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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博几个的脸上闪过几分担心,一起看向了唐亦琛。想说什么,却只是沉默。
唐亦琛不是没有感觉到下属的视线。却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神情平静无波,最后将外套往手臂上一搭。
“我上楼换件衣服。”
扔下这句话,他不看其它人的反应上了楼。
留下忠婶在心里无声的叹息。冤孽啊。真的是冤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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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琛上了楼,一夜奔波。昨天晚上,他知道顾静婷会对MAX出手,所以带着高博几个,去挑了龙堂的场子。
当然他们的人全部都经过了改装,确定不会有人认得出自己人,更不会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
离开了龙堂的夜场,他们拐了很多路,把可能会跟在自己身后的车都甩了,这才回了唐宅。
只是没想到一回来,就遇到了唐紫柔刚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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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起得晚,不想刚好撞到自己来了这里。她的怒气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他应该早就习惯了吧?
习惯唐紫柔经常性的怒气,习惯她时不时就对着自己吼,习惯她经常骂他野种——
最可笑的就是,他这个野种还是她自己亲生的。
没错,唐紫柔是他的母亲。他曾经强烈怀疑过这一个事实。甚至偷偷的去做过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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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让他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唐紫柔真的是他遗传学上的母亲,亲生母亲。
他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并没有见过唐紫柔。唐紫柔生下他的时候才十七岁。她在家休学一年,生完之后她继续了她的学业。
等她上完学回来,发现家里还有一个他时,他已经五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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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那天早上,他是怎么在忠婶的帮助上穿上自己平时并不喜欢穿的小礼服,打上了最漂亮的领结。还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小手小脸洗得干干净净。
因为忠婶说:“少爷,今天你的妈妈就会回来了,你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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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很高兴,原来他的妈妈只在照片上,而现在就要回来了,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怎么会不高兴呢?
在唐紫柔回来之前,他已经在照片上看过唐紫柔很多次了。他的妈妈,漂亮,高贵,优雅大方。
在照片上笑得阳光灿烂,那是他的妈妈。
可是想像是很美好的,他想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当唐紫柔看到呆在客厅里的他时。那样极端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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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他是谁?”
她攥着她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唐亦琛的外公的手臂不停的摇晃:“我不是让你把这个野种扔了吗?我不是让你把他处理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会在这个家里?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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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尖锐的声音响彻了唐宅的每一个角落,也吓坏了一心期待自己母亲回家唐亦琛。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不知道野种是什么意思,更不懂什么叫处理。
他缩在客厅的角落里,看着那个照片上看过无数次,笑得一脸灿烂的,他想像中的美丽高贵的母亲,那样拼命的,几乎是揭斯底里的吼叫。
外公当时说了什么,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在下一刻,唐紫柔冲到了他面前,那双美丽的手狠狠地掐上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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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种,你这个野种,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他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很困难了起来,小小的身体被唐紫柔拎到半空中。小脚不停的蹬着,踩不到底让他很恐慌,呼吸不顺畅也让他很恐慌。
更让他害怕恐惧的是唐紫柔当时的脸,那样狰狞,那样恐怖。
她不停的用力,不停的用力,他完全发不出声音,也开不了口,更挣脱不了。他甚至吓得连哭都忘记了,只能凭着本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外公,还有平时对他照顾有加的忠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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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跟忠婶早被这一幕惊呆了,看到他求助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快速的上前拉开了唐紫柔。
忠婶将唐亦琛护住,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看着唐亦琛的脖子上已经多出了一圈痕迹,眼里有明显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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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不过气,不停的拍着胸口。那种窒息的感觉,太恐怖了。
他几乎有一瞬间真的失去了意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无法反应。身体被忠婶抱开之后,他紧紧的攥着忠婶的肩膀,小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用无比恐惧而疑惑的目光看着唐紫柔。那个是他的妈妈吗?是吗?她好像不喜欢他?
“小姐,这是你的孩子啊。”再不喜欢,也不能掐死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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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他是我的孩子?他不是。他不是。”唐紫柔完全疯狂了,一听忠婶这样说,冲上来又要掐唐亦琛的脖子。却被外公狠狠的拉住。
“紫柔,不要胡闹了。他是你的孩子啊。”唐父也被唐紫柔的表现给震惊到了。完全不能理解女儿为什么突然发了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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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不是。”唐紫柔不停的摇头,眼里一片腥红:“他只是一个连父亲都没有的野种,我不要他。我不要他。”
抓住了自己父亲的手,唐紫柔一脸的混乱跟疯狂:“爸,你最疼我的,你把他处理了好不好?我不要看到他,我不想看到他。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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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柔——”唐父一脸的无奈,拍着唐紫柔无声的给她安慰,让她安静下来。又给了忠婶一记眼神,示意他把唐亦琛抱走。。
看不到唐亦琛,唐紫柔恢复了安静。在唐父的阻止下,她没有再追着要对唐亦琛出手。
客厅里,只能听到她呜呜的哭声,就算唐亦琛走得很远了,也还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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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唐亦琛有几天的时间没有看到唐紫柔。他有很多很多的疑问,很多很多的不解,还伴着内心那已经生成的,一丝淡淡的恐惧。
是不是天下所有的妈妈在见到自己孩子的时候,都会掐他们的脖子。让他们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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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晚上经常做梦。梦到妈妈掐着他的脖子:“小野种,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去死——”
而那个梦每次每次都让他在一身大汗中醒过来,而每次醒了就能看到忠婶一脸心疼的目光。
好几天之后,他又一次看到了唐紫柔,他想起忠婶曾经教过他的,好孩子要有礼貌。
他想一定是妈妈回来的时候他没有叫她,所以妈妈生气了。
于是他鼓起勇气,克服自己其实很怕又被唐紫柔掐脖子的恐惧,怯怯的上前,十分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讨好的开口。
“妈妈。”
“滚。”唐紫柔看也不看,抬起脚对着他就是一脚:“谁是你妈?我不是你妈。不许你叫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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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五岁的他又一次吓到了,胸口被踢得很痛。摔倒在地时屁股坐在地上也很痛。他没有因为那个痛而哭一声,只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那个女人。
她不是他的妈妈吗?为什么忠婶以前指着照片跟他说:少爷,这个就是你的妈妈,你的妈妈叫唐紫柔,你妈妈长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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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他才知道,外公跟唐紫柔达成一个约定。
唐亦琛可以留在唐家,可是不许叫唐紫柔妈妈,只能叫她夫人。他可以姓唐,但不能是唐家的继承人。
外公当时为了让他留下,跟唐紫柔说:“你要是真的想他死,不如把他养在身边折磨他,不是更解气?他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以把他当佣人,当属下。唐家难道差一个人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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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很久之后,唐亦琛终于听到了唐紫柔对他说的话:“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你知不知道?一条狗——”
渐渐的,他开始习惯了,跟着大宅其它人一起叫她夫人。
他习惯了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找他出气,他习惯了她毫不留情尖锐的言辞。更习惯从来不去反抗她,不惹她生气。因为那个怒气不是他可以承受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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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唐紫柔又去孤儿院收养了一些其它的孩子。都跟唐亦琛差不多大,这些人,跟着他一起上学,练武。接受一些特殊的训练。
表现差的,被唐紫柔送走了,而有些表现好的,被唐紫柔留了下来。像高博,肖飞宇,康弘伟,还有莫志诚他们几个。
可是哪怕唐宅的孩子再多,能有幸成为唐紫柔出气筒的,却只有唐亦琛一个。
她对其它人最多用吼的,看不顺眼就让人从她眼前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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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唐亦琛,是不能滚的,也滚不了的。他必须在她面前呆着。
如果他也敢走,等待他的将是最为严厉的惩罚。 唐紫柔对他的要求特别严格,别人一分钟做五十分俯卧撑,他一分钟就要做一百个。没有做到就不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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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能比别人强,我就把你送走。”
唐紫柔从来不会去掩饰对他的厌恶。她从来不介意时时提醒他他的身份。
一个父不详的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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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时候,唐紫柔都只是脾气坏。在其它方面,她还是很正常的,比如说受过高学历的她很聪明,能干,而且很有手腕。这些年身为唐门家主,不是没有人向她示好。
可是她厌恶那些男人,更恶心那些男人。
表面上,她会去跟那些男人约会,像一对正常的情侣。
可是每次约会回来,她就会喝酒,然后变得很狂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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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种,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一群贱男人。就只想着上老娘的床。什么东西,我的床是你们可以随便上的?”
她不常喝酒,却是一喝就醉,每次喝醉了,就抓着他的手死命的掐:“小野种,你为什么不去死?”
“为什么你都死不掉?”
“滚。你长大了也是一个混帐。”
“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你恨我是不是?你有什么资格恨我?要不是我,你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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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恨我?滚,你给我滚。不要让我看到你。”
“小野种。你去死,我真恨,为什么要把你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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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本来应该高贵优雅美丽的脸,在唐亦琛的记忆里基本是狰狞,愤怒,还有歇斯底里。
一度成为了他童年的恶梦,纠缠了他许久——
“呯”唐亦琛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浴室的玻璃被自己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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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背上还滴着血,滴在洗手台上,红色的血在白色的陶瓷上显得十分刺目。他却浑然未觉。
对上镜子里的自己的脸,神情充满了痛苦跟阴沉。
回忆总不是太愉快的。看着手背上流出来的那些鲜血,他想也不想的舔掉,咸腥的血,刺激了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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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系的,今天她不是说了。再做一件事情就好了。
不管是什么事,他一定会完成的。
再多的痛苦都不会阻止他向前的脚步。他会坚持走下去的。
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决心。谁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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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真的是她(求月票求订阅阅)
龙堂总部的书房。明明已经是中午,可是气压十分的低。坐在里面的人全部的垂着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这样低沉的气压中,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书桌后面,一抹白色的身影双手交叉,姿势十分闲适,极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细长双眸,墨黑的瞳,这是一张妖孽得勾人心魂的脸庞。他挑眉的时候,左眼角下方的泪痣会随着眉眼飞动,看起来性感而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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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哑巴了?”轩辕矅的双手无意识的敲击了一下桌面。目光扫过在场的其它几个人。清冷的声音没有刻意提高,却让在场的人皆是后背一寒。
“MAX被炸,我们的场子被人挑了。你们,就没有话要说?嗯——”
略拖长的尾音,带着几分晦暗不明的阴沉。跟着轩辕矅久了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呃。咳。”跟着轩辕矅最久的保镖阿虎看着那些额头上明显已经流出冷汗的几个龙堂资深长老,无奈的站出来当出头鸟:“主人,这件事情分明是有人冲着我们龙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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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轩辕矅点了点头,一脸了解的看着阿虎:“炸了MAX,又挑了我们的场子。不是冲着龙堂来,难道冲着你这只笨虎来吗?”
他的神情是云淡风轻,可是眼里的风暴却开始升级。那狠戾的目光让阿虎咽了咽唾沫,后面的话不敢再说了。
轩辕矅站了起来,上天对他极为厚爱,今年已经四十六岁的他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岁月带走了他身上早年的冲动与张狂,却赐予了他积沉下来的沉稳与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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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站起来,那些人的脸色越发的呈青菜色了。轩辕矅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在心里想着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