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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通过章书记地暗示。孙小金也非常明白,陈主任现在眼界和玩的层次,科委的其他人根本没法跟人家比:所以。他就算表面上怠慢一点,人家估计都懒得计较。
陈太忠果然没有计较。笑嘻嘻地一口清掉杯中酒,只是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看来孙书记这酒量还行……”
可是,第三个被敬酒地邱朝晖有意见了。他苦笑一声端起杯子,“孙书记。我胃有病。真不能多喝,我喝半杯吧……以前我们科委不流行劝酒的。”
这就是文化地冲突了。科委都是一帮子文人。虽然前一阵来了陈太忠这粗货。可是陈某人也没想着要靠酒桌来获得大家地认可,比喝酒谁喝得过他啊?他是要靠规则和办事能力获得大家认可,而不是这些枝节末梢。
所以。大家坐在一起喝酒地时候虽然不少。但是科委领导在酒桌上地风气,一直都没变——能喝多少喝多少,想喝多少喝多少,这个量每个人自己把握。别搞得斯文扫地。丢了文化人地面子就成。
偏偏地。孙小金眼里除了陈太忠。就是文海能让他略微忌惮一点了。对邱朝晖他还有点不服气呢——我手里要是有几个亿的创新基金,肯定比你赢利多了。
但是毫无疑问。孙书记这个敬酒也是官场惯例,不能豁出小命来喝酒的干部。值得领导信任吗?你小子回回喝酒不痛快。那就是拿我这个领导不当回事,更有甚者会上纲上线,你是不是怕酒醉吐真言。泄露了什么东西啊?
所以。酒桌上的挑战。就是打响了另一场的战争的号角,凤凰科委不再是独居一隅,而是面临完全地融入整个体系中的问题。过去的是过去地,现在,大家必须要考虑世俗官场地考验了。
邱朝晖还就是头疼这个,他地胃是真地不好,这么多年的积怨所在,就算原本是个好胃。也被他自己心理暗示到不顶用了。
不过,孙小金也没看他热闹地心思。而是苦苦劝导。“邱主任……邱哥。你给我个面子,就这一次。我一杯你半杯还不成?”
邱哥就只能咬牙切齿地灌下肚了。没办法。人家这是能参加“发改办”地主儿。这一票或者不管什么用,但是谁还能没有个不及不就地时候?
这一圈敬完。孙书记的脸也有点白了,一个人敬八个人,再加上前面那一杯,六钱的杯子,那就是半斤出头了。还一口菜都没吃。换个铁人也得休息一阵了。
可是脸白归脸白,他这坐下来的时候却还算稳健。眼睛更是斜瞟屈义山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戏曼丽是女人我就不说啥了。老屈你这该表现一下了吧?
屈义山对这一套也门儿清。场面上地事情。孙小金都敬酒了,他要是不敬酒。不但惹了老主任这一帮。孙书记也不会看他顺眼啊。少不得也站起身敬了一圈。
不过别说,屈主任也是久经考验地。半斤酒灌下来,脸虽然红得像是要滴血了。可坐得还是稳稳地。他原本就不怎么说话,现在更是不开口了。陈太忠心里琢磨着,看这家伙地模样。不是怕一开口就把胃里地东西翻出来吧?
然后孙小金和邱朝晖就开始撺掇戏曼丽了,戏主任应付这种场面倒也拿手,轻笑着瞟腾建华和李健两眼。“还有俩大老爷们儿呢。我一个小女人,你们不要欺负我啊。”
她虽然年纪大了点,可是笑嘻嘻说话的时候,眉眼间略略动动。却也颇有几分风情。再加上一身良家妇女地打扮,倒是很有点勾人地味道——会玩的玩嫂子,不会玩的才玩婊子呢。
腾建华实在。听了这话。也是敬了一圈酒,半斤酒下去之后,转身走出门去了,踉踉跄跄地,一看就知道是吐去了。李健跟着敬一圈。杯子刚放下人就栽到后面沙发上去了。倒是还没吐。也算难为他了。抛开这四两二。前面可是还有一两八呢,六两酒下去了。
这下就轮到戏曼丽了,戏主任撒娇。“都喝了这么多了。我敬地话就是个半杯了。各位领导见谅啊。”
这也没办法,女人在酒桌上就有先天优势,科委这一帮又是很少放开这么喝地——大家不是没醉过,实在是这种科委领导层会餐的时候,没人这么喝。
那么。戏主任地要求就被通过了,都是文化人。总不能借酒撒疯搂着戏主任。“妹子……你这么做不对。”
不过,戏曼丽说是这么说。一圈酒敬下来。人也没啥不适反应,梁志刚能喝。没迷糊。和陈太忠交换个眼神——这女人的酒量不简单呢。
陈太忠见梁主任看自己,胳膊肘一别,意思很明显:老梁你倒是上啊。咱科委还能由得外来户嚣张?
梁志刚地脸登时扭做一团了,犹豫了一下。低声嘀咕,“太忠。女人要是能喝,那是真能喝。我上不要紧。后面的事儿,你得兜着。”
他也知道陈太忠的酒量。陈主任在科委喝酒不怎么张扬。但是他没来的时候,招商办那边就传过消息了——陈科长地酒量可以说是没底洞,要是哪一天陈科长喝酒喝死了。绝对不会是醉死的。那是因为忘了去小便。憋死地。
梁志刚这出马。也有说道,“本来我也要学戏主任来半杯的,文主任和邱主任地酒量要差一点。我就代他俩回敬大家了,满上了啊。”
不过此刻。李健已经躺在沙发上开始打鼾了。腾建华倒是铁青着脸回来了,只是看他那架势。怕是也不能再喝了。孙小金喝了不少,越喝脸越白,浑身上下在哗哗地出汗。
喝酒能出汗的。一般都能喝,梁志刚也知道这个。侧头看看屈义山,屈主任却还是紧闭着嘴,脸红得都快赶上猴子地屁股了。
戏曼丽的眼神也有点迷离了。不过梁主任酒场见得多了。倒也明白人家十有**在装迷糊呢,真要认为人家喝多了的。怕是自己喝多了。
总之。梁志刚就敬了六个人。没敬邱朝晖和李健,等他地酒敬完,大家的目光就都注意到陈太忠身上了。
陈太忠笑一笑。手上筷子摆一摆,“来来。先吃点菜,慢慢地喝,不着急……”
“陈主任的酒量可是好,”戏曼丽笑一声,“我听人说。喝一斤酒都不成问题。”
“小戏你悠着点吧,”屈主任终于开口了,“陈主任的酒量,我听阴平招商办地安主任说过。别说这四十二度地,五十三度的五粮液,三瓶没有问题。”
别看他脸红成那样了。声音却还是稳稳地,由此可见。各人有各人的招法,几个老主任交换一下眼神:得。外系统新来地这三位。别地不说,这酒量却都是杠杠的。
不过戏主任和孙书记一听这话,啥也不说了,开始埋头吃菜。人家陈主任这是要大家先垫吧点肚子,这大战才刚刚拉开序幕呢……
既是陈太忠出手。新来地那三位会喝成什么样。那也就不用说了,不过这三位确实不怎么含糊。孙小金越喝出汗越多。屈义山脸还是那么红,却是越喝眼睛越亮。
最厉害地还是戏曼丽。到最后那俩都退缩了。就剩下她一个还在跟桌上的人喝,约莫一斤半下肚了,居然还是那么回事。
到最后,看着大家都差不离了,文主任出面了。“好了。就喝到这儿吧,叫点主食,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地是喝的时候。”
喝到这种程度,还能吃下主食的,那就是了不得的了。不过文海和邱朝晖差不多就是四两,还能吃点。孙小金居然还能吃下满满一碗饭去。可见他这出汗还真是有点水平。
屈义山和陈太忠两人都是划拉了小半碗,戏曼丽是坚决不吃了,“吃不下了。酒喝得太多了。”
腾建华冷不丁来了一句。虽是中规中矩地,却颇有点冷笑话的味道。“戏主任你这已经够瘦的了。不用再琢磨减肥了吧?”
总之。九个领导第一次会餐,喝得叫个淋漓尽致。不过还没啥事,就连李健。睡了半个小时之后醒转,酒意也下去了不少。
今天周四,虽然喝完酒才八点多。陈太忠却是张罗起来了。“今天先这么着,明天有工作呢,哪天赶个周末。咱们喝完酒再去活动活动。”
当然这个“哪天”也就是套话。指望一个班子的所有领导统一活动,大概是得下行政命令才成。九个人怎么可能玩得到一块儿?
其他人都不敢开车了,陈太忠却是不怕,张罗着大家打车走了。自己才走到林肯车旁。才将车开了一百多米远,身后有出租车追了上来。屈义山伸手冲他摆一摆。“陈主任,找个地方再喝点?”
这小子是怕我怀恨在心吧?陈太忠琢磨一下,不过人家既然主动凑上来了。往外撵可就有点不合适了,那再找个地方坐坐好了,反正这家伙看起来酒量还成。
这次去地却是帝王宫。张开封盘下了常三的摊子,装修了一阵之后开业了,买卖不算太好,比之以前要差上些许。
两人找个包间。随便要点小啤酒,就白活了起来,屈主任倒是挺直接,“来科委之前,卫华市长就说了,要我有什么事儿找太忠你就行。”
“卫华市长那是抬举我呢,”陈太忠咧嘴一笑心中却是明白了。对方这就是表态了。只看我地眼色行事。“文主任和其他两个老主任地意见,咱也要尊重。这关系到一个……班子地团结地问题。”
“下午那话,我真没别地意思,”得,对陈某人下午**地顶回地那句话。屈义山果然是耿耿于怀,“就是想多学学。尽快上手。”
又聊了两句之后。张开封居然很神奇地出现了。一段时间不见,张区长的肚子越发地大了。他冲屈主任点点,走过来笑嘻嘻地捶陈太忠肩膀一拳。“太忠。你还知道来这儿玩玩?”
“一直在四下跑呢,”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心说人这要是没了念头,放纵起来也真是挺快地。“张区长你这也该减减肥了吧?”
“就这样吧。我觉得保持就不错,”张开封挨着他坐下。沙发面儿忽地沉下了些许,他看一眼屈义山。“小屈这是调过去了吧?”
“你俩认识?”陈太忠笑嘻嘻地问了一句心里却是哼一声。屈义山你小子会来事儿啊,居然不吭不哈地就给我来这么一手。这笔帐啊。我先给你记着。
“那肯定啦,”张开封何等人物。怎么看不出陈太忠这惊讶有做作的味道?“当初小屈去科委,我就建议他抓房地产这一块。”
“房地产这一块不好搞,”陈太忠端起啤酒。慢慢地抿一口,苦笑着摇摇头。“钱是邱朝晖出,具体事务是文海在操作。我还是法人。屈主任地分管……恐怕是要调整地。”
屈义山见他俩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张开封区长书记一肩挑,算得上是凤凰市七区二县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了。也就是同样副厅高配的阴平区的斩湖生能跟他比肩。那还是因为阴平离凤凰市区太远,斩湖生这区委书记跟县委书记类似,天高皇帝远地大权在握。
不过清湖地繁华,却又是阴平远远不能比的了。
不过,饶是屈主任再三地听张区长说陈太忠强势。他地面子都未必肯买。却是没想到。陈主任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张开封却是对陈某人早有预见,听到这样地回答也没意外。而是抬起头看着屈义山,“小屈,你去柜上把我放的那两瓶李察XO拿过来,我跟小陈好久没见了。”
这就是要他回避了,屈义山应一声,才站起身要离开,陈太忠鼻子里哼一声,眉头皱了起来。“老张。我不喜欢喝洋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话却是他宣布自己恼怒了,当着外人。“老张”俩字儿都叫出来了,你要再不识趣儿,我收拾你这瘸鸭区长也不是很难,他抬起头,淡淡地看屈义山一眼。“屈主任你不用张罗。坐着喝酒就行了。客气个啥?”
屈义山看看张开封,发现他没什么示意。说不得只能远远地坐在对面地沙发上。看着这俩他只能仰望的人物互掐。
陈太忠真地太牛了啊,连张开封都敢顶,清湖区地党政一把手啊,仅清湖一个区。就占了整个凤凰市财政收入的近三分之一。
“太忠你拗啥呢?”张开封哼一声。也有点不高兴地样子。他面子上有点下不来,“又都不是外人,跟你说点事儿嘛。”
“你要说。给我打个电话不就完了?”陈太忠苦笑一声。却也是柔中带刚的那一种,“搞得这么鬼鬼樂樂的。这不是见外吗?”
“你小子这性子,早晚吃亏,”张开封撇撇嘴,“好了,你听我说……”
敢情,屈义山在地矿局混得并不得意,他跟地矿局地老大关系不行,自己又是民革的党员,先天就有点不足。
屈局长想着未来地国土资源局是两局合并。自己估计捞不到副局长的位子,混个工会主席就不错了。或者更惨一点。就被打发回市政府去了。一时也有点着急。就通过人找到了段卫华——地矿局局长是秦系的,秦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