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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详细的培训大纲这些内容都讲过”这位笑着回答“不过教材不下发学多少就是看他们怎么记了。”
“唔”陈太忠点点头这个政策他是知道的甚至就是他本人先倡导的娃娃鱼养殖实在太分散了这个教材真的不能下发以免外面的县区学了去“怎么只有选择和填空没有论述题呢?”
“这是考验大家基础知识的要是到时候想养鱼的太多还要再考那时候就有论述题了”这位倒是不防备有啥说啥“区里就给了一千条的指标得控制在这个范围内啊。”
“区里……就给了一千条的指标?”陈太忠听得眼睛一眯心说老胡你算个能的啊我正愁两千条不够呢你居然敢定下指标?
不过想到下面的农户都能以股份合作的方式养殖娃娃鱼他觉得农业局有自己的控制方式也不足为奇虽然可能比较粗暴但是……有效就好。
这位却是没想到区长连这个都不知道脸登时就白了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那个啥先这样吧……厕所我去个区长。”
神马?陈太忠听得牙关狠狠一咬你叫我厕所也就算了居然还要个区长——这语病也太欺负人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胡局长跟荀德健解释完了那两件事就笑眯眯地走过来“区长我们这考卷……还算负责吧?”
“考卷啥的咱先不说”陈厕所——陈区长双手向身后一背又冷冷一笑“麻烦你跟我解释一下一千尾娃娃鱼苗的指标是谁给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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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6章好大胆子(新年快乐,顺求保底月票)
“这个指标……”胡局长拉长了声调,他有心想找点理由,但是仓促之间也想不到,索xìng心一横,“这个指标是我个人的主意,就是想着咱养殖中心,不能放了空池子。”
“自己下的指标……你算个有担当的啊,”陈区长似笑非笑地点点头,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来点上,轻吸一口之后,伴随着淡淡的烟雾,他轻描淡写地吐出一句话,“我要听实话。”
荀德健等人见他俩情况不对劲,就纷纷地围了上来,陈太忠见状一挥手,“你们先一边了解情况,我们说点题外话。”
旁人听说之后,就纷纷地离开了,倒是话痨荀不见外,站在那里死活不走,他笑眯眯地表示,“太忠,咱俩谁跟谁啊,我这人嘴最紧了。”
胡局长眼见区长发怒了,也顾不得这个外人,他犹豫一下,终于是重重地叹口气,“关系户要苗儿的太多啊……林书记、葛区长这些,都跟您熟。”
陈区长登时就默然了,好半天才问一句,“这是……想骗贷?”
“这倒不是,”胡局长见他这么问,马上就来了点jīng神,“不排除有人这么想,但是主要的是,大家都还看好这个项目,像林主席的侄儿,自己就打算投资十五万,只打算贷五万。”
“接着说,”陈区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也没啥可说的,”胡局长一摊双手,“大部分人觉得这个项目不错,投资也不算特别大,就想搞一下,想当初种猕猴桃的时候,大家可没这个积极xìng……”
说起来挺有意思,当初区里号召广大农户种猕猴桃和柑橘的时候,大部分的农户响应了,但是区领导里。响应者寥寥无几。
这倒不是说领导们提前估计到了,猕猴桃一定卖不出去,虽然也有人想到了,猕猴桃的下家没着落,但是更多的人想的是——大家都在种这个,我种这个就算能赚钱,也获得不了暴利,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
而北崇现在要搞的娃娃鱼项目。是全国独一家。娃娃鱼苗的数量也有限,这个玩意儿铁铁的是暴利,至于说下家什么的。那更是不用担心——鱼苗都没到呢,买成鱼的人都已经拎着钱找上门了。
区里干部没别的长处,打听区里这点事。那是一等一的方便,尤其是陈区长请的人也敬业,无私地教授娃娃鱼的养殖,有什么难点还可以请专家出诊。
尤其难得的是,这是非常正当的来钱买卖,根本不怕人查,所以说,就在农户们还在犹豫,自己能不能养得好娃娃鱼。会不会赔钱的时候,区里的不少干部都已经认定了,这个买卖一定要争取——信息量的差异,自然会影响行动力。
不过这份私心,是私下传播的,上不得台面,胡局长遭受的压力挺大。又不敢跟陈区长明说,也就是眼下被逼无奈了,他不得不解释一下,“……我这儿也就留了三百尾的空额,江锋的弟媳妇要五十尾。我都只答应了三十尾,她还说要找江市长打电话给您。”
江锋是上一届的副市长。分管的就是农林水,陈区长也承情不少。
“听到了吧?”陈区长侧头看一眼荀德健,“这是一个好项目,你再犹豫的话,这赚钱的买卖我不找你了。”
“听到了,”荀德健点点头,他听得简直太明白了,别的不说,同样是区里的项目,猕猴桃和柑橘,听起来前景不错,这些干部们根本不带动心的,而是积极号召大家种植。
眼下的娃娃鱼养殖,似乎是困难重重,但是干部们前仆后继,都想在里面插一脚,这足以说明问题了——干部的嗅觉,肯定比普通民众敏锐得多。
“你说三百尾,那我给你三百尾,”陈太忠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事实上,他想放不下也不可能,鬼才知道这里面牵扯了多少干部,“老胡……下不为例。”
“现在已经远远超出了三百尾,”胡局长苦笑着回答,他本来没胆子说这个事儿,但是区长既然挑明了,他也就不差再多叫一叫苦了。
“这个我不管,”陈太忠冷冷地扫他一眼,“你要是没能力,明年的事情,不用你管了。”
“我努力做好,”胡局长嘴角抽动一下,不情愿地回答,他在此事中虽然得罪了不少人,却也卖出了不少人情出去,其实所谓的行局紧俏与否,副区长强势与否,真的无所谓,关键是你手上掌握了多少权力,能化为财富的权力!时机凑巧,农业局照样可以紧俏。
像眼下就是如此了——平白掉下来的冠冕堂皇赚钱的机会,真的不多啊。
“明年不会给你留一个名额,”陈太忠却是不肯放过他,“今年没说到,那是我的问题,我不委过于人,但是明年不行……不是笑话你,卖名额,我比你会卖。”
“是,明年我保证不这样了,”胡局长表情沉重地点点头,以表示自己态度端正,但是他的心里并不是很以为然——下面的漏洞多着呢,不信你管得过来。
半小时之后,考试结束,陈太忠拦住个农民问一句,“老乡,问你一句哈,觉得今天的题难不难?”
“陈区长,你这么问就见外了,”老乡一咧嘴,就yīn森森地笑了起来,合着他还认识陈太忠,“要不是认你这块招牌,这个逑毛的考试,鬼才会来哩。”
“真是赤子之心啊,”看着远去的背影,陈区长又感慨一句。
“考试不难,咱都认真学了,”旁边又冒出一个汉子,“我都打算买发电机了,不过陈区长你能不能给大家交个底儿……一斤鱼真能卖到五千去?”
这是另一种情况了,大家对销售真的很没底气,陈太忠闻言微微一笑,顺手一指身边的荀德健,“五千?我卖给他起码六千一斤,要不区里挣啥?”
“陈区长你再这么说,我跟这兄弟就私下交易了,”话痨荀沉着脸回答,丫挺的身上到处都是幽默细胞,不怕凑这么个趣。
不过荀德健既然要看养殖户,光看农业局是不够的,于是大家中午来到浊水乡吃一顿,下午又直接走访了两个已经登记了的农户,这二位对养娃娃鱼也是信心十足,其中有一个,已经在砌水泥池子了。
区里鱼苗发放的章程还没下来,不过这位一点都不在乎,“区里给苗我就养,不给苗,我就自己去抓,五百块一个苗,我不信买不到!”
“这是违法的,”陈区长轻描淡写地发话,“你的苗没标牌,区里不会认,就算养大了,也是非法捕捉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我是打算养的,”这位真不服气了,他一指自家在建的池子,“要是我直接打算捉,那是我不对,但是我都花了三万块搞池子了,你要是不给我苗,还不能让我买吗?”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陈太忠淡淡地反问一句,“要是别人也搞这么个池子,结果是四处收野生娃娃鱼,你怎么想?”
“但是我听说,今年的苗儿不好搞,”这位的脸sè,真是要多苦恼有多苦恼了,他何尝不知道陈区长的话有道理?但是问题就摆在这里,“没苗,你总不能让我的池子空着吧?”
“真要空了,你来区zhèng fǔ找我,”陈太忠轻描淡写地回答,他不能满足所有人的要求,但是接触到的人,他还是能网开一面的——连农业局都知道留三百尾的关系苗,他堂堂的北崇区长,解决这种事真的不难。
就在此刻,陈区长的手机响起,是朱奋起打来的,“区长,孟志新刚才给我打电话,要分局去良足洗脚屋抓赌。”
“抓赌?”陈太忠听得眉头一皱,这孟志新搞什么飞机?
事实上,年轻的区长并不关心老孟为什么要去抓赌,他更在意的是,姓孟的你还没当上副区长呢,就琢磨着指派朱奋起了?真是好大的狗胆,jǐng察局也是你能随便伸手的?
不过没搞明白之前,他暂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愤怒,“怎么回事?”
“他就是说有干部在那里赌博,而现在是工作时间,”朱局长也有点莫名其妙,他并不认为,一个小小的计委主任,有资格对自己指手画脚,“还说他也拿不准,要我请示一下您。”
“工作时间,赌博确实不应该,”陈区长还是愿意就事论事的,这个现象在北崇之类的偏远县区很严重,小小县区一般没多少事,干部们通常是上午忙完事情之后,中午狠狠地喝一顿,下午就zì yóu活动了,以至于一些人想办事,都找不到相关负责人。
陈太忠自打上任之后,就非常痛恨这种现象,也屡次强调过,要工作人员在上班时间不许无故脱岗——出去办事可以,但是不能纵情声sè犬马。
想到孟志新这个行为的诡异,陈区长很想让那货给自己打个电话,但是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那厮居然敢让朱奋起找自己请示,估计是有什么说法。
那哥们儿就等着你解释好了,陈太忠决定沉住气,不过在压了电话之后,他还在琢磨:打牌的干部……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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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77…3678 别太能干
3677章别太能干(上)
下午四点半,北崇城关派出所抽检良足洗脚屋,当场查获两起聚众赌博案,还有涉嫌**易的两对男女。
这良足洗脚屋是年后才开业的,规模不算小,两层楼,营业面积有两百余平米,洗脚屋足疗城这些东西在大城市已经到处都是了,但在北崇这是第一家,平时买卖也不错。
良足的老板是区里的一个小混混,名叫张彪,不过他的叔叔是交通局副局长张跃进,所以在白道上也算有人。
城关派出所只针对良足做了抽查,张彪闻言拍马赶到,找到办案的jǐng察,哀求他们放一马,只是洗脚,你们又没有捉jiān在床,至于这个打牌;咱北崇棋牌馆那么多,也算赌博?
恒北这里跟别处不一样,小赌基本上没人管,棋牌馆也很多,在这里玩钱,jǐng察来查也是查老板,基本很少查客人的——除非他们是有针对xìng地对付该棋牌馆。
你这个主营是足疗,不该搞棋牌的,jǐng察们很明白地告诉对方,起码你的经营项目里,没有明确棋牌等娱乐活动,所以这就算暗博。
那我回头补上不就行了?张彪也有点无奈,他搞这个洗脚屋的时候,觉得这个时髦东西会流行,不成想这北崇实在落后,有洗脚意识的人不多,所以他又改建了棋牌室,手续却是没着急补;无非就是北崇的几个人,谁还不认识谁?
规矩就是规矩,jǐng察们不管这一套,又推开一间棋牌室,然后大家就愣了,里面坐着交通局副局长张跃进,还有一个是计委副主任宋鸿伟,其余两人倒不是干部。
“这怎么回事啊?”张局长见状,不动声sè地站起身,正常情况下,他眼里没这几个小jǐng察,但是今天的情况,显然不是很正常。
然后他又在jǐng察里发现了熟人,于是勉力笑一下,“小曲?”
“就是个临检,”那唤作小曲的jǐng察也不敢多说,“有人向分局举报了,这里聚众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