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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乂无奈道:“吏部的人都打着官腔,我听着心烦,他们官还没我高呢。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目中无人。”
刘愈拿起桌上小碟里的点心。放进嘴里,眼睛继续打量桌上的评书本子,含糊不清道:“估摸这一两天就该有消息了。”
隋乂和李糜有些不解,刘愈怎么敢肯定这两天就有消息,难道是他提前收到什么风声?
其实刘愈也只是猜测的,现在霍病突然带兵回关中,让军方和朝廷的关系变得骤然紧张起来,朝廷这两天都在闭门会议。对外宣称是在商议顺朝边军过冬军需的调度,其实也就是在商议如何瓦解军方对朝廷的威胁。这时候朝廷怎么都会拿出一点实际的“利益”来暂时安抚现如今在关中的军方人士,霍病算一个,刘愈和隋乂、李糜也算在其内。
“回去等吧。”刘愈最后补充了一句,像是在下逐客令。
隋乂笑嘻嘻道:“刘兄台,赞美要不要出去找个地方玩玩?”
好了伤疤忘了疼,刘愈瞥他一眼道:“不怕柳媚儿再从哪个地缝里钻出来?”
“怕她做什么?这次我带了二十几个人在旁守卫着,就是出恭进房他们也要给我打醒十二分精神看着,我就不信他们还敢乱来。”隋乂说完发现刘愈有些不耐烦,转而笑道。“其实我是想来告诉刘兄台你,咱原本聚会的棋楼。被我买了下来。”
刘愈抬头稍稍皱眉,这事对他来说挺意外的。
以前几个狐朋狗友在棋楼里聊天打屁将那当成是联络基地时,隋乂就曾动过将棋楼买下的心思,一来是这小子不缺钱,二来他是看棋楼的生意好。但因为京城闹市的棋楼,幕后有很深的背景,当时一介商贾的隋乂想买连正主都找不到,买卖没法谈,自然也就做不成。现在隋乂居然说买下来,让刘愈想起一个很久之前就盘旋在他脑海的问题。
“棋楼到底谁开的?”刘愈问。
“不知道。”隋乂傻子一样,连卖家是谁都不知,“本来我是派了人去打听一下卖不卖,那掌柜的就说可以卖,价格还不高,可能是幕后的东家缺钱吧。”
缺钱?缺的也太凑巧了。刘愈本能地感觉这事情不简单。
但凡不合常理的事都不简单,这是刘愈现在的逻辑,要让祸事杜绝在根源之内。他心说下次去棋楼也要谨慎一些。
眼看到午饭时间,刘愈将隋乂和李糜送走,刚吃过午饭两人便回来了。原来是朝廷那边给他们指派了新的差事。
“迎宾使?”刘愈拿过委任书一看,眉头自然皱起来。
“就是迎接那些外国使节,哦,还有跟咱一起回来的那个突厥小娘们,她可是在国驿馆等了半个月都没得到朝廷的接见。”隋乂有些懊恼道,“想我堂堂大顺朝一品大员,居然当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差事,这算差事吗?还不如个京府少尹来的实在呢!”
刘愈想了想,现在长安城来的各国使节比较多,国驿馆也是热闹非凡。不但有突厥和楼兰使节,连月氏和新建国的南楼兰也派来使节,还有吐蕃等一系列西疆和南疆的小国也都纷纷来朝,主要因现在大顺朝刚平定了突厥,如日中天,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被灭的国家。顺带如果能跟顺朝攀上关系,那他们在周边国家中的地位也就突显出来。
刘愈现在明知隋乂和李糜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受重视,朝廷委派他们为迎宾使只是随便打发他们,可刘愈还是慎重其事道:“迎宾使可是个不容易应付的差事,与番邦的人打交道,要重国体知礼节,如果做的好的话朝廷肯定另有重用。好好干吧。”
本来刘愈让缇木尔代表突厥来朝,是想让突厥从此成为顺朝的附庸国,帮顺朝管理草原,等于是将草原纳入顺朝的版图。这是一件好事,谁知朝廷的人防备军方势力的崛起,对此事也是漠不关心,这也让刘愈格外对这个朝廷失望。现在朝廷要郑重对待各国使节,让刘愈稍稍宽心的同时,也让他感觉到,朝廷还是抱着天朝上国自居,欠缺与番邦使节友好往来的诚意。
想起徒具使节,刘愈不禁想起了“小乞丐”缇木尔,说起来两人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
…………
顺朝人自认天朝上国,其实草原人也好不到哪去,都是夜郎自大。
这趟缇木尔来长安城,除了领略了一下中原城市的喧哗热闹之外,其实她就是来吃美食的。
上次来她是走到半路逃跑了,这次来她身份就不同了,她现在成为突厥天可汗的世子,未来草原的主人,不但地位尊崇,就连顺朝一些负责接待的礼部官员也要恭恭敬敬不敢怠慢。官员不敢怠慢,但朝廷显然是怠慢了他们。
“狗屁皇帝,见不着拉倒。有好吃的就行了!”
这是缇木尔的想法,她已经计划好,在这个冬天都很暖和的地方过了整个冬天,不管见不见得到顺朝的皇帝她都准备回草原,继续骑马在草原上驰骋,继续跟姐妹们在达尔多的河流里洗澡晒太阳。对她来说那才是最开心自在的生活,但想到那个男人,她却有点舍不得了,连吃东西都好像没有多少胃口。
少女不知愁滋味。
“该死的坏人,肯定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缇木尔也问过顺朝礼部的官员,那个“苏武”在他们国家到底是什么官职,好像所有人都听他的样子,结果礼部官员一个个都表示顺朝官场没有个叫苏武的。礼部官员也很奇怪,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问他们关于“苏武”的事。
其实对“苏武”感兴趣的不仅仅是突厥使节,但凡是从西疆来的国使节,来到这里通常马上就追问苏武的下落,就好像苏武把他们国家的公主拐跑了他们要来寻人一样的迫切。楼兰、月氏、南楼兰、吐蕃,这四个从西疆过来的国家,使节中有两个是女子,都是那种看起来很漂亮带着异域风味的女子,她们开口问的也是“苏武”,他们像是来寻夫的。
这些使节中最不老实的还是楼兰使节切突,在她听说“苏武”这个人不存在之后,愤怒程度相当高。愣是花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在长安城悬赏寻找“苏武”这个人,以至于很多人冒名顶替想去赚这笔赏银,殊不知切突虽是番邦人,但也不是那么好糊弄,但凡是来国驿馆找赏银的都被楼兰人用棍棒赶出去。
楼兰人在国驿馆闹事,京兆府那边也不敢管,这涉及外交礼节的事他们是能少过问就少过问。
国驿馆来的国家很多,甚至很多南疆的小国也派出使节来,本来岭南的一些“南蛮”,也都派出自己的代表过来跟顺朝谈判,希望能跟顺朝化干戈为玉帛。
就在国驿馆有些鸡飞蛋打,礼部官员有些招架不住之时,朝廷终于下旨让隋乂和李糜作为正使和副使来负责接待各国使节,并表示准备跟各国沟通和谈之事。这也让国驿馆持续了半个多月的喧嚣暂时平静下来。
而在各国纷纷派来使节到长安城之时,各国的商人也是摩肩接踵抵达了长安城,此时的长安城可说是万邦集会的大场所,给顺朝的这个寒冷的冬天增加了不少的活力。
而各国使节寻找失踪的“苏武”找的最欢畅之时,刘愈也再次在长安城敲锣开戏。城南的戏园子在平静了大半年之后,随着刘愈的回城而变得重新热闹。此时的刘愈,已经有了归隐田园,不再理会这长安城喧哗的准备。
他明白只有彻底袖手才能断绝他人的猜忌。
第四百一十四章 棋楼变青楼
刘愈懂得什么事合时宜,什么事不合时宜的。现在他并不适合请辞归隐田园,这只会引起旁人的猜忌,只有他留在长安城旁人才会相信他真的不会跟军方勾结。刘愈能做的就是低调,再低调,但他现低调不起来。
隋乂给了刘愈一种很好的出风头方式,在隋乂刚盘下的棋楼里,刘愈和隋乂、李糜三人正坐在刘愈以前包下的棋间里,从长安城教坊以及青楼选来的女子,正在排着队等候三人的“检阅”。
隋乂要开一家另类的棋楼,虽然还是棋楼,但性质已经发生改变。在缘由棋楼经营的下棋会友的基础上,增加了“三陪”服务。客人到这里来下棋的同时,有女子陪聊陪下棋,如果能赢到一定的场次或者比例,就可以跟这里的下棋女发生更加亲密一些的关系,比如说自荐枕席。
隋乂自己好玩,他的花花肠子也就多,现在官场上不得志他便将自己不墨守成规的习性发挥到商业上来,现在隋家可说是长安城商贾中绝对的佼佼者,有官府背景的隋乂和隋妤兄妹,就是如今当朝的权贵也要给他们面子。隋乂要开这么一家类似于青楼的棋楼首先要通过商贸司的审核,审批权是隋妤来定的,可说是毫无阻滞。
于是刘愈和李糜便陪着隋乂在棋楼里“选美”。
“不但人要漂亮,更重要的棋要下的好,如果还是清倌那就更完美了,有那么几个会下棋的清倌做咱的活招牌。你说这生意能不好吗?”
隋乂在一边侃侃而谈。刘愈则有一句没一句听着。隋乂当这是闲情逸致。赚钱的行当,而刘愈则将来这里当作是麻痹潜伏敌人的手段。隋乂要开这么一家风格另类棋楼的消息也在长安城不胫而走,很多人觉得有趣,那些官家的公子哥对此尤为热衷,以往那些娱乐项目已经吸引不了这些人的注意。
这至少说明,隋乂的棋楼还是很有市场的。
李糜虽然成熟稳重一些,但今天来选美,他还是比较有兴致的。而刘愈则显得很淡泊,说是绑着参谋,其实却拿着评书本子一直低着头看,只有隋乂遇上漂亮的姑娘进来让刘愈抬头看,刘愈才会耐着性子探头看一眼,之后便继续低下头看评书本子。
“刘兄台,看了这么多,虽然也选了几个,但也没几个好的,你给点参谋意见啊!”隋乂看完一批。跟带着姑娘过来参选的老鸨子和牙婆交待了几句,回来跟刘愈说道。
“你自己的生意。你自己看着办。”刘愈道,“迎接使节的事做好了?”
“昨天过去看了看,都不知道是群什么人,茹毛饮血的简直就是一群蛮夷,让我跟他们打交道,还不如回来跟这些姑娘小姐们打交道。有礼部那些人张罗,其实我就是个干跑腿的挂名管事,他们处理好了会来知会我什么时候见什么人。”
迎外宾本来就是礼部的份内之事,只是顺朝自建国以来跟周边国家的关系都不怎么好,像如今这般万国来朝的场景已经有几百年没出现过。通常只有强盛的王朝才会得到外夷的顶礼膜拜,但现在的大顺朝其实刚经历了战乱,还是千疮百孔,算不上太平盛世的王朝。
隋乂和李糜,两个人只是官阶高一些,对于迎宾他们没有什么经验,更不懂突厥语和西域诸国的语言。
刘愈没什么兴趣,隋乂凑过头道:“刘兄台,你说让亍兰小姐也过来你觉得如何?”
刘愈眉毛一竖,冷声道:“休想。”
“说说而已,干嘛动火气。”隋乂撇撇嘴道,“虽然亍兰小姐舞跳的好,但她还指不定会不会下棋呢。虽然请不到她,但歌舞教坊有几个骚蹄子是必须要来的,那叫一个魅惑人,小嘴巴巴的能把人说的骨头都软了。棋下的怎么样还不清楚,就是下的不好的,找几个名师回来教教,那也可独当一面。”
上次隋乂去歌舞教坊,可说是受到皇帝一般的礼待。主要是那些身不由己的犯官女眷,在得知隋乂身份后都是极力巴结他以求能脱离苦海,但隋乂显然没有那么怜香惜玉,他讲欲不讲情,见到那些女人也没想纳回家自己养着,只是图个一夕之欢。
到了午餐时间,棋楼已经从悦来居搬来了大厨,给这仅有的一桌客人准备了上好的酒菜。刘愈见到一桌的酒菜便感觉犯愁,吃这些东西多了让他感觉消化不良。
隋乂给两人倒酒,一旁的李糜问刘愈道:“听说霍大军长已经到长安城外了,怎不见他进城到兵部述职?”
霍病突然带兵会关中,提前没有什么预兆,这次回来的又匆忙,驻扎在城外,城里人其实大多数还不知有这回事。
“你从哪听说的?”刘愈在这件事上完全隐瞒了隋乂和李糜。
隋乂道:“刘兄台还不清楚?这事应该就是前两天的事,也是从我妹妹那听说的,据说现在兵部很紧张,不知霍病回来到底是何目的。本来还以为是花将军派他过来,早就应该知会过刘兄台才是。”
刘愈故作不知一笑,一脸无所谓地继续拿着评书本子看,道:“可能是那小子又犯浑,擅自带兵回来的吧。”
刘愈说的轻描淡写,李糜和隋乂便有些费解了。现在刘愈好像对权力看的很淡,对长安城的事也漠不关心了。谁都知道现如今的天子可是他的徒弟,可现在皇帝似乎也忘记了刘愈这个师傅的存在。
“刘兄台还看?赶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