留佳话,不可能心术不正吧?
“少将军。”马蓉道,“我知道,何姑娘一定是个好人。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猫妖对你一片真心。我一直在想,猫妖这话并或许不是指何姑娘就是坏人。让你不要靠近何姑娘,大概还有其他原因。现在,这话我也带到了,少将军如何思量,便凭少将军的才智了。”
李如松略略思索,道:“多谢马姑娘,猫妖的话我会谨记。”
不管怎样,这都是猫妖的一片好意。虽然在李如松心中,更加信任何凝这个慵懒又好吃的女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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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凝赶到清云馆时,只见门前空无一人,冷冷清清。按往常,鸟儿该在行医施药才对。莫非这小丫头趁自己不在偷懒了?正疑惑间,何凝便见刘大娘提着个竹篮往这边走来。一抬头,刘大娘也看见了何凝,面上瞬间漏出欣喜:“何姑娘,你回来了?”
何凝点头:“不知大柱病情又没有复发?”
不知道吕洞宾归位之后对何凝取的名字有没有什么意见,但一想到他这一世只能任由何凝欺负就让人兴奋不已。
刘大娘摇摇头:“得了何姑娘的药,又得何姑娘赐名,大柱的身体啊,可比以前好了。只是不知为何,这两天我到这清云馆来取药,都是大门紧闭,鸟儿姑娘也不见人影。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这样吧。”何凝道,“刘大娘你先回去,待会我亲自将药送回去。”
馆内,一切如常,果然如刘大娘所说不见半个人影。何凝唤了几声,都不见鸟儿出来。再看看桌上的清茶,已经凉了好久。看来鸟儿当真不在。
“土地,出来。”
何凝连着跺了好几脚,才看见一个人头从地上缓缓冒了出来。只是这人并非土地,她白发苍苍,面色枯槁,好似有什么心事般,焦急又无措。
“土地婆婆,怎的是你?”
土地婆婆站稳后,向何凝行了个礼:“仙姑,信是我送去给你的。正如你所见,鸟儿和我那老头子已经失踪了好几天。我施法找过他们,可却徒劳无功。”
鸟儿消失了,还是和土地一起?何凝心中疑惑,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土地婆婆嘴一撇,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何凝走后,鸟儿一直如往常般行医施药,并无异常。只是某日,鸟儿忽然急匆匆找到土地,说是在他们管辖的土地上发生大事了,非叫土地和她一块去查看不可。
当时土地正因偷喝人间的酒被土地婆婆罚跪,一见鸟儿就跟遇见亲妈似的:“谁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去、去,我随你一块去。”说完土地还瞅了一眼土地婆婆,一副我是去做正经事,不是逃避罚跪的表情。
鸟儿是仙姑身边的妖,土地婆婆自然不好横加阻拦。只是把手中的荆条甩的啪啪响:“去吧去吧,记得早去早回。”
而后,土地婆婆在家中等了一阵子都不见二人回来,心中疑惑,便现身清云馆内,想看看那死老头是不是害怕不敢回家,或是又跑哪偷喝陈酿去了。可奇怪的是,鸟儿竟然也未归。土地婆婆有些担忧,便施了个追踪术,不料,追踪术只追踪到了西郊,至于鸟儿和土地究竟去了哪里,竟然未能找到。
鸟儿虽是妖,可身边还跟着土地,按道理,一般的小妖小怪是不敢妄动神仙的,毕竟天庭追究起来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土地婆婆又等了两日,依旧未见其归。
莫不是这两人私奔了?土地婆婆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于是便给何凝送了封信,让其赶紧回来为她做主。
何凝犹如五雷轰顶,差点没从凳子上掉下去:“土地婆婆,你放心好了,土地那样也就只有你看得上。我想鸟儿不好这一口。而且,我们要往好处想,指不定她们是真出事了呢?”
土地婆婆点点头:“出事就好,出事就好。”
“对了,你有没有问过黑白无常,她们死了没有?”
土地婆婆一愣:“她们没有那么衰吧?”
“开个玩笑嘛,别激动。”何凝打了个哈欠,“这两天在永宁城都睡不好,回来还得跟这两人玩躲猫猫。累人啊!”
猫妖之事刚了,鸟儿这边又起风波。何凝不就是想安安静静做个女神仙么?怎么就这么难呢?这一切的源头啊,还得怪到吕洞宾头上去,没事发什么善心,非得放了那乌鸦精。
“罢了,他们既是在西郊没了踪影,那我们便去西郊查看一下吧。”
土地婆婆点点头,杵着拐杖一颠一颠的跟在何凝身后往西郊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鬼魅 中
西郊。
芳草萋萋,乱草丛生。这里到处都是悬而不倒的破屋,一片衰败,毫无人影。何凝又使了个追踪术,可结果果然如土地婆婆所说,只能追踪到这里。
“仙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凝摇摇头,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这西郊无妖气、无魔气,看起来并无异常。可土地和鸟儿偏偏在这里没了踪影,仿佛凭空消失一般。莫非他们已经不在人间?
“罢了。”何凝道,“我们先回去,待会施个法看看能不能与他二人取得联系。实在不行,只能回天庭借王母娘娘的昊天镜了。”
昊天镜,不管你是妖是仙,是精是魔,亦或是那王阿婆用来裹脚的长布条,只要身在三界之内,昊天镜必能看到。
此事虽然诡异,可何凝心中清楚他们性命倒是无虞,因为鸟儿身上有何凝的星月铃。此铃本是嫦娥身上的挂饰,坚硬无比。后来因何凝下凡时帮了嫦娥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嫦娥为表谢意便把星月铃送给了何凝。虽谁这铃并无多大用处,可在关键时刻置身其中,便护住自己,能保性命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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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的大街,要比永宁城要热闹许多。这里的小商小贩也是热情无比,何凝和土地婆婆一路走过,到处都有“姑娘,看看吧。”的热情呼唤。更让人惊讶的是,竟然有个小贩一把拽住了土地婆婆:“姑娘,你看,我家的珠钗简直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呀。”
听到有人叫自己姑娘,土地婆婆乐得合不拢嘴,残缺的大门牙也一览无余:“好看,果然好看。”
何凝看了看小贩硬塞给土地婆婆的大红色珠钗,心中可谓是万马奔腾。
“非礼啊!”
大街上忽然传来一声怒吼,一名男子不知被谁踹了一脚,骨碌碌的滚到了何凝脚边。再一看,一个粗犷女胖子,正脸红脖子粗的跑了过来。
“敢摸老娘!打死你这色鬼!”
此女腰肥腿粗,手劲极大,一拳下去,打得地上的男子哇哇叫:“谁摸了你了?不就不小心碰了一下么。你可知道我是谁?小心我家公子……”
话未说完,女胖子又是一拳:“死色鬼,还敢嘴硬!”
何凝摇了摇头,懒得搭理这人间的纷争。正想跨步离开,衣袂却被人紧紧拽住:“何姑娘,救救我呀!谁稀罕摸了这女胖子啊!”
何凝认真一看,只见这男子眉眼间有几分熟悉,想了想,才忽然记起:“这不是少将军身边的人么,怎么连个女子都打不过,不怕丢你家公子的脸么?”
小五哭笑不得:“我家公子说了,好男不跟女斗……”
“你这色鬼,还拉着人家姑娘不放。”女胖子正气凛然,不管小五是不是和何凝认识,一拳又要挥了下去。
“你说什么?”何凝忽然灵光一闪,抓住女胖子的手臂,又问:“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我是替咱两教训他!”
“不对,你刚才说了什么?”
女胖子不明就里:“我骂他,你这色鬼,还拉着……”
“色鬼?鬼、鬼。对了。”何凝放开女胖子的手,脸上忽然有了笑意。她扯开被小五拽住的衣袂,脚步匆匆又往西郊走去。
“土地婆婆,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土地婆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紧随其后。只留下了可怜的小五和莫名其妙的女胖子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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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依旧和刚才一样,破败而荒凉。何凝止住脚步,看着残垣断壁,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只是土地婆婆依旧不明白:“仙姑,你想到了什么呀?”
“你仔细想想。”何凝道,“鸟儿去找土地的时候,是什么时辰?”
“不记得了。好像是傍晚,太阳就要下了山了。”
“那就对了。三界之内,仙界他二人自然去不得;地府也不会让他们擅自乱闯。所以,他们肯定还在人间。可这西郊无妖气,无魔气,无仙气,还有什么样的法力能让他们消失?”
话及此,土地婆婆恍然大悟:“他们是天快黑之后才来的,所以,是鬼魅。”
天地万物皆可修炼,鬼魂亦如此。然而,没有怨气的鬼魂往往已经投胎为人,只余心有怨结的鬼魂才会逃避鬼差抓捕偷偷修炼。修炼到一定境界之后,鬼便不是鬼,是为魅。魅以幻术见长,常常以此祸害苍生。
“看来鸟儿发现了这里有魅,自己法力又不足,才叫来土地。而今他们双双陷于魅的幻术之中,我们唯有等到天黑,才能施法。”何凝说完脚尖轻轻一点,飘然跃到树枝之上。寻了个好姿势,打起瞌睡来。
这……
好吧,土地婆婆看了看树上优哉游哉的何凝,也只好寻个草丛歇息。指不定晚上还得有场恶战呢。
日落时分,一阵凄凉之气扑面而来。何凝惊醒,看见土地婆婆正在朝一片荒地施法。只可惜几招过后,荒地依旧是荒地,并无半点变化。
“罢了!”土地婆婆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魅的法术可不低呀,我竟然破不了,我这老脸往哪搁哟!”
何凝从树上一跃而下,开始心生警戒。不过鬼魅而已,不仅能困住土地和鸟儿,还能抵挡土地婆婆。这样的魅,要是在修炼百年,指不定就成魔了。
何凝暗暗掐了个诀,一挥手,只见刚才的荒地上隐隐约约出现一座府邸,再一挥手,这府邸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红墙青瓦,灯笼高挂,禁闭的大门之上,赫然“刘府”两个大字。
“这,这……”土地婆婆刚刚擦掉的汗又冒了出来,“怎么会是刘府……”
“怎么了?”
“仙姑有所不知。两百年前,刘家在宣府富甲一方,乐善好施。后来某日,鞑靼人忽然打了进来,将这刘家杀光抢光。于是,刘家便由此没落。可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们竟然变成了魅。”
原来如此,何凝心中有了思量,道:“土地婆婆,你法力不足,在门外守着。待我先进去看看,找机会收了这些魅。”
说完何凝便朝刘府走去,推开门,空气忽然犹如水波般晃了晃。何凝踏足而入,消失在土地婆婆的视线中。
很意外,刘府内不是惨遭灭门时的景象,倒是一幅平和安然的样子。何凝走在长廊之内,只见百花齐放,绿意盎然。再往前走,竟是夏炎水热、秋风萧瑟、冬雪缤纷,走完这条长廊,何凝竟然领略了人间四季的美轮美奂。
嘀嗒!
一滴鲜血,自横梁之上往下滴落,正好砸在何凝的肩上。何凝转过头看了看,莞尔一笑:“区区幻术。”可接着,两滴、三滴,鲜血竟犹如大雨一般倾盆而下。然而何凝却面不改色,步履轻盈。
血雨过后,何凝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哭声,心想该来的终于来了。果然,哭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不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发问:“为什么,为什么我刘家乐善好施,帮助邻里,却落得个满门凄楚的下场……”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尔等若不去投胎为人,善报如何前来?”何凝在刘府内走了一圈,均不见土地和鸟儿的身影。
“上天不公,我等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