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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公公和二弟妹来了,她连忙放下家务,亲自煮了香醇浓郁的奶茶招待来客,还准备了手工饼干,三人和乐融融地坐着聊天。
「就是啊,大嫂,你每天这样尽心尽力爲这个家忙碌,体贴地照顾大哥生活上的起居,他到底有没有感受到呢?」
问话的是丁雨香,这个比于澄美小了几岁的女孩是萧二的新婚妻子,容貌甜俏可喜,又爱撒娇,妯娌俩一见如故,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感情已好比亲姐妹。
于澄美闻言,敛眸啜了口香甜的奶茶,她能听出雨香话里那爲她抱不平的淡淡意味。
她暗暗叹息,她懂得这丫头是关心自己,可夫妻之间的问题有时候很难爲外人。
她搁下茶杯,眉目弯弯,刻意以一种玩笑的口吻说道。「你啊,先搞定你自己跟你老公的事吧!」
说到丁雨香和萧牧野,这对新婚夫妻如今也正在闹别扭,之前丁雨香爲了嫁给萧牧野说了谎,萧家老二脾气也大,至今仍不肯原谅小妻子对自己的欺骗。
比起她来,雨香那个谎言算得了什麽?
于澄美自嘲地寻思。
丁雨香却不乐意她转开话题,缠着她继续追问。「大嫂,之前你跟我说你脸上的伤疤是故意留下来提醒自己的,我想这事一定跟大哥有关,现在疤痕已经很淡了,你要不干脆去做个美容手术把它彻底消除干净?」
这话听起来,怎麽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呢?
于澄美心房一震,不觉伸手抚摸眼角那道浅淡的疤痕,这伤是她之前回想起记忆,跟父亲摊牌时,意外被他拿在手上的拆信刀划伤的,也因此,让她第二次下定决心踏出于家。
她留下这伤,究竟是要提醒自己什麽呢?是否想告诫自己,绝对、绝对不能再回到那个家……
「这个疤痕确实应该去弄一弄。」萧老爹相当赞同二媳妇的提议,可他更关心的是大儿子跟大儿媳妇的感情问题。
「说起来你们两个现在这样,到底算不算和好呢?我看平常你们也是有说有笑的,到我这儿来吃饭,牧理还会给你挟菜,你也每顿都吃两大碗,可是总觉得……总觉得有哪里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于澄美沈默无言。
「我说你心里,还有老大心里,是不是还留着什麽疙瘩啊?」萧老爹叹息。
「你们年轻人啊,性子也别太拧了,该说出来的事就要说出来,藏在心里对方怎麽会明白?又不是肚子里的回虫!对了,老大有跟你说过他亲生妈妈的事吗?」
「什麽?」于澄美愣了愣,望着萧老爹凝重的表情,胸口一紧。
「他只跟我说他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老爹跟他妈是旧情人,所以才收养了他。」
「唉,我就知道他没有全部告诉你。」萧老爹无可奈何地拿小指搔搔眉尾。
「他要我别插手管你们的事,他妈的事是他心里的禁忌,我也不好随便跟你说,你找个机会自己问他吧!」
感觉很沈重。
于澄美郁然锁眉,没想到丈夫也有秘密瞒着自己。
萧老爹观察她的表情,正打算多劝几句,一串手机铃音响起。
「大嫂。」丁雨香轻轻推了推她。「好像是你的手机。」
「喔。」于澄美回过神,歉意一笑。「抱歉,我接个电话。」
她取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请问是于澄美小姐吗?」对方的声音也很陌生。
「是,请问哪位?」
「这里是餐厅,你的母亲刚刚在我们店里昏倒了!」
「什麽?!」她骇然大惊。
第十章
她不在家。
回到家後,萧牧理发现屋里空荡荡的,一片幽寂,不觉有些恍惚。
自从妻子再度回到他身边後,他习惯了每天下班回家,屋里都会有一盏温暖的灯光迎接自己,屋内收拾得整洁明亮,空气中飘着一股勾惹人心弦的饭菜香。
每天晚上,不管他多早多晚回家,她一定先在家里等着他。
他知道,这是她表达歉意的方式,藉着更细心贴心地打理他的日常起居,告诉他,她爱他,只要他愿意,他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做一对彼此热情相爱的甜蜜夫妻。
她在向他求和,不是以苍白的言语,而是做出实际行动。
原谅我吧!
他经常能够由她柔情的眼神,她偶尔藏着点酸楚的笑容,在她和他相交时,那满是眷恋的拥抱与亲吻感受到她发出的讯号。
他并非没有接收到,事实上他的心总是因此纠结,可他凭什麽去原谅?他们的关系会走到今天这地步,不只是她的错,他也有错。
她有秘密瞒着他,他一样有。
她曾经质问过他,如果真正关心她,爲何从不追问她的过去呢?
或许,他真的做错了,或许她潜意识里真的有所不满,才会在车祸後偏偏忘了他!
思及此,萧牧理自嘲地苦笑,蓦地仰倒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澄美不在,他感觉自己的心魂似乎一时也无所依归,胸口空空落落的,缺了什麽。
那样的缺,令他无所适从。
她究竟上哪儿去了呢?他可以打电话追问她行踪的,但不知怎地,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那样的资格。
他在沙发上出神地躺着,过了好片刻,他才懒洋洋地起身,走回卧房。
卧房里同样是一片幽暗,他随手切亮一座立灯,晕黄的光华顿时烘暖了整间房。
但他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全身发凉,正茫然时,他忽地瞥见墙边的装饰架上不知何时摆了一颗水晶雪花球。
雪花纷飞的世界里,一个穿着鲜艳连帽红外套的少女甜甜地笑着,怀里抱着只白茸茸的长毛狗……不对,那不是狗,是狐狸!
萧牧理目光一凛,心跳乍然乱了几拍,他小心翼翼地拿下雪花球,捧在掌心里仔细端详。
甜美的红衣女孩和狡黠的白狐狸,这是……她和他?
她什麽时候买了这玩意儿?
萧牧理好奇地把玩雪花球,翻过来看底座,发现左上角还浮雕着设计师的签名,看来这是个手工制作的作品,他用拇指抚过那签名,蓦地感觉到不对劲,似乎有个卡榫可扳开,他看准了缝隙一挑,果然弹开一个小盖子,露出一个密闭收藏格。
小巧的格子里卷着一张纸,抽出来展开,是一张压花信笺,信笺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端正清秀的字迹。
是澄美写的信!
认出妻子的字迹,萧牧理瞳孔骤缩,迫不及待地开始读信——
我最最亲爱的老公,这世界上最狡猾、最坏心眼、最最可恶的狐里老公!
你一定是狐狸精转世的,不然怎能轻易把我迷得神魂颠倒?我从不相信一见锺情,可看到你的第一眼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没有一见锺情这回事,而是之前我从未遇到命定的那个人。
亲爱的,我爱你。
虽然我的心里藏着秘密不告诉你,因爲我担心你知道後会对我失望,我不完全是你看到的这个女人,你爱的我可能不是真正的我。
我怕,所以不敢告诉你,可总有一天我必须面对现实,我懂的。
我决定就是今天,在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期盼你听了之後,依然爱我如昔。
亲爱的,你是我的命运。
我把自己交给命运,交给你。
分分秒秒,时时刻刻,岁岁年年……
「You real ways my dest in……」
「You real ways my dest in……」
读罢了信,萧牧理反反复覆地念着最後一句,念着念着,嗓音变了调,眼眸隐约灼痛。
她说,他永远是她的命运。
她在出车祸以前,在他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当天,写了这封告白信给他。她爱他,她爱他!她是爱他的,无庸置疑……
她去哪儿了?
萧牧理猛然醒神,胸口蓦地漫开某种强烈的渴望,迫切地想见到于澄美,想将自己最爱的她紧紧拥进怀里。
他连忙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拿起来一看,才惊觉手机竟没电了,他急急换电池,重新开机。
刚开好机,手机铃声便响起,他忙接起电话。
「牧理,你搞什麽?老爸我打好几通电话给你了!」萧老爹气急败坏地吼。萧牧理顿生不祥预感。
「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澄美傍晚接到电话,说她妈晕倒送医院急救了!」
「什麽?!」
「你快赶过去看看!老爸总觉得事情没那麽简单,会不会是于家人想用苦肉计逼澄美回去?你可不要让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老婆又被抢走啊!你啊,就是太不懂得珍惜了,大儿媳妇对你那麽好,你偏偏拿什麽乔……」
接下来萧老爹又唠叨了些什麽,萧牧理已经听不见了,他一心一意只记挂着老爸的警告,难道于家人真的又要再一次从他身边抢走澄美?
不行!他绝不允许!
他不能失去她,也承受不起再度失去她的痛苦,他会崩溃的……
「我马上去找她!」
「美美,你听妈的话,离开那男人,回家好吗?」
于澄美没想到母亲在医院昏迷醒来,开门见山便是这样一句话。
她不想深入讨论这话题,替母亲拉了拉被子,温言劝道。
「妈,你现在身体还虚弱,医生说你是这阵子太过劳累了才会晕倒,要多休息才好。」
「我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没什麽,就是老毛病了。」于夫人挣紮地坐起身。
「妈刚才问你的事,你不肯答应吗?」
「妈!」于澄美无奈地叹息,看着母亲睁着一双疲惫的眼,那麽苍凉又带点旁徨的眼神,令她心疼。
妈老了,才过了这几年,她眼角多了好些鱼尾纹,原本她最引以爲傲的一头乌亮秀发,也夹杂了几点星霜。
是心力交瘁了吗?爲这个家,爲了父亲,还是爲了自己这个不孝的女儿?
于澄美想着,不禁心酸轻轻握住母亲的手。「对不起,妈,是我不好,这些年让你担心了。」
于夫人摇摇头,只是忧伤地盯着她眼周那道仍未完全淡去的疤痕,擡手犹豫着想抚摸,终究还是颓然放下。
「你是不是还记恨你爸打你的事?他脾气就是那样,其实他心里是关心你的。」
也许吧!可这样盛怒之下的暴力依旧令人心寒。
于澄美默然不语。
看她的表情,于夫人也知道这女儿想些什麽,幽幽叹了口气。「其实只要你肯回家,你爸会原谅你的,你不想嫁给元祈,没关系,我们再帮你找个更好的男人,一定会找个真心疼爱你的……」
「牧理就是我想嫁的男人。」於澄芙打断母亲,语气坚决。「他真心疼我,我们彼此相爱。」
「可你爸不满意他……」
「我不管爸怎麽想,这是我的人生,我要自己作选择。」
「美美……」
「妈,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回于家的,我不想活在一个谎言建构的世界,我想过自己真正想过的生活。」
「你真正想要的生活,难道就是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在家做个平凡主妇吗?」于夫人问得犀利。
这问题,若是数个月前问于澄美,她或许还不能肯定答案,但现在的她很清楚。
「妈,其实我是个没有梦想的女人。以前我想过帮爸爸打理公司业务,想过自己要成爲一个政治家的妻子,但那其实都不是我本人的梦想,是我知道爸爸希望我这麽做,这个家需要我这麽做。」
「那你真正想做的事是什麽?」
是什麽呢?于澄美苦笑。「妈,如果我告诉你,我没什麽特别想做的事,没什麽非要完成的梦想,你会觉得奇怪吗?」
于夫人闻言,哑然。
「那年我离家出走的时候,真的很茫然,我不晓得自己该何去何从,好像我于澄美这个人离开了于家,离开了爸爸爲我设定的人生轨道,我整个就失去方向了,迷路了,很慌,很难过。我花了很多时间四处走走看看,做了很多我以前没想过自己会做的事,我想找出我于澄美活在这世界上的意义到底是什麽?」
「结果,你找到了吗?」
于澄美怅然摇头。
于夫人蹙眉。「那你……」
「可是我找到了牧理。」于澄美轻轻扬嗓,迷离的眼阵霎时如拨云见日,变得澄透晴朗。
「我找到了自己爱的男人,而他也爱我,跟他在一起,我才了解什麽是倾心相爱,原来爱情是那麽缠绵、那麽甜蜜又哀伤的。我对元祈哥的感情根本算不上是爱,更像是一种习惯,因爲从小我就知道家里人希望我跟他在一起,所以才把他当成自己命定的丈夫,但当我遇到牧理时,我就清楚地明白自己错了,牧理才是我想共度一生的男人。」
夫人调恨地凝视女儿,试箸从女儿眼里找出一丝勉强,但她看到的只有坦然与坚定,「你就……那麽爱他?」
「对,我爱他。」于澄美坦诚,语气噙着些微苦涩。「遇见他後,我才领悟我真的没什麽伟大的梦想,我想要的不过是跟自己爱的人一起生活,不论悲伤快乐都在一起,如此而已!就因爲太爱他了,我对自己有些没信心,我很怕他如果知道我是有心揣摩他喜欢什麽样的女人,还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