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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你有什么意思?杀了你在乎的人,你才会感到痛苦,我心中的仇怨才能得到纾解。”祁冥羽振振有辞。
笙箫默眉头一皱:“夜冥,我的弟子都是无辜之人,即便我痛苦,你就真的开心?你何时变成了这样一个是非不分滥杀无辜之人?”
祁冥羽狞笑道:“你早就知我是这样一个人,如今又何必做出这番形容?当年你就说我蛇蝎心肠,心狠手辣,现在,我自然不会变到哪里去。“
“夜冥,你明知我当年说的是气话,你又何必耿耿于怀?我虽气你肆意取了他人性命,可是你对我多年来一直照顾有加,我也是清楚的,也是感激的。”笙箫默叹了一口气。
“不,你不清楚,也不感激,否则的话,你又怎么会那样对我?”祁冥羽又阴险一笑,“对了,笙箫默,看在你我多年的交情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小骨刚恢复过来的面色变得仓皇无比。
“你这个小弟子啊,哦,不对,我该说得清楚点,不是你后来收的妫璃,而是之前收的花千骨,一直都没有把你当师父,人家对你可是爱慕之意,而且啊,还情深意重得很呢!”祁冥羽哈哈大笑。
小骨认命地垂下了头,不能了,再也不能了,即便是以一个孩子,一个徒弟的身份待在他身边也不可能了。老天,他会怎么想我呢?他会不会觉得我千方百计要拜他为师,其实就是为了接近他?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一定要赶我走了。也对,像我这么龌龊的弟子,他怎么可能还会留在身边?
笙箫默有些不知所措,把目光投向白子画,白子画竟不愿和他直视。
“我杀了你!”一直没有动静无声无息的某影周身戾气暴涨,滴血的眸光竟魔化成紫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佩剑插入祁冥羽的胸口,狂乱中带着些许的变态:“祁冥羽,你该死!我花玉影早就说过,我今日一定会取你性命!你给我听好,所有伤害小骨和杀阡陌的人,我都要杀!小骨一直单纯善良,从来没有害人之心,可是你这个贱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迫害她!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摧残她的身体,又践踏她的心灵?小骨是我最疼爱的,可是你这样做,根本就是逼她去死!你以为这么多年来,小骨过得容易吗?日日夜夜看着心爱的人,却不能有所表示,只能一个人在梦里寻觅美好,你凭什么打碎她的梦?你有什么资格剥夺她小心翼翼收藏的幸福?祁冥羽,你要是真的恨我小师父,你就像个男人一样去和他打啊?你这么欺负妇孺你算什么本事?杀阡陌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你怎么敢那么卑鄙地凌虐他?杀阡陌是魔君,可是魔君就不能有情了吗?你根本不知道杀阡陌有多苦!你知道他对不起琉夏,你就故意在他面前提起她!你知道他喜欢小骨,你就故意用绝情池水戕害他!祁冥羽,像你这种人,永生永世都得不到幸福!就算你死了,你也得不到心灵的平静!你死了,肯定直堕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白子画看着濒临崩溃心魔已炽的某影,立刻伸出右手,轻点她眉心,某影稍一挣扎,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笙箫默走向祁冥羽:“我来替你疗伤。”
“不用你假好心。”祁冥羽冷淡地暼了笙箫默一眼,笙箫默竟不敢再上前。
祁冥羽嘴角淌出了鲜血:“笙箫默,我过去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都看不到我。如今,花千骨同样战战兢兢忍辱负重,只为得到你的关怀,可是你仍然不在意。你这样眼中只有自己的人,难怪连和你在一起几十年的绮梦最终都会背叛你!这全是你自找的!我知道我这辈子造了很多孽,可是你也不见得就是善类!我可以很肯定地说,你若继续这样装聋作哑,辜负真心,早晚有一日,你会众叛亲离!估计到时候,即便我在阿鼻地狱,我也会欢欣无比!花千骨,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但是你爱他,这就是你的代价!”
笙箫默,我恨你,可是我依然记得你救我的那个夏日,清晰无比,永世难忘。
须臾,祁冥羽阖上了双目,陷入永寂。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时候发现,要去评价一个人真的是件很难的事啊。同样一个人,既可以很残暴冷血,也可以很感恩念旧,爱与恨的确经常是一体的啊。
☆、情之一字
“小骨————”
“杀阡陌————”
某影从梦中惊醒,浑身被冷汗湿透,心扑通跳个不停。
“师父,你醒啦!”某影耳边响起念风惊喜的声音。
“念风。”
念风一下子扑到某影床边,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师父,我以后都听话好不好?我再也不调皮捣蛋了,再也不恶作剧了。我保证我再也不偷懒了。我会自己洗衣服的,呜呜呜。师父,你不要再这样吓我了,不要再冷冰冰地躺在床上不理我!”
某影伸出完好的左手拍拍念风的大脑袋:“好啦,别哭啦,师父不是没事吗?别哭得跟个女娃娃似的。”念风这家伙分明就是自己的翻版,平常就可着劲儿地闹腾,一到了这种时候就忙不迭地道歉啦,保证啦,掉金豆啦,要说姐不是他亲妈,谁信啊?
念风皱了皱鼻子,抗议道:“谁是女娃娃?人家才不是!人家可是顶天立地劫富济贫英明神举世无双的男子汉!”
某影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胖脸,正在这时,小骨,轻水,霓漫天出现在了门口。
“姐姐!”小骨眼泪汪汪地奔了过来。
“哎哟,小骨啊,这念风刚哭完,你又来这一出,是觉得他的独角戏唱得不过瘾,你刻意来一段二人转?”某影打趣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正经一回成不成?”霓漫天胃痛地盯着某影那半截残肢。
“是呀,玉影,你这次,受苦了。”轻水也红着一双兔子眼睛轻叹道。
“没事,我真的没事,你们看,你们看,我精神着呢!”某影还上下晃动她那只空筒子衣袖。
“哇!”小骨越发哭得肝肠寸断了。
某影真的没辙了,只好转移话题:“咦,我怎么在绝情殿啊?”
“是尊上带你回来的,他说这玄冰床更有助于你伤势恢复。”小骨抽抽搭搭地回答。
“哦,那杀阡陌呢?他怎么样?”
“尊上已经将杀姐姐送回去了,前两日莫小声特意来告诉我,杀姐姐腿上已经结了疤痕,已经不痛了,还说他有空就会来看我们,叫我们不要担心。呜呜呜,姐姐,杀姐姐那么美丽的人,腿上居然留下了绝情池水的烙印,都怪我,都是我害的。”小骨头的眼泪跟山洪暴发似的,压根儿就止不住。
“好了,小骨,你也别自责了,你这么伤心,你姐姐得多难受啊?”霓漫天忙给小骨使眼色。
“是啊,小骨,念风还在看着呢,当心他笑话。”轻水也劝到。
某影心中一沉,又想到小骨和笙箫默的事,问到:“小骨,小师父他。。。。。。是怎么想的?”
小骨沉默不语。
某影一偏头就看到念风手捧双腮,做祖国花朵状,嘴角抽了抽:“大人说话,小孩儿偷听什么?”
“师父,我没有偷听,我这是光明正大地听!”念风早就抹干了眼泪,又神气活现起来了。
轻水知道某影几个人有话要说,过去牵起念风:“念风,你师父和你二位师叔有事情要商量,我陪你练剑去。哦,对了,玉影,十一师兄,火夕师兄还有青萝师姐正在给师弟师妹们上课,糖宝还在呼呼大睡呢,我待会就去叫他们。”
某影感激地看了轻水一眼。
等到轻水和念风离开,某影把视线对上小骨。
“师父他,什么也没说,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我。”小骨的声音又悲又喜。
某影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旁的霓漫天安慰到:“小骨,你且不要悲伤,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师父他也不好做人,毕竟这么多年,他都只把你当成徒弟,这突然一下子,是有点接受不了。”
小骨理解地点点头:“漫天师姐,我知道,师父没赶我走,我已经很庆幸了,哪里还敢奢望些什么?”
“小骨,过来,姐姐抱抱。”
小骨靠在某影身上,一想到发生的一切,还是无限伤感:“姐姐,我真的很难受,朗哥哥要成亲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来长留,东方也早入了轮回,至今尚无消息,你和杀姐姐又被我害成了这样,就连师父,都知道了,我,我。。。。。。”
“好了,没事的,姐姐和你漫天师姐不是陪着你吗?轩辕朗有自己的人生,你也希望他过的好不是吗?东方只是个凡人,却知晓那么多秘辛传闻,是绝对逃不过那样的命运的,你放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至于我和你杀姐姐,这都是我们自愿的,你莫要惭愧忧伤,而且,你怎么不说说你给我们带来了多少快乐?你对小师父的情意,他既已知晓,却没有逐你,可见他并不厌恶你,而且,你怎知就一定没有希望呢?小骨,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看,有这么多关心你的人,你千万不可以自暴自弃。”某影看着小骨,言辞恳切。
某影的话就像一道清泉缓缓注入了小骨的心,让她从悲酸苦涩的自责中看到了阳光和雨露。也许是连日的烦愁与忧伤,小骨心情刚一放松,竟在某影的臂弯里睡着了。
霓漫天见状,莞尔一笑:“你们家小妹妹,其实最听你的话。”
“那当然了,她不听我的,能听谁的。”某影慧黠地转了转眼珠子。
霓漫天笑了一阵,终究还是惋惜道:“你这是要当杨过的节奏?”
“漫天,其实,我真的姓杨。”不知为何,某影的语气竟有些沉痛。
霓漫天无法忽视某影眼底的郁色:“玉影,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某影清浅一笑。
等到房里又只剩下某影一个人,她又躺了下去,呼吸慢慢变得均匀。
一抹耀眼的白出现在房中,轻抚着某影的秀发,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听不到:“小影,你果真如此牵念他吗?为师从未想过,绝情池水竟能让你血肉俱蚀,销骨成灰。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可是,你若不愿,为师绝不会逼你。”
白衣人出,床上的人翻了个身,闭目长叹。
师父,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感情,我是不相信感情的恒久。原谅我,但是我不能冒这个险,我不能。
几日后,某影回了销魂殿,径直去了笙箫默的书房。
“小师父,我杀了他,你会不会怪我?”某影即便什么都不知道,她也早已看出笙箫默和祁冥羽相交多年,情谊不浅。
笙箫默合上书页,不悲不喜:“各人有各人的因缘与际遇,夜冥是自作孽,不可活,与人无尤。为师没有怪你,你不用担忧。”
某影总算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她还真怕笙箫默会为了此事和她生出芥蒂。
“再说,你的性子,为师不说一清二楚,也知晓几分,若不是他伤了你要保护的人,你也不会如此狂性大发。”笙箫默和颜悦色道。
某影心中泛起层层微波:“小师父,谢谢你能如此理解我。”
某影正要退下,笙箫默又轻轻地问:“其实二师兄对你,你也是知道的,你又何苦辜负痴心,独自闲行?”
某影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小师父,我就知道,念风对我说的那番话,全部是你所教。”
笙箫默没有否认。
某影也不生气,只是低语:“小师父,你也清楚,小骨对你用情很深,而你从不了解,也从不回应。可是,即便如此,我可曾劝过你一句?”
闻言,笙箫默竟然笑出了声。这一辈子,他收了那么多徒弟,可是,直到今日,他才发现,其实,真正继承了他衣钵的人只有花玉影。花玉影和他,一样重情,一样绝情,一样胆怯,一样自私,一样偏执。
某影略一思考,也弯起唇角,红尘之中,知己难寻。
而门外的白子画和小骨,一个满目凄迷,一个红泪偷垂。
作者有话要说: 笙箫默和某影的确自私,可是偏偏就有人喜欢自私的人。杀阡陌和轩辕朗够深情了吧,却又不能得偿所愿,这世界就是这么神奇,一切因缘聚会,果真无法解释。
☆、妖神出世
接下来的两年,某影的日子并没多大变化。没了右手,的确有些许不便,但是她的左手却更加灵活有力起来,某影也自认为没有伤春悲秋见风落泪的细胞,每天该干嘛干嘛,龙精虎猛得很。
白子画见到某影丝毫不为断臂所扰,还和往常一样乐观向上,也很欣慰,只是,妖神出世迫在眉睫,白子画的神色也一日比一日凝重,紧皱的眉头也从未舒展。
两年间,天下大乱,烽烟四起,山崩地裂,星辰陨落。炎炎夏日,连续几十日,大雷大雨,加以冰雹,冻死良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