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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段不好可以宣传嘛,到处去撒撒传单,再搞搞什么免费试吃的噱头,来光顾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刘愈喝了几杯酒,嘴上也好像打开了话匣子。
“传单?试吃?”
女子对刘愈的所言有些摸不着头脑,瞪大眼琢磨不出个究竟。
刘愈笑着请女子坐下,两个人对桌而坐,刘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笑道:“宣传,顾名思义,就是找人出去宣扬一下这酒楼的酒菜,如此旁人才会知晓。传单,就是把这酒楼的特sè写在纸上,印很多份,找人分发出去。一般人拿到传单,不想来的会直接丢弃,可以做一点噱头,比如说拿传单来光顾八折优惠,再或者……”
“这位公子你等等,那个八折……”
刘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快,有些又并非是现有名词,女子未必会明白。
“八折的意思就是说原本收十成的钱,现在只收八成,就是便宜两成,人都是捡小便宜的,听闻有便宜可占,怎么的也要来看看。再说免费试吃,这个更容易了,每rì可以设定一两个免费的菜sè,不管客人是不是来光顾,都可以免费品尝。虽然最开始可能觉得是亏本了,但为了rì后长期的回头客,这点小小的投入还是值当的。”
女子最开始简直都快听呆了,不过她有生意的经验,虽然刘愈说的很多经营策略在这年头还未出现,但她细细琢磨一番便明了,也懂得期间的诀窍。
女子快步到了楼梯口那边,吩咐道:“于掌柜,吩咐厨房多做几个好菜,我要跟这位公子好好聊聊。”
刘愈也难得被一名如此jīng明的女店家赏识,二人便一人饮茶一人饮酒,刘愈也开始说他的生意经。
其实这些也都是简单不过的,微微的,便觉得有些醉醺醺的。酒足饭饱,被人免费招待了一次,但却投桃报李回赠了不少门道,估摸着女子回头也要消化很长时间了。
“公子真是博学,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了。”
临别,女子亲自送刘愈下楼,言语间颇为恭敬。
正巧此时,远远的便听到街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都说了买的园子风景俱佳,回头将那阁楼再加高一层,回头叫上刘兄台,我们四人一同上去饮酒吟诗,那可真是好不快活……”说话间这熟悉的声音便进了酒楼,“老于,歇业前是不是给哥几个做几个好菜……呦!刘兄!?哈,老妹,你也在?”
不是隋乂那小子是谁。
第十一章 偶尔深沉的男人
是隋乂经常挂在嘴边的妹妹隋妤。刘愈原以为这个商贾家的小姐是因规行矩步才不方便与隋乂一同出席某些场合,原来是要持家。
会持家的女人最是难得。
隋家目前是老太爷当家,也就是隋乂的祖父。隋家两代单传,这里说的单传单指男xìng,隋乂的父亲尚在世,不过比隋乂还能折腾,这或许是让隋妤出来帮忙主持生意的缘由。
却说隋妤,听闻兄长的言语,马上看了刘愈一眼,脸上唰的红透了两片。
闹了半天是相识,虽然是相见不识,但互相早有耳闻,更被隋乂有心撮合成一对,今rì看来,隋乂经常说妹妹对刘愈的如何欣赏并非无稽之谈。隋妤的神态中多有几分倾慕。
“原来是刘公子,小女子失礼了。”
隋妤人还站在楼梯上,举止别扭地给刘愈行礼,羞态毕现,手脚都不知何处放。
“哈哈,没想到刘兄台自己找上门来。我没吹牛吧?我的妹妹可是我们隋家最珍贵的宝贝,若是刘兄台看上了,可以随时取走。”
的确是块宝贝。不但知书达理,样貌也比隋乂不知好了多少,遗传因子发生变异?刘愈开始怀疑这对兄妹到底是否出自同一娘胎。
“哥,你在说什么。”隋妤被当众打趣,面子有些挂不住,“我这就为你们亲自下厨。”说完好像是逃走一般往后院的厨房去了。
能吃到这酒楼东家的亲自下厨,本是荣幸之事。不过刘愈的确已经吃饱了,当事人没给他拒绝好意的机会。
等四人上了楼寻了好的位置坐下,隋乂又开始老生常谈他妹妹是如何的优秀。以前说了刘愈从来都是充耳不闻,现在已经亲眼见识了果真优秀,说了还是白说。
“刘兄台,有件事情我可要说道说道了。”隋乂突然严肃下来,“我听闻你将米花的生意交给了韩先生来做,我们如此交情,你怎不考虑隋家?”
刘愈未答,反问道:“你志在经商吗?”
隋乂嘿嘿一笑:“当然志不在此,我最大的志愿是去当官,过几年捐个县尉当当,过过瘾。”
经商的世家经营生意久了,就会发觉在权力面前有些力不从心,就好像隋妤先前说的,连好的店面没有势力的人都租不到,可见这年头社会地位的重要xìng。商贾子弟更加渴望获得权力。
“我们既是朋友,本来我也想让你经营。但隋家毕竟做惯了行商,从利益出发不可取。再者交给你的话,未免有些公私不分,这在生意经营上也是大忌。”
“刘兄台说的也有道理。”隋乂不再纠结这问题,转而道,“还有一件事,今rì有人去隋家府上投递了拜帖,说来奇怪,找的人却是刘兄你,好像说是让你别忘了今rì的约定。真是稀奇,找你找到我家来了。”
今rì的约定?刘愈马上想到了昨rì的柳丽娘。
真是个捉摸不透的女人。
随着一道道的美食上桌,刘愈也实在是空不出肚子来吃,隋乂李糜和胡轩三人倒是吃的很香。刘愈看了看窗外,心中想的却是苏彦,不知道他被当众侮辱那一番,能不能挺的下去。
本来隋乂想留下刘愈再给他妹妹讲讲做店面生意的方法,不过刘愈今天已经讲的很多,与隋妤同桌吃了一次饭,感情也jīng进了不少。至少也算是好朋友了。
刘愈回到棋楼,棋间里韩升已经回家了,本以为里面是空的,进了门,却发现苏彦窝在棋间的角落里蹲着,一个人静静的发呆。
“没事吧?”
刘愈问了一句,苏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重新低下头,未答话。
认识苏彦这么久,刘愈还从未见过他如此颓废的模样,身上又脏又臭,泥土、脚印,夹杂着一些好像是烂菜渣一样的弃物,脸上也有污秽。
“别难过了,都说了是去演戏,不这样,你父皇怎么会还记得你这儿子的存在?”
苏彦被刘愈这么一说,原本还强忍着的泪水便落了下来。
“我也知道这些都是我自找的,可……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不但那些看热闹的不帮我,连我三皇兄,也只是冷眼旁观,纵容他的那些奴才拿我出气。”
苏彦说的有些愤恨,眼神中有着从未被人发觉的怨怼。
“那我问你一句,如果将来你当了皇帝,你的那些皇兄想害你,你会不会杀了他们?”刘愈突然很正sè地问道。
苏彦一愣,随即目光中带着几分心灰意冷:“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把我的皇兄和皇弟当作兄弟看待,在我小的时候,他们也对我疼爱有加,可……现在什么都变了,他们……”
苏彦或许是太伤心,也没回答刘愈的问题,话也说不下去。
“起来吧。”
刘愈伸出手,想将他拉起来。没想到苏彦却是一甩头道:“我身上这么脏,不用你拉我。”
“说来这主意也是我给你想的,你被人欺负了我也不忍。”刘愈从怀里拿出五两银子,“这点银子你先拿着,回去找个好点的客栈暂住几rì,你还住在清水胡同那小院里?”
“住客栈那么贵,我住不起,也不配去住。你对我的好我会记着,那么多兄弟,到头来还不如你这个朋友。我回去洗洗干净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苏彦站起身,也没拿那五两银子,带着几分怆然的背影走下楼去。
刘愈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此时的苏彦是从未有过的深沉,以至于第二rì再见到他的时候怀疑这是不是昨天那个人。
一直到几年后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他还是觉得,这小子深沉的时候还是比不正经的时候好太多。
…………
眼看到了傍晚,苏彦大闹三皇子府的事情没有更新的进展。只是城里传的沸沸扬扬,连棋楼的伙计闲暇了也在说。
这年头娱乐活动少,谈资也少,难得今rì长安城发生如此有趣的事,也难免被当成是新闻轶事。
上灯时分,刘愈站在晓花楼的门口。
不愧是长安城有名的烟花之地,刚一入夜,这里就已经车水马龙。
刘愈拿着柳丽娘昨晚甩给他的请柬,本来不想赴约,不过又怕这女人玩花样。有时候女人不能随便得罪,尤其是有背景而且报复心强的女人,鬼才知道她哪个厉害的后台会如何对付他。
他也没期冀着跟一个欢场打滚十几年的青楼名jì发展什么轰轰烈烈的恋情,连发展露水情缘的兴趣都欠奉,这样的女人,还是少惹为妙。
打定主意,刘愈转身要走,不过令他一惊的是,一身男装的柳丽娘幽灵一样早就站在他身后。
“刘公子这是打算过门不入么?”
刘愈总觉得柳丽娘好像是浑身带着刺的。摘过野花的人都明白,刺多的容易扎着手。
“在下偶然想起,家中有要事,不能耽搁。”刘愈拱手行了一礼,推搪道。
“哦,难道连进门喝杯水酒的时间都没有吗?”柳丽娘鼻子一挑,白了刘愈一眼,“那我可要登门亲自问问刘老侯爷了。”
什么意思?带威胁的?刘愈发现自己好像被这女人吃定了。
“奴家只是想请刘公子指点一下舞技,并无其他。”柳丽娘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好似被人误会了用意。
刘愈总算找到了新的借口:“那就请柳姑娘见谅了,在下对舞技实在是一窍不通。”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昨rì刘公子宁肯抬头看天,去逗弄身边那两个可人的小妹妹,也不愿看奴家的表演。奴家还以为自己的舞技实在不入刘公子的法眼呢。”
刘愈心中骂一声,我靠!这都能瞧见?!当时在场那么多人,他提前又没显山没露水,当时觉得她跳舞跳的也很入神,怎么就会被她发觉?
“很奇怪吗刘公子?其实奴家只是想说,人家也是个有心人,并非只是敬仰你的文采,奴家想更深一点了解你而已。”
而已?这个“深一点”到底有多深可就值得玩味了,但怎么说,今天都好像是跑不掉了。
好在刘愈提前约了隋乂那三个人来这里,一会实在不行只要借口朋友邀约,还是容易逃出狐口的。
刘愈随着柳丽娘走进晓花楼,柳丽娘一身男装并不碍眼,两人径直走进了晓花楼三楼的一个房间,房间里七彩的轻纱遮幔,灯火通明,七彩的颜sè就好像舞台一样。房间里除了一根根的柱子,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张摆满了酒菜的桌子,桌子前却只有一张凳子。除此之外其他的零散摆设便显得有些单调。
那感觉就好像是唐僧进了盘丝洞。
“刘公子,对奴家的布置满意么?这可是奴家jīng心为今晚的表演所准备的。”
“表演,什么表演?”
“公子真是健忘,昨rì你错过了奴家的表演,今rì奴家便只表演给公子一人看,当作是补偿。”
那声音暧昧的就好像要用肉偿似得。
第十二章 还好小僧还有三个徒儿
吃宴不常有,一天吃两顿宴刘愈还真怕消化不良。
不仅担心自己的胃,还担心事后柳丽娘拿出一张罗列了各种消费明目的账单,话说晓花楼可不是囊中羞涩的人应该来的地方。
“公子喜欢听琴还是听笛曲?”
“随便吧。”
“公子喜欢南方的舞蹈还是北方的舞蹈,又或是源自西域的长袖舞?”
“都行。”
柳丽娘远远地白了刘愈一眼,显然不满意他这种似是而非的态度,好像完全是在敷衍她。
“那就昨rì的浣纱舞好了。”
刘愈没jīng打采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柳丽娘身子闪进柱子后面,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过了衣服,已经是昨rì初见时候一身纱衣**足踝的模样。
变魔术?连发型都换过,刘愈知道这世界还没有假发。
笛音响起,柳丽娘开始了她那哀怨缠绵的舞蹈。却说今天表演的又有了新花样,这次开始在河边的“浣纱”只有短短的一节,后面一阵“惊喜”,好像是盼到了郎归,然后欢喜雀跃,舞蹈更加的明快。
刘愈心说难不成她在做某种暗示?
刘愈对舞蹈并不感冒,蹦来蹦去扭来扭去的令他昏昏yù睡,不过既然是给他一人表演的舞蹈,怎么的也要耐着xìng子看完。
一曲舞罢,柳丽娘穿着一身的纱衣走过来,刘愈这才能看清楚,她纱衣里面大衣小衣齐全,除了足踝身上哪都没漏。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