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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同人)蝶梦文才-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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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改变不了她贱民的出身。不过我也知道伊儿不爱听这些话,她向来与人为善,下雪天,别人都想着赏雪饮宴,只她记得让人去接济穷人。那时她还没有原谅我,又有王凝之阻拦我前去澄清误会,我带着马统亲自去帮她做这件善事,我知道含笑一定会告诉她的。
  果然,后来她见了我不再视若无睹了,更妙的是王凝之被家里叫了回去,他这样的大家公子便如此,再怎么荒唐都不能视家族如无物。我先是狠狠地收拾了王蓝田,让他乖乖地替我办事,然后一直在找机会和她重归于好,可是这样的机会却让我宁可不要。
  伊儿居然得了心口痛的毛病,见她疼得冷汗直流,要知道她就算练武也很少出汗,就算有,也是浅浅的薄汗,哪会像这样鬓角湿透,顺着脸颊向下流?我急匆匆地把她送到了医舍,结果却被王兰狠狠指责,说都是因为我,她才会得心口痛的毛病,就算在那样的情况下还在维护我。可我却做了件更混帐的事,居然口不择言,说她是攀上了王凝之才会不与我和好,气得她吐血了,那血溅了我一身,我后悔及了,明明是来和好的,却弄成这样。
  她养病的日子里,我日日去陪她,帮她实习功课,虽然她还是不怎么搭理我,却明显是心软了,我知道只要再坚持一下,她就会原谅我。
  听到她教谷心莲唱《葬花词》的时候,我的眼睛湿润了,‘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这是在怨我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我绝不会让她像词里唱得那样凄凉,以前我不曾一心一意待她,以后绝不会再辜负她。
  伊儿她真的是很心软的,而且很容易满足,只要我说喜欢她,她立刻就妥协了,一直以来和她相处我都谨守礼数,尽管她美得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可是她梨花带雨地向我确认有没有骗她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占有她’,我亲了她,由浅到深、由轻到重,其实我也是第一次,但是仿佛本能一样,从生疏到熟练。她的默许让我欣喜若狂,那唇齿间的甘甜、柔若无骨的身子,隐隐约约的幽香让我几乎失去理智,可是最终我守住了底线。我学业还没有完成,还不能保护她,绝不能毁了她的贞洁,但是却舍不得放开她。
  幸福是如此短暂,转眼就要离别,我看见了她的不舍和担忧,知道她害怕我忘了她,可是她不知道世上没有男子会在见过她之后忘记她。就像王凝之,琅琊王家的二公子,多么贵重的身份,与谢道韫订亲本是天作佳偶,偏他见了伊儿一个背影就拒了谢家这门亲事。甚至不惜放下面子追到书院来,处处照顾讨好伊儿,他自以为做得隐蔽,其实很多人包括山长都看出他别有居心,只是碍于他的家世,不出声罢了。
  其实该担心的是我才对,真怕她又被谁家看上,不行,要不先让父亲去杜家提亲,把亲事定下来?反正他虽没有官职在身,但家世还过得去,而且为官作将也只是早晚的事。
  只是没想到父亲却不乐意,他觉得杜家的势力多在岭南,虽然杭州这边略有点好亲戚,但却帮不到他许多,而且还不知道杜家的女儿究竟相貌品性如何。我告诉他那个杜家小姐跟杜子乔是孪生姐弟,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品性才情都极像,父亲才有了七分满意,不过却说他要考虑一下。
  我撂下话去‘我不管,反正除了她,我谁也不娶’,父亲对我管教十分严厉,但对我所求多半是会满足的,我看到他一脸无奈地样子,就知道事情差不多成了,很高兴地回了书院,想到杜伯父当日对我可是赞不绝口,定然会允了这门亲事的。
  ‘马文才,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你可是难得笑一笑的。’
  祝英台问我话,我没有答她,我答应了伊儿,绝不负她的,虽然每次看到祝英台和梁山伯亲近,我依然还是生气,可是却假装看不见。
  我再次贿赂了陈夫子,住进了伊儿的房间,那门前的树都还是我让人栽的,除了两株海棠看着碍眼,叫我给移走了,其他的我都尽力保持原样。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的评论不多,但我都认真看了,这篇文想塑造的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人生际遇不同,年少时喜欢快意恩仇,到了一定年纪,有了足够的阅历,心境就开始平和了,希望不管经历过怎样的伤害,都可以善良如初。
  
  第37章 归途受阻
  
  “凝之大哥,你我男女有别,道旁相见、实在不妥。”
  伊人断没想到王凝之会在这里堵她,也是,会稽本是她回南必经之地,也因此,她才让杜丰去送画,在书院时一直欠着没能画完,这一去又不知几时得见?想着把应了的事做完,谁知会是这样?
  “你当真这般狠心,不肯让我见上一面?”
  “我的心早就不在了,还谈什么狠不狠呢?”
  幸亏杜丰将不相关的人都遣走了,只一个心莲她却是不好遣开的,怕生了嫌隙。
  “那好,你若要走,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你……你何必如此?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怕人笑话?”
  “比起相思之苦,被人笑一笑又算什么?我每天数着日子过,思你、想你、念你,到今日七十又六天,你呢?可有想过我?”
  伊人觉得王凝之的状态很不对劲儿,吩咐含笑出去看看他,虽然很不愿承认,但她的确想过他,他王凝之终归在她的生命里留下了一点痕迹。
  “王公子,你快别这样,我家小姐的清誉都……”
  “怕什么?你家小姐将来总归是我的人,杜明远在建康城的时候就和我说好了……”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王凝之的胡言乱语,继而听得一个仆从恭敬的说道:“小人见过二公子,老爷让您请这位客人移步湖心亭说话。”
  “父亲,父亲在这儿?”
  “是的,老爷邀了谢相泛舟,现下正在湖心亭吃茶。”
  伊人听了含笑回报说王凝之喝了点酒,不过这会儿听得他声音中的害怕,想必酒也醒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掀气窗帘迎上他惊喜的视线道:“凝之大哥,虽然长辈相请、不去不恭,只是我们姐妹单独见外男,实在不妥,还望大哥代为告罪,也谢谢大哥前来相送,我们还要赶路,就此别过。”
  车轮滚滚,在他不舍的眼神里缓缓向前,终于她还是没能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将那份不舍收入眼底,然后放下了帘子淡淡地坐着。
  “姐,你对王公子可真是狠心,我瞧他是真喜欢你。”
  “我与他门第悬殊,多想无益。”
  “你们不一样都是士族吗?而且老爷不是同意了吗?”
  “士族,也有一流、二流和三流,和王家门第相当的,如今只有谢家,原先的郗家也快没落了,当今朝政和权力多为王谢子弟把持,二三流的世家,尤其是三流世家子弟进阶也同样不易。何况爹爹他何曾同意?不过是拒不能拒、接不能接,只含糊其辞混过去罢了,王凝之的婚事他自己未必做得了主。”
  “可是刚才王公子的父亲不是请姐姐过去吗?姐姐为何不去?说不定他会喜欢你呢?”
  “人家不过客气一句,你还当真了?想必是远远瞧见儿子胡闹,叫人解围来了,若你我是男子,过去见见是理所应当,可我们是女子,若那样行事,不免先叫人看轻了,这种事他们名门大户岂会不知?所以那番相请只是试探罢了。”
  “原来是这样,这些心眼儿真多,要是没有姐姐,我岂不是要上当啦?”
  伊儿暗笑,她其实也不确定王羲之是什么意思,只是这样的大人物忽然相请,她心里没底,随口忽悠心莲罢了。其实历史上对王羲之的评价是很不错的,品格贵重、言出必行,清高洒脱却也尊重他人,不过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大胆拒绝前去相见。
  “那就好好跟着学罢,不过你放心,我们家里没那么复杂,岭南民风也淳朴。”
  心莲对于离开杭州是不舍的,毕竟她父母的墓都在这里,不过安慰的是杜丰在这里,年年都不会忘记祭奠之事的。
  一路向西南而行的伊人全然不知江南这里的闹腾,马文才回家吵着闹着要提亲且不提,王凝之这边却是压力重重,跪在父亲跟前苦苦相求:“求父亲成全孩儿。”
  “王福,那女子当真有倾国之姿?”
  “回老爷话,小人侍候老爷多年,也算见过世面,那女子非‘羞花闭月’不足以形容。”
  王凝之知道王福虽是父亲身边的人,但看着他长大,多少心疼他几分,这是在帮他呢,不过他明白这些还远远不够。
  “父亲,她不只是姿容娇好,品性才学也是不错的,尤其是她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又常有善举,孩儿便是喜欢这样的。”
  “淡泊名利?为父怎么听说她管着茶园茶楼的生意?”
  “那些都是下人在管,她不过是喜欢茶艺,并非为了名利,父亲若是喝过她泡出来的茶就知道,香气清雅、濯荡身心,那绝不是一个热衷名利的人能泡出来的茶。”
  “你今天不是病得起不来了吗?怎么有力气骑马奔出去拦人家的马车?”
  面对父亲的无动于衷,王凝之的感受就是绝望,他知道父亲还是中意谢道韫,既使是谢相经过上回的事,也没怪他。今天谢相前来,来让他一起座陪,他装病未去,结果她家下人前来送画顺便替她道声别,他怎么可能就这样任她走了?谁料她如此狠心,起初都不肯下来一见,好在最后欣开帘子让他一解相思。
  回到房里看着那幅画,这画当真画了好久,却当真细致用心,当时应了她的愿望穿了白袍子,却也不是素白一片,难为她画得这般细心。
  ‘她当真狠心,只言片语也不给他留。’
  他真的病了,坐在房里看着以前收集来的诗句和笔迹,茶不思、饭不想,偏他平日身子极好,众人只当他闹闹便罢了,等到重视起来的时候,他已是‘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了。
  所以当伊人被王家的人给追上请求她去见见他们的二公子的时候,彻底零乱了,这都是什么世界啊,不是只有梁山伯才会害相思病死吗?怎么王凝之这么强势的人也来这一着啊?
  不过零乱归零乱,她心里还是着急的,很难接受那个傻傻的家伙奄奄一息的样子,命杜丰带着心莲继续走,而她换了男装快马往回奔,连含笑也没带。大半天策马狂奔,沾了一身尘土,来不及观赏这个传奇家族的家居环境,几乎是一到就被簇拥着进了侧门,穿过几道门廊,在一处院子外头候着,那门外簇拥着一堆人的就是王凝之的房间吗?
  “夫人,到了到了,人到了。”
  有丫环一边往里走一边报讯,然后伊人就觉得自己快被好奇的视线给淹没了,刚才一路上跑过来还好,现在她就停在一堆人中间。
  “快,快请进来……儿啊,娘不骗你,你看,人真的来了。”
  伊人上前替他把了把脉,发现只是饿得,也就放了心,谁知王凝之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抱着,她简直不敢看其余人的神色,一挥手拂晕了他。
  “凝之,你,你把我家凝之怎么啦?”
  “娘,您别急啊!”
  伊人看了看老夫人,没有说话,将昏过去的人从床上扶了起来,站在床边单手贴在他背上输了一成真气,就见他醒了过来,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不自在地站到一边。
  “王公子既然醒了就先进点粥吧?”
  他这副傻样儿弄得一屋子女子都揶揄地看向她,而她又要加避他这边火辣辣的目光,弄得她只有面对正前方的王夫人了,她想起从进来到现在,还没拜见过,脚步略移两下拜了下去道:“岭南杜氏拜见老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的王凝之没有多少介绍,世说新语中廖廖数笔,却是负面的,之所以对他这个人感兴趣,是在看过新梁祝以后,那么短的戏分演员的表现很出彩,本来只是个配角,可是越写血肉越丰满,浅浅就舍不得弃掉了。
  
  第38章 再度离开
  
  “哎呀,我们小姐的衣裳,杜小姐穿着居然有点肥了。”
  因为一路风尘赶过来,王凝之现下没事了,她才有时间沐浴更衣,却没有带衣裳,这王家的小姐想必身段比她丰腴,有点遗憾不能一见,听说是去亲戚家了。
  “不要紧,你给我找针线来吧?”
  穿针引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把衣裳改好了,当然只是将多余的部分藏起来,这毕竟是人家的衣裳,她是不好下刀裁剪的。本来她就是体态轻盈的那种,这改过的衣裳到底还不如她自己的合体,却更令本就来神清骨秀的她看起来有一股弱不胜衣的风流婉转和楚楚动人,加上这衣裳本是粉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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