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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
看着她这双不谙尘事,似乎永远也看不懂他对她的心的眼睛,他只觉得自己身心上的疲惫和烦躁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深。
他不知道自己要哪年哪月才能等到这个姑娘开窍。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等待这个姑娘开窍。
一直等待却得不到回应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从小到大,他对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成竹在胸,他有足够的把握和自信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唯有这一件……
他第一次尝到不确定的滋味。
尽管他已经确定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但是……在这个姑娘看清她自己的心意之前,他总有一种她随时都可能跑掉的感觉呢。
他讨厌这样的滋味,讨厌这样的感觉。
他想要的话,就一定会是他的。
就算是不折手段,也必须是他的。
我为什么心情不好,你不是知道的吗?
由衣眨巴了几下眼睛,说起来自从上次两个人在楼梯间里不欢而散以后,他们就没有说过话了……等等,这么说来她和他还在冷战啊,怎么就乖乖跟他出来了?
……难道柚木指的是这一件事情?
可是……
由衣看着柚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又觉得他说的应该不是这件事情,那么……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由衣老实地摇摇头。
“不知道的话,难道你就不会猜吗?”柚木侧了侧身子,修长的手指勾起她鬓边一缕短发,趣味十足地把玩。
余光瞥到他闲适的动作,由衣的心中升起几分不安,她微微皱起了眉,看向柚木的眼神也发生了些许变化:“是柚木老夫人?”
“不是。”柚木很遗憾地摇摇头。
“是事情太多?”
“不是。”
“身体不舒服?”
“也不是。”
……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由衣眉宇间的褶皱加深,语气也变得浮躁起来:“那是什么?”
“这么快就不耐烦了?”柚木轻笑了一声,他放开了由衣那一缕无辜的发丝,改为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她的头发,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就能吹散,“为什么,你就不肯对我有多一点的耐心呢?明明每次你伤心失落的时候,我都会在一边陪着你开导你啊。为什么你就不肯拿我对你的好脾气好耐性的千分之一来对待我呢?明明一听说你发烧了,哪怕是半夜三更,我都特地赶过来了一趟,只是为了看你一眼呢。”
“你是说……”原来她昨晚迷糊间打通的电话是柚木的?
“是的呢,我一听电话里的由衣好像很不舒服,就马上给金泽老师打了电话,然后自己也赶了过来。”
听他这么说,由衣的语气不由得又软和了下来,说道:“我只是……明明是你自己可以告诉我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我自己猜呢?”
“因为我想知道……由衣,你能告诉我,现在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位置吗?”柚木一手按在由衣的肩膀上,力道不重,却不容抗拒。
由衣的呼吸一滞,双眼一下瞪大了许多。
“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久了,由衣……我希望你现在能够给我答复。”柚木低头,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眼。
一阵微风吹过,后园里枝繁叶茂的植物发出“簌簌”的轻响。
两人间的沉寂沉寂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由衣才避开柚木的眼睛,挣脱他的桎梏,艰难地说道“抱歉,柚木。月森前辈还在等我回去练习,我先……”
她一边说着,一边有些慌乱地朝来时的路走去。
并不是她还想吊柚木的胃口,只是一来最近她一直把全副心思用在合宿的事情上面可,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二来就是上次在楼梯间的不欢而散,让她暂时还不愿意去思考这件事情。
而且就连柚木自己,自从英国回来以后,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情,所以她就暂时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
毕竟她的生活,一直以来都是以钢琴为主体,她一时还无法适应一方面要考虑怎样改善自己的演奏,一方面还要考虑男女之间的感情这种让人头痛的事情。
所以现在柚木问她要答案,她怎么拿得出来?但要是她直接说她还没有想过的话——毫无疑问柚木会生气啊!
她只有选择逃避。
但柚木却不肯让她如愿,她才刚走出去两步,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抓住了,还没来得及挣扎,就眼前一花,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拖得她后退了几步,随后背上一凉,靠在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面。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柚木按在了墙上,而且正好是墙角的位置,他的身体和抵在墙上的左手封死了她所有逃脱的可能性,更别说他的右手还紧紧扣着她左手手腕。
由衣抬头想要叫他放开他,却被他沉得可以拧出水来的脸色吓到了。
柚木抵在墙上的手慢慢地收握成拳,看向由衣的双眼中阴云密布,他恼怒地说道:“月森月森月森!除了他你还会说什么?上次也是如此,我问你,月森到底有哪里好?”
他的怒火来得太没有道理,由衣顿时就傻了,但她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很快就明白了……
难道这才是他今天如此反常的真正原因?
是因为他看到她在和月森前辈练习合奏,他吃醋了?
所以才这么抽风?
想通了的由衣气不打一处来,她气得冷笑了一声,说道:“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介意月森前辈的事情?我和他明明……”
“不要说他的名字,由衣,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柚木脱口而出的低喊中带着某种压抑的危机。
但由衣觉得她有必要把话说清楚——否则她今天就别想从他手里逃脱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了以后,才说道:“柚木,你听我说,我和月森学长……”
“我不是说了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吗!”
话音未落,由衣就觉得他抓着自己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她疼得闷哼了一声,眉头还没来得及舒展开,她就觉得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上了她的双唇,把她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由衣看着柚木近在咫尺的俊脸,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愣住了。
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由衣愣了足足半分钟才回过神来,在偏头躲避他的同时抬手去推他,但她这点力气怎么比得上盛怒之下的柚木?更何况她练了一下午的琴,右手手腕又有点隐隐作痛,让她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所以不仅没能挣开他,反而激得他一手紧紧地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躲开,另一只手环住她纤瘦的腰身微微用力,她整个人都被他揽入了怀里。
鼻翼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手上缠绕着她顺滑柔软的发丝,怀中是她温软如玉的身体……当这一切属于少女的美好都真真切切地存在于柚木梓马的感官中的时候,他那越发焦躁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
理智重回柚木的大脑,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
几乎是脸贴脸地看着由衣那双瞪得快要脱眶、充满了恼怒和失望的眼眸,柚木也破天荒地怔愣了一瞬。
他不是一个容易失控的人,与此相反,他一直以自己的自控力为傲,只要他想,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出他的真实想法,哪怕是阅人无数的祖母大人也不能。他也不是无聊的肥皂剧里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站在喜欢的人面前就局促得连手脚怎么放都不知道,尽管这的的确确是他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喜欢上一个女孩,但自小看到的听到的学到的,都让他有把握在这一场恋爱中占据主导地位。
……
他原本是这么以为的。
但事实却证明他太自以为是了。
他不仅没有在这一场恋爱中占据主导地位,反而更像是心甘情愿地被这个女孩牵着鼻子走,她不开心,他挖空心思逗她开心,她不高兴,他想尽办法哄她开心,而现在在她面前……就连他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好像都离他而去了。
他知道现在由衣对月森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但难保月森对由衣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而且他和由衣之间还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如果没有意外,他高中毕业就要去美国那边上学了,到时候他们两个之间还会出现更多的分歧,也难保在他离开之后,由衣对月森的喜欢不会转变成那种喜欢。
他不喜欢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他喜欢的,就应该牢牢地把握在他手心中才是。
让她的眼里只看得见他,让她的心里只装得下他,让她的脑子只能想着他,哪怕是说出口的名字……也只能是他的。
大概是因为他的身体里就流淌着柚木老夫人霸道专。制的血液,而他从本性上来说也是一个掠夺性极强的人,所以即使他一再告诉自己要慢慢来,要小心一点,不要吓到他,但在盛怒之下失去控制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遵循自己最原始的渴望,强吻了她。
他是满足了,却……
吓到了她。
☆、第七十六乐章:
怀里温软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可能是被吓到了,也可能是气狠了,亦或是两者都有,就算她平时表现得再胆大无畏,她骨子里还是那个进个鬼屋都差点被吓哭了的小姑娘。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也清楚,如果就这样松开她让她跑掉,他们之间,他努力了这么久才让两个人亲密起来的关系,很有可能会回到原点,甚至更加糟糕。
他不能就此放她离开。
他必须做点什么来弥补。
他应该……让她感觉到,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的,真挚的情意。
想到这里,柚木稍稍放松了一些扣着由衣后脑勺的手,用一种不容抗拒又不至于像刚才那样弄疼她的力道扶着她,他整个人往后退开了一点点,随即侧了侧头,挺拔的鼻梁与她的鼻尖相错,紧贴着她的鼻翼,亲吻她的动作也放温柔了许多,他微微弯下腰背,搂着她的手轻轻用力,把她并不算娇小的身体完全拢在怀里,然后在她变得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闭上双眼,轻柔满足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沉浸在一个永远不愿意醒来的美梦中。
大概女孩子天生对这方面比较敏感,即便由衣没有经验,也能从他轻抚着自己脊背的温柔动作和他骤然变得温和缱绻的气息中抓住他情绪的微妙变化。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什么叫对一个男生的喜欢,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有怎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刚刚柚木质疑她和月森有什么的时候,她的第一感觉是愤怒和不可思议,可能还有一点点委屈;而当这个更倾向于发泄和宣誓主权的吻落在她唇上的时候,她也只觉得羞辱和难以接受;可是现在,这个吻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呵护备至,又让她似乎感觉到自己心上的某一根弦,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拨动了一下……
呸!
她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下。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什么的,她才不是那么没有节操的人呢!
她的骨气呢?她的骨气去哪里了?她的骨气快回来好让她可以一巴掌把这个魂淡扇到火星上去啊!!
可是……
感觉到唇上羽毛一样温软的触感,想到他要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怎么可能会介意她和月森在一起,她就觉得自己心里那簇火苗就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微弱,最后冒出一缕青烟,彻底被扑灭了。
好吧,她就是一个没骨气的人,她就是一个笨蛋,她认了。QWQ
直到感觉她绷得紧紧的肩背完全放松了下来,柚木才放心地松开了她。
温热的气息倏然远离,由衣还一副愣愣的没有回过神来的样子。
一阵清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带来阵阵令人舒爽的凉意,也成功给由衣几近沸腾的大脑降了温,她后知后觉地低呼一声,抬起微凉的双手紧贴在控制不住地发着烫的脸颊上,片刻过后又觉得这样的降温方法好像不太有效,改为双手齐上,拼命地往自己脸上扇着风。
饶有兴味地看了她这有趣的反应一会儿,柚木才再次上前一步,右手小臂撑在由衣身后的墙壁上,重新把她笼罩在自己投下的阴影中,低头靠近她。
已经吃过一次亏的由衣见他这样,以为他还想再来一次,连忙伸手想要推开他,但伸出去的手却被他握在了手心里,而他低下来的头也只是轻轻地抵在她的额头上。
“由衣。”
他用轻得恍若叹息的声音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引得她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他,在看到他一脸无奈和疲惫的表情时,她怔了怔。
“由衣,我真的很累。”柚木的头又往下低了一点,似乎是想靠在她的肩膀上,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有这么做。
他温热的呼吸轻拂在由衣耳边,从来都温和优雅的声音里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