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新衣服
为什么要生气?
为什么心中怒火久久不下?
他也不知道。
白玉堂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脑中思绪万千。
当珍珠撕破衣服的时候,他只觉得心中一滞。当她站起身裙只及膝时,他只觉得脑中充血。当触及周围人不堪的目光时,当展昭给她披上衣衫时,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气。他生气,他很生气。只要想要那个场景,他便火气上涌。
珍珠怎样,与他无关,可如今他却是上心了。是因为舍不得自己那条裙子,还是因为觉得她败坏风俗,或是……
不知不觉中,已然回到陈州府衙。还在门外,就听见马汉的惨叫。他敛了敛心神,走向惨叫的地方。
公孙策的房门大开,内里,马汉趴在床上,王朝在一边关切地看着。公孙策正在为其止血敷药,马汉忍不住疼痛,不断地大喊大叫。白玉堂懒懒地靠在门边,看着。
为马汉包扎好,公孙策又将注意力转向王朝,问道:“王朝,你也受伤了?”
王朝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另一只手朝公孙策摆摆:“公孙先生,不碍事的。”
公孙先生将王朝的手摆好,皱了皱眉,然后拿过药箱为他上药。
“这是何人为你们包扎的?”公孙策突然问道。
王朝愣了愣,说道:“哦,珍珠姑娘。”想了想,又说,“对了,公孙先生,珍珠姑娘还给我和马汉吃了个黑色丸子。”
公孙策饶有兴趣地看了看王朝手背的伤口,想了想,说道:“那应该是护心护脉的药丸。”
王朝点点头表示明了。
“你这包扎的布如何来的?”
王朝听公孙策的提问,脸上一红,答道:“是珍珠姑娘将自己的裙子撕破而来的……”
“怪不得看的如此眼熟。”公孙策嘴角一勾:“为了救命如此不拘小节,珍珠姑娘也是一个难得的女中豪杰。”
白玉堂身子一歪。这公孙策老古董还夸了她?
公孙策和王朝这才发现门边的白玉堂,公孙策对他笑笑:“白少侠,为何不进来坐?”
白玉堂咳了两声,笑笑:“这里空气好。”
王朝将视线从白玉堂上转回来,不确定地问道:“公孙先生刚刚说救命?有那么夸张么?”
公孙策却是摇摇头。“一点也不夸张。”他如是说,“马汉的伤若没有及时包扎,很可能他就因失血过多而没命。纵使你们点穴止住了血液流动,对于他来说也丝毫起不到护心的作用。所以那颗药丸起的作用也是非凡。再说你,虽然你这是轻伤,但是刀口极深,那颗药丸帮你护了脉,你才能带着马汉好好地回来。这包扎的手法,也是非常利落。王朝马汉,你们可是有福了。你的伤,三日必好,而马汉,七日之内必好。”
听了公孙策的话,白玉堂有些怔愣。
王朝听说五日便能好,不由得高兴地站起:“多谢公孙先生。”
“还是珍珠姑娘的功劳。”
王朝点点头,说道:“等珍珠姑娘回来,我必亲自去道谢。”
说完,朝公孙策拱了拱手,便扶着床上的马汉出了房间。
公孙策看着在门口发呆的白玉堂,不由得问道:“白少侠,在想什么?”
白玉堂立即回过神来,朝公孙策摆摆手,笑着说道:“公孙先生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话语一毕,门口便不见了白色身影。
屋内的公孙策看着桌上已经弄脏的鹅黄色衣料,抚着胡须点了点头。这个珍珠,的确是个学医的好料子……只不过,开封府从就不容身份不明的人。
突地,迫不及待地想去探查她是否寻常呢……
收徒之心已有,只看她是否有缘了。
*
展昭在安乐侯府果然找到了他私吞赈灾钱款的账本,将账本收好,便押着庞昱一行人回了陈州府衙。而他吩咐捉拿太守的官差,也将其捉拿入府。包拯立即开堂审案,允许陈州百姓皆来观案。
“威武”声起,惊堂木一拍,庞昱便被带入了公堂。
证据的一一呈现,庞昱心知自己的罪行已定,他突地大叫:“本侯爷的爹是庞吉庞太师!姐姐是当朝妃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包拯怎管他的身份,证据确凿,他只说了一句:“虎头铡伺候。”
庞昱不甘地被拉出公堂,虽是不甘,最后却也血祭了被他迫害的人。
众百姓欢呼叫好,直赞包拯清明!
然后包拯接连惩治了陈州太守与安乐侯府上犯事之人。此事便也告一段落,至于后来庞太师会如何,自己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他不在乎,只求问心无愧。
与此同时,陈州府衙外的一条小巷里。
“今天这事,你们办的很好。”珍珠淡淡地对眼前的黑衣人说道。
其中一黑衣人上前一步,问珍珠:“黑姑娘,你的医术已显。你确定公孙策会起收徒之心?”
珍珠朝那黑衣人缓缓勾起嘴角:“公孙策必然会对我的包扎手法和护心丸感兴趣。况且我故意降低自己的水平,为的只是让公孙策以为我只在入门阶段。若是他还不留我,我自断双手。”
黑衣人一惊,不再说话。
“有没有打点好我的身份?”
“黑姑娘放心。”
听闻此,珍珠朝几人摆摆手:“你们退去吧,我等会儿便回府衙了。”
不一会儿,小巷里顿时只留了她一人。她扯了扯身上的麻布衣衫,勾起一丝讽笑。一回府,她便还了展昭衣服,自己问厨房的大娘借了一件合身的穿上。想想昨日还穿着新衣,今天竟然捡了别人的来穿。
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府衙,走向自己的卧房。
一抹白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她低下头,不想理会。而对方似乎也不愿与她牵扯,走过她的身边,不带一丝迟疑。
落寞。
珍珠讨厌自己现在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那抹白色身影。视线突地与一道视线相碰,原来他也在看她。珍珠立即堆上委屈的表情,楚楚可怜地看着白玉堂。对方的脸上也不似先前离开安乐侯府时的冷漠,倒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她有些怔,只听得他不羁的声音响起。“小珍珠,你这样子真是难看。”
说完,这抹白影逃跑似的离开了。
珍珠奇怪白玉堂的反应,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扮。虽然这样式老了点,衣料差了点,但她应该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吧。抹掉自己在意的心情,转过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房门打开,首先入目的是茶桌上的一堆衣服。
珍珠心跳快了几分,缓缓走向茶桌。拿起一件裙衫,往自己身上比了比。她眼里突然有些湿润,抬起头,不想这样的情绪溢出。脑中闪过昨日成衣店的种种,今日撕完衣服他对自己说的种种,想起他刚刚的不自然神情……
嘴角微微勾起,又看向那堆衣服。没有蓝色和白色……这个白玉堂,还真是计较呢……
但是为什么,她听见自己心悸的声音呢……
*
晚饭前,展昭敲响了她的房门。
打开门,一看见是展昭,立即笑嘻嘻地将他请进了屋里。正要关门,被展昭制止道:“珍珠姑娘,还是莫要关门,对女儿家名声不好。”
珍珠很想说:反正她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呢,她只是对展昭笑笑,便任由了门开着。请展昭坐下,给他倒上一杯热茶,自己在他的边上坐下,脸色微红地看着他。
展昭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咳嗽了两声。“姑娘怎么不问展某有何事?”
“展大人只要想找珍珠,半夜也可以。”珍珠低着头说道:“没事也可以。”
展昭头上三根黑线落下,他干笑了下:“珍珠姑娘,展某找你自然有事。”
“展大人请说。”珍珠也不在意,趴在桌上看着他。
展昭则看着门外,说道:“这里有只木镯,是先前马汉在苗秀家找到的。不知可是姑娘的传家之宝?”展昭从袖口里掏出镯子,递给珍珠,眼睛却仍是看着门外。
珍珠欣喜地结果镯子,泪水立即盈了出来。“正是这个。”即使展昭不看她,她却仍演的尽力:“这镯子是母亲留给珍珠唯一的东西,还说……是珍珠的嫁妆……”说着,就走到展昭的前面跪下。展昭一惊,立即站起,要扶她。她不肯起,只说,“展大人如今为珍珠拿回来这木镯,珍珠真的不知如何表达感谢。还请展大人受珍珠一拜。”
说着就要磕头,不过还在半路,自己的额头被被人扶住。珍珠微微皱眉,自己的两只手被展昭的两只手扶着,那头上这只手从何来的?
她疑狐地看向手的主人,只见白玉堂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她嘴角抽了抽。“白公子?”
“小珍珠,叫你好好补补骨头,你怎地就是不肯。”他不顾她的感受硬生生将她扶起,然后又说,“以后这双腿不要再随意跪人了!”
“这是为何?”
“因为……”他想了想,然后认真说道:“五爷我不许。”
作者有话要说:
☆、拜师礼
庞昱案件已结,等打理好陈州府的各种事情,开封府众人也就要回汴梁了。
珍珠从黑衣人那里探知,包拯和公孙策昨日派人去了她“家”调查。黑衣人早已布置好一切,所以去的人带回来的消息自然与珍珠平日说的无异,甚至更加突显了珍珠的可怜。心里知道已经消除包拯和公孙策的疑心,天还没亮,她便跪在了公孙策的门口。
公孙策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便醒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心里似乎有事情缠绕,他穿戴好衣服,想要出门走一走。打开房门,第一眼看见的便是珍珠。
珍珠跪在他的正门前,独自一人,却没有半分的退却之意。见公孙策的房门打开,抬起头,坚定地看向公孙策,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珍珠自知高攀不上公孙先生,但是是真心想要跟随公孙先生。一是可以学习医术,救百姓于苦海;二是可以学习验尸,为包大人尽绵薄之力。还请公孙先生给珍珠一个机会。”
公孙策定定地看着珍珠,她眉目之中的坚定让他极为欣赏。想了想,问道:“珍珠姑娘,你可知道作为一名医者最重要的是什么?”
前世加上今世的积累,她当然知道官方的答案。“是仁心。”
公孙策点点头:“那你能保证一直拥有一个仁心吗?”
仁心这东西,她还有吗?心里暗讽,面上却是答得飞快。“当然。纵使珍珠老了,也会保持一个仁者之人。纵使不是在医场,珍珠也会如此。”
“珍珠姑娘,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见公孙策看着她,她点点头,对方嘴角勾了勾,问道:“你想要拜我为师进入开封府,可是因为展护卫?”
珍珠面上一红,低下头软生说道:“珍珠想要进入开封府的确是有展大人的原因,但是珍珠想拜公孙先生为师,却是因为珍珠想做最好的医者。”
公孙策笑笑,然后点头。扶起珍珠,说道:“那你以后便跟着我吧。”
珍珠一喜,想要再次确定:“公孙先生可是说真的?”
“还叫公孙先生?”他反问她。
她立即笑嘻嘻地改口:“师傅。”
“若你是真心喜欢展护卫,为师定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多谢师傅。”
拜入公孙策的门下,如今说的只算口头拜师。要真正成为公孙策的徒弟,还要正儿八经地行一次拜师礼。于是一下午,珍珠都在张罗着这件事。王朝如今伤势已好,一见着珍珠,便迎了上来:“珍珠姑娘,一直以来都未与你说声感谢的话。珍珠姑娘对王朝以及马汉的恩情,两人没齿难忘。”
珍珠笑着朝他摆摆手:“王大人严重了。”
“珍珠姑娘这是在张罗什么事?”王朝看着她架着炉子煮着东西不由得问道:“煮药?”
“是煮茶。敬师茶。”
听珍珠这么一说,王朝好奇道:“敬师?珍珠姑娘拜谁为师?”
“当然是公孙先生咯。”
珍珠话语之中的喜悦,亦感染了王朝。他对她恭喜道:“这样极好。珍珠姑娘做了公孙先生的徒弟,岂不是就跟着我们回开封府?”
珍珠忙不迭地点头。
“珍珠姑娘,日后放心好了,我会和马汉照应你的。”王朝拍拍胸脯说道。
珍珠朝他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道:“多谢二位。若是展大人照应我,便是再好不过了。”
珍珠喜欢展昭的事情,表现的明显。王朝自然也知道,他点头:“珍珠姑娘放心,你和展大人终能成正果的。”
“借王大人吉言。”她略略低下头表示害羞。
眼里闪过一丝白影,她又抬起眸子,看向那处。只见白玉堂懒懒地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脸上表情淡然。
珍珠朝他招手:“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