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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前,仔细看着一张摊开的白纸,只是在对上云雁目光时,魏子云手一抖,立刻把纸张卷好就要收起来。
本来云雁还没想说什么,魏子云这么一动,她就幽幽地盯住了魏子云瞧。
这不是欲盖弥彰嘛,魏子云暗自捶了捶地,开口解释道:“我今日休沐,就来喝个酒,云将军怎么不在营中?”
“……我也有休沐。”云雁更加觉得不对了,平日里她也与魏子云打过交道,怎么没发现,这位潇湘剑客有些木愣呢?
实际上,魏子云当真是要欲哭无泪了,他不是想说这个的啊,可是他也不能把所有事都告诉云雁。云雁闯出偌大的声名,那句“只问是非,无有余地”更是随着她的名声传到了众人耳中,是以,未与云雁深交之人,便都当云雁是个冷血冷心,绝不容情的人,魏子云怎么敢让云雁知道陆小凤做出了那样的事。
司空摘星和云雁的关系倒是不错,也知道云雁是陆小凤的好友,这时便嘴快解了云雁的疑问,“我们聚在这里,还不是为了那只陆小鸡,唉,西门吹雪正要追杀他。”
这话说得更没头没脑了,西门吹雪是陆小凤的朋友,怎么又会去追杀陆小凤?司空摘星不等云雁再问,就做出讳莫如深的模样,不吭声了。魏子云默默地叹了口气,这回完了,哪里还瞒得住?
单是西门吹雪一个要杀陆小凤,他们几人在这里就伤透了脑子,再加上个苍云云雁,他们就可以不用想了,去开个赌局看哪个先弄死陆小凤算了。谁都知道,苍云统领云雁最恨背叛二字,最厌不义之徒,陆小凤偏偏动了西门吹雪的妻子,这岂不是背叛?
西门吹雪追杀人,还有人会跑去沙漠这种地方避难,可是苍云要追杀一个人,那人跑到沙漠,都能被黑珍珠给绑回来!
司空摘星不说,不代表云雁就不会知道了,南宫灵和林致几人拎着酒坛子过来找云雁,听说这事,倒是南宫灵有些印象了,“据说,陆小凤调戏了西门庄主的妻子。”
朋友之妻不可欺,偏偏陆小凤是个风流性子吗,可不就摊上了大麻烦了。云雁冷着脸,周身温度唰唰地往下降,木道人还想缓和一下气氛,为陆小凤说上两句话,“西门吹雪自紫禁之巅一战过后,剑道更上一层,难免忽略了新婚的妻子,陆小凤又素来是个怜香惜玉的……”
这话真是说不下去了,说一千道一万,这种事是个男人就不能忍,西门吹雪被称为剑神,剑神就不是男人了?
云雁的手已经攥得死紧,长刀也发出细碎的蜂鸣之声,这是怒极了,她就这么一手刀一手盾,背后跟着狮子鼎鼎,气势汹汹地要往门外走。唐二先生到底忍耐不住,猛地站起身,拦住了看起来立刻要去找陆小凤麻烦的云雁姑娘,“云将军也是陆小凤的朋友,不如一同商讨一二。”
“商讨?”云雁停了脚步,回头扫视了一眼在座诸位,冰冷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嘲讽来,“既是陆小凤的朋友,如何不肯信他?我是陆小凤的朋友,是以我信他为人,即便再如何风流,他也必然做不出背叛自己朋友的事。”
云雁并不擅言辞,难得与人说这么多的话,也难得这样直言自己对朋友的信任。所有人都觉得冷心冷性的云雁将军,论起重情来,不输于任何人,她还记得谁是她来到大庆后的第一个朋友。
然而,如果陆小凤没有做错,那么西门吹雪为什么要追杀陆小凤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西门吹雪每年出门四趟诛杀不义之人,所有人都说剑神性情高冷,诚于剑诚于己,可是陆小凤才是云雁的朋友,云雁难道会不相信自己的朋友,而去信任一个只见过一次的陌生人?
陆小凤没有错,没有背叛,那么错的就是西门吹雪!
唐二先生的动作慢了半拍,又问:“那云将军这是要去哪儿?”
“我找西门吹雪。”云雁垂下眼去擦拭那有若凝着幽霜寒光的陌刀,话语间也透着杀气与薄凉,“陆小凤若无错,谁敢动他?”
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云雁抬头轻笑一声,用手撞了撞自己的胸口,“就算是剑神,我也——杀给你们看!”
没有人会开这样的玩笑,云雁当然也不是在说笑。南宫灵站在云雁身后,不由动容,一个人一辈子有这样一个朋友,已是三生有幸了。
“陆小凤有云雁为友,是他的幸运。”南宫灵没有说话,花满楼却感叹出声。陆小凤总是有很多的好朋友,否则他也不能总惹麻烦还活到今天,然而,能够这样信任于他,愿意为他硬扛上西门吹雪的,的确也是不多。
陆小凤认识云雁,其实连一年都不到。
司空摘星先是愣住,后来也跟着叹气:“陆小鸡果然是走了好运了。”
陆小凤还有那么多红颜知己,哪个红颜愿意为陆小凤做到这个地步?不过或许也该庆幸云雁不是陆小凤那样的红颜,否则说不定就不能这么问都不问,坚定地信任陆小凤那家伙了。
云雁放了话出去,魏子云等人也安下心来,只有木道人迟疑片刻,还是问了一个问题,“如果陆小凤他……真的做了什么……”
陆小凤或许真的动了西门吹雪的妻子呢?虽然云雁说的是完全信任陆小凤,可是也并不能说,事实上完全没有这个可能。哪怕其中还有隐情,陆小凤就是做下了那等事要怎么办?
说得好听点,云雁是十分信任朋友,说得不好听,若是陆小凤真的做错了,莫非云雁就要大义灭亲了?
气氛一下子又凝滞起来,再不喜欢木道人提出的假设,这些人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逃避不了的问题,只是木道人较为稳重先提了出来罢了。就连跟在云雁身后的林致,也对云雁的回答很是好奇,因为似乎所有的问题都问不住他们家统领,也不知这两难的假设,云雁又将怎么解决——友情和道义,到底孰轻孰重?
以前的问题难不住云雁,这一个也是一样。云雁仅仅思索片刻,回忆了一下前些日子才翻过的大庆律法,大唐律她是背熟了的,到了大庆,那些常见的处罚也没有怎么变化,于是她张口便已答道:“和奸者,男女各徙一年半,有夫者两年。陆小凤如果犯了这条,就以这条论处。”
即便是真的,陆小凤也还罪不至死,只是云雁是绝不会再与这样的人论交。为了女人背叛朋友,岂不是下层中的下层?
“陆小凤于我有恩。”之前的照顾,如果不论交情,就该以恩情来说,云雁缓缓地说出下面的话,“他去服刑,我应为他挡住西门吹雪。”
所以无论如何,云雁是要去找西门吹雪一回。
云雁的方法说不上是最好的,勉强也算是能求个两全,只是南宫灵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就比如说……这个处理方法,不是很合云雁姑娘的作风啊。云雁姑娘这个时候,应该会做的是……
“保他一命,若有下次,该由我亲手断他……”云雁的话果然还没有说完,她的确不会是那种喜欢勉强求全,不问以后的人。
林致赞同地点点头,周深也一拳砸在摊开的手掌上,帮着云雁接完了下面的话,“断他性命!”
“不是。”云雁做了一个刀斩的动作,很严肃地表示,“断他孽根!”
再一次也罪不至死嘛,但是云雁可以用自己的方法,从根子上解决可能的危险。
周深:“……”
这是说着玩的吧……玩的吧……吧……
但是统领很认真啊!QAQ以后再也不敢在训练的时候说笑了!已经被逮到过一次啦,下一回……周家只有一根独苗苗!统领再爱我一次!
司空摘星:“哈哈哈哈哈。”
作为损友,司空摘星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是应该好好地笑话一下陆小凤的,顺便为陆小凤点根蜡烛,可是作为一个男人,某种感同身受的威胁还是很让司空摘星蛋疼的,想想有一天可能没蛋可疼,他全身都疼了,能干笑两声真的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还不如断人性命呢。
可惜了,在座的都是男人可以感同身受一下,但是云雁是个妹子,再怎么剽悍也是个妹子,完全没有和这些人心有灵犀,她是觉得,只断孽根,真是再仁慈不过。在这方面,汉子和妹子的想法还是相差很多的。
万万没想到,统领她还有这么不汉子的一面……南宫灵自打入了苍云,和云雁相处了这么久,已经万万没想到很多次了,他这回比林致这个云雁身边的老人接受得还快,“既然如此,楚留香或许会很愿意帮朋友忙找人。”
“嗯,我会如实与他说。”云雁赞赏地看了南宫灵一眼,不愧是当过帮主的,稳重多了。
南宫灵:“哈哈!”
这个时候,他的心理活动必然是这样的——被震撼的怎么能只有我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到一个萌萌哒的梗,所以最后男主还是定花哥好啦,但是不要太期待花哥出场,因为估计只有快结尾才会有。不过平时可能会写一点花哥和妹子之前相处的小剧场,以上~
☆、花哥番外
苏晏不过五六岁就被万花谷主捡回万花,在药王孙思邈手下学医十载有余,虽说专修离经易道,却也有了一身不差的内力,及至十五六岁,正是该出谷游历一番的时候。
万花杏林弟子的游历,一般就是四处走走,行医救人,也不多去搀和江湖诸事。专修离经的万花弟子,总是很受欢迎的,无论是江湖人还是普通百姓,总之他们从来不缺病人求医,到了苏晏这里……出了一点小问题。
药太苦了。没错,就是药太苦了,即便万花以太素九针闻名,也不是什么病都要扎针的,还是喝药的情况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凡是苏晏弄出来的药,都苦出了一定的境界,哪怕是同样的药方子,同样的法子熬出来的汤药也一样。好好一个黑长直花哥,简直要能止小儿夜啼了,没有一个小孩不怕苦的。
苏晏:伐开心!
苏晏默默地回了花谷,他的医术还是很好的,干脆就在谷中坐等他人求医。既然是求上门的,便别再提什么药苦了。
然后有一天,玄甲破阵营的长孙忘情带了个小姑娘来万花谷求医,六岁的小姑娘,看着却只有四五岁的模样,瘦得就剩一把骨头,脸上也没什么肉,肤色有点蜡黄,只显得一双眼睛越发大而明亮。
虽然苏晏的药是很苦的,非常不受小孩的欢迎,但是光看他这个人,谁都只能赞一句清秀通雅,而小姑娘却只看着他,还是不哭也不笑,就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苏晏给人把了脉,也开了药方子,煮出药来,他自己嗅一嗅药香,又想叹气,只是面上仍是温和的笑意,低声安慰道:“喝了药,病就会好了。”
小姑娘乖乖地喝了药,一点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又哭又闹,或是皱着眉头捂嘴,她连面色都没变一下,乖得让人心疼。苏晏随手塞了个糖块到小姑娘的嘴里,先苦后甜,小姑娘就心满意足地笑起来了,“谢谢苏大哥。”
居然笑了!
小姑娘是头一个喝了苏晏开出的药还会这么甜甜地笑的小孩,尤其是,这个小姑娘平时还不爱笑,偏偏对苏晏笑了。
对了,小姑娘叫云雁,字不同,与苏晏的那个晏的音还是相同的,这是有缘。苏晏觉得有点遗憾,他在花谷埋头研习药理,也没有带上哄小孩的利器——蛋叉叔叔的糖葫芦,否则云雁小姑娘说的就该是“苏大哥最好了”,不过脾胃虚弱的小姑娘,应该也是吃不得山楂的。
遗憾的苏晏看着小姑娘的笑,还有亮闪闪的眼睛,回头又捣腾他的药方子——唔,这味可以去了,再添一味什么好呢?
下一回,小姑娘喝到嘴里的药就变得……更苦了,于是被塞到嘴里的糖块也显得越发的甜。小姑娘抬起头,还是冲苏晏笑,抿着唇,带些怯生生的讨好,伸手一点点攥住苏晏的大袖子,“糖很甜。”
哦,小姑娘笑得其实也很甜。
雁门关毕竟是偏远苦寒之地,医者不多,苏晏索性就跟去了雁门关,帮小姑娘调理身体,也充当了破阵营半个军医,再也没人抱怨他的药苦了。而喝了苦药汤子,只要一颗糖就可以哄好的小姑娘也不再瘦巴巴的,虽然还是不爱笑,总板着脸,可见着苏晏的时候,总是会流露出心底里的喜悦来。云雁小姑娘最喜欢的是捡到她的长孙忘情,第二喜欢的就是苏晏这个大哥哥了。
天宝三年,苏晏离开了雁门关。天宝四年,玄甲破阵营变成了玄甲苍云。
又过了好几年,云雁小姑娘变成了云雁姑娘,苏晏仍是离经易道治病救人。苏晏的药更苦了,没有一个医者喜欢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可是这样的病人在江湖中到处都是,所以他的药越来越苦,每个来治伤的,喝过药之后都有那么几日厌食。
偶尔苏晏也会往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