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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体微微有些发福。
来的是素波电业局常务副局长潘金祥。看到乔小树之后,三个人快速地走了过来,也不顾旁边科委的干部指指点点、
“乔市长,”潘局长神情肃穆,一脸地悲痛,“我……我向您承认错误来了。”
“你是?”乔小树其实认识潘金祥,不过两人既然没有过什么交集。他当然也就装聋作哑,皱着眉头,眼中隐含不满。
这个表情当然很有道理,任是谁被人在吃饭的时候打扰,十有八九也是这反应,更何况他还是个堂堂的副市长?
“我是电业局常务副局长潘金祥。”没办法。所谓的人在矮墙下,就是这个样子了。潘局长一脸的苦大仇深,“对上午的保电事故,局里很重视,赵局长正在从童山往回赶,我先来,代表电业局,向在场的同志们表示诚恳的道歉。”
“哦,是潘局长,”乔小树点点头,自是不好再装聋作哑了,人家都追到饭店来了,这诚意也算十足的。
不过,想想自己准备的发言,最后就换了“散会”两个字,乔市长当然不肯轻易原谅对方,爱理不理地点点头,“嗯,受影响地,主要是科委的同志们,你不要跟我说这件事。”
潘金祥地目光扫一圈桌子,发现文海似乎就是他印象中的科委主任,张嘴就要说话,却冷不防被一个年轻人打断了。
“我说,承认错误也要选个时间吧?我们这儿正吃饭呢,先别说这恶心事儿成不成?还让人怎么吃饭啊?”
敢这么说话的,自然是陈太忠,陈某人跟电业局结怨已久,吴秋水不过是导火索而已,电业局局长赵如山的公子赵茂斌,那是他报考公务员时就结下的仇家。
虽然后来他的气儿出了,不过,在处理那件事地过程中,电业局庞大的关系网带给他和古昕的压力,陈太忠至今记忆犹新。
反正,不表现得愤怒点,也不能显出科委的愤懑不是?
潘局长登时就愣住了:这个估计就是那个陈太忠了,可是……你这说话也太呛了一点吧?科委就算有委屈,你也不该冲我发不是?
“太忠,”吴秋水笑着跟陈太忠打个招呼,只是,那笑容真的太牵强了一点,“那个,看在亦……”
“你给我闭嘴,”陈太忠登时厉喝一声,他怎么容得对方说出“亦萱”二字?这满二楼全是科委的人,这一桌还有乔小树在场。
“我不会看在任何人面子上的,”他地话说得非常快,声音也极其地洪亮,引得整个二楼的人都扭头过来了,“咱们现在,说的是公事,跟个人交情无关,你明白吗?”
吴秋水立刻闭嘴,这人自命风流倜傥,平日里对面子看得极重,刚才能厚颜挤出一个笑容,对他的自尊心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打击了,眼下又在众人的围观之下,受如此地侮辱,登时变得面色铁青,脸上地肌肉也在不住地痉挛着。
看在别人眼里,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陈太忠怕是已经死在吴局长地目光下十数回了。“咳咳,”谭局长咳嗽两声,也没管陈太忠,而是看着文海,“文主任,这个……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咱们接下来好好地合作,望眼未来,成不成啊?”
文海见到谭啸过来,就没敢抬眼皮子,可是现在,被人点将了,那也只能抬起头来了,他无奈地冲对方笑一声,“谭局,我一直在向大家解释呢,你是好人……”
他心里有鬼,所以那个“事情已经过去了”的话,就隐约认作,谭局长是在点以前的一些事儿,所以也只能含糊应对一下。
行了,有“好人”俩字儿,谭啸就觉得自己没白来了,文海找他为停电的事求情的时候,他没答应,但是也因此知道了,科委来了一个刺头副主任,文海还被其痛打了一顿。
后来谭局长也听说了,刺头叫陈太忠,黑白两道通吃,眼下看来,此人果然是刺头得紧,当着乔小树,就敢一点不顾忌地骂潘副局长——怕是红道上也厉害吧?
所以,能换来文主任一声“你是好人”,谭啸已经该知足了,毕竟他当初拒绝文海的时候,话说得也不怎么好听——谁能想到,科委在短期内就大变样了呢?
“行了,你们先走吧,有什么话,等下午再商量吧,”乔小树有点不耐烦了,随手挥一挥,那样子就像在赶苍蝇似的。
吃完饭之后,陈太忠就想拔腿开溜,却是被梁志刚拽住了,悄声嘀咕,“陈主任,你得给人家省台的安置个地方午休吧?”
“安置新东方不就完了?”陈太忠瞪他一眼,总觉得这厮的笑容里,似乎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怎么着,他们还想住
“这关系到咱们科委的宣传啊,”梁志刚看着他,很诚恳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太忠总觉得这眼神似乎有点闪烁不定,“去好的地方住吧,还得花钱,陈主任,你路子多,辛苦一下吧。”
“我总觉得,你葫芦里装了什么药,”陈太忠脸一沉,冲着梁志刚指指点点,不过,梁主任说的,也是他心里在意的东西,少不得叹口气,“唉,我去安排他们到凤凰宾馆住吧。”
他向省台的那二位一说,那俩当然答应了,段天涯是兼了开车的司机,女主持倒是毫不客气地上了陈太忠的奔驰车,“哈,我想坐坐奔驰。”
估计就是那啥了,陈太忠心里有点明白,就越发地一本正经了起来,哥们也不能捡到盘子里全是菜不是?
说句实话,他真的不介意多品尝一个女人——虽然脸上有点小红疙瘩,可样貌倒还说得过去。
但是,随着他接触的女人的增多,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占有欲比较强,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可他改不了。
既然占有欲强,那么就要安置好相应的女人,以免因为少了关怀,自己戴了绿帽,可是他就算是个仙人,身体扛得住,这心思也忙不过来不是?
所以啊,还是少拈花惹草的为好,再说,哥们儿的名声,已经很那啥了啊……
第八百一十八章 别人的码头
陈太忠是想洁身自好了,可年头世界上的事还就这么怪了,那女主持一上车,就将大半个身子偎向了驾驶座,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儿,迎面而来。
“坐正点,我要开车呢!”陈太忠……很想这么吆喝一声,不过,想到做好宣传工作意义重大,心中不由一叹,只当是没注意了,打火起步。
见他没什么反应,那女主持却是越发地将身子靠了过来,低声发问,“陈主任,这车……得多少钱啊?”
正在这时候,前方一个红灯亮起,陈太忠一个刹车,伸手去换挡,却感觉右臂上方外侧,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说硬不硬说软不软的这衬里儿还挺瓷实的嘛。
“呀,你坏死了,”女主持娇滴滴地喊一声,胸脯却是不退反进,又向前挺一挺。
“这车不是我的,”陈太忠淡淡地发话了,心说这电视台的女人,果然还真放得开,不过,他不喜欢女人太主动,再说,他也确实没有兴趣去再找个包袱来背上。
“呵呵,这年头,谁还管车主是谁呢?”女主持借着那点若有若无的酒劲儿,轻笑了起来,那笑声听起来,隐隐有点放浪的味道,“你有使用的权力,才是最重要的,有本事的,随便靠别人的码头,没本事的,守不住自己家的码头。”
这话,就算是赤裸裸的暗示了。
“你这话,我听不太懂,”陈太忠轻声笑笑,心说这一直装傻充愣,也不是回事儿啊,少不得就要试图转移一下话题,“这个段天涯。是你的老师?”
“呵呵,不是,不过台里对前辈们,都是这么叫。”女主持的注意力,被微微地引偏了一点点,“段老师在台里挺吃得开,我都没想到,这次能跟他一起出来……他一般不下地市的。
嘿,一个摄像的,也能这么牛?陈太忠听得多少有点不服气,不过,这关哥们儿什么事儿呢?“田甜怎么会调到省台了呢?”
“人家有个好老爹啊。”女主持疑惑地看他一眼,“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啧,你这话我就不爱听。”陈太忠纵然已经做好跟她瞎扯的打算,好捱到凤凰宾馆了,可一听说自己应该知道田甜地老爹是谁。心里就有点腻歪,“我又跟她不熟,凭什么我要知道呢?”
“她老爹田立平啊,这你总该知道了吧?”女主持一听,陈太忠果然不知道田甜的来历,心里就是一喜,看来这次省台来凤凰,不是田书记在使劲儿,这岂不是说,人家凤凰科委有别的路子?
“哦。素波的常委,那确实挺厉害了,”陈太忠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话说得好听,语气间却是没多少恭敬地味道。
那个……好像有个姓顾的家伙,跟田立平很惯来的?他也不知道,顾全接触的是田立平的儿子田强。
女主持出道不久,不过。小心思还是有一点的。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仅靠着段天涯的态度、再加上个人的一点观察,就能断定陈太忠是条大鱼来的。
所以。陈太忠这不咸不淡地表情,落在她的眼里,就越发地令她生出了点想法,“这次台里来凤凰,是陈主任一手操办的吧?”
陈太忠终于侧眼看她一下,有心发火吧,觉得有点划不来,终于咳嗽一声,“我都说了是景秘书长联系地,跟我没什么关系。”
女主持终于听出了他话里那种淡淡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默默地、不着痕迹地坐直了身子,不再说话了。
她这一不说话,陈太忠反倒觉得不自在了,这人呐就是这么矛盾,人家拼命示好他觉得麻烦,人家不吭声了,他就禁不住要猜测一下:是不是话说得太不客气,得罪人了?
当然,要他去赔小心,那也是不可能地,只不过,在凤凰宾馆登记的时候,他犹豫一下,给给女主持登记了一个套间,却是段天涯搞个单人间钱他花得起,不过,这不是为了突出照顾的意思吗?
段天涯也没说什么,就是悄悄地冲着他直笑,倒是那女主持坦坦荡荡地,没觉得怎么不好意思。
这让陈太忠越发地郁闷了起来,可是他还没法发火,“男人在外,将就点没啥,是吧,段老师?”
“是,”段天涯收了笑容,点点头,“我还就习惯简简单单的,景秘书长那儿,陈主任你帮着联系一下吧?”
“去你屋里说吧,”陈太忠隐约觉得,这个段天涯有点小董的味道,敢说话却又有眼色,禁不住就想了解一下,怎么样才能把这个宣传搞得更好一点。
“这个……”段天涯眼珠子转转,正犹豫呢,陈太忠的手机又响了,来电话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接起来一听,才知道,是电机厂宿舍老张头打来的,“那个,太忠啊,环卫局要罚我钱呢,你帮我说说吧。”
敢情,老张头接了郭光亮的活儿之后,为了省钱也没多叫人,就喊了一个临时工,两个人辛苦地收拾起那残砖断瓦和垃圾来。
那么,这一天就干不完了,郭光亮惦记着陈太忠给他地期限呢,着急得想打人,结果老张头说了,“太忠要发火,你让他找我,这总可以了吧?”
说白了,老张平日里少有这种捞外快的机会,又觉得陈家的小子,其实比大家想像得好说话,就敢这么私自做主,郭光亮有心发火,可琢磨一下,这张老头没准真跟那厮有什么交情,这拳头举起来,就下不去了。
反正,紧赶紧的,在周二两个人把那些东西最后拾掇干净了,找了辆卡车,分两次把垃圾运走了。
这事儿原本就这么完了,谁想,老张头因为舍不得花钱,找的卡车破烂无比,那垃圾是走一路撒一路,今天早上吴言上班的时候,看到区委门口一路零零散散的垃圾,登时不爽了。
她不爽了,肯定就要把环卫局的招来,呵斥一顿之后,要环卫局地把肇事者找出来,“垃圾都撒到区委门口了,一定要严惩!”
查这玩意儿,肯定用不着什么手段,顺着留下地垃圾,环卫局一路就摸到了电机厂,然后随便一打听,就找到了老张头。
啥话也别说了,罚款,原本是随便罚个一两千就算完了,现在既然大家吃吴区长的排头了,那就是:两万!
老张头一听,差点尿了裤子,冷静下来一想:不行,这事儿得找太忠啊,我这是为了谁呢,不就是因为你发话了吗?
陈太忠一听,就有点闹心,可是,他没办法啊,侧头看看段天涯,犹豫一下还没说话呢,段天涯笑一声,“呵呵,好了,跟台里打招呼地事儿,我来办吧,你去忙你的吧。”
啧,这家伙果然不简单,陈太忠笑着点点头,也不说什么,转身走了。
女主持看着反倒有点愣神,好半天地怯怯地问一句,“段老师,要不,你去套间,我去单人间住吧?”
“那是陈处长给你定的,我可是不敢去,”段天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