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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展昭转告,一旁的关北王立刻回头对文锋命令道:“速去整顿三军,往阿月姑娘所指的方向撤退。”
文锋的额头上破了一道血口子,血流披面,可声音依然胆气十足,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说道:“遵命,小将这就去传令。”
他转身要走,身前却突然转出一人,说道:“万万不可,从那个方向过去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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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逃生
突然转出这人却不是铁骑军的将士。这人身材臃肿,黑巾蒙面,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似乎刻意掩饰不想被人认出来,只是还能听出嗓音苍老。
文锋握枪的手一紧,喝道:“什么人?”
展昭突然说道:“吴掌柜,你不待在吴三客栈照顾客人,怎么跑到这里来?”
之前展昭见吴三蒙面,明白他不想被人发现真面目,虽有嫌疑,却还不能确定这吴三是敌是友,又另有顾忌,也不急得说破他,如今见他又面蒙黑巾现身在此,想起西夏刺客来犯之夜,他也是如此这般突然出现,不禁担心留在吴三客栈等人的安危,索性直接开口相问。
吴三愣了愣,一把扯下面巾,说道:“是老朽糊涂了,敢在展大侠面前装神弄鬼,还请展大侠原谅老朽的轻慢之罪。”他此时目光精湛,举止从容,隐然大家气派,哪里还像那个整日扒在柜台上打算盘的老掌柜?就连他总是缩在袖中,似乎残疾的左手,也不再护在胸前,而是垂在身边,似乎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
“不敢,展某倒应该谢谢吴掌柜那夜相救之恩。”展昭见他已露出真面目,眼睛在他左手一转,说道,“不知吴掌柜因何事来此?留在客栈的那些人……”
吴三一看展昭脸色,已知道他想问什么,赶忙接口道:“展大侠放心,白大侠他们都安然无恙。至于那夜之事,老朽也有非出手不可的理由,展大侠不用客气。”说着,他有意无意地看了阿月一眼。虽只是一眼,却似乎又喜又悲,诸般艰辛诸般用心尽在其中。
阿月见这惯常熟识的吴三掌柜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虽然奇怪,但也并不特别在意。
展昭却是目光炯炯看着他,似乎心里另有了别的想法。
文锋不管那么多,大声对吴三说道:“你为什么说大祭司所指回琼塔镇的方向去不得?”
阿月也说道:“大沙暴马上就来了,回琼塔镇是唯一的活命之路。”
吴三说道:“不错,回琼塔镇确实是唯一的活路,但万万不能从那个方向直接回去。”
这回连阿月也说不出话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只是她,人人都在看着吴三,在想他是不是昏了头胡言乱语,一时说不能回琼塔镇,一时却又说回琼塔镇是唯一的出路。
吴三指指天边翻滚的乌云,说道:“如果我判断不错,那云下沙暴到来的路径,正在此营地和琼塔镇之间,如果我们直接回琼塔镇,不等到达,必先迎头遇上沙暴,所以万万不能直接回去,必须往前绕道,从琼塔镇后面进入,看着似乎路途更远,与沙暴遭遇的机会却更低。这铁骑军中,应该每个将士都是御马的好手,每匹战马想来也都是出类拔萃的骏马,如果人人上马奔驰,一定可以赶在沙暴的前面,安全进入琼塔镇。”
关北王和文锋互相看看,似乎已为他的言辞所动。
展昭此前从未经历过沙暴,虽然见吴三说得振振有词,却也还不敢完全相信,就问阿月道:“阿月姑娘,你觉得如何?”他想阿月身为月光族的大祭司,善观天象,一定可以判断吴三之话是否有理。
阿月却似完全没听到展昭的问话,只是仰头专注地望着天空,即使迎面刮来的劲风都不能使她的眼睛眨一眨。
过得片刻,她突然回头看着吴三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沙暴的走向的?你也会观天象?”
吴三眼神躲闪,嘴上却苦笑道:“在这沙漠之地生活得时间长了,自然会看两眼天气的变化。”
阿月摇摇头,坚持说道:“不对,在这里长久生活的人很多,却并不是人人都能预测天象。何况你能一眼看出沙暴的走向,这本是我月光族的不传之秘,连我都还不能够娴熟应用,都还不能看得透,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吴三一双细小的眼睛突然变得深如海底,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秘密在其中。
他不回答阿月的问话,却对展昭和关北王说道:“如果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每个人都将被大沙暴埋葬在此。”
展昭用心地看了他一眼,对关北王说道:“请王爷即刻下令众将士,抛弃一切重载,一人一骑,按吴三掌柜指点的方向火速赶往琼塔镇。”
关北王也看出这次的沙暴与以往经历过的大不相同,不再多话,马上传下令去。他与展昭等人也都翻身上马,正待出走,传令去的文锋却又急急赶来,说道:“王爷,有近百官兵已被狂风卷起的重物所伤,行动不便。”
吴三抬头看看天,急道:“顾不得了,只能将这些人弃在身后,听天由命,如果再耽误下去,大家全是死。”
文锋瞪他一眼,看着关北王。
关北王扭头看看展昭,两人同时开口说道:“不能放弃一个人。”
展昭继续说道:“每个兵丁都是保卫边疆的勇士,决不能丢下他们不管。王爷,请您随同吴掌柜和阿月姑娘在前面引路,我来断后,照顾这些受伤的兵丁。”
文锋在一旁说道:“我与展大人断后,王爷,你们先走。”
关北王伸手重重一拍展昭的肩头,说道:“多谢。”他又拍拍文锋的肩头,没有说话,以他们多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经历,向来是该做什么就去做,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阿月不舍展昭,但看看他坚毅的面容,不敢反驳,抢先纵马带路而去。
吴三紧跟在她后面,打马狂奔。他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心里却是波涛翻滚,思想万千,想那展昭等人义无反顾,宁可冒了生命之险,也不愿丢弃一兵一卒,而他自己这一生的作为,全是为了一己之私,不惜用尽手段。他不禁自问,所做的一切是否错了?
展昭与文锋照应每个伤者在马上坐妥当了,又看着每一名兵丁和每一匹战马都安稳出了营地,这才最后跨马施出。
两人奔出一箭之地,回头再看,狂风似乎弱了,代之而起的是遮天蔽日的黄沙,翻翻滚滚,如烈焰如洪水,迅猛席卷而来,大口吞噬着铁骑军的营地。
“乖乖,好厉害的沙暴。”文锋叫一声,又对展昭说道:“展大人,方才比武输给你,咱们就再比比骑术如何?”他现在对展昭真是又敬又服,虽然还在挑战他,却完全是朋友间惺惺相惜的较量。
展昭面色惨白,口中不断有血流出,却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看着文锋一笑,说道:“好,我们来比比骑术。”
展昭和文锋各自吆喝了一声,马鞭挥下,两匹骏马如离弦之箭,冲向前去,要与那大沙暴比比快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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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脱险
吴三果然说得对,铁骑军将将进入琼塔镇,镇外不远处已看不见天日,只有铺天盖地的浊黄沙暴气势汹汹奔涌而来。
自有副将点集人数,报与关北王道:“除了展大人和文将军,所有铁骑军官兵均已安全到达。
关北王又是欣慰又是焦急,也跟在阿月和吴三之后登上了城墙。就连白玉堂等留在吴三客栈的一众人也闻讯赶来,一起登上城墙观望。
白玉堂急得满地乱转,如果不是其他人拦着,早就抢一匹骏马奔出镇去接应展昭了。
沙暴越逼越近琼塔镇,所过之处均夷为平地。强劲的狂风扑面而来,吹得城墙上的众人几乎站立艰难,随风刮过来的黄沙,砸在坚实的城墙上,噼啪乱响。
阿月面色如雪苍白,眼中含泪,虽然为失去展昭而心中剧痛,恨不得自己也冲进狂沙陪死,可全镇人的性命却不得不保全。她抹抹眼泪,颤声命令月光族之人关闭镇门,然后速速撤走。
丁月华和白玉堂哪里肯,左右拦住她,齐声说道:“再等等,再等等,也许就会回来了。”
众人眼巴巴看着沙暴滚滚而来,怎么也看不到一点人迹。遇到如此狂暴威猛的自然之力,不要说是人,只怕就是天神下凡也逃不出来。
阿月何尝不是抱着一线希望?想等待那人直到地老天荒?可琼塔镇同样重要,她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应该坚持方才的命令。
吴三沉声说道:“大祭司,快下令关镇门吧,叫大家快躲入隐蔽处,否则……”
他话还未说完,丁月华欢呼一声,跳脚拍手,叫道:“快看,快看,他们回来了。”
在沙暴的前沿,突然就出现了两匹马,就像从空气中变出来的一般。骏马如疯似狂,四蹄翻飞,亡命奔逃。沙暴震怒,不甘心已被卷入腹中的猎物逃走,爆发出崩山裂地似的骇人力量,在后紧紧追赶。
城墙上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双拳紧握,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呼大了气,会惊到那两匹弱小的马和马上两个弱小的人。他们也不敢抬脚,也怕腿脚落下的力量大了,会助长沙暴的狂虐,将这好不容易逃出的两骑两人再次吞噬。
白玉堂眼睛发亮,低声喃喃说道:“我就说展昭不会死,都说猫有九条命。”
两匹马上的人都低低地伏在马背上,被狂烈的风沙冲击得东倒西歪,似乎随时都会滚鞍跌落,可他们偏偏还骑在马上,像是彼此在竞赛,你冲前一步,我又赶上一步,谁也不甘落后,又同时与沙暴斗争着追赶着,挣扎着不让沙暴追上来。
这两匹马狂奔而来,其实不过是眨眼间的片刻功夫,可城墙上的每个人都觉得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得好像时间已停顿,好像天地都已经消失,在这个人世间,就只留下了这两匹马和马上的两人,在顽强地奔驰,在与那惨烈而伟大的自然之力抗争。弱小之人与强大的天地之力相抗,究竟哪一方会赢?这已经不只是关乎绝对力量的对抗,而是两种意志的对抗。
看到琼塔镇的城墙就在眼前,展昭和文锋本已疲倦得几乎脱力的身体突然又生出了力量,都已无力说话,却对望一眼,就已明白对方不屈的心,重新扬鞭催动胯下的坐骑,更往前冲去。
他们这一发力,终于又将狰狞咆哮而来的沙暴甩后更远,抢先冲进镇门。
月光族之人忙将巩固之物放回原先设计之处,挡好大门,再转身飞速跑向各自的掩藏之所。虽然他们很想看看这两位能从沙暴中脱身而出的英雄,可眼见沙暴已到了近前,觉得还是保命更紧。
白玉堂等人都已从城墙上飞身跃下,涌上前去迎接展昭和文锋。丁月华和阿月早已泪流满面。
展昭和文锋身上的衣衫,尤其是后背的衣衫血肉,都被狂风卷起的沙粒撕刮得破烂不堪,血迹斑斑。两匹健马也是马蹄踉跄,汗如雨下,张大了鼻孔急促地喘着粗气。
文锋的脸上,血迹混合着沙尘,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一双眼睛却依然瞪得溜圆,闪闪放光,嘶哑着声音哈哈大笑,说道:“展大人,比武我输给了你,可比骑术,我却没输,虽然还是没能赢你。”
展昭伏在马背上,似乎连抬头都感到无比困难,可他还是勉强抬头看了看文锋,微微一笑,似乎想说什么,嘴里却吐出一大口鲜血,终于支持不住,昏了过去,身体向一侧倒去。
白玉堂和丁月华正赶到了近前,忙双双伸手接住。
此时,沙暴已逼近镇门,像是千万只铁锤在同时猛击,声如震雷。
吴三叫道:“快走。”
白玉堂也不及想,回手将展昭虚软的身体抗在肩上,全力施出轻功,第一个冲了出去……
等展昭再睁开眼睛,就觉得阳光刺眼,立刻又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似乎还在马背上疾驰,耳边还能听到狂风沙暴的咆哮。他突然完全恢复了意识,想起了关北王和铁骑军,心里一急,就想跃起身。可才一动弹,就觉得四肢无力,浑身的每一寸骨肉都似被巨物碾压过,顿时痛出了一身冷汗,轻轻哼了一声,又躺了回去。
等剧痛稍微缓解,他再睁开眼睛,就见到白玉堂笑嘻嘻的一张脸。
白玉堂笑道:“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就拿水泼你了。”
丁月华秀丽的脸也凑了过来,埋怨白玉堂道:“我叫你说话小声点,你还闹,看把展大哥吵醒了吧?”
白玉堂笑着怪叫道:“小妹,你做人太不公平,他不醒,你着急,怕他伤势恶化,怨我们没有尽力为他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