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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拨开哈迪斯的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坦然:“陛下,我可以请求您废除我的后位么?”
“呵,你竟然真的忘了……当初可是你提议以后位做交换,获取进入地狱深处的资格。怎么,现在想反悔?”
冥后竟然是这样来的?
阿尔忒弥斯愣住了。
***
经过多方确认,阿尔忒弥斯不得不承认,哈迪斯的的确确是她的丈夫,无论是名义上的还是实质上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自作孽,不可活。
她曾经问过哈迪斯,他知不知道她与阿波罗的关系?
哈迪斯只答了一句:“早在你自己意识到这一点之前,我便已经知道了。”
她又问,为什么他要容忍她乱来?
哈迪斯同样只答了一句:“现在你乱来了吗?冥后殿下。”
她语塞,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所以才说你要放开些。”哈迪斯不知是抱怨还是诱哄,“不如今天你来我这里过夜?”
……这是赤裸裸的邀请。
阿尔忒弥斯心一横,点了点头:“好。”
如果非这么做不可……她想,她应该与阿波罗斩断关系的。
即便心痛如绞。
***
夜,微凉。
她慢慢地将石榴子送入口中,足足十二粒。
哈迪斯俯身抱起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她闭了闭眼,撇过头去,心里很乱。
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对、什么才是错。
或许过了今晚,她会一直留在冥界,永远不见阳光。
对不起……
解衣,合卧。
哈迪斯半撑起身子,耐心而细致地挑逗着她。她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朦胧的清光一次次在指尖闪现,随后又化为无形。
“若你不愿……”
“不,我要。”她咬咬下唇,留下一排深深的齿痕,“我会忘了他,对不起。”
哈迪斯抬起她的下巴,低声说道:“你又何必为难自己……阿尔忒弥斯,这本就是……”我偷来的时间。
他俯身吻上她的眼睛,感觉到她的身子瞬间僵直。
“不过,你愿意永远留在这里,我很高兴。”
他探向她的私密处,略嫌干涩,只怕会疼得厉害。
“需要一点别的东西么?我是指……让你适应的东西,比如酒。”哈迪斯问道。他现在已经不用着急了,反正有的是时间。
阿尔忒弥斯点头,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哈迪斯披衣起身,当真端了一杯葡萄酒过来。阿尔忒弥斯坐起来,伸手接过,却感觉到他的手很僵硬。
“陛下……还好么?”阿尔忒弥斯问道,羽被滑落在腰间。
不好,明显不好。
哈迪斯看着她一点点地饮下红酒,有了些微醺的醉意,取过她手中的杯子,安放在一旁的餐桌上,竟然在想着,阿波罗管她管得太好了,根本就是沾酒即醉……
他覆上她的身子,轻轻吻上她的唇。
是头一次,却有着令他难忘的甜美滋味。即便他依旧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
“闭上眼睛,阿尔忒弥斯。”
她依言闭眼,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恣意游走,感官被瞬间放大,一丝丝情欲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她感觉到他在一点点地进入自己。
有些疼,有些难受。
只是她得逼自己去习惯。
她是冥后,是他的妻子,这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云覆雨收。
她一点一点地睁开眼睛,面前是哈迪斯放大的脸。
“你果然是需要习惯我的存在。”他笑言,随即又问她,“感觉如何?”
实在是……没什么感觉。
但是她说不出口。
“陛下是想让我说什么?赞扬?还是……”
哈迪斯轻轻按住了她的口。
“不,别说,什么都别说。”
“你果然是需要习惯,阿尔忒弥斯。”
68继续刷下限
习惯吗?
习惯的确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阿尔忒弥斯自嘲地笑笑,推了推身上的哈迪斯:“陛下;很重。”
“抱歉。”
哈迪斯稍稍撑起身子;却并不打算离开,手依旧在她的身体上游移,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她别开目光;有些难堪:“陛下非得……”
“叫我的名字。”
“陛下——”
哈迪斯不满;托起她的后脑;狠狠吻下。良久之后,他才抬起头来,满足地叹息:“我们总需要一步步来,对不对?”
——直到我完全忘了阿波罗?
阿尔忒弥斯想笑,又想哭。她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在深深的沙堆里,妄图用某些可笑的理由让自己安心。哈迪斯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她,将她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也猜到了她的几分心事。
他始终在告诫自己,慢慢来,不急,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存在。
习惯了在银色的草地上仰望阴沉的天空,习惯了在哈迪斯身边入睡,习惯了在梦中见到阿波罗却远远离开,为着自己也不知道的理由。
习惯了……沉默。
阿尔忒弥斯已经很久不曾在人前露面了。平日里除了哈迪斯,竟没有再同其他人交谈过,甚至连侍女也很少听见她开口。哈迪斯说,她原本就孤僻,如今更是孤僻得无可救药了。
他经常会抱着她叹息,喃喃自语:如果强行把你留在我身边是毁了你,那我宁可……
宁可什么,他没有说,不过阿尔忒弥斯隐隐可以猜到一些。
一天,哈迪斯问她,想不想到地狱的最深处去看看。
她问他:“地狱的最深处,不是塔尔塔罗斯么?”
他摇头,低声说道:“是你曾经最在意的地方。为了去那里,不惜一切。”
不惜一切吗?
阿尔忒弥斯有些困惑,更多的却是释然。
地狱的最深处竟然是一片虚空。
虚空边缘点缀着细碎的银光,与她产生了些许共鸣。她感觉到,这些银光是她的神力碎片,依稀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经强行撕开过这里,但是又被某种力量给强行捏合起来。
哈迪斯带着她穿过虚空,来到地狱的另一端。
一只小恶魔蹦达着来到她的脚下,夸张地惊叫道:“狄安娜大人——”
狄安娜,阿波罗也是这么唤她的。
阿尔忒弥斯满是困惑,抬眼望去,却看见墨黑的羽翼铺天盖地,从地狱上方飞了下来。羽翼的主人走上前来,血色瞳孔中隐隐有一丝惊喜,说出来的话却极是可恨:“狄安娜,你还活着?我以为你老早就死了呢。”
唯有生死至交,才能说出这种肆无忌惮的话来。
阿尔忒弥斯松开哈迪斯的手,上前几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六翼男子,随后挫败地摇了摇头:“抱歉,我忘记了。”
“什么叫你忘记了?”路西法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没有过去的记忆。”
“开什么玩笑,你拥有时间之翼……等等,十八年前空间撕裂、天地动荡,是你干的?你在永恒的时间之中,将奥林匹斯与红海硬生生剥离,一劳永逸?”
哈迪斯愕然。
阿尔忒弥斯依旧有些困惑:“抱歉,我听不太懂。”
“你……”路西法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现在这个样子,太令我失望了。”
呵。
她早就听说了,原本的月之女神何等璀璨夺目、何等恣意张狂,而她却……她已经不像她了,对吗?
阿尔忒弥斯再次说了声抱歉,退回虚空的边沿,微微致礼:“让您失望了,我这就离开。”
“狄安娜!”路西法上前一步,摘下手套,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按上她的眉心。刹那间,她的背后出现了巨大的幻影,分明是一对纯黑色的羽翼,流淌着暗金色的光芒。
她依旧有些茫然。
路西法挫败地放下手,慢慢将手套戴了回去:“你走吧。”
她的确是她,如假包换。
可是,她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
回冥界的时候,哈迪斯有些沉默,却一直牵着阿尔忒弥斯的手,不曾放开。
他带着她回到冥王殿中,招来一位使者,吩咐道:“去奥林匹斯山,请太阳神。”
阿尔忒弥斯愣了一下。
哈迪斯将她抱在怀中,却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也很清浅。阿尔忒弥斯回想着方才出现在背后的那双黑色羽翼,头又开始痛了。
“你明明不希望我见到他的。”她低声说道。
“那么你呢?你希望见到他么?”
——自然是希望的。可我不能。
阿尔忒弥斯抿了抿唇,声音愈发低了:“我一直在很努力地当你的妻子,哈迪斯。”
阿波罗到来的时候,阿尔忒弥斯僵硬地站在哈迪斯身边,目光有些躲闪。
“真是难得,你竟然会主动找我过来。”阿波罗话中带刺,“我可牢牢记着‘地狱里不需要阳光’呢!”
“我也没想到太阳神会这般睚眦必较。”哈迪斯偏头看着阿尔忒弥斯,眼神渐渐变柔,“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阿波罗。我总感觉……阿尔忒弥斯有些不好。”
阿波罗吓了一跳,上前几步,将阿尔忒弥斯拉入怀中,细细打量。阿尔忒弥斯轻轻挣开他,低声说道:“对不起。”
“你怎么了?”阿波罗奇怪地问道。
“我吃了十二颗石榴子,哥哥。你生气也好、怨恨也罢,我……”她别开目光,心底一抽一抽地疼,“我需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负责?你负什么责?”阿波罗火冒三丈,将矛头对准了哈迪斯,“十二颗石榴子?这就是你的目的?她哪里不好了?我看是你不好才对!”
哈迪斯并未动怒,反倒有些担忧:“你不觉得她变了?”
阿波罗冷笑:“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现在的狄安娜?好得很。”他拉过阿尔忒弥斯,拨开她挡在眼前的发,柔声说道,“跟哥哥回去,好不好?”
“阿波罗,你不要太过分。”哈迪斯慢慢站了起来,一字一顿地说。
“过、分?”
阿波罗的火气似乎愈发大了,眼中冒起两小簇金色的火焰,隐约有动手的征兆。
阿尔忒弥斯拉着他,轻轻摇头。
阿波罗一愣。
“哥哥,我不回去。无论如何,对不起……”
***
对不起,为什么她要说对不起?
很难受……
为什么会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
阿尔忒弥斯身子晃了几晃,摔倒在地。阿波罗与哈迪斯双双去扶,却骇然发现,她的体温变得很低,感觉像是一块封冻千年的寒冰,稍稍一碰便极是难受。最令阿波罗感到惊恐的是,他们之间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似乎被硬生生斩断,他根本感觉不到阿尔忒弥斯究竟好不好。
黑暗,彻底的黑暗。
一团柔软的月光在黑暗中孕育,与之相伴的是一团炽烈的阳光。
他们一同出生,一同成长。
直到神山崩塌、诸神陨落,她一世重生,费尽心机夺取一丝挽救的机缘。
她成功了。
可是,她却死了,又活过来了。
昭昭明月如昨,润润华光如水。
她睁开眼睛,却发现阿波罗跪坐在床边,专注地望着她,海蓝色的眼眸里满蓄了温柔。
“哥哥……”她开口低唤,嗓子却沙哑得厉害。
“看来你是好了?”
哈迪斯习惯性地倚在床柱边,目光同样不离她的脸。
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澄澈的坦然。
“是的,陛下。”
“你差点儿把我给吓死。”阿波罗哑着嗓子说道,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唇瓣,放肆地辗转。她抬了抬手,却发现身子酸软得厉害。
一声沉闷的低哼响起。
阿波罗依依不舍地抬起头,握着她的手,注入一股神力,惊喜地发现她的神力在恢复。虽然涨得相当缓慢,却已经不像当初那般枯竭。
哈迪斯依旧倚着床柱站着,缓缓开口:“那么阿尔忒弥斯,你打算如何收场?”
***
如何收场?
这真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狄安娜扶着阿波罗坐起,略按了按眉心,却始终想不出个对策。难道要将她硬劈成两半,天上地下各一半么?也太滑稽了。
她慢慢地开口:“陛下,我想知道……你究竟喜欢我哪一点?”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哈迪斯干脆地说。
“若我还是那个记忆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