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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但只要你愿意帮忙,我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她坐在窗边背向蓝堂。
她所提出的条件,只是要他着手帮她,并没有要求他一定要成功。
但是那疯狂实验的成功率是微乎其微,不单很大可能失败,还可能令她自己受到很严重的伤害。
有必要这样摧残自己的身体吗?
“我可以帮你,但成功率很低,而且你很可能会死,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我不在乎。”
得到了蓝堂的答应,原本是应该觉得高兴,她的脸容却忽然绷紧“抱歉,有点事要先走!”
她打开了窗户跳了出去,墨绿形成羽翼的形状于半空拍翼飞翔,远离了他的视线。
被留在房间内的蓝堂看着窗外,皱起眉头“纳米机械…真的是怪物…”
她曾经对枢很不敬。
但没想到她能为了这么简单的理由,竟然愿意牺牲自己的所有,抚心自问,要是换成自己,他能做得到吗?
为什么优姬又跟绯樱闲在一起?
就算优姬不知道零的事,闲还是会有办法利用她。
她失误了,她不应该放着绯樱闲不管,至少不应该让她有机会接近优姬。
凌赶到的时候,闲已经离去。
她一来就捉住优姬的手“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甩开了凌的手“只是闲聊而已,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你也要快点回房间,夜晚很危险的。”说着便转身离去。
“优姬…”
奇怪的不是跟绯樱闲对话后的优姬,而是所有事情发生的经过。
命运终于脱离了原来的轨迹,接下来的一切将无法计算。
☆、第六章
六。
接近两年的时间里,她仍然会时不时躲进那个房间。但至少她敞开了心窗,容纳了优姬和零这两位知已。现在过着的是正常校园生活,还变得像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子。
看着她能开朗活泼地活着,托雷心中的担忧亦释然消褪。
只是,那一晚装过鬼脸之后她便不再对他说话了,每一夜都只是默坐在窗沿。
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我不是真的想惹你生气的,不要不说话可以吗?”托雷胆战心惊地走到她的旁边。
“怎么了?”
“你不是在生气吗?”
原以为她会板起脸指着他的鼻子来骂,她却茫然回首看着他,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为什么要生气?”
她是已经忘记了吗?
“没事就好了。”
听到他说没事,她又再看向窗外。
托雷去拿了瓶牛奶,静静地坐在她的身后喝着,看着她想事情想得入神的样子,时而皱皱眉头,时而扁扁小嘴,可爱极至。
习以为常的衣衫不整露出了一侧肩膀,原本在那位置的疤痕早已随年月消褪。
她跟那时候不一样了吗?
——那一天,回家路上如常平静。
“你真的会弄蛋糕吗?可不要把厨房弄得一团糟,害我被妈妈责罚。”
“我跟你这种只有五岁还会怕妈妈的小鬼绝对.不.一.样,所以请不要相提并论。”
“你才是小鬼啊…明明跟我同龄!”
“哈!这是智商上的差距喔,智商智商!所以托雷是个笨.蛋!”
“可恶…你又扯到哪里去了啊你!”
“看吧!还不认是笨蛋!我都说那么清楚了哦!”
被夺去光芒坠落的水晶灯,水族缸流出的水在地上映出柔弱光影。
天色转暗,欢度的童年亦在此时落幕。
“…那是……”
“不要进去!托雷,回来!”
“……爸爸…妈妈…”
嘭——
那一枪,她挡下了。
面对不停流血的她,只是怕得一直发抖。
“这一切…根本跟托雷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为什么?”
她哭了,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哭了。
“为什么要对他的父母下手?你们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
瓶中早已干涸,而眼前的人仍然静默,直到校舍的古老大钟敲响了十二次,她才悠悠站起,再伸了个懒腰。
“为什么还不睡?”
“你……”无奈地回到床上,用被子包裹着自已的头“ 没什么,晚安!”
无论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凌仍然可以表现得自然,能让身边的人完全不会察觉到她的不安。
清楚她这种性格的托雷却变得非常敏感。
伸出手轻扫托雷的头发,很柔软的触感。
平日只要碰到他的头发便会发脾气的,但这次却像小猫一样顺从,只是静静地闭上眼睛。
他是心情不好吗?
“你想的事情太多了…笨蛋托雷。”
次日,凌再一次消失在学校里。
“那家伙绝对是忘记了吧!”
“嘛…大概呢,可能是工作太忙吧。”
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平常沉着的锥生零居然气得拍桌怒吼了。
“零!这样托雷会很困扰的,他也不知道凌去了哪里吧?”
“既然知道会困扰就别讲那么大声,好…吗?”
优姬看看周遭,才发觉班上的人都往他们的位置看过来。
“抱歉…不小心就…”
“没事…这点小事就不要计较了。”
“那家伙已经是第…”
托雷掏出手机接了电话。
“……你太快到步了,他们都以为你失约了。”
指了指门的方向,站起来并走了出去,优姬和零也在跟在后面。
“嗯,现在就过来。”
“她已经到了咖啡店?”优姬看到托雷挂线,旋即发问。
托雷点点头。
“已经半个月没上学了,还要连续九次爽约,玩失踪是她的专长吗?”
经过通往学校大门的小路的时候,托雷目光回转身后。
——什么都没有。
“卡法…”
十分钟前,奇怪的气息就在身后,紧逼追赶的感觉使他不寒而栗,然后浮现脑海的名字——卡法。
“托雷,你今天怎么了?一直不作声。”
踏进咖啡店之后,他们一直沉默不言,平静得像四个不相识的人坐在一起。
直到优姬说出第一句话,托雷才望了望身侧的凌,气氛反而变得更僵。
“托雷,出去说几话可以吗?”
他随着零踏出了咖啡店,走到了店后面的一条巷子。
“可以和我先回去吗?”零喘着气问。
“现在吗?可是凌他们还在店里…”
Level E发作吗?他们才刚到步,就这样回去未免会有点奇怪。
凌方面是好解释,但是优姬…
店里的二人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凌的手机响起。
她掏出电话看了看,接了便不耐烦地问向对方“现在流行隔着道墙打电话吗?”
‘不,零想要血了,我先和他回去,优姬那边交给你想办法了。’
“嗯,好吧。”
优姬看到她挂上电话便问“怎么了?是托雷他们吗?”
“嗯…零有点不舒服,托雷说陪他先回去,叫我们玩得开心点。”
“果然还是叫零去看医生吧,这星期已经第五次了。”
五次?难道托雷的血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除了让他吸优姬的血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托雷陪着他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但是…”
“我们还是先点杯冷饮吧,一直坐在这里会被以为是霸座位的。”
莫非托雷跟零真的…
最初的时候,零会顾及托雷的身体,忍耐到最后一刻才去找他,最近却渐渐变得无法控制,次数亦变得愈来愈频繁。
托雷拔去喉管,甩一甩衣袖,将刚抽好的血包递了给零。
两个人拥有相同的名字,同样是从痛苦中坚强地活过来的人,同样失去了所有亲人,同样是不完整的人类,同样地隐藏着自己的忧伤。
也许就是因为太相似,所以才会想跟她走近,对她的感觉却失控地不断演变。
托雷皱眉看向喝着血的零“你最近愈来愈严重了。”
“对不起…我破坏你跟她出去的机会了。”
托雷却微笑着轻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平常就经常在一起了,出不出去没所谓。”
他开始痛恨这样的自己,托雷对他愈好,他愈是感到内疚。
也许,人心就是这样,愈是不可触碰的东西,愈想得到。
点了饮料之后,气氛又再一次变得沉默,凌不断用饮管搅拌杯中的爱尔兰咖啡,就像它开罪了她一样。
要是零真的爱上了托雷的话,她该怎么办?
她当初只是想着自已的血不能让零喝,便请托雷帮忙并把他带来了这学园。
天啊!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要是零一直不喝优姬或者玖兰枢的血,搞不好会他真的堕落成Level E。
真的变成那样的话,她便没有其他选择,必须要用最后的手段了。
她像泄了气一样伏在桌子上“啊!没办法想象下去了!”而被她放开了的饮管于杯中剧烈旋转,最后还失控地飞了出去。
优姬喝了一口冷饮“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哈…感情烦恼…”
这位单纯的小公主不应该知得太多,她只需要继续正正常常作为一个人类活下去就可以了。
“莫非你有意中人了,嗯…让我来猜猜…”
她没想到优姬在谈起这种话题的时候,还算是满大胆的嘛…可是她却一点不期待她能猜出自己的心事,更不想她能猜对。
那可是连最亲近她的托雷也不知道的秘密呢!
正当凌拿起杯子想喝一口,优姬便开了口“那个人一定是托雷!”
结果她吓得把整个杯子用力砸到桌上,顿时玻璃尽碎,咖啡全都倒翻了…
要是她喜欢上托雷,不就成了零的情敌?
零一定会恨死她的,这样的事她又怎可能做得出来呢?
她开始察觉到周围有点不对劲。
杯子碎裂之后,整个世界像一台忽然被按下静音按钮的电视机一样。
她仍能看到优姬的唇在微动,周围的人如常欢笑闲谈,但她却没办法听到半点声响。
一切都有画无声,是她过度改造身体的后果吗?
【就这样一点一点的…】
骇人的声线再一次在她耳边回响…
“住口!不要再说了…”
她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却能听到那声线,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啊?
忽然发起脾气的凌令优姬有点愕然,除了刚相识的时候她发过一次小脾气后,便没再试过在她脸前发过脾气。
她的思考方式有点不着边际,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有点冷漠,但她一直都是个很温柔的人。
她看起来很生气,优姬本以为是说错了话才会惹来她这样的反应,谁知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像在害怕些什么似的,然后又突然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凌没有回应她,匆忙跑出了店外,优姬连忙掏钱放在桌上并追上去。
边跑边不停碰撞着周围的东西,显然是被什么吓得失魂落魄,即使沿途跌撞已经十数次,但她的跑速仍然是很快,优姬只能勉强跟上,这下子该怎么办?
幸好,她的路向正是回去学校的方向。
当她终于赶上凌的脚步,她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二话不说便冲进浴室里,还粗暴地把门关上,然后听到了门被上锁的声响。
零看到她的异常,便马上走到门前,敲了几下浴室的门,但她并没有回应,随之门内传出了阵阵水声。
托雷看到优姬便马上走过来捉住她的双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闲谈的时候提起你,她便发起很大脾气,然后她看起来显得很害怕,便跑了回来…”
托雷愣了一下“不是的…”
零看了看失神的二人。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令她出来说清楚发生什么事才对吧!
可是无论他怎么敲门,怎么喊着她的名字,门内仍然是毫无任何反应,连三人中最冷静的零亦焦躁起来。
他后退几步,然后一脚把门踢开,看到的是泪流满脸的凌瑟缩一角,另一边的莲蓬头正不停洒着冷水。
整个世界的声音都彻底消失,无论她跑到哪里,亦没办法寻回现实的声音,唯独那死亡记忆一直追赶着她。
她从来什么都不怕,怎么她会遇上这种事?
耳朵听不见没所谓,就算连眼睛也盲了她都没所谓,可是为什么…
不!那是没可能发生的事…
但是…她真的看到了…
直到浴室的门被踢开,听觉才恢复过来。
压抑依赖他的软弱想法,扶着墙站起来,双脚却忽然酸软,整个人失了重心。
在她触碰水面之前,零及时把她抱了起来。
“你是笨蛋吗?你自已的衣服也被弄湿了。”
“谁才是笨蛋?都这样了还想装作没事吗?”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不济?
以前从来都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流泪,至少在自怜的时候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