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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华的面子吧?”
正说着呢,门一响,外面走进一个高大的男子来,他冲林海chao点点头,随手掩上门,径自走到一排沙前坐下,却是跟林家父女遥遥相对,一副泾渭分明的样子,“林总招呼,不知道有什么指示?”
陈太忠确实不太想来,他跟海chao集团就没那jiao情,不过就是林总说的那样,既然是臧书记的意思,他不能不来——他跟臧华不是一个阵营的,但是双方做事的风格,并不排斥。
“陈主任您这么说,就见外了,”林海chao掐掉手里chou了一半的烟,站起来走到陈太忠身边,笑眯眯地再次坐下来,“莹儿……过来倒茶。”
“说吧,什么事儿,”陈太忠并不想耽误太多的时间。
“有人想收购我的企业,还说保证上市,”林海chao见他这副模样,也就只能实话实说了,“但是价钱有点低不说,还有点强人所难。”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陈太忠听得有点恼火,不过这个时候出手收购的主儿——他也能猜到是谁,于是笑一笑,“这个情况你该跟臧书记反应,他是张州的父母官。”
“我跟臧华真的没jiao情,”林海chao缓缓话,他当然猜得出陈太忠话里的意思,所以就先要点明这一点,“而且他也不怎么待见我……”
臧华不待见林海chao,那是必然的,海chao集团不是江川一手扶植起来的,但是这些年的壮大,跟江书记很有点关系,他新官上任,自然要跟以前的老势力保持距离。
反正这种关系,就要看事态展了,若是林海chao跟江川继续纠缠不清,那就不要指望得到臧书记的大力支持,若是愿意没命地贴上新来的书记,他高一高手也是正常的——有个一省富在治下,也只能这么对待。
林海chao当然要上杆子巴结臧书记,不过臧华只是在办公室见了他一面,鼓励他用心展企业,不要有太多顾虑——当然,守法经营是必须的,大名鼎鼎的海chao集团也有这个社会责任,给大家起好带头作用。
这不冷不热还暗藏一点杀机的措辞,并没有吓住林总,人和人jiao往,总是日久见人心,他把态度端正了就好。
最近遭遇到有人想恶意收购他的海chao集团,这个时候,林海chao就撇开了那份沉稳,通过种种渠道,请求臧华伸手帮忙——他的要求不高,臧书记您来我的企业视察一下就可以了。
臧华不肯答应他这个请求,却是去了海chao的对手,李静川的百川集团视察了一番,到最后,实在被缠得没办法了,他才让人转告林海chao:你的事情我管不了,去找陈太忠吧。
林总心里也清楚,这纯粹是虚名累人,李静川同样跟臧华不惯,若是姓李的是天南富而他不是的话,臧书记视察的就是海bsp;陈太忠可一点都不比臧华好接触,林海chao也明白这一点,然而臧华既然能放出来这话,证明这件事情还是有cao作余地的——事实上他也很清楚,要买自己产业的主儿,不但不招臧华待见,也是黄家的对头。
于是他就打着臧书记的旗号,联系一下陈主任,果不其然,这边马上就挺给面子地来了:两方不同的势力居然有意联手,看来大家也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
陈太忠听林总遮遮掩掩地解释几句,就明白了问题的根源,一时间他就有点疑惑,张州是你的大本营啊,“你要是不答应这个收购,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运输、结款都可能出现问题,”林海chao叹口气,蓝家这庞然大物,是杜毅都要头疼的,他就算是天南富,也有点扛不住——张州的煤焦,大部分是要出省的。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身为商场中人,他也不怕把话说得明白一点,“我是赤手空拳打出这片局面的,当初基本上就没啥钱,原始积累的时候,难免做点这样那样不合适的事情……我已经在积极地回馈社会了,不过人家非要翻老账。”
你不合适的东西,做得可不止一点半点,陈太忠听得就是一声冷哼,当初要不是我出头,邢建中的技术就被你儿子坑走了。
不过,那些东西终究是已经过去了,他现在也懒得旧事重提,以免让人觉得他不够豁达,“那他们为什么会盯上你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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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o章我扛了(上)
陈太忠这问题听起来有点古怪,不过林海chao却是能理解,他的名头,在天南实在是太响了,按说动这么个主儿,一般人都要掂量一下。
蓝家虽然势力大,不付出一定代价,也不能随随便便放翻一省的富,而且海chao集团的煤焦基本不走外销,跟蓝家现有的业务冲突不大。
想当初林海chao还想搭凤凰的顺风船玩出口呢,只是陈主任不给他这个机会罢了,要说只想卡住出口的渠道,就更没必要对付他了,倒是凤凰受到的影响会大一点。
“还是虚名累人啊,”林总叹一口气,数不得又点出一点来,“那些人的眼光,可不仅仅针对出口,内部也要垄断,起码占据相当的份额,煤焦下一波的行情,很大啊……”
这个解释就比较合理了,陈太忠听得点点头,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蓝家的胃口居然有这么大,国外的要,国内的也要。
布局既然是全国,那拿林海chao开刀,就相当重要的意义了——想真正垄断这样的一个基础行业,以蓝家的能力也达不到,所以他们只能重点攻关,以求获得龙头的地位,别的不说,在天南能吞并了林海chao和李静川,就足以给其他大大小小的煤矿做出警示了。
换句话说,若是拿不下林海chao,蓝家在天南多拿下一些煤矿,意义也不是很大,反倒是费时费力不够经济——而且,黄家绝对不会容忍蓝家在自己的地盘如此折腾。
若是能拿下海chao集团,天南这边的活动就方便多了,真要想拿别的矿,也可以要林海chao出面做个幌子,这年头的事儿可不就是这样?面子上过去了,黄家也不能多计较。
陈太忠沉yín半晌,总觉得这个忙自己帮起来,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可是不管也不行,想一想北京别墅外面那些零碎玩意儿,他就知道自己必须出手——林海chao不是什么好鸟,但是蓝家更不是好东西,两害相权那也只有取其轻了。
好半天之后,他才笑一声,“我认为,林总你自己一定也有自救的手段,只不过找我帮忙的成本比较低……说来听一听?”
林海chao听到“成本”二字,禁不住就眼皮微微一跳,心说这家伙是想要好处了——我这个选择,会不会是前门拒虎后门迎狼?
不过再想一想,陈主任还真没有跟商人吃拿卡要的先例,林总对这个年轻的正处,了解也是比较深的,此人蛮不讲理mao病多多,但是唯一欺负商人的一次,也不过是针对张州的石材商去的——那些家伙的石材不肯接受辐射检测,说起来也是自找的。
反正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他犹豫了,而且他不能否认自己有后手,这不符合情理,于是他苦笑一声,“实在不行,就只能跟陆海人联手了……我最愁的,是资金的问题。”
煤焦这种大宗货物,最需要的就是资金的支持,林海chao是天南富不假,但是他现在还背着十多亿的贷款,而他全部的资产评估下来,也不过才二十多个亿。
这些贷款,有些是用于基础建设和扩大再生产了,也有相当一部分是用来资金周转了,现在煤焦的行情,还远远没有到达五年后货主带现金上门买煤的热度,赊销是常态,结款能比较及时的,那就算仗义了。
林海chao最怕的,也就是资金上出问题,他跟张州本地的几家银行,都有不菲的jiao情,但是遗憾的是,银行是条管机构,蓝家想搞点事情真的不需要太多技巧。
就算当地的银行看在多年jiao情的份儿上,能扛得住一些压力,但也不可能完全无视上面的要求,然后外面结款再出点小问题,海chao集团的崩溃,就指日可待了。
像海chao这种商业帝国,能对其产生致命影响的,除了政策就是断其资金链了,二十多亿的资产?只要蓝家随便放个要对付他的口风,持续三个月一千万的资金缺口,就足以令其轰然倒地——这年头指望人雪中送炭,等来的多半是趁火打劫。
所以,与其说林海chao害怕蓝家的滔天权势,不如说他害怕的是资金链的断裂,两千年之际,有这么一句话在商场非常流行——用自己的钱做生意的人,是不会做生意的人!
这句话的对错姑且不论,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蓝家具备从货币层面击垮海chao的能力,做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林海chao非常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真正的短板。
而陆海的资金就不一样了,那里民营资本非常强大,地下钱庄什么的也很盛行,这是林总最后一招了——跟陆海人合作,若是资金方面压力不算太大的话,他还能琢磨控股。
“跟陆海人合作,你疯了?”陈太忠听得却是非常地讶异,前一段江川要将娄城县新现的矿包给陆海人,还遭到了林海chao和李静川的一致抵触,最终不了了之,“我说老林,你别觉得自己衬几个了,跟陆海人比做买卖,你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林海chao苦笑着一摊手,“你当我愿意跟别人合股?但是这年头借钱真的太难了,合作的话……融资就比较容易了。”
这是一个信用缺失的年代啊,陈太忠认可这个理由,但还是那句话,他不愿意看到陆海人在天南买矿。
要说小集体主义,陈某人是有一点,但是他对陆海人没有偏见,支光明、高强等陆海的老板,都是他的知jiao,甚至有一段时间,支光明也被人算计,遭遇到了资金链断裂的危险,还是他千里迢迢地带钱过去,江湖救急。
虽然陆海那边假冒疾风电动车,他一怒之下,一手导演了两千人失踪的大片,但是全国造假之乡多了去啦,也不止湖城。
但是说起这个涉及民生的资源,他还就是不愿意见到陆海人bsp;前文说过,天南的商业远不及沿海地区达,天南商人的经营理念,也要落后一些——那边有点钱的都知道煤炭的行情要来了,所以资金纷纷涌入,但是在天南,只有林海chao这种业内人士,才会做出如此判断,并且积极地采取应对措施。
陆海人敢赌,也有一掷千金的豪气,哪怕是在巴黎,陆海人都是非常抱团的,这也能极大地增强他们抵御风险的能力,有效地提高社会地位和生活质量。
这些情况,陈太忠都是知道的,出门在外,凝聚力强也不是什么坏事,他只置疑一点:你敢一掷千金,以出寻常的价格和规模投资某些东西,吓退其他的竞争对手,在别人的地盘上反客为主,那么……你的利润会来自于哪里?
出于这一点考虑,他不欢迎陆海人购买矿山,至于投资焦厂洗煤厂什么的,那个风险是可以控制的,他是非常欢迎的,还是那句话,涉及民生的资源,最好还是掌握在政fǔ手里——虽然他也承认,比烂是不对的。
“陆海人,可一点都不比别人好对付,”陈太忠相信,林海chao也很清楚这一点,不过他不介意强调一遍,以表明自己的态度,“希望你能明白。”
“有协议的情况下,他们还是比较讲信用的,”林海chao先夸奖一句,接着又叹口气,“我也知道,他们是追求垄断利益的,所以……这只是我最后的选择。”
“嗯,”陈太忠点点头,接着微微一笑,“想要我帮你……可以,跟我合作吧,你缺多少钱,我给你找多少钱,但是,我能得到什么?”
“陈主任,喝茶,”就在这个时候,林莹已经忙完了功夫茶所有的手续,正在做最后的“韩信点兵”,她微微一笑,“这水是从蒙岭千叶泉专门运来的,希望你能喜欢。”
林海chao端起一盅茶,一饮而尽之后,惬意地哈一声,才微微一笑,“陈主任,不止是我要用陆海的资金,臧华也在打这个念头。”
“臧华……”陈太忠听到这个消息,还真的呆了一呆,虽然臧华跟他的阵营不同,行事风格也不同,但是他一直以为,跟这个人是可以求同存异的——大家都是讲究人。
可是眼下,臧书记居然会想到,用陆海的资金来抵抗蓝家的压力,这让他在吃惊之余,也禁不住有点微微的失望——陆海人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这么搞的话,你跟江川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
他甚至想到了一个很普遍的说法,其实大家做的都是一样的事,不过有的人靠山倒了,所以就是犯错误,靠山硬朗的,那就是勇于创新。
这一刻,他有一点蛋蛋的哀伤,于是端起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