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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紫云见她如此,也不好意思再难为她,“大少奶奶,算了,算了。”
老太太沉声道,“三少奶奶,可以了吧?你今天的戏码唱得太多了,还不赶紧回去歇着?”
冯芊芊笑道,“多谢老祖母关心。”
张大姐搀扶着老太太低语道,“老太太,往日还真没看出,这三少奶奶不但聪明有主见,那枪打得也准呐!”
老太太冷哼一声,“所以,这个冯芊芊,我更不能留她!待她生下我曾孙儿,我一定要把这府里清理干净!你看她这些日子越发厉害的!再多一个这样的,我司府还能姓司吗?更何况,赵子楚娶了她二姐为妾,被大帅查出来,终究是祸害!这个女人绝对留不得!”
众人离开,冯芊芊刚刚全身绷紧的弦终于松懈开来,她头一偏,便倒进司凌萧的怀里。
司凌萧咬牙切齿道,“你这个魔障!先别睡!你得跟我解释解释,你这枪法到底跟谁学的?”
冯芊芊虚弱笑道,“你想知道?我告诉你,我跟伍子胥学的!伍子胥不是每逢危险关头都有人相助吗?我想,我今天确实是遭遇了后羿他老人家,他帮我命中靶心的!好了,凌萧!快抱我回家吧,我的脚面都站肿了!”
司凌萧嗔怪道,“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这么不怕事!”
冯芊芊伏在他胸口,喃喃道,“我怕啊,是怕大少奶奶不给二嫂活路!她若逼得二嫂无路可退,二哥的身子骨你是知道的,万一,二嫂受了刺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那么脆弱的话,很可能会保不住的!幸好,幸好,二嫂她没事。孩子也没事。”
司凌萧酸溜溜道,“你只知道保护别人的孩子,怎么就不关心下我的孩子?!”
冯芊芊笑,“那怎么是别人的孩子?那是你二哥的孩子啊!再说,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说着,冯芊芊忽觉腹内一阵强烈抽搐,哎呦呦地叫起来。
锦瑟眼尖,顿时大叫,“不好了!我们小姐流血了!”
司凌萧低头一看,冯芊芊双腿间流了好多血,他惊呼道,“快,快备车,我送她去医院。”
锦瑟忙拦住,“来不及了!三少爷,你快把小姐放在床上,叫李大夫来,这里有我!”
锦瑟忙叫翠儿去准备热水和小孩的被褥。
锦瑟忙脱下冯芊芊的裤子,安抚道,“小姐,你放心,我以前接过生,在李大夫来之前,你要相信我!你试着深呼吸,向下用力!”
冯芊芊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一样,几次用力,都觉得那孩子的脑袋就卡在双腿之间的地方,无法出来。
她一把扯住锦瑟的衣袖,含泪道,“锦瑟!答应我!待会儿,我若是如何也生不下,你就用刀子将我肚子抛开!无论如何也要帮我保住孩子!你听见没有!”
锦瑟一抬手,一个耳光扇过去,怒斥道,“你胡说什么?!冯芊芊!我告诉你,你刚才那枪法比我都不知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少在我面前装柔弱!你连龙少,老太太都不怕!你还怕生孩子吗?!你用力!你听见没有!锦瑟不许你死!锦瑟要看着你好好的!看着小少爷好好的!看着你们都好好的!”
说着,锦瑟也扑扑地掉起眼泪来。
终于“哇”的一声婴儿啼哭,锦瑟大叫,“生出来了!小姐生出来了!是位小少爷!”
这时,司凌萧正带着李仲景跑进来,正看见满脸是泪的锦瑟怀抱一个正在啼哭的血糊糊的男婴,又是哭又是傻笑。
司凌萧忙扑到床榻,“芊芊!芊芊!你怎么样?”
冯芊芊虚弱地笑了笑,“凌萧,真的是儿子!怪不得这么不乖!居然这么早就跑出来了。”
司凌萧喜极而泣,抱住她的脸,亲了又亲。“你还要怪我儿子不乖?都是你这个做娘不乖,才把他这么早生出来!”
☆、暗投奉军
船停在芦苇荡,水面上泛着初夏的沁绿,偶尔,还能看见一些河鱼,穿梭于水草间。
这种水草,极其普通,几乎在任何水域都能看见,无论是大江大川,甚至不起眼的小水洼里也会有它的影子。
然而,它看上去那样柔弱,实际上却是尤为坚韧可怕的东西。每逢夏季,都会有许多人来这里游泳,可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人成了这的水鬼。原因,并不是游泳的人水性不好,而是,这里丰美的水草无意中缠住了他们的脚踝,勒住了他们的喉咙,在最短时间,夺去了他们的性命。
然而,此时,秦素言蹲在船舷,抽出了一把中长匕首,在水里搅着,那些水草在水波中,舒展聚拢,纠葛分离,呈现出无数诡异曼妙的形态。
秦素言轻叹,“匕首的锋刃居然不能轻易将它们割断,看来它们真地很可怕。”
“它们的确可怕,就像感情,看似美好柔软,却是随时可能令人送命的刽子手!”
秦素言抬头发现,红姨的船上已到了近前。
秦素言站起身,说了句红姨。
“素言,事情办妥了?”
“是的,红姨。”
红姨笑,“素言,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果然没让我失望!”
秦素言面无表情,“红姨,素言有件事要问。”
“必须现在问么?”
秦素言眼神坚定,“必须,现在。”
红姨笑,“是不是,我现在不让你问,你就不肯交出擎龙宝鼎?”
秦素言仍旧冷冷的,“恐怕是这样。”
红姨仍旧在笑,而且比刚刚笑得更迷人,“问吧。”
“但你要说实话。”
“我没什么好撒谎的。”
“红姨,这两年,我帮您也做了不少事情,当初,您不让我亲手查我父母的事情,说要亲自帮我查,可我已等了两年,您还是没给我个答案,我现在必须要知道,当初,迫害我父母的真凶到底是谁!”
红姨看了看秦素言,叹气道,“我不是没帮你查到,只是,你杀不了他!我怕说出来,害得你年纪轻轻地就白白送死啊!”
“家仇不报,死有何惜?!红姨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红姨沉默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说道,“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
说着,红姨拍了拍巴掌,身后一红衣女送来一只牛皮纸信封。
红姨将信封递给秦素言,秦素言接过来,感觉里面厚厚的。
红姨淡淡道,“这些都是这两年来,我通过天香院的地下情报交易所探得的信息,当初,诬陷你父亲私吞军款,害得你家破人亡的人,就是如今统领坤军的大帅任铁生!可我还是劝你,不要找他报仇,因为,还没等你走到他跟前,你已经死了!”
秦素言像没听见似地,淡淡地说,“擎龙宝鼎就在这船下的竹篓里,素言还有事,恕我先告辞了。”
说着,秦素言翻身上了小船,划着船桨,几下子已经划出了老远。任何人都看得出,她很急。
除了红姨。此刻,这个女人的心思全在那只绝世宝鼎上。
秦素言的确有事情,而且是很急的事。
那日从清风寨逃出之后,秦素言得了红姨的讯息,执行宝鼎行动,便连夜赶去沪城与锦瑟接头。如今,秦素言最担心的便是,肖天宇与柳文卿两人的安危,尤其那日一路上,肖天宇始终沉默,他的样子,就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
野兽在静默中舔拭伤口的时候,往往并不是在凭吊感伤,他在思虑着如何复仇。
向谁复仇?向孔老九?向霍云龙?还是向司凌萧?
或许都有。
那日,柳文卿不小心被肖天宇从身后偷袭。当他醒来时,便发现了这封要命的信。
柳文卿虽不知道去哪里能找到肖天宇,谁知,他的运气实在不错,刚打开房门,便见门缝处掖着一张字条,字条上写——肖天宇在旗云县。
柳文卿看这笔迹娟秀挺拔,应该是个会武功的姑娘的笔迹,柳文卿认得秦素言的笔迹,这字却并不是秦素言的。会不会是圈套?这字条背后的神秘人,到底是敌是友,柳文卿已经顾不得思虑太多了。
他要急忙赶往旗云县,不论怎样,这是他如今能掌握的唯一一点讯息。
柳文卿匆匆写了张字条,交给了小二,“小二哥,麻烦你,如果跟我一起来的那位白衣姑娘回来,你把这字条交给她。”
说着,柳文卿掏出几张票子,塞给小二,小二乐呵呵地连同字条都揣进怀里,“客官,您就放心吧。只要那位姑娘回来,我就把字条交给她。”
柳文卿点了点头,出了旅店,上了黄马车。
初夏时节,景致最是妩媚。满街都是行人,路面比往日更显拥挤。
黄马车从人群中穿梭而过,柳文卿坐在车上,眼光在那些行人身上扫过,这一刻,他忽又忆起家乡,忆起父母哥嫂。当初,是他义无反顾地抛弃了他们,抛弃了富庶舒适的生活。他并不后悔,只是偶尔感觉孤单,尤其是,秦素言不在身旁的时候。
他又想起秦素言,猜想她的身份,她背后的主子。
这时,黄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柳文卿望了望街对面的情况,才从车上下来,他并未直接走进火车站,而是,看了看四周,这小镇虽偏僻,却仍是坤军的领地,如果,有人盯上他,想从他身上套出肖天宇的下落,这却一点都不稀奇。于是,柳文卿要格外小心。
买了张去旗云县的车票和一份报纸,柳文卿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车厢里坐得满满的。柳文卿凡出门,习惯坐头包厢,这是,他骨子里遗留的一点富少习气,可是,这次,却是例外。
柳文卿预料到,坤军会连火车都不放过的,如果,他坐头等包厢目标未免太大。于是,索性躲在人堆里,反而不容易被发现。
一路上,停了十几站,并未发现有坤军上车检查。柳文卿的心,略略地放松,看了看手表,距离旗云县还有半小时车程。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了,像一块缀满钻石的丝绒,在风中摇曳着,不见褶皱。
柳文卿从小贩那买了份晚餐,将就着填饱肚子,就在火车驶进旗云县车站的一刻,一阵骚乱穿过蒸汽笼成的白雾,直抵柳文卿的耳畔。
“都别动!例行检查!别动!”
这时,走上来一队坤军,带队的军官,三十岁左右,留着两撇漂亮的小胡子。他环视了一下车厢,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那两撇小胡子,他抚摸的姿态那样温柔,甚至温柔得过了头,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在抚摸情人身上的什么地方。
忽然,他那双猎狗似的眼睛闪着光,朝柳文卿身边一步步踱过来,“你!把证件拿出来!”
柳文卿摸了摸口袋,笑道,“不好意思军爷,我把证件落在旅馆里了。”
小胡子笑,“你不给我看证件,我也知道你是谁!你就是清风寨的柳七爷,那天,血洗清风寨的时候,我还挨了你一枪,柳七爷,肖天宇他人呢?”
柳文卿笑,“军爷,一定是喝多了,我不是什么你说的那个柳七爷,我也不认识什么姓肖的,不好意思,我到站了,我要下车。”
说着柳文卿起身,就从座位挤了出来。
小胡子突然举起枪,“你再走一步,我就毙了你。”小胡子转脸喊道,“你们俩带他下去等,其他人跟着我去别的车厢里搜!”
小胡子的两个手下将柳文卿带到月台,两个人夹在他左右,若不是,一把枪正顶在他腰上,柳文卿真差点觉得,这两人是他的保镖。
柳文卿从身上掏出一包烟,给自己点燃一支,又问,“喂,你们不抽吗?”
两个人机械地摇头。柳文卿又笑,“新兵吧?枪还没摸热吧?”
“你别乱动,小心,我们打爆你的脑袋。”其中一个士兵瞪着柳文卿。
柳文卿无奈地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又重重地吐在那士兵脸上。士兵很生气,一只手用力地扇着烟雾,“你给我老实些!”
忽地,那士兵晕倒在地。另一士兵的枪口指在了柳文卿的太阳穴上,“说!你对他做了什么?”
柳文卿不以为然地朝他也吐了一口烟雾,笑道,“他困了,你不困么?”
只见那士兵,应声倒地。
柳文卿见势,转身便跑。
这时,那小胡子带人已从火车上下来,见昏睡在地上的两个士兵,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朝那两个士兵就是两抢。
这两抢在夜里甚是响亮,跑出了几百米的柳文卿听得清晰,他知道,现在他还依然危险,那小胡子一定不会罢休。
柳文卿跑出了火车站,这时正是午夜,只有寥寥的几辆黄马车停在那里等客人。柳文卿一跃上了车子,“快走!”
“先生,去哪?”
“一直朝前!”
柳文卿说这句时,已经看见小胡子带人冲出了火车站,小胡子眼睛好使,一眼望见柳文卿坐着黄马车正从他眼皮底下溜走。
“砰砰砰”,小胡子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