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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迎上去,示意她小声点。
“我们小姐正午睡呢。你有什么事,到我屋里说吧。”
香儿笑,“三太太叫姐姐过去,说要你去画几个花样子,绣成靠垫,听说青州的刺绣比我们这的还要好,就要我请姐姐过去呢。”
“哦,那我跟你过去。”
“不要请示下三少奶奶?”
“我家小姐已经睡下了,这么点小事,回来再说也不迟。难道,三太太派你来叫,她还能不要我去不成?”
两人说笑着,下了楼。
冯芊芊苦笑,没想到,这个锦瑟,来这府里不过几天功夫,就跟各个院子里的管事,丫鬟们都混得熟络。看来这个丫鬟,还真不简单。想想刚才锦瑟说的话,却并未露出什么马脚,反倒很像是个十足的丫鬟样子。
可冯芊芊却总有种隐隐的感觉,锦瑟并不只是如此,她仍旧隐瞒许多事情,甚至是一些连她想都想不到的惊人秘密。如果这是真的,又该如何面对呢?
锦瑟跟着香儿在园子里转了半天,这才到了三太太的宜春阁。
锦瑟笑,“香儿,你带我在这园子里转圈圈,来迟了,待会三太太怪罪下来,可不要都推到我一人身上。”
香儿也笑,“锦瑟姐姐,不知道,三太太虽打发我来叫姐姐,可这会心情正不爽利,姐姐虽是三少奶奶的人,却没必要因为这会儿,一不小心触了霉头。转了这会儿,估计有什么不顺的也不至于迁怒到姐姐身上不是?”
“哦,可还是因为大少奶奶的事?”
香儿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门。
轻叩了两下,“太太,锦瑟姑娘来了。”
锦瑟立定,听见从里面吱嘎一声,房门对开,香儿示意锦瑟进去。锦瑟刚想迈步,突然迎面一只黑黝黝的东西,朝着锦瑟的身上扑抓过来。
锦瑟向后退了一步,面色一怔,忽然惨叫了一声,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香儿和屋里面跑出来的两个小丫鬟,“怎么样?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锦瑟撸起袖子,只见右手和手腕,有一条迂长的抓伤,白皙的肌肤上不断从伤口处渗出血滴,很是触目惊心。
几个丫鬟扶起锦瑟,这时,从门口传出一个不高不低,几分阴沉的声音。
“这该死的畜生!是不是伤到人了?”
☆、危机四伏6
锦瑟闻声抬头,正看见一丫鬟搀扶着三太太庄美娥打门口走出来。
看见锦瑟的伤,几步走到近前。
“哎呦,这可真是的,好好的一只手竟被抓成这样!这该死的猫!”转身望向香儿,“香儿,去!把猫扔井里去!”
香儿迟疑了一下,“太太,那只猫你可悉心养了八年了!”
庄美娥眼光一闪,“那又怎样?!不懂规矩的畜生哪还留得!”
锦瑟笑,“三太太,锦瑟手背这一点轻伤,并不要紧。再说,既然是畜生,野性了点,也是难免的。三太太息怒,千万不要因为锦瑟,动那么大的火气。只是,锦瑟的手,有伤,今天恐怕不能为三太太画花样子了。”
庄美娥端详着锦瑟,赞赏道,“呦,瞧这丫头,不但长得水灵,连心眼都剔透体贴。让你受伤了,我心里还过意不去呢,哪能再让你画什么花样子。香儿,去把李大夫请来,给锦瑟看看这手。”
锦瑟连忙道,“三太太,我一个下人,粗手粗脚,哪有那么娇贵,回去敷点药,也就没事了。三太太如果没事,锦瑟就先告辞,等这手上的伤好了,再来伺候三太太。”
“你这丫头,才来我这里,就弄伤了手,连屋子还没进,就要走。如果三少奶奶知道了,还不笑话我这个长辈,不把她的人当自己人看。”
庄美娥摆了摆手,叫香儿拉锦瑟进了内堂坐。
锦瑟不坐,硬是被香儿按下。
丫鬟端来茶水和果盘,香儿和另一丫鬟,端来水盆,又拿来药膏,一会儿功夫,把锦瑟的伤口处理好。
庄美娥笑道,“三少奶奶在这里还习惯吗?你跟着她大老远地嫁来这里,远离了家乡,想想,真叫人揪心。平日里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去大太太那里要,这个家都是大太太在管着的。千万别脸皮薄,倒为难了自己。”
锦瑟点头,“多谢三太太指点,暂时并不少什么。”
“三少奶奶那里,如果哪个丫鬟小厮不听话的,你只管也告诉大太太。你们三少奶奶是个文静贤淑的人儿,可也不能被这些下人挟制住了。这话,本不该我说的,我这也是心里喜欢这三少奶奶,可不像我那醋坛子侄女,做事情莽撞,没个多思量。可你要想想,在这大宅院里,太思量了,也是难的。三少奶奶不好意思说的,你就帮她说去,她不好意思做的,你就帮她做。她虽嫁到这里,可到底最懂得她的,还是你这个身边人。你可要多费些心思,别让三少奶奶吃了委屈。”
庄美娥说了这么多,脸上仍是笑着,嘴里的话,听起来却是几番滋味。锦瑟笑,“谢谢三太太体谅,其实,我们小姐哪里有什么委屈,这府里从上到下,都照顾得十分周全。小姐也总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了,枉费了老太太,太太们的怜爱。还时常告诫我们下人,要踏实做事,谨慎做人,不要坏了府里的规矩。”
庄美娥笑,“三少奶奶,倒是会调理人,手下人都这么伶俐又懂事。”
又坐了一会儿,香儿走到三太太跟前,俯身轻语。
锦瑟见势,起身行礼,告辞,转身退了出去。
锦瑟刚出了门口。
庄妙珍打里间门内走了出来。
“姑妈,派人巴巴地把人找来,就是为了说家常,嗑瓜子不成?”
庄美娥白了庄妙珍一眼,“你进府里也几年光景了,怎么这点事情都看不出?!”
庄妙珍吞了只苍蝇似的,立即缄默地坐下。
庄美娥叹气,“我看这丫鬟,机灵得很,对答如流,气势也是不卑不亢。只她一个,就比你身前身后的那些使唤人,都强了百倍!”
庄妙珍咬着嘴唇说,“那姑妈,还不给我找个聪明人在身边伺候着?”
庄美娥站起身指着庄妙珍额头,“你啊,你啊!给了你几个,不是被你撵出了府,就是被你弄没了命!而且还不记得处理干净了,就像这次,连毒死了人,也糊涂得把尸体乱放!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庄美娥气得坐回了座位。
庄妙珍急得眼圈红了,“姑妈!我就算糊涂,也不会把人给弄死啊!我还怕作孽报复呢!”
“那水儿是怎么死的?那乌黑的嘴唇,明摆着是中毒死的!”
庄妙珍站起身,“姑妈,我只是要她哑,可没让她死啊!”
“要她哑?”庄美娥冷笑。
庄妙珍撅着嘴坐下,“姑妈,你不知道!这个水儿是聪明,可她也聪明过了头了!以为,我重用她,她就没事唱小曲勾搭起凌源!凌源也是闻到腥味就起劲的!我不使点手段,可要我怎么活啊!”
庄美娥冷哼一声,“怎么活?你怎么活?!你说说你!先后,我给你物色了几个丫鬟,哪个,你调理好了?!”
“那些个都是想顺风爬高的,精明劲过了头的!”
“难不成,你还指望个木头似的人,能帮到你什么?!”
庄美娥见庄妙珍不吭声,叹气道,“你啊!要调理个听话的亲信,就得有所为,有所不为!再说,即便,你身边没什么腥味,凌源不还是一样在外面找?那还不如在身边调理一个,既可以听自己的话,又能帮你把凌源的心拴住,岂不是更好?!不过,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你总得先把你这拈酸吃醋的性子稍改改!”
庄美娥转身望向香儿,“香儿,刚你带着她转园子的时候,她可有什么诡异?”
“回太太,没什么诡异。锦瑟一直在身后跟着,只到了门口才跟我开玩笑,说来晚了,如果太太生气了,不要把事情都推到她一人身上。”
“呵呵,你这傻丫头,她如果问了,也未必就有事,如今没问,也未必就没事。”
一旁坐着的庄妙珍一愣,“姑妈这话是什么意思?”
庄美娥笑,“这丫头如果心里有事,必然会忐忑不安地问这问那,可如果她没问,一是她确实没事,二是,她老早在我找她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这丫头可就更不简单了。”
庄妙珍撅嘴,挖苦道,“姑妈这试人的方法,还不是没个保准!”
庄美娥冷笑,“你懂什么?要是一下子就试出来的,那还用得着我么?”
“虽然,水儿这件事,暂且跟她无关,但这个丫头肯定不简单。还有我们那位刚过门的三少奶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闭门,还说不准埋什么机关呢!”
“咳!能有什么机关?姑妈是不知道,三少爷跟她并不是表面那么好!”
庄美娥眼光一横,“妙珍!你在文秀阁设了眼线?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我没做什么?我就是想知道点那边的情况,买通了一个小丫鬟而已。”
“真的?”
“真的!姑妈,我,你还不知道嘛!我哪有您的大智谋!”
庄美娥抚了抚衣襟,沉声道,“那水儿的尸体是谁摆到那的呢?毒又是谁下的?”
锦瑟从宜春阁出来,不紧不慢地往文秀阁里走,经过兰水桥的时候,扯下手上包扎的药补连同刚才香儿给她的药膏,顺手扔进了湖水里。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始终记得。三太太庄美娥这次没来由的亲善,显然并非那么简单。她到底要干什么?探底?收买人心?还是别的什么?
锦瑟心里想着事情,脚步也略略放慢。这时,一双手忽然从身后抱住她。
锦瑟刚要叫出来,只听身后那个男人,并不恐慌,只是忐忑中透着按捺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嘘!嘘!别怕,别怕!我是大少爷!大少爷!”
☆、峰回路转1
锦瑟扭过头,冷冷道,“大少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司凌源一双弯月笑眼盯着锦瑟看,“没什么吩咐,就不能跟锦瑟姑娘说说话?”
“说话?”
锦瑟轻推开司凌源,站开几步远,“大少爷,可不要害锦瑟!锦瑟刚来府里才几天,这园子里的路,都还没认清楚呢,大少爷这样,可是来挖井埋人的?”
司凌源向前凑了一步,“你这小妖精!我就是铁石心肠,也不舍得挖了口井把你埋了!你可知道,自你跟着齐老爷来府里那天,我的心里可就有了你!”
说着,伸手就要拉扯锦瑟的衣袖。
锦瑟身材轻盈,只轻轻一闪,便躲出老远。
司凌源的样貌并不逊于司凌萧,身姿挺拔,俊气非常。只是周身气质和眉眼神色都相差甚远。俗话说,龙生九子。一个爹生出来的儿子,也未必一样。
司凌源的眼光犀利明亮,脸上的笑里透着几分市侩虚浮,偏分的头,油亮油亮,白净净的面庞,泛着温润的光泽。很是油头粉面的生意人脸孔。
锦瑟一声尖叫,“大少爷,莫要吓我!”
司凌源笑,“你属老鼠的?胆子这样小?”
锦瑟淡淡道,“锦瑟身份低贱,随小姐来这府里,只求安分守己,过一日,算一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锦瑟看了看司凌源,放慢了语速,“再说,这水儿的事情还没了,大少爷就来这个想头,不是要害锦瑟,又是什么?”
司凌源冷哼一声,“水儿那事,是那个醋坛子做出的孽!我就不信,她连三少奶奶的人,也敢碰!”
锦瑟轻笑,“大少爷真是糊涂!不说大少奶奶敢不敢对我怎样!如果,我们小姐听说,我跟大少爷有什么瓜葛,定不会帮我,护我,还会把我五花大绑了送到大少奶奶那里听候发落!我们齐府也是有规有矩的,小姐经常教诲我们下人要安守本分。在这府里,锦瑟可没有什么大靠山,如果连小姐的嘱咐都不听了,那还不是死路一条?!难不成,锦瑟若是出了什么纰漏,大少爷会挺身而出为锦瑟撑腰?”
锦瑟突然停住,定睛看了司凌源一眼,见司凌源无语。随后叹道,“哦,对了,水儿被毒死之前,若是大少爷肯出来撑腰,估摸着,这会儿也死不了!”
锦瑟这一通话说出来,司凌源眉头微蹙,像被狠狠地戳了脊梁骨,脸面不好看了。
锦瑟正想着如何脱身,正巧,这时,翠儿从兰水桥的另一边走过来,见到司凌源,连忙行礼。
转身朝锦瑟问道,“怎么这么久都没回去?三少奶奶叫我来看看你,还以为你在哪瞎逛呢!”
锦瑟冷笑,“我何时瞎逛了?!我过来给三太太做活,这才出来,你就追命来了!”
翠儿努了嘴,“快走吧!姑奶奶!我可说不过你!三少奶奶还等着你呢!”
两人转身就走,司凌源眼睁睁望着锦瑟的背影,心里又是急又是躁。
锦瑟和翠儿说说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