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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到,大家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偶尔有一两句。
他下意识闪过一个词语,城市病人。这个城市里,那个城市里,都是病人。包括他也是。似乎挺在理的。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火车还没到站。他从睡梦中清醒,在火车上就是无法安稳的睡觉。空气有点湿冷,火车上有许多人都在睡觉,即使是打扮得很有气质的女性,睡相也称不上好看。摄影组的人已经都把自己裹在风衣里,呼呼大睡起来,有几个张着大嘴巴,发着轻微的鼾声。至于经纪人,他说过,这个人从不会疲倦,正埋首ipad当中。
火车的玻璃窗外,映目的已是田园原野,然后天气不像早上好了,开始起雾,浓浓滚滚的雾在树梢以上的空间游动。树梢以下的还只是薄薄的飘浮,因此他能看到远远的地方,那些错落有致的屋舍。灰冷的道路上只有一个人骑着自行车的人影。
那个人骑得很急,像是赶着去干嘛,黑色的长发被吹得凌乱。
“噔噔噔”三个响声,是易拉罐掉到地上的声音。火车上浅眠的人群因这个声音而惊醒。有认识的,认出了那个人是日本很有名气的明星黄濑凉太。
他瞪大的双眼,微张着嘴。脸上的表情是错愕,是震惊,和一丝不易捕捉到的疯狂。他颤抖着起身,貌似是特别激动,沿着窗户,一路急速的走下去。火车依然前行,自行车也依然前行。都好快,火车声轰隆隆的响,吵得要死。
“喂!kise!你怎么了!”经纪人立马站了起来。
黄濑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他现在真想直接跑去车长室抓起他的领子叫他停车!但是他又怕错过捕捉那个人的身影。
他穿过了好几节车厢,一直到了最后一节,他双手贴着窗户,看见了那辆自行车停在了那棵雾中极其显眼的大树下。
下午五点,气温开始降低。特利亚穿了一件粉色的大棉衣,幼儿园晚上要跟孩子们一起聚会,今早就开始忙碌了。kumiko那个家伙,居然下午才来。哦不,她说她不叫kumiko,但是叫什么来着?一时记不起来。
最倒霉的是,刚才在楼上商量谁该出去买食物的时候,特利亚坚持采用剪刀石头布的方式来决定,因为她石头剪刀布从没输过。可是上天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她开玩笑,她竟然一局三连败!
答案是是的,上天就是跟她在开玩笑。她因此而碰见了她朝思暮想的偶像kise!
就在她买完食材回来的时候,就在幼儿园门口。她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黄濑就现在门口,望着那棵这所幼儿园标志性的大树。
特利亚激动了半天,又跟人家握手,又要找他要签名。后来发现自己身上没带纸,就让他签在了超市的发票上=?=。
“真是奇迹啊!太奇迹了!kise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特利亚在发票上亲了一口。
“那个,”他开口问,几年来英语练得不错的了,“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青池的人?”
特利亚把闪闪发光的眼睛从那张她人生第一次爱死了的发票上移开,“青……青池?哦抱歉!没有这个人呀!”
黄濑怔了一下,这一刻,心脏还真的受到了打击,双眸蒙上失落的神色。不可能。他不可能会认错她的。
然而,或许还不应该失望得这么早,“……那么,绿川?”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话
第四十话
现在的气氛相当不错,教室里面的小课桌搬到中间拼成大桌子,多出来的搬到两旁去整齐的摆好。很多孩子都被家长接回家去了,剩下的都是托管的孩子。有大部分的,父母几个月才来瞧一次。
那些孩子常常一吃完晚饭就哭着要回家,一个哭了,其余的就都哭了。能让他们这么开心的傍晚还真没几个。
熊孩子们都玩疯了,你追我赶的乱跑。特利亚还没回来,两个女老师在忙活着一些什么事情。
白绘在准备烧烤架和一些佐料,还要拉扯几个跑疯了的孩子,也是累了一身汗。
唉!怎么就没哪个空闲老师能管管孩子啊!
她如是想着,把眼睛放向那两个女老师。
“快快快!这边!快快!电线插这儿!”
“好嘞,这里这里,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能够看出来,两个女老师正在搬一台小电视。她们拉线,开电视,电视屏幕一片灰色的沙砾呲呲响。其中一个女老师一边拍电视顶部,一边拿遥控调频。调了好久的台,屏幕正常了。
“太好了!比赛刚刚开始!赶上了!”
两个老师拍手叫好。
“你赌哪一队?”
“十美元赌xx!”
默默无闻看完这一切的青池白绘,直想拿烧烤叉插死她们。敢情就她一人忙得死去活来?!她俩搁那儿是忙着看NBA的?!
白绘愤而摔叉:“你们两个能不能靠谱点儿!”
两老师虎躯一震,略略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这个时候,一个小孩子跑过来说外面的挂饰掉下来了,搭不上去。
白绘抽搐,看着这臭小子躲躲闪闪的眼睛,不用说都知道是他们玩着玩着给扯下来的!头上的十字路口抱得一个比一个多,蹲地上抱起烧烤叉,起身,再一次怒摔!然后跺着大步伐走向外面,走了两步后,又停下来,转过身,气势磅礴地对两个女老师道:“喂!”两女老师再次虎躯一震,屏息凝气地听她讲道:“我赌在‘光与影’拿下这整场!”两根手指指向了小电视里红发与蓝发的球员。
那些挂在教室外面上方的花条几乎都被扯了下来,看这样子还是用扫把扯的。所以她说,这些熊娃子真能折腾,连扫把和花条都不放过。
她厚叹了口气,准备将花条重新挂上去。但是她忘记了,这个花条原先是一名男教师挂的。而她,不——够——高——
是的,不够高,踮起脚尖来也是。
白绘气结,咬紧牙齿,往上蹦了两下,只要中间这个勾勾挂上去就好了!可是她使劲了所有弹跳力蹦上去,仍然是够不到。她有生之年第一次怨叹自己的海拔,一来欧洲国家整个低于平均线了。
就在她快暴怒得欲索性将花条扯个稀巴烂的时候,身后一个人将花条从她手上拿了过来,轻而易举的挂了上去。
那是一只似曾相识的手,在那一瞬间,她脑子里出现的就是这个词,似曾相识。不陌生,却也一点不熟悉。
预感与震惊同时发生,她有预感会是震惊的结果。
白绘的震惊来自于那句未说完整的“谢谢”。就在转头,“谢”字刚启口的那一刻,瞳孔一缩,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的血液蓦然间倒流激荡。
她终于相信,时间总会因一些人而停止,有些情感可以直接与灵魂进行直面撞击,从而使她大脑机械般的嘎嘎转,短暂的处于放空状态,除了愣着呆着傻着,再也无法做出其他反应。
她曾无数次地设想两人相遇的场景,也曾设想过不会再相遇。
但她知道她永远不会设想到正确的那一个。
他露出笑容,伸出手,柔和的说道:“你好,我是二十二岁的黄濑凉太。”
从她眼眶滚下的泪珠每一滴都聚集得浑圆,她颤抖着握住他的手,险些失声:“……你好……我是二十二岁的青池白绘……”
二十二岁,他们曾经觉得好遥远的年纪。一起想象过,那一年会怎么样。在他们二十二岁的这一年,终于结束了六年的两地朝思,将手掌心的温度,再度重叠。
空气很干净,就是参杂了点云雾的湿气。但是这些湿气问起来更为舒服,使得肺部清新。
绿树婆娑的景象是白绘用红红肿肿的眼眶注意到的,平常很少出来散步,她和黄濑,就这样在草地上缓步走着,没有目的,只是想借着散步,聊补些什么。他们有六年时间的空白。
他一直拉着她的手,如同孩子拉着妈妈的一样,很怕放开就会走失。是怕再次走失,谁能知道,若再走失,还能不能找得回来?
有雾,缠绵在婆娑的绿树之间,一树牵连着一树。
黄濑用苍白的手指在她眼眶下轻擦,她的眼泪还是不自觉的再掉,即使过了很多年,他也不会希望看见她在落泪。
“你走后的前两年,我一直工作,存钱,一有机会就来英国。后来,有了更足够的能力,时间却不够用。这些年英国不知道来了几趟,想立马见到你却没有一次实现。有段时间我一直安慰自己,就算见不到你吧,能和你站在同一个时间里也是很好的……不过很快我就开始担心了,要是你不在英国了,怎么办?”
她手指轻微一动,唇瓣颤了颤,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不想听这个。”抓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的确有点生气。难道对不起三个字能够弥补堆积六年的思念?
她眼泪又掉了出来,抹了一把,“那我就只会说对不起嘛!”
“你…………”只是不管过了多久,总是会被她的小性子气到。很开心就是了,要知道他有多久没这些情绪了。
黄濑在很早以前就下定决心了,再次见到她,除非她结婚了,不然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了她。不管她会有什么借口,什么“我们都变了”还是什么“不能再像当年一样”,全不是借口。
而现在看来,她真没什么变化。所以他可以更加坚定的,紧紧抓着她。
最后还是会跟她杠起来:“你以为说对不起能管什么用啊!”
她也急了:“那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嘛!”
他把脸逼近她的,那架势如同要吃人:“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是六年!不是六个月!不是六天!你以为对不起三个字就能了事啊?!”当初她问他能等多久,他的回答是不知道,也许很久吧。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可以等六年的把握。就只是不知不觉的这么等下来了。
“那!那……”白绘顿时就没了底气了,是啊,她还有什么资格对他吼的。还有什么资格享受他对自己的娇惯,她的眼睛垂得低低的,轻声道:“那再加上抱歉……”
“……”对不起,加抱歉。好丰富的套餐。黄濑真的会被她气死。迟早有一天。
他看见她懦懦的低着头,她真的不清楚该怎么办。她很开心,他等了她六年。可也很难过,自己居然让他等了六年。对他,十分抱歉与心疼。
黄濑将她的手越抓越紧,快要捏出一包水来:可是,你以为你能怎么办?
第一次很粗鲁的对待,他陡地抓过她的领子,很用力的吻住她的嘴唇,在上面肆意的碾压吮取。她吃痛的哼了一声,双手抓住他的袖口,闭上眼睛之后完全不知所措,到了后期才稍稍做些回应。
他在她的唇瓣上啃咬与舔,有愠怒,有发泄。随即,渐入温柔。
但是这个久别重逢的吻很快就结束,毕竟不是适当的场合,再这么下去会想要索要得更多。
黄濑喘着气对眼带泪意的她说:“我时差还没倒过来,现在很困。”
“嗯……”她承认,现在还有些神志不清。
他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两口:“陪我回酒店。”
“嗯……啊?!”
他抓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躲闪:“白绘,从现在开始就一直待在我身边好吗?我已经,不能再等了……”他等够久的了,见到她之后,已经无法想象再次分开。一定会疯掉的。也许不见面的话,他能无限期等下去,但是见到了,就办不到再让她走。
她犯难道:“可是……那个……”
黄濑嘴唇离开她的脸颊,一双眼睛透露可怜巴巴的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果然……又来这招……
“那个,其实……你可以去我家的……”白绘小心翼翼说道:“今天我爸陪我妈去外地的疗养院,我哥去了伦敦……我得回去看家呀……但是我不介意多一个人帮我看家……”
黄濑眼睛一亮,松了口气。这样自然更好了,可以了解她这些年生活得怎么样。他眼角微微泛着笑意,再在她脸上流连了两口。
打电话给经纪人表明了一切,不管经纪人是怎么理解的,反正他今天是不回酒店了。经纪人着实郁闷,今天下午火车一到站,他立马把行李丢给她,然后二话不说招了车不知道去哪儿,这事儿就令她够郁闷的了。如今还说不回酒店?这玩的是哪一出啊?她当真不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有错别字谅解,,,求留言,求收藏!
☆、第四十一话
第四十一话
聚会还在准备中,开始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左右。
黄濑对特利亚笑了两笑,很诚恳的说了句“拜托啦,这个家伙对我很重要,不能离开啊”特利亚立马高兴得团团起飞,加上各种羡慕之下,答应先放白绘走了。
浅蓝带点褪色的自行车闲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