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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喝了酒,从酒楼出来,上了轿车。
车子开过了几个路口,忽从一狭道,直冲过来一辆黑色轿车。
幸而,方卓华的手下机敏,急忙刹车,不然,那车仿佛真要跟方卓华的车同归于尽一般。
方卓华的车子在道上走,这沪城里,还没人敢这么不要命地放横。
方卓华的火,腾地就冒起来了。
或许喝多了,冲下车时,脚下不住打晃。
他歪歪扭扭走到那车前,敲了敲车窗。
车窗摇下,他忽地将手枪指向那司机的太阳穴,“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么冲出来,是不是不要命了?”
一个阴阴的声音从车后座渗透过来。
“方处长,今晚喝了不少酒,到我那喝杯茶醒醒酒如何?”
☆、刀光柔影2
霍云龙的声音一传进耳膜,方卓华的酒劲轰地醒了。
“龙少,是你?”
霍云龙推开后车门,“方处长,咱们聊聊天。”
方卓华笑了笑,“实在对不住!龙少,我喝多了!”
霍云龙暗暗盯着他,“喝多了,就更该聊聊,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不是么?方处长。”
方卓华赔笑道,“龙少真是玩笑话!我喝醉了,不吐真言,倒是会乱吐胡言!”
霍云龙淡淡道,“哈!方处长喝醉了乱吐胡言,那不喝醉的时候,却更加地敢作敢为了!”
方卓华微怔,“龙少,什么意思?”
霍云龙笑道,“我不习惯在街上跟人谈事情,方处长若想知道,那就上车,若没兴趣,那咱们就各走各的。”
方卓华上了车,关上车门。
霍云龙道,“叫你的人跟在后头,我不会吃了你的!”
方卓华跟着霍云龙来到云龙楼。
霍云龙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他自己也在书桌对面坐下。
方卓华故作轻松地环视了下四周,笑道,“方某,一直以为龙少是武将,没想到,却也通读史书,很有韬略。”
霍云龙也笑,“我确实不如你那内侄子司凌萧有学问!不过,我觉得呢,男人最重要的不是知道多少历史故事,记得多少兵法,能让男人立于不败之地的是,手腕!手腕软了,连石子都捏不碎,如何捏得碎,那些不肯服从的犟骨头!”
说着,霍云龙从抽屉里取出三只牛皮大信封,扔给方卓华。
“在这一点上,我认为,方处长跟我就是知音。”
方卓华笑道,“能被龙少称作知音,方某实在不敢当!”
他脸上虽笑着,眼光却早已惴惴地落在那信封之上。
霍云龙冷笑,“不敢当?你不敢当,有些事却敢做!你手下的帮派偷偷贩卖烟土给章翰的人,这要是被大帅知道,可就是军阀处置的大事了!”
方卓华顿时直冒冷汗。
霍云龙从对面推过来一盒雪茄,轻轻一按,“咔嗒”开了。
“方处长,这是我干爹送我的,上次,他会见英国大使时,英国人送的。我抽不惯这种东西,方处长看着好,可以带回去,边抽边想。”
方卓华擦了擦额头的密汗,将雪茄揣进口袋里,顿顿地起身离开。
他刚走到门口,听见霍云龙在身后说道。“我听说,方太太最近和徐太太走得很近,若是以后我们坐在一起聊天喝酒,倒是可以带上女眷,让她们坐在一起摸牌吃饭,也甚是好事。”
方卓华转过身,定定地望着霍云龙,“龙少!你如何对我,我都无所谓,但这件事,不要把女人搀和进来!”
霍云龙单手托腮,端详着方卓华,突然笑道,“哦?我不过说句客套话,方处长不用这么紧张吧!”
方卓华走后,霍云龙桌上的电话响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
“龙少,那青州的齐家人果然有问题。他家的独女齐语嫣,在几年前就已经病死了,那齐儒章为了握住司家当初借给他家的产业不放,偷偷收养了一个女孩,嫁到司家。谁知中途就被佟老大给拐了。”
霍云龙若有所思,齐语嫣,齐语嫣,难道,当初,他自己在佟老大匪窝里要来的齐语嫣,就是齐儒章收养的顾云熙。
想到这,霍云龙又问,“那个齐儒章收养的女孩从哪来的?”
“好像是一个叫做红云社的组织。”
霍云龙点了点头,红云社,云熙,你咬死了都不肯说的人,就是这个红云社的头目吧?你放心,我迟早把红云社连锅端了!她们再也伤不了你!
“龙少,还有,您让我查的承华县冯耀川一家的情况,冯耀川的四女儿冯芊芊原本是许配给赵子楚做妾的,谁知道,后来突然抱病死了。可是我们打听到,冯芊芊并不是死了,而是被拐匪拐走了,至今在哪,还没人知道。”
霍云龙冷笑道,“想知道冯芊芊的下落,并不难。记住,这件事要秘密进行。”
“是,龙少!”
放下电话,霍云龙给自己点燃一支烟。他拉灭房里的灯,此刻,他并不需要任何光火。
因为,在他的心底,将有一场盛大的烟火,等待燃放。
当那烟火璀璨之后,便会带来一场新的契机。他将把握这一契机,准备全力一搏,争出个新天地。
半月后,沪城的春节气息渐退。城里的雪也像之前高涨的节日气氛,骤然消陨。取而代之的,却是日益焕发的春日萌动。
大地间,万物复苏,沉寂了一整个冬天的生命,带着青涩稚嫩的气息,再次掘地突破,繁衍不息。
午后,躺在躺椅里的冯芊芊,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
孩子的衣服,阮佩云都备下了。还有什么缺少的,有锦瑟她们张罗。
冯芊芊抚摸着高高浮起的肚子,喃喃道,“五个月了,就已经这般大了。”
翠儿端来一碟刚洗好的水果,笑道,“三少奶奶,小少爷,昨晚又踢你没啊?”
冯芊芊笑,“踢了!他越发调皮!”说着脸红了下,“昨晚,三爷听了听,还说,这孩子像他,他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也这般不消停的!”
翠儿笑道,“小少爷当然会像三少爷的!”
话音刚落,司凌萧笑着走进来,“我怎么听见有人在说我坏话!”
冯芊芊欠了欠身,司凌萧忙走过去扶。
“三爷真是说笑,这整个文秀阁里,就数三爷最大,谁还敢说您的坏话?”
司凌萧蹲下来,脸贴着冯芊芊的肚子上听了听,抬眼笑,“那都是什么年月的事了!自从你嫁进来之后,这里就你最大,现在又有了他,他最大,你第二,我啊,都不知道排到老几呢!”
翠儿纳闷道,“三少爷,你说小少爷第一,三少奶奶第二,那你就该第三啊!怎么会不知道排第几呢?”
司凌萧苦笑道,“语嫣,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锦瑟了,昨天让她给我倒杯茶,她险些烫了我的手。我说没事吧,她还虎瞪着眼。”
正说着,锦瑟端着茶水走进来。
冯芊芊忍不住笑道,“锦瑟放这吧,三爷自己斟茶就好了。”
锦瑟瞟了眼司凌萧,揶揄道,“从前,奴婢不知道参谋是干什么的,参谋长又是干什么的!现在奴婢是明白了!原来参谋呢,就是整天讨人嫌,毁人名誉的!参谋长呢,就是当面装好人,背后打小报告的!”
司凌萧笑着抱怨道,“你瞧瞧!你们家的丫鬟多厉害啊!”
冯芊芊忙掩住他的嘴,“快别说了!你不知道,你那个吕参谋,这几日可把锦瑟缠得要命!”
司凌萧点头哦一声。冯芊芊忽又拉住他,低语打趣道,“凌萧,我也不见你缠人啊,怎么你的手下这么会缠人!”
司凌萧愣了下,忽地笑着,贴到她耳鬓,低声软语,“你怎知我不会?等你临盆后,看我不整夜缠着你。”
冯芊芊听得脸红心跳,羞涩地在他胸口推了一把,蹙眉笑斥道,“谁要给你缠?!”
司凌萧攥住她的手,“除了你,还有谁。”
冯芊芊问,“对了,你今个儿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司凌萧拍了下额头,“啊!对啊,我这回来看见你就忘了事了!”
“什么事啊?”
“这开春了,老太太说要把福伦阁的外墙整修一下,东叔在外面找了几个人干,我大哥绸缎庄那边走不开,我今天正好没什么事,就回来看看,全当个监工。”
冯芊芊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这都快晌午了,就是干活的人,也得休息吃饭,你这会过去,难道饿着肚子看人家吃饭吗?”
说着唤锦瑟和翠儿去大厨房里取午饭。
司凌萧笑道,“还是有人照顾的好,刚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冯芊芊调皮道,“我的好,还多着呢!”
快傍晚的时候,阮佩云叫青儿到文秀阁传话,说晚上方卓华和司绮珊要来,叫司凌萧过去作陪。
自从冯芊芊身子沉了之后,老太太怕她辛苦,便叫冯芊芊与司凌萧两人在文秀阁吃饭。方卓华和司绮珊不常来府里,阮佩云觉得,司凌萧不去陪陪总是不好。
司凌萧得了信,便匆匆回来换洗一番。
“语嫣,今晚,你自己吃吧。我得去陪陪姑姑姑父。”
冯芊芊早已换了套外出的衣服,“我也过去瞧瞧,许久没见到姑姑了,我也有些想她了。”
司凌萧扔下毛巾,揽住她的腰身,“我还不是怕你辛苦,你既然想见姑姑,我也就不拦你,不过,你要真是难受,就别忍着,早些告诉我,咱们就回来。”
冯芊芊点点头。
两人走出园外时,锦瑟早叫小厮备好了轿子。
司凌萧与冯芊芊上了轿子,锦瑟在轿子后面跟着。
到了福伦阁的院子口,轿子落地。
司凌萧搀着冯芊芊走下轿来,冯芊芊一抬眼,见有二十几个工匠正在忙活。
忍不住叹道,“凌萧,他们也不过赚几个辛苦钱,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让他们回去歇着。”
司凌萧摇头,“我倒也想,可你也知道,老太太是个急脾气要面子的人,这刚开春,就要大整修,老爷劝了几次,这才,只说先修整外墙。”
冯芊芊笑,“老太太定是大家旺族出身,不然岂会这样奢靡。”
司凌萧做了个“嘘”手势,“可别让太太听见了!”
两人说着,正要往院子里走,忽然迎面跑来一个工匠,拉住冯芊芊,叫道,“啊呀!你是冯四小姐吧!我是陈旺啊!你忘了吗?那年,我家穷得揭不开锅,我家小山子,险些饿死!多亏了你啊,冯四小姐!是你派人从你家米铺拿来了一大袋大米啊!我一家老小这才活了过来!半年多以前,听说,你暴病死了,其他人信了,我陈旺偏不信!冯四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心地慈悲,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今天能遇见你,我陈旺给你磕头了!”
这人说着说着,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忽地跪下来,“咚咚咚”地,给冯芊芊磕了三个头。
司凌萧听得云里雾里,觉得这人不像是在说谎,而他却感觉冯芊芊的手,愈发冰冷。
“语嫣,你认识这个人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冯芊芊已经全身凉透,脸色灰白,她咬了咬嘴唇,“我,我不认识他!他认错人了!”
☆、身世之谜1
这情景正被庄美娥和庄妙珍这对姑侄看个正着。
“姑妈,你看,我早说,咱们这位三少奶奶有”
庄美娥拍了下庄妙珍的肩,“待会儿,别妄动。这里面说不清楚是谁布的局呢!若是她自己搞出来的苦肉计,咱们若是一头扎进去,搞不好倒成了众人的炮灰!”
说完,庄美娥转身进去了。
庄妙珍瞧着冯芊芊灰白的脸色,冷哼一声,也转身进了正堂。
这时,锦瑟已跑来挡在冯芊芊前面。
指着身边的小厮们就骂,“你们这些人都死人啊!看见三少奶奶被个疯子骚扰,也不干净把这疯子拖出府去!若是惊了三少奶奶的胎,你们都得跟着赔命!”
锦瑟一说,那几个小厮忙去拖陈旺。
陈旺挣扎着,“你们干什么?我没有恶意啊,我就是感谢下我的恩人,冯四小姐,你说句话啊!冯四小姐,你真地忘了陈旺吗?冯四小姐!我刚从老家出来的时候,听说你娘,就是兰姨娘啊,她好像病了,病得很严重!”
此话一出,于冯芊芊,简直如同迎头一棒。
将原本已经被此情此景骇得说不出话的冯芊芊,仿佛置于死地。
冯芊芊心念道,娘!
就忽地倒在司凌萧的怀里,没了知觉。
锦瑟啐道,“这是谁找来的工匠,怎么也不睁开眼睛看清楚,把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弄进府里来!”
这时,阮佩云,张大姐也走了出来。
阮佩云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锦瑟忙道,“回大太太,这不知谁找来的工匠,居然是失心疯,看见我们家小姐,却偏说是他家什么救命恩人,冯四小姐,封四小姐的。我看他却是个疯子!就叫小厮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