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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热爱生命,而楚留香从不杀人,云雁后来都是听陆小凤说过的,这两个人都能够接受已经满身血腥的自己,她也实在算是幸运了吧。不过,云雁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满身血腥有什么不好就是了,苍云的刀,只杀该杀之人。
这个时候再看,云雁姑娘又是昨儿那个看着冷冰冰,却不难相处的女孩子了。苏蓉蓉的手轻轻地抚过她的眉心,在那红痕上点了一下,“云雁的相貌也没多少人认得出,我再给你打扮打扮,上个冷香妆就很好。”
被牵回去的云雁傻愣愣的,任凭苏蓉蓉在自己脸上描画,等苏蓉蓉停了手,叫来甜儿还有红袖时,才反应了过来。宋甜儿抱着她的手臂晃了两下,笑嘻嘻地感叹:“云雁这样漂亮极了,蓉姐手巧,也不帮我们看看哩。”然后又转向楚留香,“楚大哥可要把人照顾好啦。”
“甜儿丫头也懂得关心人了。”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大笑出声。
云雁顿了顿,看向见过她练武的苏蓉蓉,“我不会出事,他也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云雁姑娘脸皮还是不够厚嘛,突然觉得再这样下去,之前的小琅是调戏妹子,这里云雁估计要被妹子调戏……
对了,如果我有保持更新,那就是上午11点更新,如果11点没更,那就是没有更新啦。虽然目前还没有出现过哪天不更,我就是先这么说一句……
☆、大明湖畔
和楚留香一起离开大船的时候,宋甜儿和李红袖两个都对鼎鼎很是不舍,而云雁抱着鼎鼎走出了好一段路,却又要时不时往回望一望,再往苏蓉蓉走的方向瞧一瞧。
楚留香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有人喜欢,还要安慰不知在想什么的小姑娘,“蓉蓉七日后就会和我们会合的。”
身在福中不知福,云雁现在知道为什么连陆小凤提起楚留香的时候,语气都发酸了。楚留香不仅和陆小凤一样走到哪里都有桃花,家里还有着三个十分温柔的妹子等着,李红袖掌管情报是个好手,宋甜儿打理起船上事务也是井井有条,苏蓉蓉更不用说,精通易容心思细腻,拐去当个军师也不是不行的——那都是楚留香家的妹子!
云雁幽幽地叹了口气,“大庆的姑娘们也太温柔了。”
这个时候的云雁,还不知道她很快就会见到一个十分不温柔的女人,尤其对她这种长得好看的姑娘不温柔的女人啦。
而在这之前,她首先要遇见那个女人的儿子。
楚留香是个会享受的人,他偷来的东西一般用来救济别人,而自己庄子上的产出,也足够他享受的了,但是如果为了一些缘故,他甚至可以扮作乞丐也不嫌苦累。楚留香没有想到的是云雁也真的是一个很能吃苦的人,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姑娘,每日都不忘晨起练刀,餐风露宿只当等闲,连看起来很娇惯的小狮子,也能自己跑去山林子里猎食。
这一回楚留香的假身份是一个关外参商,身边跟着一个冷清的美人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云雁正如她自己所言,从来没有拖过后腿,还帮着楚留香挡住了中原一点红。
中原一点红是个杀手,天星帮请他去杀张啸林。杀人不流血,剑下一点红本不该失手的,可他碰见的是楚留香,剑是很快的,可楚留香的轻功同样很快。云雁在听见响动的时候就从隔壁的屋子里翻身而入了,手中长刀被握得紧紧的,似乎下一刻就要斩向那一身黑衣的杀手。
答应了苏蓉蓉不会让楚留香出事,云雁就一定会做到,哪怕那只是她自己单方的承诺。何况是她说喝了酒就是朋友,又请楚留香喝了酒,那么朋友之义,不可轻负。
与楚留香交上手的中原一点红很快猜出了他的身份,能够轻易躲过他的剑,又有那样气度的人,出了香帅还会有谁。而一边的执刀女子,一定也使得一手好刀,中原一点红只看那刀上煞气便已明白了,楚留香身边的奇女子从来不少。
事不可为,天星帮的情报又出了错,中原一点红也不愿意再纠缠下去。
楚留香和云雁再赶到快意堂的时候,先前和楚留香在一起的沈珊姑沈姑娘,已经被冷秋魂施了刑,几乎是神志崩溃了。冷秋魂坐在赌桌前,冷眼看着那被捆得严实的女人,“外貌再坚强的女子,其实意志也……”
他的话说了一半,却不好再说下去了,因为他瞧见了楚留香身后站着一个女人,是那一日就跟着来的,冷着一张美人面的女人,这女人手里握着一柄陌刀,冷秋魂听说过把剑神剑仙比作两把绝世好剑的说法,却不想今日见到了一个如刀的人。
都说刚极易折,但是宁为玉碎的勇气,不是哪个人都有的。
楚留香看着冷秋魂突然噎住的模样,只能是摸着鼻子笑笑。
莫非是个花架子?冷秋魂忍不住这么想,一把陌刀至少有二十几斤重,哪里是一个小姑娘能玩得动的,他用刀,却使不好那个的,所以光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他也得这样想。
很快冷秋魂就知道云雁手里的刀是不是只瞧着好看了。天星帮的三把手被抓到了这里,立刻就有人找上门了,更别说中原一点红本就是天星帮请来对付冷秋魂他们的。楚留香其实不想掺和到这趟浑水里,可惜他需要一个答案,西门千与左又铮等人,究竟是谁约走了他们?
天星帮宋刚倒是个重情义的,只看着沈珊姑脸色苍白就热血上涌,张口便要回话,却仅说了两三个字,便突然脊椎出血,整个人瘫倒在地,没了呼吸。墙角后的阴影一闪而过,以楚留香的轻功,居然也追之不及。
有人出刀了,便是血光一闪而过,伴随着隐隐的蜂鸣之声,已有血迹顺着刀锋淌了下来,云雁收刀而立,站在那滩血迹旁叹了口气:“还是跑了。”
她的动作已经算是很快,可即便她冲上前给了那鬼祟小人一刀,也依旧没看清那人的模样,黑色紧身衣把人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头发丝都没让人瞧见一点儿。
冷秋魂简直惊呆了,他只是想赚笔钱,坑个冤大头而已,为什么冤大头身边的小姑娘都这么厉害?难道自己其实弄错了重点,张啸林就是个小白脸儿?不等他缓过神来,小白脸和冷美人就都不见了踪影,双双追着那道黑影而去了。
“追丢了?”一阵烟雾之后,楚留香无奈地摊开手,耸了耸肩,“是我大意了。”
云雁走到楚留香身侧,放下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怀里的鼎鼎,“跟着鼎鼎。”
若论追踪猎物,哪个比得上丛林中的捕食者呢?
行至那烟水迷蒙的大明湖畔,鼎鼎便再也无法嗅到那股血腥味了,它低低地吼了两声,拿小爪子捂着脑袋,显得十分羞赧。楚留香瞧着好笑,学着云雁喊它鼎鼎,“至少我们已经知道他是往水路走的了。”
大明湖一眼看过去,也只见一片的湖光潋滟,知道那黑影往水路走了,其实也没什么作用了,不过鼎鼎是不懂这些的,很容易就被安慰到了,仰着脑袋又欢欢喜喜地跑了两圈。
湖畔又走出个人来,看了看楚留香,又看了看抱着鼎鼎瞧不出之前威势的云雁姑娘,还是转向了楚留香,“拔剑。”
中原一点红不愿为了别人杀楚留香,却要为了自己与楚留香一战,生死一战,可是楚留香不杀人,自然不肯和中原一点红动手。云雁默默地站在一边围观,大概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可以算是在江湖中长了见识吧——用自己的命来威胁别人和自己进行生死之战,她真希望自己的敌人每一个都能这样毫不留情地拿着剑往自己身上捅。
正看得有趣,云雁便听见湖上传来一片琴音,她听过原随云弹琴,听过花满楼弹琴,之前也听过万花弟子的琴声,都没有这一曲合她心意,琴声铮铮,暗含幽恨,又带着一股萧肃之意,仿佛有说不出的国仇家恨。
恨狼牙倒戈相向,怨玄甲一朝倾覆,最是愤懑,安禄山狼子野心,扰了盛世太平,听说枫华谷的枫叶几乎是血染而成,听说战乱中的洛阳哀鸿遍野,听说圣驾离了长安……
然而有哪一个弯折了大唐的风骨吗?没有!
要战便战!以死报国!
芦管的声音是很清幽的,也总是容易带上几分凄凉,而云雁这回拿出芦管,吹的是最惯常听的那首征歌,刃端百死何辞战,碧血书成白马篇!战意渐起,云雁闭上眼,就似乎又看见墨色的苍云旗,看见自发护卫在长城上的玄甲将士,看见狼牙军死于陌刀坚盾之下……壮哉壮哉,每战必先,有我无敌!
不是说云雁吹芦管的技巧有多么的好,只是当情感几乎要从乐音中满溢出来的时候,技巧便都不能影响什么了。那绝妙的琴音,竟是就这样被云雁压了下去,从幽愤转为了战意激扬。
听到琴声的自然不止是云雁一个人,打斗中的楚留香和中原一点红甚至因为这琴声受了不少影响,主要是一点红,被那抑郁至极的琴声一激,就要失去理智,而后云雁吹响芦管,改了其中压抑,中原一点红虽然复又清醒过来,手上的剑却越发凌厉了,战曲鼓舞人心,这是很正常的事。
楚留香苦笑一声,“云姑娘,你这是要看戏到何时?”
应对中原一点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他们这种特殊的比斗中,楚留香要花费的心力更多,而如今中原一点红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云雁多少要负点责。
不能杀了中原一点红,最好也不能让人受太重的伤,这有点难为云雁了,她现在手上只有刀没有盾,总不好凭空拿出东西来,何况此处还不止是楚留香在。思索片刻,云雁的目光就落在湖畔的一张小石桌上……这个,勉强应该是可以的吧?
云卷沙巢风埋城,城下临兵战意浓。
用盾的话,多少比用刀造成的伤害要小,云雁把握好时机,一个盾猛就把中原一点红击飞了八尺有余,这招式还能让人眩晕一小会儿,而像是中原一点红这样被砸了个严实的,恐怕就不止是要晕一小会儿了,对了,他还倒霉地一脚踩空掉到水里去了。
楚留香:“……”
云雁:“怎么了?”
“先把石桌放下。”楚留香不用猜都知道自己的表情很僵硬,他从来不知道石桌作为武器的时候可以这样用!其实握着桌腿然后直立起来,石桌确实能充当盾牌……楚留香忍不住这样想,然后他又回忆了一下,中原一点红应该不是被照脸拍下去的吧?
感觉再也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云雁放下石桌,她注意了力道,桌面上没沾着血,说明中原一点红身上最多有点淤青,现在的问题是,“你下去捞他还是我下去?”
指望一个昏迷的人自己浮上岸,那估计要等上几天,等到人死透了才行。楚留香猛地回过神来,游鱼似的窜入水中,不多时就捏着中原一点红的手腕把人抛上了岸,然后示意云雁姑娘跟着自己走。
乖乖巧巧地跟在后面的云雁妹子,完全不像是之前力拔山河气盖世的女壮士啊……
楚留香幽幽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楚留香绝对不是最倒霉的那个啊……
觉得自己之前考完期末回家后简直太颓废了,于是要开始准备论文什么的,日更不行啦,要不隔日好了,反正我是打算先慢慢写着好了,绝对不坑是肯定哒。
☆、妙僧无花
烟水迷蒙,月光清浅,湖上正泛着一叶小舟,舟上有一个少年僧人盘膝而坐,面前放着一把瑶琴。
“这样妙绝的琴音,除了妙僧无花,还有谁能奏出。”楚留香身上原就湿了,干脆一路游至舟前,猛地破水而出,溅得四处水花,“只是不知大师心中,可是有何心事?”
云雁是运着轻功到舟上的,侧着身避过楚留香甩过来的水珠,然后把目光落在了那最是无尘的无花大师身上。白色是很干净的颜色,不是什么人都能穿得好看的,而白衣的僧人,正如坐于九天云端,云雁却突兀地想起一个人来——白云城主叶孤城。
打扰人家友人叙旧的事,云雁是不会去做的,她还努力地抱住了有点焦躁的鼎鼎,就见无花对她一笑,“这狮子可是怕水?”
“鼎鼎没事。”云雁深深地吸了口气,安抚地拍了两下鼎鼎,“是檀香?”
楚留香笑了起来,“鼎鼎可不通风雅。”
焚香奏琴,由妙僧无花做来,不知要引得多少人心醉,可对于鼎鼎来说,怕是只让它觉得鼻子不习惯吧。
果然,鼎鼎怏怏地打了个喷嚏,不过很快就把头埋在云雁怀里,只露出小尾巴在外面一甩一甩的了。
“小淘气。”云雁抿抿唇,不再开口说话,鼎鼎也乖巧地窝在一个地方不动了。
等到楚留香和无花谈到中原一点红时,无花竟把手下精致的古琴直接沉入了水中,云雁的脸色终于变了变,默默地靠近了楚留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