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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心里非常清楚,陈主任要下定决心不买张省长的账,还真的就不买了,省长虽大,却是跨了省的。姓陈的在天南和部里红得发紫,张省长也不可能为这点小事,专门跑到这两个地方歪嘴。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张狂呢?唐主任真的有点想不通,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么一个可能,那就是:陈太忠嫌张省长没参加这个座谈会,认为省里对他尊重不够。
能得出这个结论,真的很是有点匪夷所思副处嫌副省不给面子。可是唐主任不认为自己就是异想天开,毕竟陈主任的脾气在那儿摆着呢,昨天能扔下刘主任转身走人,今天人家认为省里尊重不够而不买帐。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陈太忠当然想不到,自己不参加酒会,居然会让别人认为是拿乔。
凭良心说,唐主任的猜测并不是特别不靠谱,但也绝对不是主要因素,他主要是想着副省长来了,目标是何司长,自己在场,肯定只有被边缘化的份儿。
陈家人在天南横行惯了,他跟何司长又不熟,就不愿意做这个陪客。再说了,昨天他摆了省科委一道,现在主动认小伙低,难免会被别人小看,说他只敢在行业内称霸却不敢招惹省级干部。
更有甚者,他昨天给省科委使的脸色,没准会被人记住,真有那居心叵测的家伙在酒桌上指桑骂愧地冷嘲热讽一下,他是‘山以双诈还是不该发作?反正官场中总是不乏这样那样的小入昏既是如此,他必然不肯答应这个酒会,哥们儿是交流经验来的,不是交流酒量来的,愿意接受招待就接受了,不愿意的话,谁还能强迫D当然,没原因拒绝的话。多少也是有点无礼,不过他昨天是答应了韦明河,自己找到了原因,拒绝得就相当心安理得。
所以,在座谈会结束之后,他居然就那么离开了,胡尚听说之后。都禁不住皱一皱眉头。“小陈这朋友到底是什么人,真有这么重要吗?”
何司长就在一边,也听到了这话,知道胡主任这是婉转地表示不满意。说句实话,他也有点接受不了陈太忠这种做派,心说你丫这性子也就合适在下面混,要走到了部委里还敢这么行事,不出一年你小子就会被各种小手段折腾得生死两难。
然而,想是这么想,说却不能这么说,何司长知道,金部长和安部长都比较赏识陈太忠,这也是他向这今年轻人示好的主要原因,虽然他现在身处地方上,行事无需像在京城里那样谨慎,但是可能引起两位部长关注的话题,还是少说为妙,口舌之快不是这么逞的。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微微颌首。小陈交游广阔,果然是朋友遍天下”
这话是什么意思?胡主任隐隐听出对方话里似乎带了点不满意,但又像是在为陈太忠开脱。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一眼,却发现司长的脸上恬静淡然,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苗头。犹豫一车之后,终于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何司长您才是交游遍天下,在祖国各地来来回回地奔波,很辛苦的啊……”
经过这次座谈会,凤凰科委陈太忠嚣张的名头终于是冲出天南走向全国了,不过陈家人倒是没想到这今后果一他低估了科技界紧密团结的程度,也低估了消息的传播速度。
韦明河也没想到陈太忠会来得这么快,在他想来,座谈会开完。必定是要有个会餐的,他发那个短信。无非是想告诉太忠:晚上别喝太多。咱们还有活动呢。
谁想人家根本连饭都不吃。直接就赶过来了,韦主任一时有点感慨。“太忠果然够朋友,不枉我帮你出头,硬扛一下胡尚。”
“扛个胡尚,你也好意思说?”陈家人不屑地哼一声。眉毛一扬,“你也就那点境界,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可是拒绝了张省长的酒会。”
“分管省长张波?”就算韦明河胆大包天,听到这话也禁不住呕一吧嘴巴,不过旋即就笑着点点头,“呵呵,我知道了,昨天咱弟兄俩风头出得太狠,今天你怕小人挑拨。”
“那我参加酒会去了”陈太忠瞪他一眼,作势就要离开,韦明河赶紧笑吟吟地拦住,“啧啧,太忠太忠。我错了还不成吗?”
陈太忠看着他愣了一下,才笑了起来,“错倒是没错,但是我能这么想,你不能这么说,你这就叫不够稳重。”
“一边去,跟谁打这官腔呢?”韦主任笑着顺手推他一把,“我已经很低调地做人了,这还不叫稳重。什么叫稳重?”
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赌博是怎样下水的晚上开玩的时间约的是八点,韦明河和陈太忠随便吃了一点,也没喝酒,早早地就赶往农牧厅招待所,这里是被人承包的,才刚装修过。
今天的赌局就定在了这儿。
路上陈主任还笑话韦主任,“不大一点的场面,搞得你连吃饭都没心情了,明河你这眼界,不算太高啊。”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随手能拿出三五吨出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搞走我小一吨了”韦明河悻悻地瞪他一眼,“再说了,输得太惨了。今天我是憋着劲儿赢回来呢,等赢了之后。咱们好好地庆祝,赢的全花了都无所谓。”
“我知道”陈太忠笑着点メ小s说ち屋ち手ち打头,“你这就叫阔小姐开窑子一不为挣钱,图的就是一个痛快。”
“我说你这家伙,缺德话怎么就这么多呢?”韦明河被他这个歇后语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你老家是不是天津卫的?”
两个人一路打着嘴皮子官司,就来到了招待所,将随身携带的两百万交给人,换到一堆筹码之后,被人了着走进一个房间,房间面积很大。怕不有三十多平米,房屋正中摆着一张圆桌,一米五的那种,看起来很普通的样子。
屋里已经到了四拨人,正坐在挨墙的一圈沙发上随意地聊着。有人带了跟班,有人却是单身一人前来,几乎人手一只香烟,这么大的房间。居然也搞得有点烟雾缭绕。
“韦处长来了?”一个矮胖的家伙笑嘻嘻地冲韦明河点一点头,韦明河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原来是李总啊,你们到的可是早。”
“嗯,再等一下小罗来,就能开摊儿了”那李总笑眯眯地点点头。“今天有你俩这猛将,大家都提心吊胆的呢。”
玩扎金花,也是要看对手的,大家身家差不多的时候,就要看个人的赌博习惯了,有人就敢一直不看牌暗着下注,有人就谨慎,看牌不好就飞掉,好了捎跟。陈太忠一听就明白了,韦明河玩的时候,肯定是比较猛的,要不然也不至于玩几次二十万封顶的,就输掉七八百万。
“是怕挣得太多,心脏承受不住吧?”韦明河淡淡地一笑,虽是不无自嘲,但是话里那份傲气,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你们这都是相互知根知底的。会有人****吗?”陈太忠见状,低声发问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谁丢得起这人?”
“输急眼了,谁还管身份不身份?”韦明河淡淡地摇摇头,很不以为然的样子,“而且,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公司的老总,他更不知道我是哪儿的处长。”
能进这种场合来玩的主儿,有的人身份合适暴露,有的人身份不合适暴露,韦主任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却也不想被人知道实际身份。
“那你怎么就能进了这个***呢?”陈太忠有点好奇,“这跟你的身份不符啊。”
“切,也是巧合,巾明河笑着摇一下头,反正还有人没来。少不得就低声翻”川匀,敢情他是前一阵帮了一个老板的忙。那老板要送他钱,他却是碍着中间人的面子,不合适要。
老板知道他大能,有心拉拢,于是就拽着他参与赌局。撂下一百万。“反正瞎玩嘛,赢了的话你还我本钱,输了”那就输了。”
韦明河毕竟是年轻爱玩,又是一个人在青江,闲着也是无聊,所以就玩上了,谁想第一次就将那一百万输了一个精光,自己还贴进去一百六十多万。
而且,别人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是一个处长,锦阳做为青江的省会城市,要说有一万个处长。那是夸张,但怎么也得有几千个不是?所以也没人太把他当回事。
当然,没人拿他当回事,也没人的罪他,处长不处长的无所谓,关键是他有钱折腾,那就不能小看。但是这“不小看”对韦明河来说,就算比较不恭敬了。
所以在牌局终了之际,有人“善意地”提醒他,韦处长你玩得太猛了。手又背,以后匀匀地玩,拿什么生气。咱也不能拿钱生气不是?
这一下,韦明河可就不服气了,你算什么玩意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少不得回头又参与两次,偏偏要显出自己的豪气。若不是手气尚可,恐怕只会输得更惨。
最近几次,他就比较收敛了,因为他看出来了,大家底气不一样,有人玩得太谨慎,六个人玩,有人明了牌之后,有一小对在手都不敢跟。而他有个k在手,就敢跟那么一两把一一能大过k的,就是四个a了。不小了啊。
几句话的工夫,那小罗就到了。却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相貌也算将就。于是赌局正式开始,韦明河将陈太忠推到场上,自己却坐在他身后看。
陈太忠也玩过扎金花,甚至还废过一个叫“老六”的家伙的一只手。不过那次他是有心给对方难看。才那般行事,这次却是不需要了。
他的玩法,跟许纯良的类似。也是每把必暗,暗够三圈之后,才抬手看牌,牌好就跟,牌不好就直接飞掉,底气很足但是玩得也算保守。
可是,他的手气还不错。一个小时下来。居然赢了有四十多万,一旁的小罗也玩得很猛,只是运气太背,输了差不多六十万了,恼火得不住抽烟。
小罗抽的是细长的女士烟,烟瘾还挺大的样子,陈太忠对着一圈烟枪,心里真的有点腻歪,谁想他还没发火呢,那小罗已经开口了,“我说韦处长,你这朋友玩牌,跟你风格不太一样啊。”
她也是个有k就敢跟牌的主儿。以前有韦明河呼应,两人还能借此挤走一些大牌,但是陈太忠上来,玩得中规中矩甚至有点小气,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玩得比较猛,被人硬生生地踩了几次,心里实在郁闷难耐。
女人玩牌也就算了,怎么毛病这么多呢?陈太忠恼了,不过他觉得这些人实在不值得自己发火。也不多做声。将一边的手包拎了过来。探手进去。再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只单只包装的巨大雪茄一一不止你们会抽烟。
这雪茄又粗又大,直径足足有两个多厘米,陈太忠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只是见到这样的雪茄。别人看向他的眼光,登时大为不同,那李总笑一声,“小陈你这拿的……是大炮吧?”
“卡萨布兰卡?”韦明河却是个识货的。见状笑一声,“没想到太忠你也好这一口儿,还有没有了?”
“还有啊”陈太忠手一伸。又摸出个盒子递给他,顺手还拽个小小的酒精灯出来,再摸出一个银光闪闪的小环,却是雪茄钳一一他没抽过雪茄,但是见南宫毛毛抽过,知道这做派该怎么摆。
“哈,你准备得还真是齐全了。”韦明河笑着接过雪茄,又抬手摸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点着酒精灯。拆开雪茄的包装,拿钳子剪掉尾部。慢慢地在上面烤了起来。
烤到差不多的时候,他有要叼到嘴上,谁想陈太忠劈手就将雪茄夺了过去,不管不顾地就在灯上点着。“嗯,这支归我了,你想抽的话。抽那支。”
“我心…”韦明河愣了足有一秒钟,心说长这么大,除了我家老爷子,还没人享受过我烤的雪茄呢,不过转念一想,算了,我不跟你叫真。“服务一次,十万啊。”
陈太忠懒得管他的想法,叼起雪茄来一口接着一口,他的肺活量比一般人大多了,没过两分钟,整个桌面上就云雾缭绕,有若处身浓雾中一般。
雪茄是好雪茄,味道真的不错。可是像他这么抽,别人谁都受不了。一时间就有人发话了,“兄弟,你抽慢一点行不行,我这眼泪都快被你熏下来了。”
“这是我的幸运雪茄,越拍手越旺”陈太忠笑嘻嘻地回答。心里却是冷哼”亨,这些界上,可不止是你们会抽烟。
小罗烟瘾虽大,也扛不住这外国的玩意儿,还是一口接一口的这种。听他如此说,禁不住哼一声,“就算手再旺,你打牌也没有韦处长的豪气。”
“豪气谁不会啊?”陈太忠哼一声。也不看盖着的牌,手上的筹码向桌上一放,“三圈暗够了是吧?我也不看了,明跟二十万。”
确切地说,他是没拿起来牌看。可是那天眼不是白给的,黑桃a、Q、口,通杀全桌的,尤其难得的是,其他人还有顺子和k打头的同花,这把牌小不了。
小罗拿起牌来看一看,最大的才是Q,有心跟吧,想着那两家明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