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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她行动上的自由,却又动不动就对她凶,这是为什么?巴黎觉得好迷惘……
如果他真的讨厌她,何不把她关回笼子里?
「你有问题要问我?」见她歪着脑袋看他一下,又低下头颅;看他一下,又低下头颅,绝砚才大发慈悲,打算要理她了。
「可以……问吗?」巴黎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开口又惹怒了他。
「问吧!」看他想不想答而已。
「我……那个……我……我是……」巴黎想问他,是不是很讨厌她?可在他面前,她怎么也问不出口,支吾了老半天,只好泄气的问回老问题:「我们要去哪里?」
绝砚瞟她一眼,简洁有力的说:「墓园。」
「是死人住的那个『墓园』?」巴黎双眸一亮,毫无心机的又问:「是要去祭拜任先生吗?」
绝砚俊脸蒙上一层黑。
他罩住她的后脑勺,很残忍地逼近畏人的她,口气轻得仿佛是情人间的呢喃:「别说我没有事先告诉你,倘若你再提起任虎的名字一次,我就……」
「你、你你……」绝砚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颈项边,引出一颗一颗的小疙瘩,巴黎无路可退,抖得骨头都快散开了。
他就怎样?杀她?剥她的皮?
巴黎圆圆的双眼瞅着他,无助又不解。
「该死!」她非要装出小可怜的模样吗?绝砚低咒一声,不愿承认自己在一瞬间居然产生些许的罪恶感!
「闭上你的眼睛,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睁开!」
哎上这无理的命令跟土匪抢劫有什么不一样?
巴黎惶惶然的听话,密长的睫毛在眼睛下缘制造出一排阴影,突显了她连日来都睡不着所造成的黑眼圈。
绝砚又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才收回视线,改看窗外的风景。
第三章
「你还不下车在干嘛?」率先推开门走出轿车,绝砚人高腿长的,一下子就走得好远,直到他发现巴黎没跟上来,才回头大声吼道。
「喔、喔。」双手朝左右摸索着,她一脚跨到地面上,正巧踩到了石头,整个人连翻带滚的趺进黄土中。「啊──」
「笨蛋!」绝砚气急败坏的迈开大步,左手拎着她,右手大力的拍着她身上沾染的灰尘。「你连下车都不会!」
「咳!咳!」趺倒不疼,真正令她疼的是他过重的力道。
他要把她打死了啦!
「你在搞什么鬼?」绝砚不满的咆哮,见她的手还在空中挥舞,火气更旺。
巴黎好无辜的说:「你说不准我睁开眼睛的呀!」否则她怎么会趺倒?
「我的意思是──」他狠狠吸一口气,怀疑她是老天专门派来整治他的恶魔!「OK,这回算你赢,睁开眼睛看路!」
巴黎迫不及待想一睹墓园的样子,可她没看到预期中的高楼大厦,四周绿油油的,只有一块块十字形的石头竖立着。
「绝砚好了,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里哪是人住的地方!
他没有回答她,拿着方才司机递给他的花束,自顾自地走到要找的坟前──
绝名豪、万柔之墓。
这是麦逸勋的父亲,埋葬他们夫妻骨骸的地方,多年以来,绝砚不曾踏进这里。
仇未报,他哪来的脸祭拜黄泉底下的双亲?
如今,他终于能够前来,亲手献上一束花,跟绝名豪、万柔说:「儿子来看你们了。」
巴黎感受到他异常的沉静哀伤,也乖乖的站在一旁。
墓碑上的字,她认得不多,只有「绝」和「柔」,是她看得懂的。
人一旦死了,就得住在地下?那么任先生也是啰?巴黎心想着,嘴巴上没有问。
地下也许会很冷呵,希望他们不会很难受……
「爸、妈,我是小砚,你们还认得我吗?」站在墓碑前,他的冷酷、他的暴躁全都消失无踪,剩下的,唯有一个做儿子的孺慕之情。「我已经把迫害你们的凶手杀死了,你们放心安息吧!」
巴黎的眼儿微湿。
原来里面的死人是他爸、妈……
官老师说,天底下对自己最好的人,非爸爸、妈妈莫属,她虽然不晓得她的爸妈去哪里了,但她猜想,绝砚一定很伤心。
「妈,你知道她是谁吗?」他指的是巴黎。
她是你和任虎那个杀人凶手的女儿啊!
你要这个女儿吗?你要儿子替你照顾这个女儿吗?
绝砚在心底一声声的问,神态复杂。
他的侧脸沉浸在浓浓的悲伤之中,这样的绝砚好了,是巴黎全然陌生的……不知怎地,她突然期望他能吼她、骂她,而不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发着呆。
仿佛着魔似的,一直恨不得与他人保持距离的巴黎,忽然伸出手,滑上绝砚的脸庞,傻呼呼的说:「你乖,不要伤心了哦!」
他当场楞住,一时也忘了拨开她的手。
这小傻瓜能读出他的心情?可能吗?绝砚坚固的心防,瞬间破了……
巴黎依旧露出憨憨的表情,揉着他的小手默默传递着一股力量。
气氛有片刻的凝结。
此际,夕阳斜斜挂在山头一角,金色的光芒洒落在墓园,久久过后,犹可望见那对男女彼此相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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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官嫚语休假回家,麦逸勋则不请自来的陪伴巴黎。
「小美人儿,有没有想逸勋哥哥啊?」他的脸皮可真厚。
巴黎露齿而笑,隔着一张长桌和他说话。「有。」
麦逸勋每隔几天就会来看她,而且每次来都会带好多东西送给她,巴黎收礼物都收到不好意思了。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他端了杯果汁给她,随意问道:「昨天你上哪儿去玩啦?我来没看到你。」
「绝砚好了带我去墓园。」巴黎天真的相信着,「绝砚好了」是他的名字。
「墓园?」麦逸勋夸张地重复她的话,又说:「昨天天气这么好,他不带你出去踏踏青,去什么墓园嘛!」
绝砚没情调的程度,令人不敢恭维。
「去哪里都没关系,他不生气就好。」巴黎笑得好甜,慢慢习惯展露自个儿的情绪。
回家的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可是她好高兴、好高兴哦!
绝砚好了难得不凶她,巴黎格外珍惜。
「你还真容易满足!」麦逸勋取笑道,愈看巴黎,愈觉得她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清灵动人,是世间少有的极品。
好在他一向偏爱成熟丰腴的女人,不会对她这样的清秀佳人动情,不然啊,他早使出浑身解数追求她啰!
呵呵,话又说回来,追求巴黎可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她的年龄有二十二了,但是她的心智成熟度大概不超过十岁,要跟个十岁的女孩谈恋爱,那人若不是有恋童癖,就是心理有毛病吧!
「对了,最近绝砚……好了对你怎么样?还是常生你的气吗?」
巴黎搔搔头发,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实际上,她很少看到绝砚;而他是每碰见她一次,便要对她发一顿脾气……昨天去墓园的回程,是一次例外。
「不要怕,他这人的脾气的确不太好,大家都习惯了,你忍耐、忍耐啦!」和绝砚相处了二十几年,麦逸勋哪天没被他吼一吼、骂骂,全身筋骨还乱不对劲的咧!
「嗯……」他对每个人都这么凶啊?巴黎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不过想来想去,她总是不太踏实。
绝砚好了讨厌她吗?
这个问题反反复覆困扰着她,她好想知道!
「怎么了?瞧你紧张兮兮的。」她抓在桌角的指节都用力到泛白了,麦逸勋猜她一定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没胆子主动开口。
巴黎的被动、退却,需要更多的信心才能抵抗。
「有不懂的地方,问我准没错。」他鼓励她,「无论大小事,逸勋哥哥从来不发脾气的喔!」
巴黎腼腆一笑,犹豫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问:「那个……我是说……绝砚好了……是不是很讨厌我?」
说话的同时,她的小脸蛋上有难掩的沮丧,看得麦逸勋粉心疼。
过去的都过去了,小美人儿的身世又不是她能选择的,绝砚自己的情绪摆不平,还迁怒到她身上,真是超级吐鲁番!
不不不,说他是吐鲁番还太污辱了那里的人,绝砚根本是原始的山顶洞人,一点儿都没进化!
司徒靖离开台湾之前,还特地耳提面命,要他多留心绝砚对巴黎的态度,想不到他们两人才住在一起没多久,绝砚就让她感觉到敌意了。
「小美人儿,你想太多了,那家伙没有讨厌你啦!」麦逸勋昧着良心说谎,「你忘记了哦?他对谁都是凶巴巴的呀!」
「真……的吗?」
「你不相信逸勋哥哥说的话喔?」
「我没有!」巴黎赶快澄清,好怕麦逸勋也动怒了。「我没有不相信你,真的!」
她躲在沙发椅里,有如惊弓之鸟的模样,令他自责不已。
笨呀,他怎么会忘记,巴黎在外面世界的学习才正要起步,他陡然提高的音量,以及看似不悦的表情,只会让她感到畏缩。
「呃……逸勋哥哥不会生气,你放轻松啦!」他安抚她,藉由另一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跟你说个小秘密!绝砚好了非常爱喝一种饮料,你可以叫老师教你做,送给他喝。」
司徒靖让小美人儿留在绝砚身边,最终目的,就是希望她能化解他满身的怨怼。
如果绝砚对身上留有任虎血液的巴黎,都能真诚接纳了,他才能算是真正从过去的阴霾走出来。
做了半辈子的兄弟,他们太清楚他活得有多么辛苦。
既然绝砚那边不好搞定,由小美人儿率先打破僵局,或许还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哩!
麦逸勋暗忖着。
「哪种饮料?」巴黎期待的睁着大眼,眼睛里头灿亮的光芒,是渴望讨好绝砚的心意。
「嘿嘿,是咖啡!那家伙爱喝咖啡,一天没喝的话,他会死翘翘!」麦逸勋顽皮的比着手势,逗小美人儿开心,让他莫名其妙地得到身为兄长的骄傲感。
巴黎的可爱,没见识过的人永远都不可能会了解。
咖啡?那是饮料的名称?她牢牢记住了。
绝砚好了喜欢,她就去学。
巴黎单纯的想,倘若学会做咖啡,能让他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不要伤心、不要生气,再难她都不怕!
好奇怪哦,为什么她会一心惦念着对她最坏的绝砚?
她不应该躲他躲得远远的吗?
唔,挺难回答的一个问题,巴黎也弄不懂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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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
初春的夜晚还颇具寒意,微风穿透纱窗、门缝吹进屋子里。
巴黎坐卧在柔软的大床中间,身上覆盖着厚厚的棉被,只剩下一双蔼水秋瞳露在外边。
「啪!」隔壁房间疑似有打开大灯的声音。
她翻滚而起,丝毫不贪恋被窝的温暖,裸着嫩足,悄悄的拉开房门,走到楼下的厨房,回忆着官嫚语教她的步骤,笨拙的动手煮咖啡。
她等了整个晚上,不为别的,只是希望能够替绝砚好了送上一杯他爱喝的咖啡。「唉呀!」好痛!
一不小心,巴黎的手就被高温的电磁炉烫出好多个大水泡──再加上下午烫出来的,她的手只能用「惨不忍睹」四字形容。
尽量小声的完成这个伟大的工程,半小时后,她捧起托盘,看着上头还冒着白烟的咖啡,嘴角忍不住弯出上扬的弧度。
受伤的手待会儿再上药没关系,官老师说,咖啡凉了可不好喝,她要趁早把它端给绝砚好了才行!
巴黎拾阶而上,脚步直往他的房间走。
「叩叩!」
房里没有人响应,门一下子就给人拉开了。
「你……在干嘛?」绝砚攒起眉心,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什么怪物。
都几点了?她不好好睡觉,跑来敲他的房门做啥?
「嘎?」巴黎有几秒钟的呆楞,他、他他……的衣服呢?
绝砚的上半身空无一物,宽厚的肩膀、壮硕的胸膛、窄窄的腰……再到睨了一半的长裤,遮也遮不住的结实小腹……
他阳刚的性感魅力,简直是要让天下的女人喷鼻血嘛!
巴黎原想挤出一丝笑容再行说话,可是绝砚的衣衫不整却让她莫名羞红了脸,直觉伸手要遮住眼睛──
「啊!」她手上的盘子!
深色的液体泼溅得到处都是,绝砚的手脚再快,也快不过她松手的速度,才一转眼的功夫,热腾腾的咖啡洒了,巴黎的白色睡衣遭了殃!
「你该死的在搞什么鬼?」绝砚气急败坏拦腰抱起她,远离那团混乱,顺手将她扔进床铺里。
一阵天旋地转,巴黎才坐稳身子,他便粗鲁地抬起她的脚,放在自己半跪在床缘的左膝上,脸部表情恐怖极了!
刚才冒烟的是那杯咖啡,现在冒烟的是她的脚!
「对、对不起……」咖啡没让他喝到半口,麻烦倒是给他添了一箩筐。
巴黎好愧疚的垂着小脑袋,想缩回脚,他又不肯。
「谁让你动了?放好!」绝砚低嘎的说,抓来矮柜里的急救箱,专注地处理她的伤口。
雪白无瑕的小腿肚又红又肿,即使他推移棉花棒的力道再轻,巴黎仍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