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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想起这事,还是心有余悸,慢慢说道:“我运气好,及时躲过银针,只是腿上中了一枚。”
“哦,原来如此。”盛东来松口气,伸出大拇指,佩服道:“展兄果然武功超凡,那圆筒发出的银针,力量速度之强劲,数遍整个江湖的绝顶高手,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躲得开,偏偏就你避开了,这哪里是运气好,如果没有过人的机警和应变,怎么能在那银针下逃脱?”
展昭摇摇头,说道:“说来惭愧,本来我也躲不开,只是尹通明临死前的话使我警觉,先有了防备。”
他突然住口不说,心里又多了一份疑惑。
如果尹通明是因为被展昭揭穿了身份,才不得不杀人灭口,却为何动手前一再说对不起,似是故意引起展昭的警觉?而且一次攻击不成后,不继续下手对付展昭,反而调转针筒自杀?他死前又为什么故意叫自己的老母幼子见展昭一面?难道他是想告诉展昭,他确实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忏悔,希望展昭能看顾自己的老母幼子?更或者他另有不得已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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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如海深情
展昭陷入沉思,良久不语。
白新雨忍不住好奇,问道:“展大侠中了毒伤,又与这碗汤有何关系呢?”
展昭深深吸口气,说道:“我当时伤重昏倒在街上,却是那位卖花姑娘祁小玉救了我,带我到她的茶园养伤,其间未见过任何外人。我离开茶园后,直接来到了祝家庄,也未对任何人提起我中毒之事,可方才祝天祥似乎早已知道我中毒之事,居然特意吩咐婢女为我端来这碗汤,说是帮我调理毒伤。”
盛东来与白新雨对看一眼,问道:“那祝天祥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展昭缓缓说道:“这就是我觉得奇怪之处,也许是祁小玉传出了消息,也许是……”
盛东来抢着说道:“也许祝天祥就是幕后主使之人?”话一出口,他就连连摇头,“不可能,如果祝天祥有如此能耐,就不会受祝天威压制这么久,在祝家庄的地位也不会这么低了。要不是祝天威意外死亡,祝天祥永远也不会有出头之日,也决不会有今日的风光和机会。”
展昭看着前方深黑的夜,也实在猜不透此事的关键,又或者是他还抱着一线的希望,希望不要出现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
他又长长地吸口气,沉吟着说道:“也许不过是祁小玉进镇子里时,随口说与人知道,之后又传到了祝天祥的耳中。”
白新雨突然变了脸色,目中都是惊惧疑虑,说道:“杀人的主犯尹通明已死,那月华又到哪里去了?”
展昭自然明白她担心什么,尹通明已死,如果丁月华是为尹通明劫走,此时还不见出现,那定是凶多吉少,可要是另外有人劫走了丁月华,那又是为了什么?此事真是越想越惊心,展昭自己不怕任何强敌,可其中关及到丁月华的安危,又怎能不令他担心?
他道别盛东来和白新雨,回到自己的房中。他重伤初愈,早已觉得疲累不堪,可坐在床上片刻,却是心烦意乱难以安定,站起身在房中走了几圈,又合衣躺倒在床上。
他在枕上侧过脸,正好可以望见窗外如纸轻薄的半轮淡月。这一桩桩血淋淋的凶杀案件,在表面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一条主线,可究竟是什么呢?这个深埋的主线,如雾中看花,隐约可见,却难以清晰。
他缓缓闭上眼睛,试图放松紧张酸痛的身体,伤病初愈,长日奔波,就是铁打的人也会感到疲倦劳累,更何况他也是血肉之躯?
风吹过,院中的花树飒飒作响,暮夏的闷热中,已悄悄地渗入了一丝秋天的寒意。
展昭突然睁开眼睛,在枝叶摇曳的响声中,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来者轻功不弱,转眼间就到了窗外,却站住不动,既没有越窗而入,也没有转身离去。
这个人就这么站在窗外,似乎犹豫不决,急促的呼吸声虽然压得很低,在寂静的深夜之中,却还是清晰可闻。
展昭虽然睁开了眼睛,却一动也没有动。他静静地听着窗外之人的动静,一双明亮的眼睛就像暗夜的星辰。
窗外之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一个清晰的黑色剪影映在窗纸上。展昭看着这窈窕的身影,心里也迷惑了。这人看来并无恶意,也未刻意隐藏,或者本来就不是惯于偷偷摸摸的人,也就不懂得如何去掩藏形迹。可如此更深露重,这人站在窗外,久久不去,又是为了什么呢?
展昭慢慢坐起身,双眉紧皱,看着这窗上的剪影。这剪影越看越似有几分熟悉,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身形一跃,几步已到了窗前。他的轻功身法比外面那人高出何止一倍,他已站到了窗前,外面的人还一无所知,还是痴痴地静立窗外。
展昭双手扶窗,猛地拉开窗扇。外面的人这才发觉,惊得一跳,转身就走。
展昭轻声喊道:“丁姑娘?”
外面的人举起脚步,又收回,纤巧的双肩抽动不已。
展昭又轻声问道:“是丁姑娘吗?”
夜行人这才慢慢转过身,只见她秀眉大眼,正是丁月华。她的面色没有了从前的红润,显得憔悴苍白,一双清澈的眼睛中满是泪水。她痴痴地看着展昭,神情忧虑,张张嘴,欲言又止。
展昭看着她,嘴角露出微笑,说道:“果然是丁姑娘。不知道丁姑娘这几日在哪里?是否安好?”
他见丁月华神情有异,知道必有隐情,却没有急着追问,想先稳定住她的情绪再说。
丁月华看见展昭,再也忍不住,泪水如雨而落。她很想抱紧他放声痛哭,可脚下犹如生了根,动也动不得。
展昭欲待要跃出窗户,丁月华一手伸出,好像要拦住展昭,颤声说道:“展大哥,不要过来。”
展昭在开窗的瞬间就已察看过,目力所及之处并无他人,显然并无人埋伏在周围,可丁月华为何如此害怕他接近呢?他刻意放缓和了声音,说道:“好,我不过去,丁姑娘,你可以进来,有我在此,你不用害怕。”
丁月华见到他镇定的面容,关心的眼神,一颗心更似碎成了千万片。她没有一丝一毫在意自己的安危,她真正关心在乎的只有隔窗相望的这个人。她宁可自己受尽委屈,也不能让对面的人受到半点伤害。
她痴痴地望着展昭,觉得他就像往常一样,离她是这么近,又是那么远。她不能再看下去,再多看一眼,她就会忍不住坏了大事。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将目光从展昭脸上移开,抬起头,望着天边的半轮淡月,吞下不断涌进眼中的泪水。等她觉得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了,才转回头看着展昭,脸色已经平静了很多,没有了泪水的眼睛里却是爱意横溢。她轻声说道:“展大哥,我很好,不用挂念。”
展昭仔细看着她,心里更加担忧,嘴上却还是柔声说道:“你好就好,你为什么不进屋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找白姑娘过来陪你。”
丁月华终于下定了决心,神色更见平静,说道:“我还有事要走,我只想看看展大哥是否还安好就可以了。”
展昭直看进她的眼中,似乎想要看穿她,说道:“丁姑娘,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或者你遇到了什么难决的事?你可以告诉我一切,我会尽力相帮。”
丁月华看着他一笑,笑容又幸福又凄楚,说道:“展大哥,我很好,我真的没事。”她低下头,不让泪水流出来,半晌才又抬头看着展昭说道:“展大哥,你的毒伤好了?”
展昭目光一凛,看着她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中了毒?”
丁月华摇摇头,说道:“展大哥,你不要问,我也不能告诉你。请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展昭看着她,很快地说道:“我相信你。”
丁月华又笑了笑,笑得很开心,说道:“展大哥,那碗汤,是不是很好喝?”
展昭说道:“很好喝。”他停了停,又说道:“我的伤都好了,你不用担心。”
丁月华点点头,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这案子已了结,展大哥,你也该回开封府了。”
展昭看着她,说道:“我是该回开封府了,你……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可以送你回家。”
如果是从前,展昭说出这句话,丁月华一定会高兴得又叫又跳,会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孩子,虽然她知道这句话并不能说明什么,很可能换了别的女孩子,展昭也会说出同样的话,做出同样的事,可她已经觉得非常满足,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丁月华眼中波光闪闪,看着展昭,看了很久很久,才低声说道:“我还不能走,展大哥你自己走吧,越早离开这里越好。”
展昭更加专注地看着她,说道:“为什么你不能走?为什么我越早离开这里越好?”
丁月华抬头看看残月,再回眸看看展昭,觉得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就如明月一般照亮了她的心。她对着展昭嫣然一笑,突然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展大哥,我走了,再见。”
展昭身形一动,想拦住她,可瞬间又改变了主意,只是眼睁睁看着丁月华的身影消失在树影花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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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婚事
天亮了,整个祝家庄却似还在睡梦中未醒,又像一夜之间清空了整个庄院,四处静悄悄的,除了风吹鸟鸣,没有一点人声。
展昭一夜未睡,整理衣衫,走出房间,一路未见到一个家丁婢女。他来到大厅,却见盛东来和白新雨一左一右站在门口,眼珠转动,一脸困惑。
看到展昭走过来,盛东来迎上前,问道:“展兄,你可知出了什么事?怎么这庄院里突然一个人也没有了?”
展昭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他没有说,从昨夜回房到今早,丁月华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人。
盛东来搓着手满地乱转,恨恨地说道:“真是莫名其妙,大早晨的,连个早饭也不给端上来,这就是祝家庄的待客之道吗?”
“你就知道吃。” 白新雨左右看一眼,说道:“既然这祝家庄不愿意待客,那我们就自己下山去找吃的好了。”
盛东来双手一拍,长腿一迈,几步就到了白新雨的跟前,笑得眼睛眯成一道缝,说道:“白姑娘,还是你聪明,一言点醒梦中人。”
白新雨想板起脸,却忍不住噗哧笑出声,说道:“你胡说什么呢,就这点人人都能想到的事也叫聪明吗?”
她这一笑,当真是如花般娇艳,盛东来顿时看的得呆住了,眼珠也转不动了。
白新雨笑过之后,才注意到他这模样,想到展昭就在旁边,顿时脸红如霞,跺跺脚,掉头就往外走。
盛东来嘿嘿笑了几声,紧步跟在她后面,一边回头对展昭说道:“展兄,你不一起走吗?”
展昭不但不跟着他们出去,反而走进大厅坐了下来,说道:“我不觉得饿,就不去了。”
盛东来见白新雨已走得远了,顾不得再劝展昭,一溜烟儿似追了出去。
展昭端坐在椅中,面色平静,就好像是闲来无事,静坐养神一般。他表面上虽然平静,巨阙剑却就近放在手边的桌上,右手搭在剑柄上,内息流动,保持着最佳的状态。
丁月华昨夜来过之后,他就想明白了,不管其中的缘故到底是什么,他知道丁月华一定是受了胁迫,为了某种原因来劝他走。如果他不走,那个威胁丁月华的人,一定会采取行动,直接面对他。
他索性既不再猜测,也不去查找,就在此地等待,看那人还有什么招数。
朝霞退去,艳阳升高,时间已接近正午,四周围还是静无人声。
展昭却是最有耐心的人,那个人能有耐心等他走,他更有耐心等那个人行动。
到得正午时分,这祝家庄突然就似放开了闸门,人声如潮四起,从各处涌出众多家丁婢女,就像一只只忙碌的蚂蚁,来回奔波,将红灯彩饰悬挂起来。
展昭还是静静地坐在椅中,眼睛半闭,似乎既见不到这些人奔忙,也听不到他们喧闹。而这些来往的仆役也似事先约好了,没有一个过来跟展昭说话,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不大功夫,祝家庄上下已装饰一新,红灯高挂,彩带飘扬,就在大厅中祝家祖先的牌位之上,挂了一个金灿灿的双喜字。
等到一切都布置好了,那些家丁婢女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又迅速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展昭一人,坐在这喜气洋洋的大厅之中。
展昭丝毫不为所动,眼皮都没撩起看一下,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等待。他的手已握住了巨阙,整个人都变成一柄锋芒不露,却又气贯天地的绝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