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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苏鲁克的固执男人,斩断了李文秀一切的可能,将小姑娘逼入一个怪圈,人都是那么一种奇怪的动物,被人夺走的,总会心心念念。
苏鲁克夺走的,就是李文秀懵懂的感情,那懵懂的初恋在小姑娘的脑子里不断被美化,被深入,结果变成了刻骨的相思和单恋。
纵然知道不是这个叫苏鲁克的错,是这个汉人和哈萨克族人血海深仇的错,是这个时代背景的错,可是还是忍不住迁怒,更何况,这人太不讨喜了。
连着打了几次照面,苏鲁克进进出出,李文秀看到一盆盆清水换成血水,再换成清水,也是担心不已,这要多重的伤啊,就这样在帐篷外面徘徊了好久,终于李文秀听到马家骏在叫自己。
“丫头,进来吧。”,
李文秀听到马家骏招呼自己,一溜烟跑进了帐篷,看到包得粽子一样的苏普,也顾不得苏鲁克怎么看自己,担忧地问道:“爷爷,苏普怎么样了?”
李文秀人前一律叫马家骏爷爷,人后背着马家骏则是各种称呼。
马家骏没有回答李文秀的话,而是看向苏鲁克,“他暂时不能动,我刚给他上要固定,绝大多数是皮外伤,但是有几下子还是伤到骨头了,若是此时搬运说不定会伤及根本,留下隐患。”
按苏鲁克的心思,是万万不想让苏普住到一个汉人家里的,可是苏普的伤势他也看到了,他刚才端盆的时候手都在哆嗦,这要流多少血啊。
可是让苏普和这个叫李什么的汉人丫头在一屋,他还不愿意,天知道这黄毛丫头是什么东西,竟然迷惑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翻脸!
马家骏心里冷笑,他巴不得苏鲁克带着苏普走,免得脏了他的屋子。
两者权衡,终究是儿子占了上风,他决定将苏普留下来,若是这个小丫头敢耍花招,他一定宰了她!
“他什么时候醒?”苏鲁克问道。
“快则三天,慢,就不好说了——”马家骏幽幽地说,然后在苏鲁克胸口插软刀子,“这么重的伤,实在是不好说……”
苏鲁克一咬牙,说道:“计先生,苏普就放您这儿了,我明天来看他!”
这是苏鲁克平生第一次对马家骏说话如此客气,李文秀都惊骇了,她还以为苏鲁克会非常臭屁来一句,救我儿子是你们的荣幸balalabalabala……
如此苏鲁克还不算极品到极致。
马家骏若无其事瞟了一脸幸灾乐祸的李文秀,“你麦子铺好了?”
李文秀一激灵,急冲冲向帐篷外冲去,“我去铺麦子了!”
☆、我对你不好吗?
最近李文秀除了铺麦子,又多了一个神圣的活儿,就是白衣天使,照顾苏普少年。
马家骏是个汉人,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士,当然不可能将擦拭身体这种肌肤之亲的活儿交给李文秀,顶多让李文秀给拿个东西,或者是看看臭小子有没有发烧。
不得不说,苏普这小子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好了,竟然没有发热,而且伤好得很快,这速度,简直赶上高铁了。
李文秀记得自己当时被狼咬了,可是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个月的,啧啧啧,苏普少年可比自己伤的重多了。
苏普当然比李文秀好得快,李文秀那会儿换药是自己换的除了最开始,马家骏有给萝莉胳膊上药,其他时候都是李文秀自己捣鼓的,伤口撕裂啊,很常见的,但是苏普少年可是专业人士手亲手上阵,真是不能比啊不能比。
马家骏的手艺多好啊,务必让苏普赶紧好,好了赶紧滚蛋,苏普大概在床上躺了五天就醒过来了,啧啧啧,李文秀还以为他会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苏普醒来的时候,李文秀恰好就在床头,看到李文秀,苏普少年还有点诧异,其实刚醒来的人,疼痛感是没大有的,苏普昏睡了五天多,怎么也要头疼脑晕的吧,于是少年乍一看到李文秀还以为是在做梦。
“哎,我好想梦到阿秀了。”苏普少年自言自语。
李文秀惊喜异常,“你醒了,喝水不?想要做什么,给我说,我帮你啊!”
苏普看着笑眯眯地李文秀,脸憋得红彤彤的,良久哼哧出两个字,“尿尿。”
李文秀的脸登时就龟裂了,这孩子,咋说话那么不知道委婉呢。
李文秀点点头,然后非常装逼的说道,“我喊爷爷去。”
说着脚下抹油,跑出了帐篷,“爷爷,苏普醒了!”
那声音别提多了雀跃了,苏普这个时候才察觉到疼来,五天,那些轻点的伤口结痂了,但是那些深的伤口还在流血呢,都流脓了,马家骏上药的时候都觉得苏鲁克下手太狠了,甚至都有种苏普不是苏鲁克孩子的错觉,对自己的孩子下手都如此之重,他踢小丫头那一脚真的算是轻的了。
李文秀大概也是这样的想法,于是提起苏鲁克,表情缓和不少,至少苏大叔没有拿起鞭子直接挥自己。
马家骏来的时候,看到苏普正在龇牙咧嘴,实在是疼啊疼,虽然他是趴着的,但是背上火辣辣的感觉,还是让苏普忍不住飙泪啊,老爹下手实在是太狠了。
“别动,小心伤口裂开。”打开帐篷帘子,马家骏装扮的计爷爷声音嘶哑地说道。
苏普很老实,当时就不动了,只是咬牙硬撑。
马家骏真是有点喜欢这小子了,被打成这样也不多说什么,是个硬骨头,半大孩子,还没哭出来,不错不错。
马家骏可没忘记小丫头每次上药在帐篷里嗷嗷怪叫的样子了。
李文秀也想起来,自己当时可没有苏普这么勇敢,脸一红,心想,我是个女的,怎么能和男的比,全然忘记了自己事实上是老黄瓜刷绿漆。
李文秀叫来了马家骏,想起来苏普刚才想要做得事情怏怏地退下去了,马家骏还寻思,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有眼力了,就听苏普说道:“计爷爷,我想尿尿。”
马家骏一顿,他长这么大,还没给半大孩子把尿过呢,登时脸绿了,不过人家都伤成这样了,也不好不帮忙是吧,于是真的找过一个尿盆,帮苏普少年脱下裤子,苏普少年是背上有伤,但是手还好使,于是某个伪萝莉在脑子里构想出的猥琐画面完全就不成立。
马家骏给苏普上了药,又叮嘱他不要乱动,才从帐篷里出来,李文秀冲着马家骏笑了笑,然后一溜烟,又跑到帐篷里看苏普去了。
马家骏就头疼了,这个小丫头,到底懂不懂男女大防啊,都多大的人了,真是,这以后可怎么嫁人呢?!
想到小丫头以后要嫁人,马家骏觉得心里怪不舒服的,心想着,等小丫头嫁人一定好好揍那个混球夫婿。
苏普看到来人是李文秀,松了一口气,然后冲着李文秀露出白森森的牙,李文秀给苏普倒了点水,然后放到苏普旁边,端着杯子,喂他小口小口喝下,然后就问了,“你爹为啥打你,你咋惹你爹了?!”
她也是从马家骏嘴里才知道,苏普竟然不是遇到了野兽,而是被苏鲁克大叔打的,得多大的仇恨啊,才能把孩子打成这样。
没有想到苏普面露难色,看了看李文秀,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别生气,你不生气,我就告诉你……”
李文秀诧异,竟然还和自己有原因。
“说吧,我不生气。”李文秀不动声色地说道,心想着,到时候看看再说。
“老爹不让我找你,我觉得你是好人,我,我顶嘴了,然后老爹很生气,就打我了,其实老爹也不是故意的……”苏普结结巴巴地说道,然后小心翼翼瞅着李文秀,急切地说道,“我觉得你非常好,你别生气,我当你是朋友,真的。”
少年质朴的声音,就像是玉石一般清脆作响,李文秀怔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原著的苏普因为李文秀被苏鲁克打了,没有想到换了一个芯子,时间推移了一个冬天,苏普还是因为李文秀被打了,不过这个李文秀,是自己。
李文秀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多少年,没有被这样感动过了,其实她并没有把苏普当做朋友,现代人,骨子里透着一股冷漠,就算是李文秀表现的在热情,也掩盖不住内心的算计,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面对着全然陌生的环境,自己一直活着小心翼翼的,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这般的认可自己,包括马家骏,李文秀不是一次从马家骏身上感受到杀气。
眼前这个被自己认为很傻很呆的少年竟然为了他挨了打,还说,把她当做朋友。
李文秀觉得鼻子酸酸的,她“嗯”了一声,说道:“嗯,你也是我的朋友。”
你是我在这个古代,第一个真正的朋友。
李文秀突然很想哭,她吸了吸鼻子,忍住了。
苏普少年笑得依然非常的傻气,可是李文秀却第一次觉得少年真的是一个好人,那一瞬间,她真的了解了原著李文秀的想法,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曾经有过那样一份温暖。
女主喜欢上苏普,真的一点都不意外,她喜欢的不是这个人,是这份情怀,是这份寄托。
从苏普帐篷里出来后,李文秀看到神色诡异的马家骏,李文秀此时已然鼻子酸酸的,想要哭,看到马家骏也没有力气和他周旋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干巴巴地说:“我去做饭了。”
她对自己在马家骏面前的定位非常明确,厨娘,小工,还有学徒。
这个人太可怕,心思诡异,当亲人的话,不知道哪天就会被捅一刀子,李文秀可不认为,原著女主的光环会普照到自己这里,眼前她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
稍微一个不慎,眼前这个叫马家骏的男人,都会送她下地狱。
马家骏是什么人,他几乎一眼就看到小丫头红彤彤的眼睛了,刚才小丫头和臭小子的对话,他也听到了,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守在门口偷听,他只是担心小丫头,只是担心而已。
听到苏普那番话,马家骏心里其实也是感慨万千,虽然感觉臭小子被打的这件事有诡异,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李文秀。
听到小丫头吸鼻子的声音马家骏就明白了,这小丫头肯定感动死了。
马家骏本来想着等李文秀出来安慰她两句,没有想到搭眼看到的,是小丫头忌惮惊惧的目光。
马家骏登时就被气坏了,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我养着你,给你吃,给你穿,还教你武功,要没有我,你早被那群人给撕了,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可是看到李文秀通红的眼眶,和微红的鼻子,马家骏觉得自己一肚子质问的话,卡在嗓子眼儿里,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说?他真对李文秀好么?
扪心自问,李文秀做得也挺多的,马家骏还记得,最初见到李文秀的时候,那是一双十指不沾春水的大小姐的手,是什么时候,这双手都有厚厚的茧子,又是什么时候,家里那些琐碎的活儿都交给了小丫头。
马家骏还记得,当初李文秀受伤的时候,自己接过厨房,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才习惯,其实他已经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却是得益于小丫头。
他对李文秀好吗?马家骏觉得那个“好”字,他还真没有脸说出口。
☆、原来是个结巴
金庸老爷子笔下的世界果然是不科学的,苏普少年的伤简直就是神速的痊愈,十天少年就可以自己下床了,想着他最初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的样子,李文秀由衷感觉,按照这个不科学的痊愈模式,其实现在医学才在退步吧,伤筋动骨一百天啊一百天。
苏普伤到了骨头,李文秀这段时间都一直给苏普补身体,苏普天天躺着,吃着李文秀做的饭,幸福的一塌糊涂,心里越发觉得阿秀真是个非常好的朋友,做饭真是超级棒,真不知道老爹为什么不喜欢李文秀,想到老爹,苏普又一阵苦恼,他其实很矛盾,他想和李文秀做朋友,也想听老爹的话,老爹不容易,明明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情,可是偏偏因为阿秀是汉人,两者变成只能选一的结果,面对这样的选择,苏普缩缩脑袋,选择了逃避。
苏普从这里吃得异常幸福,马家骏则是天天吃火药,他越发觉得不能让李文秀和这些哈萨克人接触,李文秀天天和一个臭小子厮混在一起,哪里还有江南水乡女子的感觉,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没有啊。
马家骏很想咆哮,但是想到李文秀那惊惧的眼神,又将自己咆哮的话吞了下去,心里憋得实在是难受,干脆抡起锄头去开地,如此勤奋,倒是被李文秀开出了新的一篇良田,李文秀在这里种上了花生,花生这东西对地不讲究,越种啊,地就越肥沃。
苏普能下床了,自然是不能在李文秀这赖下去了,就是苏普自己愿意,马家骏和苏鲁克也不会同意,半个月后,苏鲁克就将苏普少年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