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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大哥,二哥,三哥,还有治好我眼睛的人,都要我做个好人,不知道行医算不算是做好人呢?”
“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当然算是。段姑娘你刚才真气走入经脉岔道,还是早日休息为妙。”说罢轻轻扶着阿紫到床边。
没想到阿紫一个转身,突然扼住了东方濯的脖子:“你看,你不会武功,要是被人暗害那可怎么了得,我要是再多使三分力,你的脖子可要断了!”
东方濯脖子被扼,虽然呼吸略有些急促,却丝毫不见慌乱:“会武功又如何,被打伤了,还不是要我这样的人去医治吗?”
阿紫见他丝毫不见慌乱,遂将手松开:“寻常人脖子被扼,不求饶也会害怕,你倒是挺不一样的。”
东方濯微笑着说:“从前,太湖那边有个水寨和不知哪个江湖帮派动粗,水寨的头领受了重伤。我是被他们的二当家用刀架在脖子上押去给他们头领治伤的。还有一回,不知哪个江湖门派的掌门中了剧毒,他们的首座弟子逼我也吞了毒药,若治不好他们的掌门,我也会毒发身亡。这些江湖草莽,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自然也不会看重别人的性命,可我偏偏把他们都救了回来。只是提着自己的人头行医,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东方濯的语气不咸不淡,仿佛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你……你当真一点都不怕死?”阿紫吃惊地问道。
“谁都怕死,但是来得多了也就习惯了。江湖豪杰以武功争雄,其实是为了求得他人的尊重。而我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也能得到他人的尊重,而且只怕这份尊重来得还更加心悦诚服些。哦,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十几岁的事情了,这几年来,上门来求医的人可没有一个动粗的。所以,你说我又何必舍近取远呢?”
东方濯这一席话,让阿紫震动不已。萧峰因武功至高,又因经历坎坷而悟到武学之至高境界“止戈”(武字拆字为止戈)。可这东方濯以悬壶济世的慈悲之心,所达之境界竟然也如此之高,让阿紫无端端生出几分倾慕来。
于是,阿紫便留在江南东方世家的医馆,过了几年,阿紫对东方濯也生出些情愫来,便请来段誉为自己主婚,二人结下百年之好。
却说那游坦之,自从离开灵鹫宫以后,便返回了在河南的聚贤庄。昔日英雄豪杰络绎不绝的聚贤庄,此时已经是破败不堪了。却只有一个家中老仆老刘还一直守在庄内。见到游坦之,老刘不禁老泪纵横:“少庄主!你可回来了!两位老庄主若泉下有知也可以安息啦!”说罢抱着游坦之失声痛哭。
从当年立誓杀萧峰为父亲和伯父报仇以来,游坦之尝尽世态炎凉,这难得的温暖让他也不禁热泪盈眶。
坐在自己父亲和伯父平日练武的房内,游坦之平平静静地铺开虚竹送给自己的武功秘籍,却没有着急开始练,而是将全部的内功心法给背了下来。从这天开始,游坦之每天只管提着真气绕着聚贤庄跑,一边跑一边念纯阳至尊功的内功心法,一直念道哪怕施展轻功在空中来回转的时候口中仍然可以念心法口诀。十年之后终于修炼成功。而在这十年期间,他重整家业,寻来能工巧匠重新锻造了父辈所用的两面盾牌,一手执一盾,这才开始修炼真正的家传武功。
话说游坦之的内功本是至阴,在尽数废去以后,他反而开始修炼至阳武功,正是所谓阴极阳生,反倒功效倍增。而自从开始修炼纯阳至尊功以来,游坦之感觉自己身上阳刚之气日盛,再念及阿紫,似乎是忘得差不多了。
十年之后,聚贤庄终于在江湖上又重新有了些名头。而游坦之也在长辈的安排下迎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小姐。对这位姑娘的爱慕之意只怕是比不上当年对阿紫了,但是倒也夫妻恩爱。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放下(四)
二十年后,已经销声匿迹于中原武林多时的段誉和虚竹竟然一齐来到了东方世家。几日之后,游坦之也匆匆从聚贤庄赶来。
段誉道:“我原以为,慕容复这个人应该是一辈子都要浑浑噩噩地渡过了,原本觉得也是各有各的缘法。可是这几年大理国内政局不稳,我竟然没注意,慕容复他不疯了!”
“他不疯了?”阿紫惊道:“怎么会突然不疯了?那他要是神智恢复清醒,都干什么了?”
“唉,都是为兄大意了。当初他带着嫣妹来我大理,还带了众多武功秘籍。那慕容复虽说疯疯癫癫的,可这二十年来一直勤练武功。嫣妹一直照顾他,也不忍拂逆其心意,不仅由着他还常常指点一二。我原想着他要练就练吧,反正疯疯癫癫的也成不了什么事,可是如今他神智清醒,只怕他是真的武功了得,我和二哥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不疯了?”游坦之问道。
虚竹道:“两年前,我带梦姑到中原游玩的时候,发现慕容复一个人往长白山的方向走。我当时便留了个心眼,派人跟踪他。结果,我们发现慕容复把一些什么东西交给了当年在南京城来救过大哥的那个女真人。后来慕容复陪女真人去打猎,被一头巨熊扇倒在地。女真人处理伤口的医术颇为简陋,他的胸口上留了三道极难看的伤疤。后来我便通知了三弟,待他返回中原以后,三弟派人继续监视。”
段誉继续道:“等他回了中原,我们的人发现他易容改装,居然又成了大内的密臣,可是他具体负责什么事务却是探查不到。于是我便和二哥商议,我们兄弟二人轮换着派人监视慕容复,再顺道打听。我们这才知道,大概是我们发现他情况不对的三年前,慕容复就已经不疯了,因为嫣妹她……她死于难产,慕容复大受刺激反而清醒了。这几年间慕容复变卖家产,买了个官,然后一路顺杆爬竟然当上了大内密臣。只是这十年来辽国天祚帝昏庸,大宋的皇帝又是个诗书皇帝,他便偷取了两国的军机全部送给女真人,可是倒也奇怪,他什么条件也没提。按理说,他应该向完颜阿骨打借兵好复兴燕国才对啊?”
“二位哥哥的意思是,我们要报知官府吗?还是昭告武林?”阿紫问道。
“没有用的!我大理南疆小国,要是真告知大宋官府他们还以为我们扰乱大宋内政呢。前几年哲宗对西夏用兵,二哥这个西夏驸马现在又能说什么?再说现在朝廷对武林可是监管得紧,武林众豪杰一是未必相信,二是咱们现在没有证据,三是就算他们相信了,又能拿一个大内密臣怎么办?”
“在下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二位兄长觉得如何?”一直沉默不语的东方濯突然开口了。
“请说!”虚竹道。
东方濯继续道:“大家可还记得紫妹当年带来的归一剑法图谱?咱们不如在江湖上散步谣言,说这归一剑法暗含行军阵法,若用来带兵打仗必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到时我东方家就以不愿涉足武林纷争为由,请中原武林推举武林盟主,我再将这本剑谱献出来。想必这样于什么复兴大燕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必能引慕容复前来!而我中原武林若真能推举出一位英雄出众的武林盟主,对我大宋江山也是大幸啊!”
阿紫接着道:“这是个好主意!到时候推举武林盟主,必然要打擂台,我猜慕容复该当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到时候我就以传音入密的手段告知那个正在和他打斗的人,把慕容复的衣襟撕开,再当众揭露他的丑事,若中原武林中豪杰合围而上,定能取他性命!不过我觉得保险起见,二位哥哥到时候也易容改装,混入人群,要是这中原武林当真无人是他的对手,你们二人的其中一个把他的衣服撕开就行!”其实说这话时阿紫还是有一点私心,萧峰二十余年音讯全无,她虽然与东方濯相敬如宾,心中却还是有一丝希望能够在这样的武林盛会上见到萧峰。
“东方夫人放心!”游坦之道:“到时候我先上去,尽量多打几场再败下阵来,好让慕容复以为我体力耗竭。若是用得上的时候,我便用盾牌相助,撕开他慕容复的衣襟便是。”这一声东方夫人,叫得其实有些勉强。游坦之以为自己把阿紫给忘了,可是没想到隔了二十年,阿紫容貌依旧,还更添成熟气韵。无论心中有过怎样的恨,有过怎样的爱,见到她的面容,游坦之才发现自己竟然也没有完全放下。
经过两年的的谣言散步,武林大会终于如期举行。一切都按照这五个人之前的计划进行。到了慕容复和丐帮帮主嵇承宇动手的时候,阿紫不断传音入密暗示嵇承宇撕开慕容复的衣襟。但是嵇承宇武功修为低于慕容复,能接招拆招已是勉强,哪里还腾的出手去撕什么衣服呢?阿紫这样三番五次传音入密反而扰乱了他的心神。而阿紫也知道,这一次武林大会有官府的人暗中介入,虚竹和段誉还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否则到时与三个国家之间都不是什么好事。
正在阿紫兀自着急的时候,一个彪形大汉上场了,阿紫猛然间有些恍惚——难道这是萧峰?可是看他二十来岁的样子,长相、声音都不对,唯一相似的,只是那通身的气派而已。
听到来人称呼萧峰为“先师”,阿紫心如刀割:明明他都死了,明明我已经嫁得如意郎君,明明都已经是做了母亲的人了,怎的还是这样心痛?
在台下的游坦之也听到了这一声“先师”:萧峰,你到底是先走一步!我猜阿紫姑娘还是会为你难过吧?我曾经想着待我神功练成要与你较量一番,可是终究是你厉害,自己都已不在了却还有这样的高徒替你维持武林的安定。
阿紫传音入密给“萧峰徒弟”,游坦之出手锯开了慕容复的衣襟,共同揭开了慕容复的真面目。慕容复再度发疯,死在了“萧峰徒弟”手下,阿紫看着已经气绝的慕容复,看着那威风八面的胡啸天,心道:萧峰,很好!很好!你的高徒丝毫不逊于你,这本剑谱我亲自奉上!你依然是中原武林的传奇!心中这样念着,阿紫从高楼上一跃而下,准备奉上那无上的荣光。
直到那两个人,共同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根本不用思考,单凭直觉阿紫便能猜到,那个什么胡啸天,一定是萧峰!而台下的那个人,那个投入了萧峰怀抱的人,哪怕明明看起来是个男人的人,一定是阿朱,绝不会有错!
“萧峰啊萧峰,你还是信守着当年的诺言。”阿紫心中念道:“我若有难,你必定相助,绝无二话,哪怕你根本不知道是我真的有求于你,这就是命!可是你终究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阿紫却落入了东方濯的怀抱之中。在她尚未晕过去之前,眼中依稀是萧峰抱着阿朱离开的身影。这是她完全失去他的时刻。
而这一切,都看在游坦之的眼里:“阿紫呀阿紫,曾经我以为萧峰是疼惜你的,他冒着生命危险来少室山救你,他被你气得无话可说但看你磕着碰着却仍是心中不忍。但是我忘了一个前提,是当时那几乎疯了一样的嫉妒让我忘了一个前提,那就是他这么做只是在你姐姐不在的时候。你很伤心吧?但是你伤心的时候抱着你的是东方濯。哪怕东方濯根本不会武功,哪怕我在武林大会上只是败给了嵇承宇,哪怕今天是我游坦之向天下英雄证明自己的日子。在你伤心的时候,抱着你的人,是东方濯,也只会是东方濯。”
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
我终于放下了你,当我的生命第一次感到光荣。
作者有话要说:
☆、亡国之恨(一)
一晃七年过去了。草原上的四月,冰雪消融,万物逐渐复苏。萧峰一人牵着一匹大黑马立于草原之中,只感觉草木清香,好不自在。
忽然,只见一个六岁模样的小男孩儿,皮肤黝黑,头皮光溜溜的,只在前额留着一小撮头发和脑后的一条“猪尾巴”。小男孩儿骑着一匹小红马,怀中还抱着一只小羊羔,一路疾奔而来,见到萧峰,大喊道:“爹!咱们家前两天跑丢的母羊回来了!你看,还下崽儿了呐!”
萧峰见状,飞身上马,奔向那小男儿,伸出大手揉了揉小男儿的头:“好小子!还真有你的!”
“爹,不是我找到的,是它们自己回来的!”小孩儿憨憨地笑了笑。
“那你小子巴巴地抱着小羊羔过来干嘛?还不让他妈给他喂奶去?”萧峰伸手假装要打他,小男孩儿见状也不害怕,大喊一声“驾!”,骑着马回羊群去了。
说话间,萧峰也骑马来到羊群边,检查了一翻羊群的状况,便对那小男孩儿说:“洪儿,你过来!先扎马步,然后爹再教你功夫!”
这小子便是萧峰和阿朱的儿子,名叫萧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