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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乔,你来讲解一下‘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老实讲,对于兵法,她还真没仔细研究过,只是之前两人要好的时候,马文才给她补习兵法篇讲过这部分。记得当时他眼如星子、口若悬河,还举了韩信背水一战的例子,眉目舒展俊逸地给她讲道:这一战例极其经典,不只有‘陷之死地而后生’的策略,还有虚虚实实、避实就虚、示形诱敌等计谋……你看,韩信他派出两千轻骑从小路隐蔽前进,要他们在赵军离开营地后迅速冲入赵军营地,换上汉军旗号,又派一万军队故意背靠河水排列阵势引赵军来战,随后佯作不敌,诱敌来追,而背水一战的兵士们没有退路,越发勇猛,反将赵军打退,赵军返回营地发现遍地都是汉军旗帜,立刻军心溃散,岂有不败之理?
想到这些,便不心虚,将他所讲的内容精简下来概括了一下作了回答,陈子俊倒没再为难她,只提了一句道:“答得不错,不过上课时候莫要走神。”
伊人恭敬地回了一句‘是’,然后坐下继续听课,不过她对兵法实在不太感兴趣,当然如果讲课的能换一个人,或许会不一样。
“子乔,你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没休息好?”
“山伯不必担心,我没事,对了,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哦,我得去挑水,王大人他特别爱洁静,水用得特别快。”
水?伊人自然不可能帮他挑水,不过后山是有清泉的,她烹茶常去取水,记得梁祝里是有一段以毛竹取水的剧情,不如就帮帮这个梁书呆吧?
“梁山伯,你跟我来。”
“唉,子乔,我得挑水呢?等我挑完了,陪你去看风景。”
“这里的水混浊腥气,哪及得上后山的泉水清甜甘洌,王大人定然更喜欢后山的泉水。”
“后山的泉水?”
梁山伯跟着伊人来到后山,看到那顺着山壁而下的泉水高兴得不能自已,并且深深为自己方才的拒绝而感到惭愧。
“子乔,真是谢谢你了。”
“只是口头上谢谢吗?”
“哈哈,当然不,等我想法子把泉水接到书院去,解决书院的用水问题,再一并答谢你。”
“好呀,那我等着。”
许是过于高兴了,梁山伯不留心踩了一个石块滑向了山下,伊人自然毫不迟疑地出手救人,只是这重力加速度作用下,她没有办法直接将他救回山下,只能缓解跌势最后停在了半山腰,算是救到人了,不过梁山伯手里的是什么东西?感觉到腰里一凉,醒过神来‘啪’地一巴掌甩在了梁山伯脸上,抢过腰带整理好衣服,三步并作两步地消失在了他眼前。
“子乔,等等我。”
伊人不理会他在后面怎么叫喊,眼泪一个劲儿地流,虽然在现代活过的人,本不该在意这些,但她这一世已经重新活过,从小受着不一样的教育,总希望那个人对自己意义不凡。可是最近真是事事不顺,每每做好事,总要出点岔子,之前那个不认得的公子也还罢了,毕竟没甚么交集,今日偏在梁山伯这呆子手上吃了亏。
可是她日日要上课,根本躲不开梁山伯,只是堵了她几次都没成功,似乎是放弃了,见不到他来道歉纠缠,伊人忽然又觉得不忿起来,偏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分享,就连含笑问她怎么了,她也只能说无事,这就是哑巴吃黄连的滋味?
“杜子乔,”
第20章 梁山伯番外
去尼山书院读书,最幸运的事便是结识了祝英台贤弟,他热心直爽,虽然有时也惹麻烦,但是真心对我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在我身边支持我。我的人缘一向不错,偏生因为路上发生的一件事得罪了王蓝田,令他一直记恨着,后来没少欺负我,而英台也跟着受连累。
杭州马文才更是骄横跋扈,拢络了一群士族子弟在书院耀武扬威,开学第一天,他就敢冲着王蓝田射箭,我想也没想地冲了出去,却被人拽开,逃过一劫。我很想谢谢他,可是他对我却很冷淡,好像根本看不上我一样,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有点难受,但英台帮我抱不平的时候,却被我阻止了。被人不喜,一定是我做的不够好,以后既是同窗,有很多机会和他结交,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一定会和他成为朋友的。
到了交束修的时候,我终于又见到了他,原来他姓杜名子乔,是从广州而来,出手就是一百两金子,想必家世极好,突然间我竟然有了一点自卑。可是英台贤弟也一样出身很好,却从未让我有这种感觉,仿佛中间横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可是内心又极渴望接近他。
第二天一早,在我开口之前,他已经被马文才喊去坐他身边的空位,什么时候他们这么熟了?不管我再怎么悄悄注视他,却始终不能获得他哪怕一个眼神,本来想好好表现,却因为夜里没睡好在课上打瞌睡而受了罚,觉得丢脸,偷偷看了过去,发现他连头都没回,松了口气却又有点失望。
后来,竟再没有机会和他说话,直到谢先生来书院做客座教习,在课上,杜子乔对我的观点大肆批驳,我却没有站起来一辨的自信。马文才带领学生罢课,虽然他都说是代表马文才向先生下战书的,但我却明白,一定是杜子乔自己的主意,化解了一场不可收拾的僵局。其实我也有个主意,不过没有来得及实施,幸亏没有,否则,激化了矛盾,想必更加不可拾,想想还是杜子乔的主意好,既打压了马文才,又让他心服口服,还树立了谢先生的威性,也是到那时,我才知道他竟然画得一手好画,还记得当时我和英台说起杜子乔的时候,提了一句:‘他很聪明,也有才华。’
英台就哗啦啦说了一串:
‘山伯,你就知道夸别人,你也很聪明呀!说起经论,你比杜子乔强多了,而且要我说,就该像你说的那样把书院的女人都拉来上课,没人洗衣、没人做饭、也没人医病,看看马文才他们能顶到几时?’
我知道他不太喜欢杜子乔,因为杜子乔总是跟马文才一起,但我知道他没有欺负过我们,甚至还在我们被欺负的没饭吃时让书童给我们送饭。可我心里却很难堪,不希望被他知道我这副狼狈的样子,所以尽管饺子很好吃,我却没吃出什么味道。谢绝了英台的陪伴,去了后山,我常在这里做杂务,知道哪里风景最好,直接就去了那里。对着小溪倾吐完心中的苦闷,不期发现树丛后面很有盛开的杜鹃,高兴地奔了过去,却看见杜子乔闭目坐在石头上,不知道是怎么啦?
上前去打了声招呼,谁知他站到地上,对我冷若冰霜,一句话也没有就走了。那时我也是生气的,连杜鹃也忘了采,就匆匆回了书院,哪知他没有来上课,还是王蓝田替他请假说身体不舒服,一下课我就赶去了他的寝室,不过马文才在里面,不准其他人进去。听到马文才的吼声,我还是冲进去了,听到的是他虚弱的回应,我放了心,却没有上前,这时候,他需要静养,我何苦招他说话费神?所以,他一直不知道我来看过他,转眼间他和马文才越来越要好,就仿佛我跟英台似的。不过我们和其他学生都很要好,而他杜子乔却只和马文才好,对于其他学生,他就算看见了,也最多点个头,记得旬巨伯还开玩笑地说那杜子乔像池子里的莲花,远远看着美极了,可是不坐船就够不着。当时我笑了,她的确很好看而且心地很善良,那天他和马文才挖杜鹃花,我其实也在,只是为了避开他们藏了起来,见到他对着马文才笑逐颜开,既使杜鹃这样娇艳的花在他的笑靥下也失了颜色,甚至连蝴蝶也攀上他的肩头,真的好美。
我期待已久的交集,却他扇了我一个耳光,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情急之下误会了马文才,英台边帮我上药,边诅咒杜子乔,却被我说了一顿。一个耳光虽然很疼,却比不上我心里的伤痛,他不只打了我,还让我当众道歉,也曾痛下决心,再不会和他做朋友,可是他吐血的那一幕不停浮现在眼前。
本来要去探望他的,谁知含笑将他带下山了,原来杜家在山下专设了别院供应他在此读书的日常用度,这就是士族吗?随着谢先生进入杜家别院,发现下人很少,直闯到一个满是杜鹃花的院子里,看到花圃中间一名白衣女子正在绣花,那背影真是美好。更有幸的是我居然看见了她的容貌,好眼熟,是杜子乔?不过她开口说话了,原来是杜子乔的姐姐,他们长得真像,连嘴角的梨涡都一模一样。
当时,我的确这样想,不过事后我想来想去,只觉得哪里不对劲,杜子乔若是男子,怎么可能有那样一双女子的手,每每跟她学习烹茶的时候,都禁不住被那双手吸引。英台也长得秀气,也有一双小巧的手,但那是跟男子比,放到杜子乔那双手跟前一比,差距就很明显了。如果杜子乔是女子?
后来我奉陈夫子之命去山下镇子上找王公子,却再次看见杜子乔的‘姐姐’,可是为什么含笑会是女装?他不是杜子乔的书童吗?后来一直忙于王公子交待的事,而杜子乔也请假,便没能确认这事。
现在却意外地得到了确认,我不小心扯掉了杜子乔的腰间大带,看到了她缠在里面的黑色夹了大红宽边的绸子,不留神还瞥见上面绣着一丛杜鹃。这也是杜子乔生气的原因,虽然我已经挨了一个耳光,但我依旧不能释怀,杜子乔好心帮我解决水的问题,又出手搭救失足的我,我却……
不管我怎么想解释、想赔礼,都无济于事,杜子乔像一池结了冰的水,后来山长夸赞我,我看向她,想向山长说明是她找到的水源,这一切都有她的功劳,可她却冷冷地走开了。
“山伯,你可真厉害,这个办法都能想出来。”
“英台,你别这么说。”
我看到杜子乔也在,她冷冷的一瞥就能让我羞愧到死,杜子乔和马文才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闹了矛盾,我更加担心她,英台却不知为何不高兴,又开始跟马文才走得近了,那马文才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他忘了吗?
真是所有烦恼的事情都凑到一块了,本来已经想好怎么去跟杜子乔解释,求她原谅,我甚至于愿意负责的,可偏偏王大人又开始寻我麻烦。
“我是上虞祝家的人。”
英台把事情弄得更大了,虽然王大人忌惮祝家,可最终仍是不肯放过我,甚至英台还牵连到了英台。但是第二天却似乎柳暗花明了,仅仅一夜而已,究竟发生了什么?英台高兴的不得了,拉着我高兴地要庆祝,可是马文才却告诉我是因为杜子乔花了二百两金子买通了陈夫子,这才免了我缀学之灾。
原来还是她帮我,之前我看着杜子乔纤弱的背影,甚至有点害怕,如果我真的不能在此读书,便再也不能见到她了,士族与庶民,这便是难以跨越的鸿沟,可是她却愿意这样帮我,甚至若非马文才,我都还不知道。
第21章 伤痛甜蜜
“为什么要帮梁山伯?”
“偶尔发发善心。”
面对马文才的质问,伊人就这样回答了,她其实也不清楚自己突然间怎么了,曾经的不忿消散成烟,突然间想明白了自己就是在自苦而已,放下便好了。于是她放下了,一并放下的还有对马文才的那份执念,既然他喜欢的是祝英台,她何不成人之美?只要他快乐了,她不也高兴?甚至她还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帮忙’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暴风雨之夜,祝英台掉崖了,虽然她自己不肯承认,但真实的起因就是吃醋和梁山伯争吵,从而失去理智、失足坠崖。这样算什么?第三者插足梁祝?看着梁山伯被木头砸伤的腿,恋爱中的人还真是喜欢折腾。
“子乔,你别难过,英台若真有什么事,该偿命的也是我。”
伊人想说她没为祝英台难过,而是看着马文才发了疯似地找人,心里酸楚,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走到了这一步。
“子乔,你怎么啦?”
“你走开。”
伊人听到马文才大吼着推开了梁山伯,然后将她抱了起来,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依偎在他胸前,什么都不顾地闭上了眼睛。
“哎,马文才,别颠着她。”
“要你多事。”
伊人浅浅笑着,他永远都是这样霸道,既使错了也不肯承认,但是她不能去医舍,更不能让王兰把脉。
“送我……回……寝室,把……把脉…会…泄…泄露身份。”
坦白了?子乔她终于对他坦白自己是女儿身了,不过马文才来不及高兴,吩咐马统去山下找大夫就把伊人安置在了寝室的大床上。又亲自打了水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迹,杜子乔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