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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生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对着马清风发起了脾气:“你这个秘书是怎么当的,连市长去哪都不知道!”
马清风也感觉很委屈,但嘴里连声说:“我这就打电话给周市长。”
叶秋生朝马清风发完火也觉得有些过分了,马清风到底是周兴龙的秘书,自己对他总还要讲点颜面的,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只得缓和了一下语气对他说:“赶快联系上周市长,就说我找他有急事。”
马清风点头打电话去了,叶秋生就在边上等着他,可马清风拨完号码,听见话筒里传出“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声音,有点心虚地看着叶秋生说:“周市长的电话关机了。”
叶秋生看他为难的样子,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对马清风说:“这样,你想办法联系周市长,等联系到了马上通知我。”
叶秋生说完转身就走了,潘画章跟在叶秋生身后给了马清风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市长找不到,担子就落在自己这个常务副市长的身上了,叶秋生马上又驱车去了设在水利局的防汛抗旱指挥部,此时的秦尚武正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对着电话呼叫。
见叶秋生进来,秦尚武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也顾不得客气了,就对叶秋生说:“叶市长,你可来了,周市长电话打不通,就得您做主了。”
叶秋生点点头,对秦尚武说:“先说说情况吧。”
秦尚武说:“从昨天开始我市范围内出现大规模降雨,日降水量已经超过一百毫米。现在除了兴城没有出现紧急情况外,其他三个县都发出紧急情况的报告,特别是平江地处山区还有可能引起山体滑坡和泥石流。”
叶秋生的脑子在快速转动着,心里不住地对自己说:不管怎样,一定不能让住在山下的群众受到伤害,不能让广大人民都泡到洪水里。“一定要让危险地带的人马上转移!”叶秋生脱口而出。
“我马上通知平江,让他们尽快把人给转移出去。”秦尚武说道。
“你在这里协调各个县区,我亲自去平江。”叶秋生对秦尚武说道。
“叶市长,你应该在市里坐镇指挥,我去吧。”秦尚武想阻拦叶秋生。
“你是老水利干部了,对全市范围内的水情都了解,你在这里有利于发挥作用。”叶秋生说着,其实他知道如果让秦尚武去,他自然无法应对平江的书记和县长,反而会无济于事。
见叶秋生执意要去,秦尚武恳切地说:“这么大的雨叶市长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潘画章马上打电话给市政府的秘书长张谦佑,把情况对他说了,张谦佑马上就安排了一部丰田陆地巡洋舰到了水利局,叶秋生带着潘画章上了越野车,急速向平江驶去。
这时候,在江城市郊区的龙跃度假山庄里,周兴龙和财政局长刘宏发、交通局长蒋碧坤在一个包厢里推杯换盏,刘宏发说:“老大,我听说今天市长办公会上你把叶秋生给狠狠地批了。”
周兴龙喝了一口酒,面带得意地说:“你的消息还很灵通嘛,我可得让保密局的同志查查,是谁这么不注意保密纪律,竟然把市长办公会的内容给泄漏出去了。”
刘宏发一拱手说:“老大你就饶了我吧,这件事谁不知道啊,我上午去市政府办事碰见他了,一看他那张脸就知道肯定挨批了,我和他打招呼他都没反应。”
蒋碧坤也说:“是该让他知道厉害了,别以为省里有个省长岳父,市里有张伟志撑腰就可以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到了我们这一亩三分地是虎也得卧着,是龙也得盘着,县官还不如现管呢。”
周兴龙摆摆手说:“你们也不要太小瞧他了,这个人也不是好对付的。你们也知道他以前在市里当过卫生局局长,后来还当了好几年的县委书记,被他搞倒的人可不少,你们难道没听说过王子云和陈存义的事吗?”
刘宏发无所谓地说:“能搞倒他们就能搞倒我?现在他不是还主管我们财政局吗,有机会我倒想和他斗斗法。”
周兴龙指着他们两个人说:“你们都跟随我多年了,还是这么冲动,我再过两年就要到站了,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可不希望你们出什么事,万事小心一点好。”
三个人干了一杯,蒋碧坤问:“老大,上次那个名单上的人难道就不行了,我这边可是连货都收了,总不能给退回去吧?”
周兴龙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喝完后把酒杯用力撴在桌子上,说:“都是张伟志这个老狐狸从中作梗,不过不要着急。等过一段时间我和组织部那边沟通一下,再报一次,就算是不能全部通过,哪怕过一半也可以。”
蒋碧坤说:“实在不行也只有这样了,还望老大多费心啊。”
周兴龙提醒道:“该我做的工作我会做的,你们也不要闲着,把那些人的嘴都给堵严了,千万别把我给露出来。”
蒋碧坤说:“老大这还用您说?谁不知道周市长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啊。”
周兴龙满意地点点头说:“我总要保住晚节啊,等退下来之后就再也不过问这些世俗之事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颐养天年了。”
刘宏发也说:“是呀!周市长CAO劳了几十年,等退下来的时候享享福也是应该的,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不过这两年我们这些弟兄们还需要您给掌舵啊。”
周兴龙哈哈笑道:“这还用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什么时候都要同舟共济,团结才是力量嘛。”周兴龙说完看看表,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就准备回去,却被刘宏发拦住说:“老大,你看天都这么晚了,外面的雨又下的这么大,我看你就别回去了,就在这里过夜算了。”说完还神秘一笑,说:“这里新来了一批小姐,个个都是人间极品,难道老大不想尝尝?”
周兴龙听他们这么说,心也就动了,决定当晚就留宿在山庄了,每人找了两个小姐。在进房间之前,周兴龙想给老婆打个电话,可是一开机马清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把叶秋生找他的事汇报给了周兴龙。周兴龙耐着xing子听完后,便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把电话给挂上了,心想这叶秋生找我能有什么急事?偏巧这时叶秋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叶秋生打了无数遍,终于接通了,叶秋生气喘吁吁地说:“周市长,平江这边雨下得很大,有些地方的山体已经松动,有滑坡的危险,我这边正准备把在危险地带的群众给转移出去。”
周兴龙说:“秋生同志,你也不要太危言耸听,平江那个地方我经常去,从没听说过容易发生山体滑坡,你这么说会给群众带来恐慌的!如果你把人给转移出去了,结果没事,老百姓还会信任我们政府吗?我的意见是,安抚好群众,密切注意事态的发展。好了,你在现场指挥我很放心,我这边还有别的事。”说完不等叶秋生说话,就挂了电话,也不想再给老婆打电话请假了,就进了房间,两个小姐看见他进来,就一起迎了上来。
就在周市长尽情享受人间艳福的时候,叶秋生正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第二十章 抢险第一线
两年前市里出资修了通往平江的二级公路,路况比以前好了许多,但雨下得实在是太大了,越野车司机不得不放慢车速小心驾驶。等叶秋生到了平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叶秋生打电话给平江的县委书记江伟,一问才知道因为榆林乡的情况最危险,江伟已经先去那里了。叶秋生马上对司机说:“去榆林乡。”
在榆林乡政府,叶秋生见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江伟,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江伟把头上的雨水擦了擦,气喘吁吁地说:“情况不太妙,山体已经开始有些松动了,如果雨一直这么下,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山下还有五十多户居民,要是发生山体滑坡,估计都会被埋在里面了。”
叶秋生说:“那还等什么,快把他们转移出来啊。”
江伟摇摇头,无奈地说:“我把嗓子都喊哑了,可是他们都舍不得家里的东西,谁也不同意搬出来。”
叶秋生也急了,说道:“那就组织人,把不愿意转移的人强行带离危险地带。”
江伟听叶秋生这么说,左右看看,低声对叶秋生说:“叶市长,如果采取强制措施,我怕会引起冲突,这对你可不好,是不是和周市长、张书记汇报一下。”
叶秋生点点头,回头对潘画章说:“周市长那边联系上了吗?”
潘画章再一次拨了周兴龙的电话,这回通了,马上递给叶秋生,叶秋生就把情况和他汇报了,没想到周兴龙却说出了那么一番不顾群众死活的话,就把电话给挂了。叶秋生气得差点没把手机摔在地上,看样子只得找张书记了,叶秋生又打了张书记的电话,张书记听完情况很果断地说:“你的想法很对,我们不能拿群众的生命冒险,即使以后挨骂也比到时候伤心强。”
有了张书记的指示,叶秋生就对江伟说:“我们一起去,多带些人,能劝说最好,不行就强行撤离。”说完穿上潘画章递过来的雨衣,在江伟的带领下,领着派出所和一些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去了东山边的村子。到了村委会,村支书和村主任等一些人还都聚在这里,江伟给他们介绍说:“这是市政府的叶市长,他是亲自来指挥你们转移的,你们要全力的配合,要是谁不服从命令,我就撤了谁的职!”
这些村干部不像普通老百姓那样不怕当官的,对江伟的话多少心有余悸,村支书是一个皮肤很黑的高个子,他对叶秋生和江伟说:“叶市长、江书记,不是我们不服从指挥,关键是村里的人都认为下这点雨不会出危险,而且也舍不得家里的东西,都不肯走,这不刚才我劝我母亲先出去躲躲,还挨了她一巴掌。”
江伟急了,说道:“你说不会出危险就不会出危险吗?要是把这几百个人都埋在山下面,我看你就是死了,都没有脸埋在你们村了。”
村支书被江伟一顿抢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叶秋生见时间这么紧,越耗危险越大,于是就对江伟说:“江书记先不要着急,我问问这个同志。”转身面向村支书说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全村的人都撤出去。”
村支书说:“办法倒是有一个,但估计不行。”
江伟一瞪眼:“别吞吞吐吐的,不试怎么知道不行。”
“要是能让山大爷带头转移,全村人就能转移了,不过我们也劝过他好几次了,这老头死掘,就是不听。”
“山大爷是谁?”叶秋生问道。
“山大爷就这个村的老支书,在这个村当村支书就当了三十多年。这老头人倒是不错,威望也高,不过就是有一点,掘劲犯起来,就是天王老子的账都不买。”江伟替村支书回答道。
“江书记,你带我去见见这个山大爷,我和他谈谈。”叶秋生说道。
江伟想,事已至此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就带着叶秋生去了山大爷家,进了门村支书就介绍说:“山大爷,叶市长来看你了。”
山大爷就像没看见他们似的,拿起旱烟袋装了满满一锅烟,点着了火,吸了起来,不大功夫满屋子就烟雾缭绕起来。江伟和村支书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叶秋生,叶秋生却浑然不在意,微微笑了一下,随便找了把椅子就坐下了,然后对着山大爷说:“山大爷,您老高寿?身体还好吧?”
山大爷沉着脸吸着烟,半天才说:“七十三了,老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喊自己去。身体嘛还算行,一顿饭还能吃三大碗。”
叶秋生说:“听说您光村支书就当了三十多年,可是老资格了。”
山大爷看了看叶秋生,说:“老资格不敢说,我当年闹革命那会儿,你这小娃娃怕是还没出生。”
村支书听见山大爷这么挖苦叶秋生,赶紧制止道:“山大爷……”叶秋生摆摆手,继续对山大爷说:“那是自然,您是老前辈,不过我认为年纪大不一定觉悟就高啊。”
山大爷听叶秋生的话有些刺耳,便不服气地说:“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哪里觉悟不高了?”
叶秋生说:“你不服从上级领导的转移命令,难道这就这个觉悟吗?”
山大爷争辩道:“我现在不是支书了,就是一个老百姓,你们还能管得到我?”
叶秋生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那你还是不是共产党员,如果你现在申请退党,江书记马上就可以给你办!要是承认自己还是党员,那就马上执行命令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这要是在战场上,我完全可以执行战场纪律的!”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叶秋生知道,山大爷这个年纪的人必定把一些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果然山大爷被叶秋生震慑住了,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威风顿失,说话的声音也低下来了,嘀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