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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对于藩王和藩主们来说,再熟悉不过,一个是应该在回程路上的临王刘愈,另一个是他们的“盟友”,也是他们当中的叛徒昭苏氏。此时,昭苏氏身体有些伏低,而她身上的衣衫也有些不太整齐,长裙被从后面挑了起来,而刘愈的前胸跟昭苏氏的后背贴的紧紧的,看昭苏氏一脸神情恍惚的模样,不难让人猜想他们到底在做什么。而此时刘愈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就好像在等这些人自投罗网。
藩王和藩主们都从马车上下来,因为他们的随从不多,他们甚至不敢与面前朝廷的军队有对敌,而一个身影从人群中闪出来,喊了一声“娘亲”,想往前走,但发现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还有那么多火枪对着她,她也有些胆怯不敢上前。
此女正是昭苏氏的女儿昭迎曦。
第五百九十章 阵前的风韵事(中)
刘愈不声不响回到长安城,已经让这些藩王感觉到灾祸临头。现如今,硬拼不是什么好办法,现在唯一的出路,或者就是不承认,反正还没有出城,刘愈没有证据。
蜀王苏孝下了马车,直接往前走几步,给刘愈行礼。虽然两人都是王,但蜀王现在已经被降格为郡王,刘愈是摄政王,在级别上刘愈要比苏孝高上一点,其实本来苏孝也可以不用行礼,但此时心里有鬼,表现的谦逊一点,他也盼望刘愈能突然“良心发现”。
“不知临王殿下回长安,未能亲自出城远迎,实乃臣下之过。还望海涵!”
苏孝行了礼,还自称“臣”,已经显得很谦逊,没想到刘愈只是一笑道:“本王回长安城,没对任何人说,蜀王何过之有?不知道诸位这是……要往何处去?”
此时刘愈虽然看起来神情和善,但水都知道背后酝酿着怎样一场暴风骤雨。苏孝先是看了苏成举一眼,转过头对刘愈道:“我们一同出城,去祭拜河间郡王……”
刘愈早就知道苏孝是不会承认要逃跑的事,现在这些藩王和藩主被抓了现行,也由不得他们不承认。
“出去祭拜,怎的还……带了这么多家眷?难不成,是要打着祭拜的名义,商议什么不轨的事?”
苏孝有些惶恐道:“临王殿下明鉴,我等出城祭拜带着家眷,只是为表诚意。”说到这,苏孝还特地看了被刘愈抱的很紧的昭苏氏。“本来我们相约河间郡主一同前往。谁知河间郡主不知去了哪里。所以我们才……”
刘愈脸上一笑,反倒没追究什么,下令道:“原来如此。吩咐下去,让开一条路,让诸位郡王和藩主出城到河间郡王坟前祭拜……”
刘愈说完,果然后面的士兵让开一条路,倒让苏孝等人拿捏不准刘愈到底要做什么。
刘愈显然不会让他们出城逃走,那演戏演全套。他们就必须到河间郡王的坟头去走一趟。可河间郡王又不是葬在皇陵,他们根本就不知河间郡王的坟头在哪。
让开一条路,藩王和藩主们却没有动的,刘愈惊讶道:“诸位,怎的不去祭拜,难不成是不认识路?哎呀,这个本王也帮不上忙,其实本王也不知道河间郡王葬在哪里……河间郡主,你应该知道吧。”
此时昭苏氏全身疲软,却还被刘愈从后挟持着。全身都好像酥了一样。她闻言,勉强抬起头。发现这么多人盯着自己看,脸上潮红一片,低声答了一句:“妾身知道。”
刘愈笑道:“那就劳烦河间郡主引路了。”
说是让昭苏氏引路,但刘愈显然不会放她下马。等昭苏氏的身体随着马匹再次上下颠簸,她的身体更加吃不消,她巴不得刘愈早些结束对她的“蹂躏”,如此她才可以不在众人面前丢脸。此时她也很怕女儿知道她在跟刘愈做什么,她也知道,女儿早晚都会明白,这件事逃都逃不掉。
藩王和藩主各自上马或者马车,被众多的士兵所簇拥着出城。而此时刘愈回到长安城的消息也已经扩散开,被征调过来的军队也已经把河间郡王的墓给看守起来。
这就好像是一次天子祭天的仪式,甚至规模比天子祭天更大,藩王和藩主们一个个惶恐不安地随着队伍到了城东的河间郡王墓,然后很不情愿地拖家带口从马车上下来,望着周围士兵所组成的阵仗,人群像踏赴刑场一样死气沉沉。
“诸位,这便是河间郡王的墓了。”刘愈依旧抱着昭苏氏骑在马上,说了一句,却又好像不太肯定,问昭苏氏道,“郡主,本王没说错吧?”
昭苏氏此时得到暂时的休整,已经不像之前在城门口时候的不堪,点点头,声音都有些变,道:“是。”
刘愈抬抬手,指了指坟堆的方向道:“诸位,祭拜吧。”
藩王和藩主们对望一眼,难道还真要上去祭拜?刘愈到底是明知道他们要逃走,不去追究?还是准备放过他们?他们还真不清楚。此时他们也只能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觉得刘愈是为了长安皇室的稳定,放过他们,让他们在世人面前演一场戏,让各方都能下来台。
等众人在苏孝和苏成举的引领下,到了坟墓之前,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因为坟墓似乎并非是河间郡王的,或者说并非河间郡王一个人的。墓碑有很多,当中的确是有河间郡王的墓碑,但还有很多其它墓碑,等他们看清楚上面刻的字,一个个面如土色,因为墓碑上所刻的,也正是他们的封号和名字。
那也就是说,刘愈准备杀了他们,然后把他们葬在这里。又或者是直接将他们活埋在此。
“诸位为何不拜?”刘愈笑盈盈问道。
苏孝和苏成举马上转过身,瞪着远处的刘愈,他们已经想到,现在刘愈要置他们于死地。可他们到现在仍旧不能理解,既然刘愈摆明了要杀他们,为何还要带他们到这里来,仅仅是戏弄他们这群老鼠,让他们感受死前的恐惧?
不论怎么说,藩王和藩主们已经被巨大的恐惧心理所困,很多胆小的藩王和藩主,已经吓的瘫坐在地,就连苏孝和苏成举,心中也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因为刘愈实在是有狠辣的作风,就连帝王他都不放在眼里,说废就废,而杀个人,对刘愈来说更不算什么。
苏孝又恐惧又忌惮,全身都有些颤抖问道:“临王殿下,您到底要如何,不妨直言!”
刘愈笑道:“其实本王只是体恤诸位郡王和藩主们感情深厚,让你们死后能葬在一起,特在这里开辟了一道皇家的陵寝,用来安葬诸位王公。难道是本王所作引起了诸位的误会?那实在是抱歉。其实本王只是带你们过来认认路,以后诸位百年归老,又或者是惨遭横死,知道往哪葬!”
刘愈说“百年归老”,藩王和藩主们还是松口气,这是刘愈准备放过他们。但又听到后面的“惨遭横死”,便明白刘愈又是在威吓他们。刘愈这时而佛,时而魔的言语,令他们字内心受着煎熬。
刘愈最后喝道:“既然诸位郡王和藩主已经认好了坟冢的位置,那这一趟祭拜也该结束了。来人!把诸位郡王和藩主请回长安城,本王要好好招待这些大顺朝的皇亲国戚,让他们知道本王的待客之道!”
第五百九十一章 阵前的风韵事(下)
好话赖话刘愈一个人都说完了,对这些苏氏的皇亲国戚,他吓也吓过了,也给了他们希望,现在就是借着这股劲,把他们拉回长安城挨个审问,以希望能得到楚王苏哲的下落。
来的时候刘愈还是客客气气,回去时,刘愈的态度便显得有些强横。藩王和藩主们都不得跟家眷同行,而是被一起羁押在一辆大的马车里,等车驾一行再次出发,刘愈才收回目光,含笑看了一眼正伏在马背上喘息不已的昭苏氏。
“夫人,该回城了。”
“嗯。”昭苏氏此时身心疲惫,只是略有意识回了刘愈一声。
但在此时,没人管的昭迎曦已经带着几分疑惑,走向了刘愈马匹这面。刘愈拍了拍昭苏氏的脸,昭苏氏睁开眼,当看见女儿走过来,她立时一个激灵重新坐起来,想收拾凌乱的衣裙都来不及。
不过刘愈的座驾也不是那么好接近的,昭迎曦还没靠近过来,便已经被侍卫所拦下。有了上次刺杀刘愈而被严刑拷问的经历,昭迎曦对刘愈也多有几分惧怕,虽然她平日里有刁蛮任性的性格,此时也不敢放肆。
昭迎曦老老实实钻进了刘愈特地为她准备的马车里,然后刘愈也未将昭苏氏放下跟女儿一起,继续与昭苏氏共乘一匹马,回到长安城。
一进城,刘愈马上往皇宫方向而去。在皇宫门口,得到刘愈回京消息的朝官早已在等候,而刘愈的一些嫡系,韩升、隋妤及李糜、隋乂等人也都在列。
临近皇宫。刘愈让昭苏氏下马。让她先跟女儿回府。昭苏氏没有马上与昭迎曦共乘一辆马车。先钻进另一辆马车收拾过被刘愈折腾过的痕迹,才收敛好妆容,出去跟女儿团聚。
到了皇宫门口,刘愈一脸严肃下马,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就连那些朝官过来迎接,刘愈也丝毫没有理会。
刘愈走在前,径直往皇宫正殿峰翠宫方向而去。因为刘愈身边侍卫众多。那些朝官也感觉到刘愈此趟回京的不寻常,照理说这时候刘愈应该跟天子銮驾在一起,而天子銮驾说是初十回长安,但天子似乎仍旧在洛阳城没有动作。刘愈突然回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老早他们也知道城北门那边发生了一些异况,城北戒严,但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晓。
朝官随着队伍进了峰翠宫,文武大臣分列开,而刘愈则直接走上玉阶,站在龙椅之前。转而用冷酷的目光打量着下面心有疑惑的大臣。
“天子与本王离开长安城这段时间,竟然有人想谋朝篡位!其心可诛!”
刘愈一句话。让朝官登时明白了一件事,有人又有麻烦了。这就是说,刘愈秘密回长安城,应该是来扫除逆党的。满朝官员再一想,这逆党到底是谁?是逆党没有动作就已经被诛?还是逆党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刘愈创造出来以打击政敌?
朝官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刘愈在淮北省牛卢逆案中所表现出来的残酷镇压手段,一个区区的牛卢,不过是东宁府的微末小官,却牵扯出整个淮北省官场几千名“同党”,说刘愈不是打击政敌都没人信。在他们看来,刘愈现在为了收拢权力,但凡是抓着一点小事,都会小事化大,把政敌全都涵盖在内。
因而刘愈这句话一出,但凡曾经对“武义侯刘文严”有所过节的朝官都岌岌自危。当初他们也是为了皇权稳定,不断在苏彦面前搬弄是非,跟着袁博朗和蓝和的口风把刘愈塑造成一个贪恋权位权臣的形象。虽然事实证明,他们并非危言耸听,刘愈的确是个权臣,甚至擅自废立皇帝,但现在是刘愈当政,那他们就是自取其祸。
刘愈说完,便觉得下面的朝臣一个个神色有些不自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已经让朝臣想了那么多,一个个都在先考虑怎样避祸。
其实刘愈说刚才的话,不过是想给蜀王苏孝等人的行为定性而已。
紧接着,刘愈将藩王和藩主出逃的事,稍加修改表述了一下。本来藩王和藩主要出逃,而刘愈则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定他们密谋造反,密谋地便是城北的狩猎场,而关南的藩王军队,则被定性为准备攻打长安城的叛军。
自从苏彦一朝,将藩王和藩主拘押在长安城,他们跟藩地的联系已经被一再消减,他们所能调动的人脉也很少,这次藩王所联系过来接应的军队,总数在万人左右,集合各家的军队。藩王和藩主也正是准备以这万数兵马为基础,去夺回属于他们的权势和领地。
等刘愈把藩王和藩主的“阴谋”说完,虽然下面的官员有生疑之处,但此时都为求自保,没人提出任何意见。刘愈也就可名正言顺,将藩王和藩主以谋逆罪来进行彻查。
一旦进入这种程序,那他们的生死则由刘愈一人全权决定,刘愈也可名正言顺对他们进行拷问,以得到楚王苏哲的下落。
简短的朝会结束,官员们惴惴不安地各自回自己的衙所办差,韩升有事请奏,也被刘愈以身体疲惫为由暂时没有面见。刘愈是要趁热打铁,借着藩王和藩主刚被恐吓一番正六神无主,进行一番突击审讯。
既然是谋逆罪,刘愈便可将审讯从三司变成军部的审讯,所用手段方面便要严酷许多。经过一下午的审问,藩王和藩主们都表示自己不过是“听命行事”,而直接策划了这件事的却是蜀王苏孝。
苏孝则一直静默不语,刘愈也没下令对他用刑,只是将他单独关押,就好像当初囚禁他老爹一样,让他独处断绝对外的联系。等时机差不多,刘愈才见了这个对他有杀父之仇的苏孝。
此时的苏孝,精神有些颓丧,但还不至于崩溃,虽然他没有老蜀王那般的魄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