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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白石藏之介,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念秋很无奈,这位前辈时不时的就拿藏之介来调侃她。
松本拓真丢给她一个不用解释的眼神,“好好吃饭,不要剩,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
念秋继续一粒粒扒碗里的米饭,转了个话题问道:“大和前辈每天除了练习合气道,还要练剑道和空手道,他怎么那么厉害?”
“他是要继承这家道场的,从小就苦练各种武术,再加上一定的天分,段数比我们这些转学某一种武术的师兄还要高。”
“前辈,你也说过我天分不错的。”
“可惜没有从小学起。”
“前辈,你好像越来越喜欢打击我了。”
“话说回来,你似乎并不是没有任何武学基础。”松本拓真若有所思的问,“师妹,你以前真的没有学过武术吗?”
“前辈,我也不瞒你了,惠子阿姨说我以前学过剑道,可我现在压根就不记得那些事情。”
“纳尼?”
“松本前辈,这是真的。我之前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人却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原来是这样…”松本拓真解开了心里的疑惑,“难怪你学得那么快,还以为继阳太之后又来了一个武学天才,让我们这些前辈情何以堪。”
“前辈真爱说笑~”
“没了记忆,对生活造成困扰了吗?会难过吗?”
“目前还没因此被困扰过,也没难过。或许,那就本不该是属于我的记忆吧。”那是柳生美夏的记忆,只是最近训练时偶尔出现的幻听是什么情况?
“师妹,你想不想试试剑道?以前学过剑道的话,学起来应该会更快,说不定还能记起些事情。”
“不要了……”念秋连忙拒绝,“我现在还是比较喜欢合气道。”其实现在的念秋不反感再去学习剑道,只是她心里有着隐隐的害怕,害怕剑道会让她产生不属于佐伯念秋的回忆。
松本拓真看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学习剑道选择合气道,也不再多说这个事情。更何况,他是她合气道的前辈呢~
作者有话要说:
☆、05 高烧+住院
咚咚咚!
大和阳太的敲门声越敲越重,从失望生气到不耐烦,再到现在的担心。“佐伯师妹!师妹!佐伯念秋!快开门,你怎么了!”
“阳太,佐伯师妹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从今天早上起就一直没看到她。”松本拓真担心的找过来看看情况。
“不知道,我叫门也没人应。会不会是出去了?”
“不会,”松本肯定的说,“她不会不跟我们打招呼就一声不坑的出去,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撞门吧。”
阳太点点头,和松本拓真一起撞开了门。
念秋躺在床上,脸蛋通红,呼吸急促。阳太和松本怎么唤都唤不醒她。松本用手碰了一下她的额头,不禁惊呼:“好烫!”
“我去拿冰袋。”
“不抵用了,送她去医院。”
松本连人带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阳太跟随一旁,并请路过遇到的同门帮忙向馆主交代一声。
他们把念秋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医生和护士们忙中有序的进行救护。
阳太很自责:“我对她太严格了。”
“你只是尽责教她,别太怪自己。”松本拓真轻叹,“不过师妹始终是个女孩子,以后还是别对她太苛求了。”
阳太没有说话,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对这位师妹的教导很严格,比对他教导过的师弟更严格。因为他嫉妒她的武学天赋,他现在的武艺是从小苦练而成的,他需要反复练习才能掌握的招式,她却很容易的就学会了。
在两人的焦急等待下,终于等到了医生的一声:“病人脱离危险了。”
“你们是病人的什么人,她怎么会劳累成这样?”
“不是发高烧吗?”阳太傻傻的问。
“她的高烧就是因为过度劳累导致抵抗力下降,再加上受凉引起的。”医生将两个人噼里啪啦的说教了一番。
松本拓真打了个电话回道场,告知了念秋的情况,叫大家不要担心。
阳太盯着病床上的念秋,欲言又止。念秋已经醒过来了,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只好问道:“大和前辈,我脸色很差吗?”
阳太点头,“你好好休息。”
念秋在嘴角边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轻轻的点头。
“需要帮你通知家人吗?”
念秋急得连忙摇头:“千万不要,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好。”
“大和前辈,我漏掉的训练,以后再找时间补上吧~”念秋忐忑的说,有些担心这位严厉的前辈会不会不高兴。
“不用了,我会去和馆主说,今后不负责你的教导了。”
“前辈!我不是故意的。”念秋急了,急得想要起身求他。
“你别慌,快躺好。”
这时,松本拓真走了过来。“这是怎么?”
“松本前辈,大和前辈说不要再教我合气道了。”念秋看到松本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急忙求助。
“阳太?”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师妹可以和我们一起学习了。”
“是吗?那太好了。佐伯师妹,恭喜你。”
念秋不解的来回看着他们。
松本拓真笑着为她解惑:“师妹,以后我们就由同一位老师也就是馆主来教啦~”
“馆主?”
“对呀,馆主就是教合气道的老师。”
“馆主亲自教我合气道…馆主亲自教我合气道…”念秋傻呵呵的笑着,然后又傻傻的问:“馆主有多厉害?”
“总之,足够教你这个小丫头了~”松本拓真不禁大声笑了起来。
“你们小声点,这里是医院!”护士小姐怒了。
松本和念秋立时噤声。阳太浅浅的笑着,却是念秋在他脸上见过的最真的笑容。
“两位前辈,我今天可以回去吗?”
“不行,你至少得留院观察一天。”
“可我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
“听话,如果明天退烧了,我们就接你出院。”
“好吧~”念秋不情不愿的答应。
然而,当天夜里,念秋本已退下去的高烧突然又烧了起来。查夜的护士发现了她的异样,连忙叫来了值班医生一起救护她,这才让她缓缓退烧。
这夜,她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好像看到了很多人很多事,可又看不清记不住。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拿着狗尾巴草不停的挠着一样难受,又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心脏一样绞痛。
念秋清醒后,护士小姐为她倒了杯温水。念秋呆呆的看着突然伸到她面前的水杯,一声“奶奶”轻轻的脱口而出,吓了护士小姐一大跳,也吓住了她自己。
护士小姐想了想,善解人意的小声问道:“想奶奶了吗?”
“奶奶很早就过世了,我根本就没见过她。”
“……”
“我想回家。护士小姐,我想回家。”念秋心里突然觉得很害怕,害怕柳生美夏会复活,害怕佐伯念秋的魂会消失。她虽然已经死过一次,可她的心底又留恋人世了,她现在有疼爱她的惠子阿姨一家人,有照顾她的道场前辈,她想去道场向馆主学合气道,想和小藏一起打网球,想和友香里一起喝着白石姐姐泡的茶聊天,想找机会去远远的看一眼爸爸妈妈和哥哥,她还有许多想做却没做的事情。
“这,这不行。”护士小姐很为难,“要不,你给我一个电话号码,我帮你叫家人过来?”
“家人?”念秋又愣住了。哪里的家人?她要回哪个家?哪里才算是她真正的家?
“是呀,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
“不要。”念秋打断了护士的话,“请不要叫他们过来,我睡觉就是,我不回家了。”这个时候,她能回哪个家呢,哪里还有真正的家?她最想回的是自己的家,真正属于佐伯念秋的家。可是,那个家里的佐伯念秋已经死了,她回不去,已经回不去了……
“好,不叫,你好好睡觉。”
“嗯。”念秋答应,让自己平静下来,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护士小姐终于松了口气,熄灯离开病房。
然而,念秋一个人在黑暗里无声的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06 探望+出院
翌日,当念秋迷迷糊糊的睁开睡眼时,就看到了白石惠子关切的脸庞。
“念秋,好点了吗,还觉得难受吗?你这个孩子,怎么尽让人担心呢……”
“…惠子阿姨……叔叔,姐姐,友香里,小藏,你们都来啦。”
“念秋,昨天晚上我们接到了道场馆主的电话,他说你发热住院的时候,我们可担心了。本来当时就要来了,可他们说你已经睡了,让我们不要来打扰你睡觉。所以今天一大早,我们就过来了。”友香里念叨了起来。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白石姐姐放下保温盒,“念秋,妈妈煲了汤,我也做了几样料理。”
“谢谢姐姐。”念秋如果说自己不感动,那绝对是骗人又骗自己的。
大家关心过她的病情后,得知高烧已退,都安心了。该上班的去上班,该上学的去上学,只有家庭主妇的惠子留在了医院陪她。
惠子看着念秋吃完他们带来的料理,又盯着她看了半晌。
“惠子阿姨,我脸上有东西吗?”
“脸上没东西,心里却有事。”
“惠子阿姨?”
“你从小就丧父丧母,可你祖父母却一直把你照顾得很好,让你无忧无虑,也养成了活泼外向的性格。可是,现在你却很内敛,自己有事也不跟我们说。不得不说,你改变了很多。”
念秋静静的听着,无法反驳。
“其实就算你不说,阿姨也能明白,你把以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会有任何改变都不奇怪。可是,不管你的性情怎么改变,阿姨都希望你要爱惜自己照顾好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及时告诉阿姨。”
“阿姨,我知道错了,我很惜命,会照顾好自己,有事也会告诉阿姨的。”
“那你现在就跟阿姨说实话,想回柳生家吗?”
“不想。”念秋回答的很果断,“一点都不想。”
“他们毕竟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可我不记得了,更重要的是他们抛弃我在先。”
“柳生老先生没有抛弃你。”白石惠子终于还是说了,念秋讶异的看着她。“自从你奶奶过世后,柳生老先生就搬到了静冈老家。他那么疼你,怎么会不要你这个孙女呢,我猜测是你伯父他们瞒着他了。”
念秋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可是,我这么长时间都没跟他联系过,他不觉得奇怪吗?”
“有可能已经起疑了。”
顿时,念秋懵了,也茫然了。如果柳生美夏的爷爷来找她,她该怎么应对?能把从小失去父母的孙女抚养成活泼开朗的女孩,这样的爷爷该是倾注了多少爱在里面……
“念秋,想去看看爷爷吗?”
“……”这次,她没有果断的拒绝,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想去的话,等你病好以后,我就带你去静冈。”
“阿姨,大概那边找到了好的托辞吧。这事,还是晚点再说吧。”
“行,你什么时候想去,只要跟阿姨说一声,阿姨都会陪你去的。”
“谢谢阿姨。”
松本拓真和大和阳太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刚好不小心听到了一些话,便悄悄的退开,直到算算时间她们该说得差不多的时候,才重新过来。
“阿姨好,我们是大和道场的,来看望佐伯师妹,我叫松本拓真,请多指教。”“我是大和阳太,请多指教。”
“你们好,我家念秋承蒙你们关照了。”
“阿姨,昨天就是松本前辈和大和前辈送我来医院了。”
“谢谢你们。”
“阿姨客气了。”
“佐伯师妹,今天身体好点了吗?”
“早间护士来量过体温,已经只有一点点低烧了。”
“那就好,多喝点水,注意休息。”
“谢谢前辈关心。”
“没热水了,我去打热水,麻烦你们先陪会儿我家念秋。”白石惠子拿着空瓶走出了病房。
大和阳太很歉疚的说:“佐伯师妹,很抱歉,我答应了你不告诉你家里的。”
“没关系,更何况我只是拜托了前辈,前辈当时没说就是遵守了我们的约定。馆主通知我家里,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大和阳太点点头,和松本拓真一样,都觉得念秋懂事明理。
松本为她带来了馆主和师兄弟们的关心,“师妹,馆主说在你完全病好前,可以先回家休息。”
“只是发热而已。”
“不好好休息,小病也可能会演变成大病。”
“好吧。我本来是想等你们来了以后,请前辈帮我办理出院手续的,现在看来只能跟我阿姨说了。”
“跟我说什么?”白石惠子打完热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