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送他到机场后,他不让她跟了。
在上飞机之前,他只对她说:“要记得哦。”
她说:“好。”记得不要找他们帮忙,记得告诉你,记得冬天过后……要去找你们。
记得待会回到家的时候,不要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话
这样的日子算是回到了从前,自己一个人过的时候。
家里空荡荡的没人,每天训练完回到家都会很晚,多半洗个澡就睡了。
晚饭几乎在外面解决,或者吃面包喝牛奶,家中无人,所以没有做饭炒菜的兴致。试想一下,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面对偌大却无一人的房屋,着实寂寥得很。宁愿混在外面的餐厅里,听听陌生人聊天的声音。
上次买的那本漫画快接近尾页,本来拿了那张画有二号的书卡来当作书签。但某天在天台的时候,一时兴起将它折成了纸飞机放了出去,也不知道落去哪里了。
那一段时间刚看完岩井俊二的《情书》,也想学着要寄封什么信去别的地方,信的内容也无非和书里面所写的一样。但苦于无一个可收信的地址,于是随便抄了张就近的纸在上面写“你好吗?”折成纸飞机放出去。事后才发觉那张是书卡,而且是画着二号的书卡,而且“我很好”三个字还没写下去。
诚如黑子所说,这本漫画的结局相当阴沉。在细长的平淡过后给你重重一击,生动形象点的说,就是仿佛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砸下一块巨石,迸溅出来的水花淋湿岸边的观湖者。
这并不是什么好心情。她现在每天都需要燃烧热血、挥洒汗水,却又被这么阴沉的东西影响了,真是糟糕。
可是再沉重的心情,回到家就会被其他东西冲散。
只要不打电话,不听到他们的声音,她就什么都不会想的草草睡了。而刚和绿川通完电话的白绘,躺在床上的时候在想,哥哥、爸爸以及妈妈,在英国过得是否还好?一定快乐,却又不完全幸福。
纵然血脉相连的一家三口都在,但是没有她,那并不像一个完整的家。
相当怀念与妈妈唱歌的日子,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了,还唱得了歌么?而爸爸,定然为妈妈操碎了心,同时又不忘写作。
她的书柜里还有几本爸爸的书,那些唯一能够更接近他们世界的心灵书籍。
确实是,很想去和他们在一起,好好生活。
她把被子盖过眼睛,拼命强忍着,但仍是又流了一次泪。
离冬网赛又近了几天,好慢,时间变得这样拖沓。日子愈加索然无味,即使是拼尽全力在练习,也没感觉到时间在走动。
总感觉是因为要面临着什么——她们与他们面临着即将到来的赛事挑战,而其他人则是面临着考试。这段时间谁都很少跟谁说话,所以心里都不会有别的东西填充,因此空落落。
在前三天回了一趟教室,在此之前她已经二十七天没回过教室了,学校的近况都不怎么知道。
她要翻找一些忘记带的东西。教室里火神和黑子的座位也是空着的,他们更加不清闲。
樱子抱着她哭天喊地各种思念,还告诉她:“大快人心,柏纪沙知转学了!”
白绘没什么太大反应,因为这实在正常,起初柏纪沙知来诚凛恐怕也只是为了盯着“待在青池家的白绘”,然而如今,白绘可谓和青池家彻底没关系了,沙知也就不必继续再在这里埋没她的光芒。
就如她初中也读过一年的帝光,后来又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下跑去另一所贵族学校混迹,无非就是享受更多人的爱慕与崇拜。
“小白,想死你惹!”樱子抱住她狂蹭,将班上源源不断投来的鄙夷目光通通无视之。
她缩了缩:“好啦,请放开吧。”
真是的,之前她要去参加烹饪比赛,也是这样粘腻。
她嚷着:“不要!不要!”抱着她的手就是打死不放。
推搡之下,不小心撞到了邻桌的桌子,桌子轰然倒地,抽屉里的东西啪嗒啪嗒掉出来。
两人愣,回神。
“妈呀,这是黑子君的!”樱子大呼,立马跑上去搬起桌子。
白绘弯下身收拾他摔到地上的书本与铅笔。却看见了一本似曾相识的书《给你的温暖》。
白绘眨了眨眼,咦,他也看这个?她上次在图书馆看了一下午的书,很治愈心灵的东西。
随便翻一两页,里面的书签掉了出来。
白绘微微一怔,那书签,正是那张被她折成飞机飞走的二号书卡。上面还有平不去的折痕。
这也能让他捡到!
心里微讶,翻到背面,看见她上次写下的那三个字“你好吗?”下面他用黑色水笔接下一行“我很好。”
你好吗?我很好。
仅仅这六个字。
她很久没说话。
她想起了《情书》,想起了大雪天。
想起两个遥远的人无声的通信。
然而她们并不遥远,可通信竟也是无声。
或许心里问了那句话,却不知道对方在心里早就回答。
也想起了《给你的温暖》。
其实那个时候,黑子哲也不过是在走到书柜最后一排,看见最后那本书的时候,便在断定:青池同学的书卡,在这里。
她辗然一笑,将书签又夹了回去,书本原封不动的放回他的抽屉。
临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两个邻着的座位。那里仿佛还映着昔日他与她的身影。
她坐在那里无聊的翘着椅子,在心里问:你好吗?
他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在心里蹦出三个字:我很好。
一切存在都很微妙。只可惜,冬天过后,大概再也见不到这个场景了。
时间明明过得很慢,时光却从不停歇。
转身离开了教室。有些地方,总会停留,也总得离开。
她不知道的事——那架纸飞机从未落过地,在飞下天台的时候,就被某人接在了手里。
……
樱子旷了课送她回去训练,路上水波粼粼,阳光很是明艳,似乎象征着一些好的开端。
她突然扑到白绘背上,拿手肘支她:“三天后,冬季杯,要加油哦!”
作者有话要说: 乱七八糟……
☆、第十六话
从便利店里面出来,开了一瓶汽水,喝了两口,觉得胃快被冻掉了。白绘脑海里浮现起了某黄的话:大冬天吃冰的,什么毛病?
“啊,抱歉抱歉……”她捂着额头自言自语起来。
怪她,每次一时嘴馋,总算忘了气候。
天气越来越冷,简直像一把利刃在四面八方逼人。她躲在风衣里面,却老是觉得不够暖和,那些利刃会想尽办法从空荡的口子里钻入。
这几天,打赢了好几个学校。大家都很开心,却没有痛快的愉悦。因为每个人心里面,都压着一团不愿全发泄出来的火。
哪怕是昨天那一场开赛以来最难应付的,大家也没泄出那团火,因为那团火直指洛山。
诚凛的网球部只大败给洛山过,也只败给洛山过。简直耻辱,她们不可能不报仇。
她也是,这一场,她对高桥月乃。
站在对面的人,是那张脸没错。白绘还记得她穿白色洋裙披着咖啡色披肩的样子,还有她带上发夹的模样。
“啊,终于等到了,要打过两局啊,别让我太失望。”高桥月乃拿球拍敲了敲肩膀。
纵然无关爱与恨,现在对面那张轻蔑的脸,不管怎样都想撕烂。
可能是因为见到她,所以才会想到他。
白绘想起昨天在便利店拿着那瓶汽水要付账的时候,巧遇的那个人就排在她前面。付完钱,他微回头,一个不完全的侧脸,对她说:“冬天不要喝冰的,伤胃。”
她只是对赤司点了点头。他也就没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尽管他后来在车上看见白绘照样若无其事的喝汽水。
赤司倒是没感到惊讶,然而看见她后面的反应,倒是有点想知道,她是在跟哪个人说抱歉?
和高桥月乃开始打的时候,她没有拼尽全力,却每一步都想杀了她。这就像不是在比赛,只是两个人拿着刀互砍。她要毁了她,而她要杀了她。
白绘忽然意识到,观众好多,都在惊呼,目光齐齐聚集在她们身上。观众皆是如此专注,她却不觉得自己专注。
或许理智一点,结局不至于此。
白绘老是要在自己的脑袋里插入小插曲。比赛开始前,她各种自信的打电话叫樱子火速来看她大战高桥小妖。然后过了不久,樱子发来个大哭的表情,说她走错地方了,现在正在看黄濑君比赛。
妈蛋,这个见异思迁的家伙!
想到这茬,她莫名不爽的加大力道。高桥月乃不明所以,还以为她终于开始认真了呢。
打了多久了?不知道。
高桥月乃一路说了一堆什么七七八八的话,她都没有听。或有挑衅、轻视,到现在逐渐叫她够了!放弃!
她什么都没听进去,因为她脑子里压根就没在用心跟高桥月乃打。她只是行动上在拼在冲在泄那团火而已。这是她的义务与责任,推卸不了。
原来和她对打,也没想象中那么紧张。起码如果输了,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我只是没专心而已,又不是比她差。
可是这一刻,白绘脸色发白,网球拍从她抽搐的右手上掉下去。她还不知道,原来情势已然这般紧迫,更不知道,胜算于她己,到底有多大。
队员们也跟高桥月乃说起同样的话,说,“够了!别再打了!弃权!你弃权!”
队长也说:“输赢,不重要了,弃权吧。你的手,承受不起这样的负荷。”
是,她的手,从昨天就开始酸痛。
真该死,早知道昨天那场,两天前那场,甚至是第一天那场,都不要那么用心。现在手臂就不会这么不争气。
她没注意到,连高桥月乃那张脸都变得惊讶。所以这场比赛从开始到现在究竟有多激烈?真是的,都没去注意……
“不要……”她咬着牙,活动了一下逐渐恢复意识的手臂,“我不要弃权,我不要。我要赢,一定要赢,哪怕是赔上我这只手。”
黄濑从球场上退下来的时候,真是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脸上的泪还没干,脚踝还很疼。
这一次也输了,看来海常这次只能第四了吧。
“竟然又哭了,让那个家伙知道一定要被笑话。”他摸了摸脸颊上的泪痕。
但是下一次,一定要赢。
今日这场比赛结束后,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才陡然卸下了一个包袱,也算松一口气。
路上的人在讨论女子冬网赛的事情,听说诚凛拿了第一。
他顿了顿,那家伙赢了啊?那还真是蛮为她开心的。
本想打电话祝贺她,但思忖了片刻,还是改成发短信,问她在哪里。
不到一分钟,她就回复了,四个字让他瞳孔一缩:我在医院。
……
黄濑见到了在医院里面的白绘,就在前面不远处。她右手缠着绷带,眉头微皱的动了动,然后猛然吃痛的“嘶”了一声。
他刚才在想,一到医院,一定会上前去问她怎么了,还好吧。但现在,在这一刻,他只是站在这个不远处怔怔的看着。不知道看到这个白绘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因为以往在一起都是开心的时光,所以大概都不知道有一天会看到令人心疼的一幕。
她发现了他,随即带着负伤的手臂小跑过来,欣喜的笑容透出没有任何杂质的开心,她说:“我打败她了,我赢了。”
他吃吃的看了一会儿,然后问:“那,你的手呢?”
“我的手啊……”笑容就不再是欣喜了,而是有些遗憾、苦涩。
他轻轻拉过那只手来看,明明看起来完好无损,只是多了层绷带而已,还散发着淡淡的药水味。但是,泪水却不经意滴在了上面。
已经不能够再打球了。
“一语成谶真不是个好东西。”白绘摇摇头说:“老天不知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嘛……还真让我,赔上了一只手。”
她说:“好啦,肚子好饿,我打赢她了,有没有什么奖励?”
“你不住院了?”
“才不住。”
“带你去吃扇贝。”
白绘听后踹了他一脚。
黄濑却痛的低叫了一声,额上渗出了汗。她这才发现不对劲,问他怎么了?原来他的脚,也受伤了。
这还真是奇怪的组合。
快要走出医院的时候,他们看见了一个穿洛山校服的人站在不远处。
高桥月乃站在那里,背着刚让她失败了的球拍,神情有些奇怪。
“那个,你。”她忽然站在了白绘面前,嘴唇欲张欲合。
黄濑把白绘稍微往后拉了一步,他觉得眼前的人就是间接犯。
“有事么?”
高桥月乃没有直视白绘,若没看错,她的神情还有几分愧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