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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忠哪里会把这点小玩意儿看在眼里?哥们儿手里的好表,算上包装的话那都是按立方米来数的,他冷笑着摇摇头,“曹总你这,算怎么个意思?我陈某人没你那么有钱,不过也不把这点小玩意儿放在眼里,这种表你要多少块?我给你!”
说起这话,他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转头看看十七,“十七,我车后备箱里,给你带了点酒来,喏,这是钥匙,自个儿拿去!”
第四百三十八章 唇枪舌剑
陈太忠在来的时候,就想起了答应带给十七的酒,少不得就从须弥戒里取出了点在后备箱里,也省得那厮见面之后聒噪。
可曹小强一见这架势,还以为陈科在暗示什么,少不得看看身边的大兄哥,“楼经理,你先出去一下,嗯?”
陈太忠错愕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敢情这位是要清场呢,禁不住有点惊讶曹小强机敏的心思,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当初差点就从商,看来当时的想法倒也没错,做个成功的商人真的是不太容易。
只是,他眼下是官了,从政显然要比从商划算得多,想到这个他心里不禁又有些自得,冲着楼春雨的背影努努嘴,“这位是……”
“我们公司的副总,我大兄哥,”曹小强苦笑一声,“也是华泰的老总,这次我让他来,就是给陈科赔不是来了……”
“不用,”陈太忠眉头一皱,看着那猥琐的背影,他摇摇头,“直接开人走,我不喜欢这个华泰公司……”
曹小强登时愕然,他猜得到陈太忠会很强势,却没想到,此人会强势到如此地步,自己已经声明楼春雨是自己的亲戚了,丫居然还是不肯放过。
“你……有点过了吧?”他是认栽了,可陈太忠如此扫他面子,实在让他忍无可忍,是人就有个火气的,当然,曹总是笑眯眯地说的,只是那笑容实在有点勉强。
“华泰强买强卖的时候,过了没有?强买强卖不成就打人的时候,过了没有?”陈太忠斜眼看着他,一脸不屑的冷笑,“怎么,只许你们过分,不许我过分啊?”
“那是民工……”曹小强想狡辩一下。
“再跟我说这个。我拔腿就走人,你这不是侮辱我的智商吗?”陈太忠抬手一指他的鼻子,眼睛瞪得老大,“我跟你说曹小强。不是十七死说活说要我来,我见都不想见你,跟我比,你什么都不是!”
别说在官场上混了,就算比钱,陈某人也稳稳地吃定他了。刚才他说自己没钱那是想低调而已,其他的还要比什么?比仙术?
曹小强见他这么软硬不吃,也有点恼了,只是他还真不敢站起身就走人,说不得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好吧,我承认,是华泰地错,不过。那不是不知者不怪吗?这世界上,有不犯错的人吗?”
他不知道,眼下陈太忠的火气其实并不是很大,陈某人一旦真的打定主意祸害人,脸上是绝对露不出什么表情地,现在丫不过是很简单的愤怒。
这还像那么回事,陈太忠倒是没因为这个解释而生气。若是眼下曹小强还那么软弱,反倒是会让他心中更为不耻。他抬抬下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你继续……”
“陈科你的三个条件,我打算答应两个,两百万和抓人。”这时曹小强想起了十七的话来。索性实话实说了,“华泰我没办法解散……”
“你倒还算痛快。”陈太忠眉毛皱皱,不置可否地咂咂嘴巴,“那你打算把这个条件换成什么样的?”
换条件?曹小强的眉毛扬扬,随即苦笑一声,“这么说吧,不怕陈科你笑话,我还真不知道我能许什么条件,要不您先说说?”
哎,这倒是闹心了,陈太忠撇撇嘴,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他那话不过是随口一说,可听曹小强这么一说,反倒像是自己在处心积虑地琢磨什么了。
当然,这厮地误会,他是不会去解释的,哥们儿就处心积虑了,你咬我啊?可这么一来,他要提得条件不太合适,岂不是要被对方小看?
陈太忠是最不愿意丢人的,所以他要仔细琢磨一下,方肯回答,其实他没意识到,在内心深处,他很想跟这个成功商人别别苗头,以显得自己当初在凤凰大学门口的选择,是正确的。
可是,看着他在那里沉吟半天不语,曹小强有点受不了啦,禁不住哼一声,隐隐地提示一下,“陈科,这恒泰也不是我一个人独资搞的,里面可是还有些干股呢,这个……你应该想得到吧?”你这……是在威胁我?陈太忠眉头一皱就想翻脸,可是下一刻,他马上意识到了一些东西,哈,这不是就是哥们儿想要的条件吗?
“好吧,换个条件,呵呵,”他笑眯眯地点点头,看着曹小强,“华泰可以保留,不过,我想知道,你那儿干股的组成比例,还有名单……这个不难吧?”
“陈科,您这么一搞,我还不如解散华泰呢,”曹小强听到这个要求,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家伙胃口有点太大了吧?“您觉得……我把这些告诉你,我的公司还开得下去吗?”
“啧,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陈太忠脸色一整,笑眯眯地看着他,“其实呢,我就是好奇而已嘛,你觉得,我这么一个小科长,还能掀起多少风浪不成?”
这倒是实话,他确实挺好奇地,当然,他的深层目的,跟曹小强想得也差不多,曹总是怕他憋着劲儿去害人,他想的则是手里留上点证据万一有不时之需,总可以拿来用用吧?
“算,这个话题真的没法谈,”曹小强将尺度把握得极好,他摇摇头,苦口婆心地劝说,“再说啦,干股只是口头协议啊,莫不成,你以为我手里真有白纸黑字的协议书,章尧东占了多少,杨锐锋又占了多少不成?”
呃,这个情况,哥们儿倒是疏忽了,陈太忠暗暗地自责了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还是那份阳光灿烂的微笑,“哈,我想曹总你是误会了,我只是想随便听听,你愿意说固然好,不愿意说,那也无所谓啊……”
说着,他脸色一变,“可既然你这么说,我实在是想不出你这儿还有什么我感兴趣地东西了,要不这样,咱俩今天只当没见过,阁下好走,我就不送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你说不说给我听?不说地话,就没得谈了。
曹小强心里这个苦闷,那就不用提了,他当然不敢走了,可是要留下来的话,他就必须要在讲清楚干股比例和放弃华泰公司之间做一个选择了。
其实,他把一些干股讲出来也不打紧,口说无凭的玩意儿,追究起来倒也不怕,不过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这事儿不是很地道有古怪!
搁给别人,口说无凭就是口说无凭了,不过以眼前这个家伙的能力来说,没准真能靠了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掀起滔天巨浪呢。
想到这里,他就不可避免想到了来之前杨锐锋地提示,杨副市长还要他让陈太忠打收条呢,两者相较,高下立判!
亏得我没说让陈太忠打收条!想到这个,曹小强禁不住有点暗自庆幸,这陈某人做事实在是太古怪了,蛮横中带点精明,精明中又带点莫名其妙,万一我说要收条,估计比现在还要难堪十倍吧?
可是,想到收条,倒是让曹小强记起一件事情来,“对了陈科,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我有手上还有点东西呢,那可是白纸黑字地真凭实据。”
哦?陈太忠眉毛扬扬,看看他,又耷拉下眼皮,点点头,虽然没说话,但勉强算是个“我听你说”的意思。
“是这样,建阳光小区地时候,不是要拆迁吗?”这通邪火,憋在曹小强心里也有段时间了,“有人以权谋私,非要我们恒泰对某些房产,做出远远高于市场价的拆迁补偿,这个……你有兴趣听没有?”
“以权谋私?”陈太忠嘀咕一句,下意识地点点头,心中就有了些许的期待,这个家伙,能泄露出谁的把柄呢?
“一个是横山的现任区长项大通,一个是人大的主任刘立明,”曹小强惦记这俩人好久了,“刘立明的妻弟和项大通的堂兄住在这片儿,多要了我们公司五十多万的拆迁费。”
刘立明和项大通?听到这个,陈太忠的脸色,就带出了一些期待的表情,他对项大通很不感冒,刘立明嘛……那就更不用说了。
既然是这两个人,那他一定是要听听的,朋友的信息或者没必要去打探,但对手和潜在对手的信息,那是知道得越多越好。
曹小强牵出刘立明是很正常的,两人没什么交集,看在正厅的面子上,曹总多付了二十万,却是连个谢字都没换回来,心里不堵才见鬼了呢。
可按道理来说,他是不该把项大通拽出来的,阳光小区毕竟是在横山区,无论如何他也应该同项区长搞好关系的。
第四百三十九章 避实就虚
可是,这世界上的事情,还偏偏就这么古怪,项大通为人,一向以文雅自夸,以高洁自矜,一般情况不难为人,但也不帮人,他同曹小强的关系,真的非常一般。
项大通的妻妹多敲了恒泰三十万出来,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还就偏偏装做不了解的样子,在阳光小区的筹建过程中,他基本上是属于算盘珠子拨拉一下就动一下那种,平日里对曹总也是不冷不热的。
尤其让曹小强郁闷的,就是今天,陈太忠在阳光小区发飙,项区长先是隐隐有推脱之意,推脱不过也是随便问问就完了,连个所以然都不向他交待一下,似此情况,曹总怎么可能没点意见?
当然,曹小强报出这俩人,也有考校陈太忠的意思。
虽然项大通没帮成曹总,但曹总还是知道了,陈科的关系目前就在横山区,姓陈的你不是能吗?那我报个横山区的区长出来,你想怎么着,随你啦。
至于说刘立明,那却是级别在那里放着呢,项大通只是个正处,刘立明却是正厅,陈太忠你要是敢打刘主任的主意,那我曹某人就只有“佩服”两个字儿了。
他正美不滋滋地看着陈太忠,期待着对方灰头土脸的表情呢,谁想那厮居然笑眯眯地反问了一句,“曹总,你说的白字黑字是什么啊?他俩写的条子?”
“不是条子,是收据,”曹小强自然要解释一下,那二位跟他不但不熟,还没什么统属关系,“他俩怎么会写条子?我是说,我这儿有当事人的收条啊,他们收了拆迁费。总要留点什么吧?”
,没啥用嘛,陈太忠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是刘立明和项大通亲手写的条子,那真的没什么意思。
曹总自然看出他的不以为然了,肯定要分辩一下,“他们的拆迁补偿,远远超过市里规定的标准啊,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啧。”陈太忠咂咂嘴,一时有点意兴索然,于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算,好吧,聊胜于无吧,你什么时候把这个拿给我?”
“拿给你?”曹小强又吓了一跳。随即很坚决地摇摇头,“这些东西公司都下账了,原始凭据没办法拿出来,要不……给陈科你一个复印件?”
“我要原件,你拿复印件下账好了,”陈太忠地回答。一点都不客气,两年多以前的帐了,谁还看啊?
看到曹总有点迟疑,陈太忠少不得又得寸进尺一下,“真的曹总,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跟我说就这俩人跟你这儿弄了点好处,我估摸着。你是跟这俩人不对劲吧?再多的……还要我说吗?”
他这只是敲打敲打的意思,人家把嘴闭得那么严实。估计再掏出点东西也不现实了,当然原本他可以不说这些,但眼下开口用意很明显,就是敲出这两张收条的原始件来。
“这个……”曹小强低头沉思一阵,终于狠狠一拍大腿。抬头看看陈太忠。“好,陈科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交了你这个朋友了!”
事实上他并不是很担心陈太忠会拿这件事来做文章,写收条的毕竟不是那二位的直系亲属,丫真要拿这东西达到什么目的,似乎也不是很容易地。
当然,更关键的是,曹总觉得,自己没将那些干股持有人的身份和所占比例说出来,应该是打消了对方事先策划好的某些算计,虽然他在他看来,嘴上说说更不具备什么效力,但官场中的云谲波诡,他也是深知的。
既然猜不到目的,那曹总能做地,就是尽量不按对方设计的套路走,“避实就虚”他总还是会的,所以别看他似乎很是下了点决心,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陈太忠笑笑,没有接这个话茬,不过他笑容里有些许的不屑,简直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了:跟我做朋友?老曹你还差点!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吕强,“太忠,这个月十号,水库地揭牌仪式就要举行了,有兴趣参加一下没有?”“不是吧?这么快就修好了?”陈太忠对这个消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