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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煤炭……还真的能囤?”隋彪不是听不进去话的主儿。他仔细盘算一下。发现陈区长的说法,是很有道理的。
“这个当然,风险是有……但是不大。”陈太忠傲然地点点头,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陪着情人出去转一转。无意中就捡到了一个可能不错的项目——最糟也糟不到哪里去,留心处,果然处处是学问。
“哦,”隋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过不多时,北崇宾馆把菜送过来了,王媛媛按惯例,将饭菜摆在了屋檐下,四个人埋头吃喝了起来。隋书记吃了没几口,手机响了,他站起身走到一边接电话。
这个电话接了差不多一分钟,他走了回来,坐下之后先喝一杯酒,才干笑一声,“太忠。龚部长走了。”
“他走他的呗,关咱们什么事儿,组织部长原则上一任,难不成他还想连任?”陈区长满不在乎地回答,“反正我又不认识他。人家是省领导,也轮不到咱们关心。”
廖大宝本来还在猜这个龚部长是谁。猛地听到“组织部长”四个字,登时就明白了,原来是恒北省党委的组织部长龚全海,不过,他是听明白了,却不敢说半个字,只能伸出筷子夹起一片青笋,在嘴里轻轻地嚼着:你们谈的,离我太遥远了。
“你早知道这个消息?”隋彪却是侧头看一眼陈太忠,心中也生出诸多的联想,不过最终还是化为默默的一叹——这家伙的信息渠道,比我灵通得多啊。
“不管是龚部长还是岳部长,咱们都是要静下心做事的,”陈太忠微微一笑,顺手端起了酒杯,“班长难得来一趟,咱们再干一下。”
隋彪自然是要干的,事实上他的酒量也不算小,尤其是酒品很好,喝得再多都不会失态,喝掉这一杯之后,他又问一句,“那这一个亿的煤炭,你不会从一家买吧?”
“招一次标,肯定从一家买了,”陈太忠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句实话,撇开他跟林莹有肌肤之亲不提,海潮集团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人家的实力在那里摆着,产品质量和供货能力,肯定是有保障的。
说得再极端一点,海潮集团敢玩幺蛾子的话,他只要稍稍暗示一下,林海潮在天南就绝对没好果子吃,陈主任在天南,真的是黑白两道平趟,除非是杜毅和蒋世方一同出面作保,还差不多——但是这就要考虑黄家的感觉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的,他不能这么说,于是就干笑一声表示,“这只是一期的囤煤计划,煤场建设若是能跟上,二期的话,会多考虑几个供货商……已经是市场经济了,供货渠道不能认死一家,要不然不但价格和质量可能有问题,稳定性也不能保证。”
这还是他从移动招标学来的那一套,就算再属意某一家,也不能全给了那一家,百分之五到十的份额,总要撒出来给别人——一来是吊住其他供货厂商,这里还有个念想,二来也是万一有意外的话,甲方不至于捉襟见肘。
“煤场建设,这又是怎么个说法?”隋彪发问了,他的基层工作经验也很丰富,但是很显然,对煤炭这个行业,北崇的干部真的都很陌生,事实上,他更关心的是……还有二期?
相较于岳黄河出任省党委组织部长,北崇这里更震动的是,葛宝玲出任了常务副区长,而孟志新顶替了她的位置——孟志新也能当了副区长?
初听到这个消息,隋彪真有撞墙的冲动,这这这……也太不科学了,早知道孟志新能抢到这个位子,我也要安排人争一下啊。
陈正奎比他还郁闷,李强提名葛宝玲任常务副,这个很正常,党委管官帽子的嘛,但是空下来的副区长,李强你也提名,未必有点不给我面子了。
然而李书记说了,这个提名,来自于北崇区长陈太忠——北崇的发展日新月异。咱们要做好这个坚实的后盾,保证他们的发展。
陈市长是真不想遂了陈区长的意,但是他在跟本家的碰撞中,从来没有获得实质性的胜利——事实上,对于阳州市政府来说,北崇已经是属于那种“生人勿近”的区域了。
这就是很让人挠头的事情了,但是更让陈正奎挠头的是:他夹袋里没有合适的人物。
他来阳州终究时间不长,草草地收获了一些人的投靠。但是其能力和可靠程度。很值得人怀疑,尤其是指望他们抗衡陈太忠——这大约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且这个结果,很可能是激怒那厮……
陈正奎做梦都想把手伸进北崇去。但是同时他很清醒,一个普通副区长不能达到他的要求,事实上。在陈太忠的绝对强势下,怕是连掺沙子的目的都达不到。
想破北崇的局,不能这么来,得想别的办法!
所以北崇的常务副就这么波澜不惊地通过了,尤其值得强调的是,孟志新不但升任了副区长,同时也没风声说,计委主任要换人。
这个层面的干部,就是北崇党委考虑的了。但是隋彪并未对此表态,很值得人玩味。
省委组织部长换了,区里的变动也很大,可最让北崇官场惊讶的,莫过于张跃进和宋鸿伟双双离职,同时党委宣布,严查公务人员上班期间无故脱岗。抓住一个处理一个,绝不姑息手软。
与此同时,祝杰华出任交通局副局长,这个任命已经令大家大跌眼镜了,然而真正吓人的还在后面——小赵乡党政办文员王媛媛。升任计委副主任。
要知道在此之前,她连个股级干部都不是。年方二十二岁,就实职副科了。这再一次证明了某些传言,能干的不如会脱的,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时代。
不过这个时期,省里市里调整得一塌糊涂,区里的这点小变动,真的是毛毛雨了,有小道消息说,宋鸿伟曾不服气被调整,还找到了上面某个领导,结果被人告知说,现在风雨飘摇的,你老实一点吧。
这是近期北崇官场的变化,政府方面,也有极大的动作,区政府院门口的公告栏上贴出了新的项目:区里要买煤炭五十万吨,欢迎商家前来竞标。
这个公告贴出去不到一天,几个乡镇的领导就纷沓而至,他们已经了解到了,区里买煤炭的目的是要搞储备,是要建煤场的,所以就来争这个煤场落地。
煤场建设是要花钱的,一旦建成之后,肯定要有人看护管理,再有就是路也会好好地修一次,而且车来车往的,会增加人流量,争取把煤场建在自己的辖区,是个不错的选择——这只是修一些露天仓库,对地皮也没要求。
当然,建了煤场之后,也不全是好处,起码有一点是可以确定,那就是空气质量绝对会受到影响,但是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
陈太忠却是没有想到,这消息会传得如此之快,他发布这个公告,也不过是完善一下手续——你们看,我要采购,都是会对外招标的。
不过因为他这个决定,搞得林莹没办法走了,小林总原本是打算呆三天的,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天头上了,而且她招来了两个海潮集团的,大家共同商量怎么把这一单拿下。
这个时候,陈太忠就必须跟她保持距离了,而王媛媛也搬到了单身宿舍楼去住,热热闹闹的小院,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所幸的是,廖大宝回来了,陈区长晚上也有了酒伴。
这天才发完公告,他又交待了,有意竞标者去联系白凤鸣,以为自己会受到的骚扰少一点,不成想才坐到饭桌边,就有人找上门了。
来的是临云乡的乡党委书记匡未明、乡长李彛约巴肆诵莸母笔榧峭鹾瑁扒ぃ矍锫虻拿海蛩愣言谀亩兀俊
3691…3692 被架了
“先吃饭吧,”陈太忠一听,就知道这三个人的来意了,不过政府才发布了公告,这三位当天晚上就找上门来,不管怎么说,也算得上态度端正。
要知道,临云乡离区里可是不近,党政一把手不但联袂前来,还把跟自己有点交情的王鸿也拽了来,陈区长招呼他们三位坐下,“小廖你再点两个菜。”
廖主任站起身点菜去了,那三位却是心急火燎,乡长和书记使个眼色,王鸿讪笑着发话,“吃饭倒是不急,陈区长,这次可以考虑一下我们乡吧?”
“我看够呛,”陈区长摇摇头,他心里是绝对没打算让临云上的,不过干脆地拒绝,也有点伤人,倒不如听一听对方是怎么说的,“你们觉得自己有什么优势?”
“首先吧,这个临云乡够大,可耕种的土地不多,”王鸿开始摆优势,“很多土地什么都不长,没有任何的占地成本,人工成本也低,还不用担心污染的后果。”
“其次呢,电厂的油页岩要从乡里走,到时候车队顺便就把煤拉了,一趟线儿。”
“第三呢,我听说过区里的规划,肯定不可能把煤场建在区上,那自然要往下面乡镇放,”王书记可怜巴巴地看着年轻的区长,“陈区长,临云已经穷得太久了。”
“北崇都已经穷得太久了,”陈区长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要仅仅是这些优势的话,你们还是不够格,首先我承认你说得不错,这个煤场肯定不会放在区上,但是同时,也不能离区里太远,而临云的位置,实在过于偏僻……”
过于偏僻这是其一。其二便是中间经过的地方多,沿途的煤粉污染也严重,若是选在临云的话,他们想往小赵的电厂送煤,必然要经过闪金镇——闪金人何辜,要吃这个污染?
还有一点就是煤炭容易自燃,而临云乡的油页岩是含油的,这两者放在一起。怎么都给人一种不太安全的感觉。
“……你们别着急。想发展总是有机会的,”陈区长安慰道,不成想就在此时。又有人在外按门铃,接着廖大宝就来汇报,“前屯的苏书记和唐镇长来了。”
这二位来。是打着汇报结阴婚那事儿的幌子,李老汉的儿子终于结了阴婚,他也态度端正地认了自己的罪行,目前就等待法律的审判了。
汇报完情况之后,这二位顺便就请示一下,煤场是否能放在前屯?
这个是不可能的!陈太忠断然拒绝,别的不说,只说前屯镇是未来北崇的城郊,而卷烟厂又在那里。就不能把煤场放得离区里太近,而隔壁的浊水乡又在搞娃娃鱼养殖中心,更是见不得污染的,所以煤场不会考虑前屯镇。
陈区长的理由很重返,唐镇长和苏书记也没办法反驳,只得苦恼地表示,“不在我们镇。那煤场建设……我们也插不上手了?”
合着这二位除了争取煤场,还惦记着工程,不过在下面,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了,陈太忠听得却是哭笑不得。“你俩真是……关于煤场建设,你们了解多少?”
“咱阳州就不产煤。偶尔买点煤,谁也没有大规模囤积的经验,我们不了解,您给帮着科普一下嘛,”苏卫红却是不怕他,嬉皮笑脸地发话,“我们只是觉得,五十万吨的煤场,这投资小不了吧?”
“这还真没多少钱,几百万就能搞得很不错了,”陈太忠说不得又给他俩科普一下,“没有占地费的话,不值几个钱,关键是要选好地方,要遮阳通风,还有就是夏天天太热的时候,要用水来降温,再就是得有人看管防盗窃,这个维护的费用倒值得一提。”
对于这个,其实他也不是很懂,但林莹家学渊源,就说一般几万吨的煤场,找个地方随便一堆就完了,要用煤的时候,开着挖机从煤山脚下挖就行了。
所以有的煤山堆得很高,张州还出过这样的事儿,有人开着挖机挖煤,结果煤山塌了,整个挖机都被埋进去了,刨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但是临时的煤堆可以这么搞,囤煤的话这样搞就不合适了,煤炭暴露在空气中,会自然分解产生热量,煤山中心的热量不好排出去,是最容易自燃的。
那么囤煤的最好方式,就是垒一圈围墙,把煤平铺在围墙里,墙外再用煤垒个斜坡抵消压力,就算完事,这个真心花不了多少钱。
一般煤炭的比重在一点四左右,五十万吨煤听着不少,也不过就是三十五万立方米,煤层高三米五的话,这个煤场占地也就是十万平方米,基本上长宽有三百米出头就够了,垒这么一圈围墙,外面再上一道铁丝网防人偷窃,总共能花几个钱?
陈区长一开始也考虑,这煤场建设费用太高的话,囤煤的风险就要大一点,经林莹这么一解释,那是彻底没压力了。
他大致解释完,在座的诸位就都清楚了,合着这玩意儿跟粮库不一样,垒道墙就算完事,连顶棚都不需要有,那真的意思不很大。
事实上,煤炭储存也没那么太简单,林莹也说了,北崇真打算囤积两年以上,最好还是加个顶子,因为煤炭这东西终究不是真正的石头,很容易风化和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