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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李凯琳还是有机会外出,因为那加工厂是她自己的——起码是挂在她名下的,相关业务都有人在打理,对上私营老板,哪个管理人员敢肆无忌惮地上下其手?
更别说这小美女老总还是陈太忠的人,那是五毒书记啊,在凤凰可止小儿夜啼,一旦做手脚被现,很可能会莫名其妙地被车祸,或者被跳水什么的。
这两位并不知道陈太忠可能留在省里,但是他既然在党校学习,想是孤单寂寞得紧,她俩的意思就是过去陪他上完这一个月的课。
钟韵秋却是听得羡慕不已,禁不住幽幽地叹口气,“唉,还是你们幸福,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哪像我们,被工作拴得死死的。”
她这感触是带点真心的,因为就在今天凌晨,她从吴市长和太忠的交谈中,得到了比较确定的消息,培训完之后,他可能就要留在省城了。
太忠最少要挂职锻炼一年,那么这一年中,她能见到他的时间就很有限了,这个遗憾不止是她有,吴市长也有。
“你就装吧,”刘望男却是轻笑一声,走上前探手去轻佻地捏她的脸蛋,顺便坐到了她身边,“纯粹眼馋我们姐妹呢……要不这样,我让太忠活动一下,咱俩换个位置?”
钟韵秋登时语塞,她知道这个假设不太可能,但是那愣头青真的想办的话,未必就办不成,体制里有这样那样的不便,但是对相对能享受的权力来说,那就真的不算什么。
人生……总是要面对这样那样的取舍,选择了,就不用抱怨,刘望男现在入体制也是很简单的,陈太忠打个招呼就办了,但是——既然有陈太忠,她又何必进体制?
“呵呵,”钟科长不无尴尬地笑一笑,说起了别的,“小宁呢,怎么不见她啊?”
“快了吧?”刘大堂站起身子,“她昨天在京华酒店查账呢,我去冲点茶给你们喝……对了,韵秋你也是喝茶的吧?”
“有咖啡吗?”钟韵秋跟着站起身子,长度适中略带一点丰腴的双腿上,黑色网格丝袜异常醒目,“告诉我地方,我自己来就行。”
正说着话呢,“砰”地一声大响,门开了,丁小宁绷着个脸就走了进来,“气死我了……呀,太忠哥你早来了,嗯?还有钟韵秋?”
陈太忠正色迷迷地比较几个女人的特长呢,刚晨练过不久的小太忠又有点蠢蠢欲动,猛地听她这么一句,就有点疑惑了,“生什么事儿了?”
“素波的事儿,真是气人,”丁小宁是藏不住心思的性子,见他问,就哇啦哇啦说了出来,“本来说雨季要结束,快要浇筑混凝土了……”
这还真是气人的事儿,她已经跟素纺签了合同,素纺目前也是在筹措着搬迁,不过他们厂区建设和宿舍楼,提出了设计要求。
这很正常,丁总的置换合同中,并不是纯资金购买素纺的土地,宿舍楼和厂区的建筑都要折价的,素纺这边为了防止豆腐渣工程的产生,要提出自己的要求——这年头人心不古,面对私人房地产公司,有这种提防的心思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有些图纸,就是素纺委托别人设计的——当然,这设计费京华房地产得报销,反正,报价不是很过分的话,丁总也不是那种小气人。
可是,这个素纺搬迁,素波市很重视,不但段市长高度关注,伍书记也很关注,设计出来的图纸也是层层把关,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大家都不想担责任,就拼命地把参数加得保险了——要不出了事儿谁负责?
于是让丁小宁哭笑不得的事情就生了,打个比方,最初设计的某栋楼是六个粗的钢筋,到了上一级,相关人员琢磨一下……啧,段市长很重视啊,换成八个粗的吧。
再往上走一级,审核人员又琢磨了,嗯,伍书记说了,素纺的稳定很重要,咱不能出什么纰漏,保险起见,这钢筋十个的比较kao谱。
再走一级,又有人操别的心了,这京华房地产是私人企业啊,他们很有可能以次充好,不按图纸施工,咱得强调一下这个钢筋的重要性——换成十二个吧。
事实上,六个粗的钢筋,完全就能胜任了相关负载——最初设计图纸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楼塌了那是要死人的!
这些情况,审核的人一清二楚,但是不动一动手,咱这不是有不作为的嫌疑吗?
然后,等图纸到了京华房地产手里,六个粗的钢筋已经变成了十二个粗的,京华房地产公司的总工一看,好悬一口血没喷出来,“我kao,这么绑扎,混凝土还浇得进去吗?”
丁小宁接到这电话,气得一蹦老高,太欺负人了,六个的钢筋换成八个的,这钢筋就几乎重了一倍,你把六个的换成十二个的,足足重了四倍啊。
合着钱不是你们出!丁总明白这个道理,要是素纺自己搞建设,断然不会生这种事,但是事情展到如此荒谬的程度,她真的……那是相当地无语。
“啧,”陈太忠也听得咂一咂嘴巴,叹一口气方始话,“这个……这事儿找老段,能不能解决了问题?”
“怕是够呛,”丁小宁皱着眉头摇摇头,她的官场知识还是积淀得不够,但是在建筑上面,已经有一定言权了,“段市长不是专家,行政命令不可能有用……其实,他根本就不可能答应你,换田立平上去也一样!”
“没错,”陈太忠也反应了过来,于是哭笑不得地叹口气,“这就是体制的力量啊……”
2279…2280甲方建筑师
2279章甲方建筑师(上)
陈太忠对“素纺”二字,已经有些过敏了,彻底反应过来丁小宁反应的情况之后,更是连生气的劲儿都没有了,“你希望我做点什么吧?”
“这事儿还真得去找段卫华,”难得地,钟韵秋cha嘴了,她本就是给市长服务的,深知市长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再加上旁观者清,于是她就有自己的判断,“听一听他能提出什么比较合理的建议。”
“也对,那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丁小宁点点头,翻开手包摸出手机,不过,在拨号前,她先侧头看了一眼陈太忠。
“这个事……先等一等吧,”陈太忠犹豫一下,他觉得有必要先落实清楚了,老段做人是圆滑,但也是很讲原则的,“工程监理不能提出异议是吧?嗯……那我找几个专家,先把图纸拿过去问一问,专业的事情,得上专业的人来干。”
“可是我的总工就是专家啊,”丁小宁本来就是虚火上升,听他这么说就急了,“而且这么明显的问题,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那他为什么不对设计方提出置疑?他这个总工是拿来做样子的吗?”陈太忠的问题问得很尖锐,但是也很……外行。
“因为他的注册建筑师还没考完,”丁小宁一摊手,很无辜地看着他,“没有这个证件,一切都白搭,他没资格问人家,就算问了,人家也可以不予理会……哪怕是这么简单的错误,干过点施工的,就知道不对。”
“那你为什么不招一个有证件的?”钟韵秋听得有点不明白了,“这跟注册会计师的性质比较类似吧?凤凰不好找,素波还不好找?”
“注册建筑师是才兴起的,到现在为止,整个天南才几十个一级建筑师,两百多个二级建筑师,”丁小宁没好气地回答,“这都是设计院的骨干,端铁饭碗的,待遇又好……北京、上海来挖人的公司多了,人家凭啥看上我?”
“要是专家呢,比如说土木工程学的教授什么的?”陈太忠沉吟一下,继续问,他知道证件在行业中的重要性。
“那照样要考试才行,除了北京直接证的几个老专家,都要考试,”丁小宁对这个行业,真的了解得不算少了。
“这一级建筑师这么少,赶上副省了啊,”陈太忠低声嘀咕一句,他知道这个二百多二级建筑师的概念,听起来多,真的算起来真的稀缺——起码,在天南,副厅以上的干部有三千多,这样的数字差距代表的意义,也就无须赘述了。
“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刘望男笑吟吟地开口,打断了沉闷的气氛,“这事儿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我有个建议,难得凑齐这么多人,又下着小雨,咱们去太忠库钓鱼吧?”
呃,又去太忠库啊?陈太忠前一阵才跟唐亦萱去了那里,耳听得又要去,心说这女朋友多了,连欣赏风景都是一种折磨了,“那啥,太忠库有点远了,路上又泥,感觉不太安全。”
“嗯,就近玩一玩就好了,”李凯琳难得接一次话,事实上,太忠库就在东临水边上,她看那里十几年了,实在兴趣不大。
所以她指出了一个比较近的地方,“就去东山湖好了,就是湖西区东边那个,上面的湖心岛有停车场,直接开车去就行。”
我昨天才去过,也是陪着小萱萱……陈太忠真是越地无语了,禁不住咳嗽一声。
“这一大早的,天气有点凉,要不,大家进聚义厅,挤在一起取个暖先?”
聚义厅是这个别墅最大一间卧室的别称,里面有两米四乘四米的定制的级大床,上次素波军团来下凤凰副本的时候,床上最多的一刻挤了九个人,见到一旁的柜子和圈椅上衣物堆积如山,刘大堂就决定,将这里叫做“聚义(衣)厅”了……
凤凰的地轮流浇灌一遍,晚上他还去了育华苑,终于,在第二天一大早,他又赶到了省委党校,继续新一周的课程。
中午吃完饭,他才走出餐厅,就接到了丁小宁的电话,小丁同学很恼火地抱怨着,“我跟段卫华打了个电话,他说没时间接待我,要你跟他联系。”
“嗐……都让你等一等了,”陈太忠听得悻悻地叹口气,人家段卫华是什么人啊,就算欣赏你,也未必信得过你这种小姑娘的行事,“好了,我帮你联系一下胥强,然后下午你把图纸复印一份,带着你的总工去找他。”
胥强跟他的关系远一点,远比不上荆涛跟他的关系,但是胥教授不但是跟他同一批天南省的十佳青年,本人也就是搞土木工程的,还是师从“北梁南杨”中的南杨一系,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学术界豪门。
挂了这个电话之后,他四下看看,在不远的假山处,找到一张石凳,坐下之后,拨个电话给胥强。
胥强也在吃饭,甚至听筒里听得到咀嚼声,不过,胥教授态度倒是不错,“鉴定图纸?哦,那简单,不过陈主任,不需要复杂计算的话就算了,要是得动下面人细算的活儿,你多少意思一下……也算帮我维持个形象。”
“钱不是问题,你正常取费就行了,我估计不用细算,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陈太忠听他说得痛快,就笑了,“就是一栋楼房的钢筋和立柱。”
“嗯,这个简单,”胥强的语气轻松了很多,甚至带出了明显的笑意,“呵呵,楼不是动态负载,好算,我还以为是桥呢……多少层的楼,什么结构?”
“六层楼,好像……就是普通结构吧?”陈太忠对这些东西懂得真不多,哪怕他在凤凰也盖了一栋高楼,不过,想起科委大厦,他又确定了一点,“肯定不是剪力墙结构什么的。”
“六层,咳咳……”胥强倒吸一口气,接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好半天才清一清嗓子,“我说太忠,六层的普通楼房,你居然来找我,不带这么欺负天南十佳青年的,这六层楼,能从一数到十的主儿,就设计得了……”
这话是说明了这楼设计起来简单,是行业的自嘲,他一开始问是不是桥,也是这个道理,相对动态负载的桥梁设计,六层的楼房真的是太简单了。
“你有一级建造师的证儿没有?”陈太忠听他说话俏皮,也笑了起来,索性不见外地问了。
“建筑师证儿?有啊,一级的,去年……嗯,前年就有了,”胥强迟疑一下做出回答,对他来说,建筑师证不是要紧的事情,不值得特别关心,“我没考二级,直接考的一级……资质不够的,才是先考二级,我考的时候是四门的,不是九门的。”
从程序上讲,想考一级证,必须得先考二级注册建筑师,不过,有些资历够了的专家和学者,还有一些做出过特殊贡献的,可以直接考一级——就像有些资历足够老名气足够大的,不用考试,直接就领了一级建筑师的证了。
“哦,那太好了,”陈太忠听说他有证件,说不得哇啦哇啦地将丁小宁遇到的情况一说,最后问了,“你能不能出面帮我朋友处理一下这事儿?”
“置疑别人的设计……”胥强听得就沉吟了起来,胥教授也三十多岁了,虽然忙于工作,但是人情世故不可能一点都不懂,这活儿是得罪人的。
沉吟好一阵他才话,“个人搞这个……不太可能,有建筑师证儿的,全有单位,不可能接这种私活,跟单位协商一下,倒是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