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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情侣的距离小女孩。”笑意满满。
“柚木,你知道当年第一颗投在广岛的□□叫什么?”
“……?”
“……小男孩。”
“……”
雪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白色让小镇子看上去热闹而祥和。天空不停飘着细小的冰晶,小时候一直以为那片绵厚的云端一定住着天使,这皑皑白雪便是它们振翅间飘落的羽毛,长大后被自然课的老师无情打碎。虽然幼稚,但是年少时观望世界的角度永远都保持着单纯温柔的角度。
任揽了一阵子,椎名终于还是觉得这个距离似乎不适合现在的他们。她挣扎着要出来,却无奈发现对方揽的似乎更紧了些。抬头看才发现,对方就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美好的眉紧紧的锁在了一起。
“你能不能放手……?”椎名试图为自己的清白放手一搏,因为她已经隐约的看到了路边女孩子投来羡慕和仇视的目光了。
“等我思考完的。”柚木好像真的在思考什么,许久许久,他们陷入了某种沉默。
“思考人生么……”
“比那个复杂。”
“哦哦哦??说来听听”椎名饶有兴趣的挑起眉角,什么问题能让柚木梓马思考了如此之久还没有得出结论的,他不是一向我行我素雷厉风行狂妄自大的下定结论么……
“关于你的称呼问题。”柚木梓马唇线上扬,低下头看着被强揽在怀里的椎名。
“……”这是啥鬼问题。
走进路边咖啡厅时,椎名抬头看了看门口的招牌。
虽然每天路过,抬头可见的去处,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整个咖啡厅是十九世纪的巴洛克风格,米白色的雕饰小心的浮现在了扶梯的拐角,木色桌子的四角,还有椅子上,墙上随处可见淡色的花朵。幽幽的灯光洒在了这个不算大但却颇有味道的小咖啡厅。
“……其实你不用纠结这么久。”看着久久未说话的柚木梓马,椎名抿了一口冒着热气的可可奶,温暖甜蜜的味道让她安心。
“你可以叫我【椎名】【小椎名】【椎名学妹】”椎名伸出手指头数了数,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称呼单调的可怕。这大概就是因为没有朋友的缘故吧,所以没有多余的称呼来定位自己。
不被别人理解的时候,总得学会向更广大的世界寻求和解吧?也总得学会在朋友之间寻找共鸣和温暖吧?孤独是好事吗?可能不是。但若如维特根斯坦所言“自由,然而孤独”,这件事未尝不可接受。
自己从未向更多的人奢求过更多的理解。但是我要属于我的自由,甜美的瞬间,同样甜蜜的痛苦,给我这些就够了。
“……美羽。”柚木梓马似乎察觉了什么,他淡淡的笑了一下。之前他一直微侧着身子坐着,望着椎名的时候总是在微笑。依旧柔和的脸,蹙眉时额前都聚起水波一样的细纹。
咖啡杯里荡漾着碧玉般的茶光,他托起了杯子小心地抿了一口。
“……你刚叫我什么?”椎名回神,听到了意外的称呼。
“美羽。”柚木梓马肯定似的重复了一遍“我叫你‘美羽’ ”
“好吧好吧,只要你别在你亲卫队前面用这个名字称呼我就行。”椎名暗暗的想了想,如果亲卫队知道她在圣诞节和所谓的“柚木大人”一起出来庆祝,还被亲昵的称呼为“美羽”。
那么自己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无全尸。
永远别在一群丧心病狂的女性面前显摆自己拥有的,无论是人,还是物。
“是啊,我要是叫了的话,你恐怕会很麻烦呢。”柚木梓马浅浅的笑了笑,然后抿了一口红茶。“之前舞会上,亲卫队没给你找麻烦吧?”
“好歹还算活着。”椎名撑着一口气,想起了舞会之后那几天,亲卫队瞥自己的目光都变了味道。虽然他们的主攻对象还是日野香穗子,但是自己好赖也算上了黑名单。
“你还真是……”柚木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椎名,虽然是带着笑意,但是却让椎名哭笑不得。
柚木梓马这个人还真有趣哎!从来都喜欢把话说到一半。
就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才叫人着急。
“看过《小王子》吗?”柚木梓马无意间瞥到了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她的脸背着光,几乎隐没在黑暗中。
但是她手边的书却吸引到了柚木梓马。
“小时候的时候读过,但是……”椎名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回答。小时第一次看,并没有留下太多印象,大概是因为不太理解的缘故。如今才意识到,那些寓言般的对话,那些隐喻,那些简单的道理多么震撼人心。
“据说《小王子》实际上是圣德克旭贝里写给妻子的情书。”柚木梓马笑了笑,仿佛早就料到。
“的确如此。据考证,那朵玫瑰是安东尼妻子康素萝的化身。”椎名不露声色的插了一句。
“对他来说,她正是那朵玫瑰,在宇宙中独一无二……”他背着手喃喃自语,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的玫瑰,一个路人也许认为它和你们是一样的。但是它独自一个就比你们全部重要得多。因为它是我亲自浇过水的。因为它是用屏风遮护过的。因为它身上的虫子(除了两三条留下来使其变成蝴蝶)是我清除的。因为我倾听过它的哀婉和自负,甚至是它的沉默。因为它是我的玫瑰。”
椎名毫不惊讶地听着柚木梓马复述原文,他有这种过目不忘的能力。
“我喜欢玫瑰,它很柔弱,也很坚强。”椎名说。
“能理解到这个程度,真是辛苦你了。”
柚木梓马略带惊讶的看了椎名一眼,然后还是不失优雅的讽刺了一把她。
椎名始终不敢相信,那天他们竟然围绕着一部童话讨论了几乎整个下午,时光过得很快,岁月流在中间不在沉重,而是轻轻地带过。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可以淡然的度过每一个与你相处的时间。那些成长里拔节的青春,那些连绵成潮水的回忆,那些迁流般恍惚逝去的年少光景,一帧一帧固定成了黑白默片,在脑海里循环播放着。
窗外的松树上,彩灯发出了幽幽的灯光,把整个圣诞推到了最高潮。雪地上映着树的阴影,现出浓淡不匀的暗蓝色,像自来水笔的颜色。积满雪的树枝逆着灯光,从侧面看去,好像一幅墨色的镂空剪纸,它的背景仍是纯净的白。如果你要见识一个真正色彩斑斓的世界,却只能见到最简单的两种颜色,就像暗夜似墨,白雪如画。
因为之前答应好母亲要回家,所以是时候道别了。
柚木梓马就要出国了,这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他度过圣诞节。
最后,还真是一个不讨喜的词。
那么,下一年的圣诞节又会和谁,在哪里呢?
“圣诞节快乐,柚木。”椎名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包装的皱巴巴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圣诞礼物吗?”柚木梓马毫不介意的收下了小盒子并且轻轻地掏出了礼物,然后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明明没有门,你却送了我一把钥匙。”他笑着说“你还真是有趣。”
有门的啊,只是你没看到而已。它一直在你心里,我只是想打开它而已,纵使我还有那么多来不及说的心事,纵使我们我们相处的时光仅仅一年而已,但我也可以把它们深深刻凿在每一寸的记忆里。所以我想打开你心中的门,让你至少不要忘记我的存在。
如果在多少年之后,我已经不在你心中占有任何一个角落,那么,我可能会哭泣。我想起狐狸的话
“如果你被人驯养了,就可能会落泪。”
椎名无意识说出了这句话,才发现这种悲伤无厘头。想找点什么话题扯开这个,却无从说起。
静静的看着飘落的雪花,良久无言。
“呐。”柚木梓马抿唇笑了笑“生日快乐,美羽。”
椎名很吃惊的看了柚木梓马。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因为没有朋友,所以她从未说起。
柚木一笑“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椎名摇了摇头“我还是不问了……免得受打击。”
噗嗤一声,柚木笑了起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与自己包的那个正相反。
从一份礼物就能看到世界的恶意,真是讽刺。
“不要小看学生会啊。”
他俯下身,掌心温热的触感在鬓角蔓延成线传递到了神经,一点点向四肢百骸扩散开来。
收手,微笑。
“很漂亮哦,这个发卡,还有你。”
他的笑容静挂在薄薄的唇角,温柔的眸子与周围的灯光交相辉映,清秀的侧脸有着说不出的干净温柔,雪花一片连着一片飘落在他密长的睫毛上,缓缓拉伸成了一组无比漫长的特写镜头。
他微笑着拉近了椎名,一种温润的感觉停留在她的额头上。
“因为这是我的玫瑰。”
他依然平静,金色的眸子里燃起了一点点光亮。
“在这个宇宙中,独一无二的玫瑰。”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五 央途末雪
华灯初上,月华如水。
又是一年华灯初上,新年的祭祀典礼往往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喧闹嘈杂。看着黑色长发的神社主持巫女,为街坊表演传统的神乐舞。佩戴着仪式进行时所用的簪和前天冠,伴随着音乐,她轻轻地扬起身子。手中的神乐铃在音乐的节奏中发出悦耳的声响,舞蹈仅仅才刚刚开始不久,台下的观众便发出了欢呼声。
和柚木约好一起去敬拜神社,似乎自己到的太早了一些。出来的时候母亲嘱咐要记得穿厚实的雪地靴,而自己却因为赶时间,准确的说自己并不喜欢那双看起来厚重的靴子,所以执意不肯。一开始还好,但是走着走着,双脚就冻得僵硬,每移动一步都特别艰难,于是心里开始后悔没听她的话。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大抵如此。
椎名动了动僵硬的双脚,抬腕看了看腕表,离约定的时间不远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冬天的寒意让她昏昏沉沉的不想动弹。而且对于过年,她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
什么叫过年?
无非就是老了一岁,然后大家围着矮脚桌一起开开心心的吃一顿比平时丰盛一些的菜,说说一年的生活和未来的期望,或者去寺庙祈愿,希望新的一年一切都如意,然后等着今后那些不如意的事继续让自己去烦恼。
唉。这一年,除了体重有了明显增长以外,还真没什么新奇的事情发生。
“椎名学妹!”
远远就听到了火原和树元气满满的声音,椎名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到了火原和树和柚木梓马结伴而来。
本想走过去和他们会合,谁知因为鞋底很薄加上腿冻得有些麻,刚刚迈出一步,就狠狠地摔在地上。好在地上存留着积雪,摔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站起身,试探性的往前迈了一步。
“你怎么搞的?”柚木梓马快步跑过来,轻轻拍掉了椎名身后的积雪,确认她没事之后,恢复了一贯的温柔表情。
“想见到我也不用这么激动啊。”他浅浅的笑了笑,不少女孩子的目光已经聚集到这边了。
“……”无视了,不如说习惯了他的这种调戏,椎名反而也跟着笑了笑“你说还没开始敬拜呢,我就跪下了,这样是不是很虔诚?”
“椎名学妹你不要紧吧?”迟来的火原和树抱着三罐热气腾腾的听装饮品。他很贴心的把其中那罐可可热饮送过来,然后递给了柚木梓马一罐黑咖啡。
椎名谢天谢地,火原和树买的是可可奶而不是黑咖啡。
这个年纪,喝黑咖啡的都是中二病哦【歪理】。
雪已经停了。但是积雪不少,大片大片的白色让神社看上去安静而祥和,高高的木桩上落满了积雪,而休息的椎名一行人却坐在了休息用的小木屋里。因为有巫女的神乐舞,所以聚在祭祀中央的行人很多,而此时休息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三个人捧着热气腾腾的饮品,望着窗外的雪景,都是一脸神往。
这么悠闲的时刻,实在难得。
“柚木,你跟椎名学妹交往了吗?”
“噗——”
“那个要问她是怎么想了。”柚木梓马眯起眼睛笑了笑,转头带有威胁意识的冲着椎名,浅笑。
“椎名学妹,那个……你们交往了吗?”
窘迫的椎名看了一眼浅笑的柚木。
那张带着王子様的笑脸上此刻深深的表达着几个大字。
【敢让我难堪你就死定了呦~☆】
想了想,怎么说他现在还是自己的债主【小提琴的钱至今仍未付清】,虽然椎名自己很不想屈服于这种喜欢把人类随意当成自己的玩具时不时还要跟他玩下心跳的偏执狂,但是介于自己实在太普通,所以必要的时候低头是战略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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