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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愈与连乎生一同进了太守府,此时太守府内戒备更加严密,而太守府自太守凌徽往下,一大班的官员都被脱了官服官帽,被五花大绑捆在木杆子上等待处置,刘愈进门后还能听到几声喝骂,当刘愈走到木杆前,这些官员也都一个个闭口不言。此时刘愈的脸色黑漆漆一片,阴云笼罩就好像随时会杀人一样。
“临王殿下,这到底是何意?”凌徽见到刘愈,声色俱厉质问道。
刘愈冷冷一笑道:“难道凌太守不知昨夜城中发生何事?”
“那姓牛的未得传召,斗胆包天敢带兵去行宫护驾,那是他的事,与我太守府何干?”
刘愈再笑道:“好一句护驾,难道凌太守忘了牛都尉是因何而去护驾?”
“刺客……”
凌徽刚说出口,便马上住口不言,登时也好像明白了刘愈整个阴谋的关键所在。
之前刘愈自己说出“刺客”的事,牛卢便觉得这是机会,反正行宫里出现刺客的事闹得人尽皆知,那他就可以以此为理由,率守备营士兵去“护驾”,这样守备营士兵就不会觉得有诈,而他本身是去“护驾”还是“行刺”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但昨夜牛卢一举而事败,败的狼狈不说,且将他的狼子野心全都暴露出来,已经免不了“行刺”的罪名。凌徽现便要跟他撇开关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刘愈诱导他说出“刺客”,他才猛然间记起,刘愈所说的刺客曾招供是为让凌徽所指使。这话昨天说可能有人怀疑并非实情,但在牛卢刺杀之后,刺客说什么话谁还敢质疑?
凌徽终于知道刘愈为何在两日前没有细究刺客之事,原来是设好了圈套让他们钻,而事后又能将他和牛卢一网打尽。在大顺朝,只要牵涉了“谋反”,就可以把事情扩大,也达到了刘愈清理儒官和儒者的目的。
此时的刘愈表情淡定,一伸手道:“拿刺客供状来!”
侍卫赶紧将早就准备好的刺客供状呈递上来,刘愈张开供状在凌徽面前展示了一下,再笑道:“凌太守还有话说?”
“这是诬陷!我凌某人从未派出什么刺客……”
“这道理,还是留着跟判官去讲吧。”刘愈转而看着凌徽的那班手下,笑道,“现在你们的机会来了,是不是愿意将功赎罪,就看你们的选择了。举报有功,隐瞒必死,大概也就这样了。”
刘愈很轻松地说完,让侍卫将这些人单独拘押,借以来套供。
被押下去的凌徽不断喝骂着,却也在大声提醒他的手下:“你们不要轻信这狼子野心之人的话,别当罪人……”
刘愈不屑地撇撇嘴,看来这个凌徽到死都还没明白他自己的处境。若非这凌徽的有勇无谋,刘愈也不至于能在淮北省的儒官官场上,这么轻易撕开口子。
刘愈在太守府暂时等了一会,不一会的时间,便收到侍卫来报,说是有人选择“将功赎罪”,决定举报凌徽跟牛卢勾结谋反之事。刘愈大概也猜到了这结果,在死亡面前,不是所有人都能保全“气节”。
刘愈让侍卫让这些人招供并画押,不到一个时辰,选择招供的已经有五六人之多。其中并非所有人说的都是实情,因为凌徽跟牛卢的关系是东宁府最大的机密,也只有凌徽几个信任的人才知道详情,其他人不过是滥竽充数。不过刘愈是来者不拒,他只要口供来坐实凌徽和牛卢的罪行。
很快瞿竹匆忙从女学那边过来回报:“孙唯谦听闻昨夜之事,晕倒在床,至今扔昏迷不醒。”
第五百一十八章 国贼,奸贼,淫贼(八)
听到孙唯谦昏迷不醒的消息,刘愈并未感觉惊奇,那么一个老顽固,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也是理所当然。
在孙唯谦这样没经历过官场尔虞我诈洗礼的儒学大家来说,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白之间泾渭分明,符合他价值取向的就是忠,不符合的就是奸,而刘愈这样特立独行的权臣,自然而然被孙唯谦归纳为“贼”。
贼当道,忠良受屈,他能想的开就怪了。
刘愈没有细问,转而带着几分轻松的口吻笑问道:“老瞿,问你件事,之前你说的去安排,是要做何安排?”
瞿竹脸色升起几分疑惑,他没想到刘愈会突然问这么不着边的问题,如实相告道:“将军要去见什么人,属下自然先行去打点。”
“你以为我是要去见孙唯谦?”
瞿竹没回答,但他的脸色就好像在问:“难道不是吗?”
刘愈稍微叹口气,这个瞿竹以前是个野性子,在四公主府上装疯耍浑时候的无赖气已经被磨平了,逐渐变得没有什么个人特色。
“老瞿啊,有些事你还要多学学。”刘愈叹了一句,再问道,“东宁府有个廖明升,你查到多少?”
瞿竹没有看情报,很流利回答道:“廖明升是太康县县尉,到今年就要任满卸任,但因他不被太守凌道奇所重视,这一任之后他可能就要平籍为民,据说他在淮北省的官场游走。”
刘愈没想到瞿竹对廖明升的情报会顺手捏来。
“那这个廖明升是个什么人?”
“廖明升治理地方无功无过,不过为人不实。本身又没什么才学。因而凌道奇党羽对他并无好感。这也是他不能留任或是升迁的原因。不过廖明升家底颇厚,曾散财收拢地方官犯罪的证据,对地方监察御史举报过凌道奇与其党羽的贪污受贿案,但后因查无实据,此事不了了之。”
刘愈笑道:“有意思。还是个锱铢必较的人。后来呢?”
“后来……廖明升因此而得罪凌道奇,官场上更无晋升之可能,还被查诬告之罪。这次凌道奇严禁地方官接近天子銮驾,更不许地方官来送礼。据说只有他准备寻找机会接近将军,应该是为自己的官路做铺垫。”
刘愈摆摆手道:“行了,你下去吧。记得再去查查廖明升的详细底细,晚些时候再向我奏报。”
瞿竹有些不太理解刘愈为何对一个芝麻绿豆官这么感兴趣,不过想来在东宁府这么多官员中,跟太守凌徽有过节的人并不多,一个牛卢被证实是人不和心和,现在找到一个对凌徽有意见的,刘愈可能是想借此来做文章。因而瞿竹也就准备往这方面入手去调查。
刘愈在太守府觉得没意思,便想回行宫去。在东宁府耽搁了一日。刘愈准备在第二日就继续启程向南行,毕竟南方的那场战事也久拖不得。
刘愈刚出太守府门口。便见到廖明升在几名侍卫护送下,一脸笑容回来向刘愈复命。
“千岁,全都安排妥当了。”廖明升躬身对刘愈行礼道。
刘愈一笑,他只是安排让廖明升带几个人去女学书院那边,其他什么都没提,廖明升能会意的难度很大,刘愈虽然觉得这个廖明升不简单,但在心里也打赌廖明升所做的不是他想要的。
“真准备好了?你准备了什么,给本王说说。”
廖明升笑道:“请千岁与卑职走一趟,自然就知道卑职准备的是否合千岁的心意。”
廖明升话音刚落,一边的连乎生喝斥道:“让你说就说,敢支配将军与你同行,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刘愈见廖明升一脸自信的笑容,摆手阻止了连乎生继续说下去。
“你这么肯定,本王会与你去?”刘愈再问。
廖明升道:“卑职想,千岁还是会去的。”
刘愈哈哈一笑,道:“没想到你猜别人的心思还有一手,本王还的确是想去看看你是到底如何准备的。走,带本王去看看。”
廖明升亲自为刘愈牵马过来,还要俯下身子给刘愈当马凳,刘愈摆摆手示意不用。刘愈心说这么一个善于溜须拍马的人,也难怪不讨凌徽和于回等儒官的喜欢。
“请廖县尉带路了。”刘愈踩着马蹬上马,伸手示意道。
“千岁请随卑职来。”
廖明升说着话便要牵着刘愈的马走,刘愈讶异问道:“你不上马同行?从此处到城南,可是不近。”
“不用去城南,卑职在城中有一处闲宅,千岁只管去那里便好,不远。”
刘愈没再多言,在廖明升引路之下便到了一处府宅门前,距离太守府也就两条街的距离,果真是如廖明升所言“不远”。此时随廖明升同去城南的几名侍卫正在府宅门前等候,见到刘愈前来,侍卫过来奏报,说这是廖明升的安排。
“廖县尉让马车载了几个人过来,因为将军吩咐一切按廖县尉的安排,属下不敢拂逆。”侍卫副领奏报。
“嗯。”
刘愈点点头,没问太详细,带着侍卫进得府宅的大门,院子里有婢女和老婆子在恭候,廖明升笑道:“这里不过是卑职的一个别院,今日能得千岁大驾光临……千岁请随卑职来……”
刘愈一脸沉静之色随廖明升绕过正厅到了侧院一座二层小楼之前,此时小楼前有侍卫守卫着,廖明升道:“千岁请进……”
刘愈停下脚步问道:“你所说的安排,就是这里面?”
廖明升恭声应答:“正是。”
刘愈摆了下手,连乎生带侍卫冲上去一把推开门,里面马上传来女子的惊叫声,连乎生带侍卫进去查探过后才出来对刘愈回报:“禀将军,除了几个女子,并无他人。”
刘愈站在门口并未进门,里面的女子都是昨日见过的那群女学生,有七八人,其中就包括昨日跟刘愈“据理力争”讨要风筝的凌家小姐,而昨日刘愈观女学生中能入眼的二三人也都在其内。此时这些女学生一脸的惊恐,当看到昨日那个抢她们风筝的临王再度出现,她们也再无昨日的勇气过来说话,簇拥在一起躲在桌子后面,脸上均有惧怕之色。
廖明升见刘愈立在门口也不进去,也不说话,心中也有几分忐忑,他生怕刘愈吩咐他做的第一件事都做不好,这对他日后前程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千岁……可是不满意?”廖明升试探着问道。
刘愈脸色自然没说话,抬起手指了指凌家小姐道:“让她到刚才路过的凉亭去见本王。”
廖明升有些费解地点了下头,在看想来,刘愈应该找个厢房去见也不该在凉亭里见,见刘愈已经转身带着侍卫离开,赶紧让丫鬟和老婆子进去“请人”。廖明升也是紧张至极,他感觉自己的事情可能是“办砸了”。
第五百一十九章 国贼,奸贼,淫贼(九)
过不多久,凌家小姐便在侍卫前后簇拥下走了过来,婷婷施礼。此时刘愈正坐在凉亭的石凳上,脸色看起来很平静,就连廖明升都无法揣摩刘愈的心意。
廖明升虽然善于查人于微,但刘愈心中很多秘密是他所不清楚的。
“凌……小姐,高姓大名?”刘愈看了看立在凉亭之外的凌家小姐,突然笑了笑问道。
凌家小姐如实道:“回殿下,小女子姓凌,闺名秀儿,并未有何大名。”
刘愈点点头道:“秀儿姑娘应该已经知道昨夜城中发生了何事,本王不兜圈子,这次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本王想如何处置你的父亲,以及你父亲的那一班太守府的同僚。本王准备在东宁府大开杀戒。”
刘愈说出这话,不但是凌秀儿身体一震,就连廖明升都露出几分胆寒之色,刘愈说话就要杀人家全家,还要“大开杀戒”,说话却又如此平静,就好像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凌秀儿跪地道:“殿下在上,昨夜之事与家父无关。”
“容不得谁抵赖了,你看看,这么多人都检举你父亲跟牛卢有勾结,并且策划了昨日行宫行刺陛下的谋逆之事。有了这些证词,就算是你父亲不承认,那也无济于事,本王照样可以以此公告天下,说你们凌家参与了这次的谋逆。”刘愈拿出一叠的供词,也无避讳,直接让侍卫拿给凌秀儿看。
凌秀儿看到父亲原本一帮拥趸,此时反水陷害他父亲。心中颇有恨意。本想就此将手中的证词撕掉。但一想这可能正是刘愈想要的,证词没了刘愈照样可以去弄来,但撕证词只能说明她“做贼心虚”,因而她手上有力也使不出。
“这些恐怕是父亲的下属,为了脱身,编造的诬陷之词。”
刘愈让连乎生又将证词拿了回来,刘愈煞有介事地翻看了一下证词道:“是不是的本王不好说,现在能救你父亲的或许只有秀儿姑娘你一人。如果秀儿姑娘配合的话,那本王可以考虑,此事只惩戒魁首,而不作其他的牵连。”
凌秀儿感觉自己应该是听明白了刘愈的意思,如果她“配合”,那刘愈只杀牛卢泄愤,而可以保她父亲和她一家的性命。
“不知殿下需要小女子如何配合?”凌秀儿迟疑了片刻后问道。
刘愈扫了眼跪在地上头都未抬起的凌秀儿,又看了看一边正在琢磨此事的廖明升,淡淡一笑道:“本王相信秀儿姑娘是个聪明人,本王对你父亲的生死并不关心。反倒是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