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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指了指我脖子间的铃铛:“其实都是它的功劳。”
我目光呆滞,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妖,喃喃开口问:“所以,这个破铃铛是能偷走我的所有念头,我的一举一动全在你的掌控监视之中?”
所以那时候我再上黑山他都知道还安排了守门的黑牛精直接放我进去,所以他知道“剧本”和“演出”,所以他知道宁采臣看过我这张脸……
老妖闻言一怔,眼眸迅速暗沉下去,皱起眉头:“是你在无意间喂了蛊虫你的血,才让我得知它还有这种功用的。也并不是每时每刻,只能偶尔听见。”
说着他还嫌弃地瞥了我一眼,“很多时候,都是一些你在心里骂我的话。”
我不由得一囧,呵呵,怪我咯?
“我并非故意……”他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抿抿嘴,没能说出口。就算起初并非故意,现在以血养蛊确是刻意,是吗?
他无奈笑笑,伸手过来安抚似地摸摸我的脑袋。
“我看着你为了那个目标拼尽全力,奋不顾身,义无反顾……”
“我知道什么是你想要的,我不是一直在帮你吗?你不必这样拼命。小飞鹤,你要的,我都愿意成全。”他似叹息一般说道,那样温柔的语调飘在空中刹那就消散了。
虽然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但是真听到他这样说话的我猛地拂开了他的手,从他触碰过的地方蔓延开一片火烧。
他静静看着我,一言不发,所有神采和伪装悉数退下,只是一个干干净净的黑山老妖。
我咬咬唇,别开头,缓慢开口,试图缓冲心中的酸涩,扯扯嘴角不自然道:“老妖怪,难道你今天也喝多了酒吗?在说什么傻话……”
老妖好似受了委屈,垂下了骄傲的头,落寞地笑了一声,捂嘴干咳了几声,轻轻柔柔喃喃道:“起初大概是喝多了酒,现在看来似乎不尽然了。”
我霍然扭头,惊诧地望向他。
老妖静静看着我,眸光清明坦荡。
四目相接之间,我却似喝醉了酒,迷茫得很。
他细细打量着我,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伶仃的万年傲骨,难找半分平素张扬与嚣张跋扈。
“我知道这对你很难,但我也想了很久了。”老妖放柔声音,欺身靠近,一只温凉的指尖堪堪拂过我的面颊,他的呼吸越来越近,眉间带情,唇角带香,“你要不要试试看?留下来陪我,让我好好爱……”
最后一个字被吞没在唇与唇的纠缠之中。
我如一根木头一般傻傻愣在原地,任由他亲了许久。
难道……莫非……黑山大王这是在婉转地向我表白心迹?想通这一点,我瞬间觉得一颗心慌慌,整张面皮滚烫得快要烧起来,呼吸也乱了,妈啊!
我四肢无力,抖啊抖终于将凉凉的老妖推离开,缩到墙角搂着被子继续发着抖,两只眼却无意识瞟向老妖怪。
他一脸从容,并无半分动情模样,清浅笑着看我发窘,“小飞鹤,我只说这一次,你好好考虑,今晚告诉我你的回答,好吗?”
我内心惴惴不安,忍不住闭上眼,迅速又睁开。
难以说清那是种什么滋味,如果我说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没有糅杂入一丝男女感情的话,那定是骗人骗己的鬼话。他的温柔,他的无意识的撩拨,早已扎入我的心肝脾肺,五脏六腑之中。
可毕竟他(可能)是动植物,而我是纯粹一个人,三观不合,看来我们注定无法成为倾心相交的情人。爱情若是有一万个模式,也不会有一种属于他与我。
无论这个世界是伤我爱我疼惜我,也不过是我黄粱匆匆里一个梦。梦醒了,我就走了。想清楚这一点,我不由得心情沉重。
他转身打算离开时,我叽里咕噜爬出来,一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讶异,眉头愉悦地上挑,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你就决定好了吗?”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端正姿态,坐直身子,认真地看着他。
他似乎瞬间看破我的心思,嘴角的微笑来不及收敛,晴转多云。
我心下一凉,却还是硬着头皮;勉强笑了笑说:“老妖怪,你看,你为了你的画像,我要的是经历千辛万苦后宁采臣和小倩在一起的结果。我们彼此之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现在这种世道,朋友都能背后捅刀,情人如衣服说脱就脱,简直再也没有比利益伙伴更靠谱的关系了!我们何必将关系定义得那么复杂呢?老妖兄,你说呢?”
老妖的表情有些复杂,我看不太懂,他嘴角讥诮地上扬着,但又立刻将笑意狠狠压制下去。
“从头到尾,你的心中都只有你的父母,你的小弟,你的那个世界,你的‘剧终’。真好,赖小鹤,你就如我所想的那般坚定。”
我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果然全都知道。”我脸色一沉,目光闪烁寒芒。
“真的是你,我记忆里平白多出来的那个鬼魅黑影。”我紧紧握住拳头才能才自己咬紧牙关不颤抖。
我早该察觉到的,既然老影能够进入我的记忆海,那么他自然也能,只不过那时候我用来掩藏伤口的迷雾已被驱散,我在他面前赤*裸。
眼前这个人,他曾肆无忌惮地出入过我的记忆海,他看透了我的所有欢喜、狡黠和算计,他却像抓住老鼠的猫咪,好笑地在旁看着弱小如我如何彷徨挣扎。
他皱了皱眉,似乎也有些疑惑,“你不该知道的我进过……”
他伸手过来小心牵住我的手腕,我愤然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呵,心思深如天渊的黑山老妖怎么会这么不计后果,不问代价地帮我?即使知道我最后的设计是让你必死无疑,你也什么都不说?”我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一幅画吗?洞穿一切的您,高高在上的您,翻手云覆手雨的您一定很好奇,我这个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小东西,到底能坚持到哪种程度吧?什么都是唾手可得,终于让您厌倦了吧?”
“你问我是否愿意留在这个世界,我清清楚楚告诉你,不愿意,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我凝视着他,一字一顿地冷静说道。
我昂首倔强,死死攥紧手中他披在我身上的他的月色外衣,试图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全都使出来,用我最讥诮最嘲讽最冷漠的声音说出连我自己也分辨不出到底多伤人的话
老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像雪一样苍白,张嘴正打算说什么,刚开口却忍不住背过身去捂嘴咳嗽。我看了他一眼,却无法将目光从他的背影移开。
他衣袖处还沾有一丝暗红的血迹,一阵痛楚狂潮袭上心头,心脏好像被一只小虫在啮咬,我紧紧压住牙,手却藏在衣袖中不住地颤抖着。
理智一直叫我勒紧缰绳,告诉我我不应该这样拿话刺激他,如果没有他的配合,我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让故事终结的。可我却忍不住口不择言,拿最凶狠的话来讥讽他,赖小鹤,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你是不是不愿看到他受伤了?你的铁石心肠,你的狡诈诡辩呢?装傻充愣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他面无表情转过身来时,我别过头去不敢看他,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心脏却想被什么东西揪住,提到了一个高得不能再高的空中,我怕这一口气若是松掉,我就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他垂头敛目,低低嗤笑了一声,“你不愿意就算了。”
他擦擦嘴角,声调低沉似呢喃,“我的心思说来也简单,你不用把我想得那么复杂。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好要离开,所以你计划中让我死去,也不过是顺遂我的心意,换个死法罢了,没什么好计较的。”
“至于你说的,我不问代价在帮你,也并非如此。你的记忆海送给了我一个完整的世界,让我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我有了比找出‘我是谁’答案更重要的事。”
过往那些清淡欢喜的小时光片段在我眼前愈渐清晰……那个世界,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我的记忆中纷纷扰扰,多了一个清浅模糊的影子。
眼前这个人到底在我记忆海中默默看了多久?陪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多久?我心头一阵惊颤,为什么?紫霞仙子在至尊宝的心中流下一滴泪让至尊宝铭记一生,而他在我记忆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我又将该拿什么释怀?
到底是动情了。
那道清冷的女声又在我的心间响起,她与现在心软的我艰苦鏖战。
最后灵台空灵,她们消失,只剩下一个念头,我必须让我的家人重生,倩女故事必须走向最后。
我脸色发白地看向他,声音微微发抖:“什么更重要的事?你说你早想好要离开是什么意思?”
老妖清俊的双眸微微阖起,默默勾唇笑了:“那个赖小鹤活得很快乐,你还是回去做她吧~~你别担心,我说了我会帮你完成‘剧终’就一定会做到。”
老妖踱步走到洞口,狂风吹得他的乌黑长发飞扬,恍惚间我看到他的头发瞬间白雪。
光线太暗,他的身影模糊不清,雨声急促。
“我需要回趟黑山,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离开了,再无回头。
我内心惶惶,忍不住闭上眼,迅速又睁开,我也说不清我在渴望着什么。
那时候并没有多想,也不愿多想。
只要他还愿继续陪我演下这场即将落幕的戏,我便感激万分。
后来有时候一个人静了,就会忍不住想,如果当时……如果我……
算了,没有如果的事,我们都是理智大于感性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故事有无数个面,他很骄傲,这是他唯一一次认真开口希望她能留下来,可直到最后……
(结局是我认为的HE= =)
后妈:你们确定不给我送花么?小心我写死他们!
第二卷被写死的**、***冷笑:炸死你!FFFFFF
亲妈:我曾经以为我不会签约的。是的,我签约了【略纠结的是编辑说是看中我的小狼女……远目,这种蛋蛋的碎裂感是啥么意思?明明我认认真真【天马行空】的战场在这里。
【你这种暗暗想报复证明的心理是肿么回事?(╯‵□′)╯︵┻━┻
爱我的请继续爱,不爱也请试着爱(?)
这是我的第一个故事,支持我到现在的你们,完完整整的这个故事送给你们【感恩(@U~U@)
好故事要安利,好作者要灌ai溉fu,请多来骚扰我
☆、第六十章 别来无恙
现在雨下得太大,宁采臣打算等风雨停歇时再下山回家,此时正是我进行模拟练习“姥姥对战燕赤霞”那一场戏的好时机。
山野凉风起,零零散散下着绣花雨,朦朦胧胧模糊了眼前视线。
森林里青枝摇曳,树叶被雨水打湿,洗去尘埃,透出深邃的暗绿本色。
我撑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在树林里蹦跶来蹦跶去,反复测量着明晚我与燕赤霞一战中要利用到的场地和道具,争取不差分毫。
小狼充当我的助手给我进行排练。
雨水让林子里的泥土松软湿滑,我跌跌绊绊,重复着摔了又爬起,爬起又摔跤的愚蠢行为。
在我的淫威之下,小狼这些天一直默默无闻地在挖坑,隐蔽至极,可以一路通到兰若寺的地下洞府。
“小狼,到时候你就巴拉巴拉巴拉……然后我就巴拉巴拉巴拉,知道了咩?好,我们来试一次。”
原本这种高难度、高水平的技术动作,我应该找老妖来演练的。
但他从早上离开回黑山,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小狼却一动不动,死死地盯住一个方向,整个狼身都处于一种压抑着的亢奋阶段,蓄势待发,死命一搏。
这种场景只有遇到一个人时才会发生。
我诧异地回头,看到不知何时回来了的老妖怪撑着一把素白的纸伞,一袭黑衣,遥遥站在烟雨朦胧处,漫不在意地看向我们这边。
但貌似他的脑门上贴着一个“生人勿近!”的警告条,整个人显得有些凶煞异常。
我是不敢去摸老虎屁股的。
低气压沉重。
终于,小狼像在寻常的日子里一样,对老妖发动“见面攻击”。
老妖身手鬼魅,也不像之前那样故意让着小狼了,纸伞的一收一撑之间,已经将小狼打得飞开吐血。
我绷紧的神经,“铮”地一声就断了。
“你疯了!”我立马飞身冲过去,抱去小狼,给它擦着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液,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脸平静漠然的老妖。
“它要是真想杀我,每天就只有这样的进步水平,给它十个一万年,它也不可能杀了我报仇。”老妖敛目,慢慢走过来,毫无感情地说。
“是……”呛出一口暗红鲜血的小狼大声喘息着死死盯着老妖,第二次开口同我说话。
老妖俯身,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