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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反手握住青樱柔荑一般的双手,“真想和你从此这样。。。。。。”景仁宫内十几日的生活想必让青樱轻松自在的很。
弘历踱回上书房,弘昼尚在核对明日迎宾事宜。
“昼!”弘历一摆衣袍,跨进书房内。
“明日晚间的表演设在畅音阁,宋公公送上来的节目单尚可,只是其中的樱花醉有些问题。”弘昼合上章册。
“你想借此机会让皇上放出青樱?”弘历暗自好笑,弘昼只知皇上关青樱于景仁宫思过,却不知道是青樱自行将自己陷进去,如今怡然自得的很。“那也得让她出来跳才成。”弘历坐在另一方桌案前,抿一口冷茶水,毫不在意,“皇阿玛让她思过,大约没有圣旨口谕她出不了景仁宫那道门槛。”虽然她经常把他送出门外,已经是无视皇命的最大极限了,私自走到畅音阁还明目张胆的挥洒水袖岂非太过高调。
弘昼正欲提醒茶水已冷却不想弘历丝毫不放在心上,军营中莫说冷茶水,连茶水都没有,一场战争风餐露宿让两人都不再是四五个月之前不知疾苦的贵公子。
“不过一点小事。。。。。。就让青樱那丫头在景仁宫再多陪陪皇额娘。。。。。。”弘历明白弘昼的考虑,朝鲜族是能歌善舞的民族,两国相交,即便是蕞尔小国来朝也必定会拿出最得意的文化瑰宝炫耀,主方自然也要有能镇住来使的法子才是。“这点事办不好,宋公公就该退下去了。”
雍正十一年二月廿八,李朝王世弟李昑使者团共三十人经午门后过贞度门于太和殿觐见雍正皇帝。
二月廿八,李朝奉上贡品。
二月廿八晚间,大清举办为李朝来使的接风宴。
三月初一,太保张廷玉领李朝王世弟于皇宫中游览。
李朝来使于南三所暂居。弘历和弘昼负责处理李朝使者这几日的大小事宜。
雍正十一年三月初七,是夜,宫中为李朝世子众人践行,富察琅华和吴扎库昭慈身为亲王嫡福晋亦身在席间,薄酒一壶共襄盛举。琅华虽在欣赏歌舞,眼神的余光却一瞬也不曾离开坐在皇帝身后的和硕宝亲王,那是她的夫君她的天,爱新觉罗。弘历。昭慈亦是不是将温柔的目光聚焦在弘昼身上,那是和硕和亲王。
那一日,雍正十一年二月廿六,征讨准噶尔军队凯旋而归,全军将领按功行赏,策棱对战时勇猛无双射杀准噶尔策零获封和硕亲王,马兰泰临危不乱及时率大军返回塔戛雅城支援驻军封正一品太保,陆远心临阵牺牲而剿灭狼群智斗那木扎尔功不可没追封奉国将军,岳缨得封正四品奉恩将军,此外经弘历等人在准噶尔期间的考察和搜集的证据岳钟琪将军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那一日,喜讯传到府上,琅华携诸位格格于正堂跪接圣旨。
苏培盛代皇上前来宣旨,展开黄绢一字不差的朗声念道“茅土分颁,作藩屏于帝室;桐圭宠锡,宏带砺于王家。 嘉玉叶之敷荣,恩崇涣号;衍天潢之分派,礼洽懿亲。 盛典酬庸,新纶命爵,咨尔弘历,乃朕之第五子,天资聪颖,华彩照人,朕朝十一年冬,远征准噶尔,负重任于沙场,躬行不怠;念枢机之缜密,睹仪度之从容。 授以册宝,封尔为和硕宝亲王,永袭勿替。於戏!戴恩纶于奕世,尚克歆家;固磐石于千秋,尤期永誉。保清修而罔斁,敦素履以无渝。著勉嘉猷,对扬休命。另,皇孙永琏聪明贵重,器宇不凡,擢封亲王世子,钦哉!”
叩头谢恩,“吾皇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琅华双手捧过圣旨,心情激动不已,他要回来了,等了四个多月盼了四个多月,他终于要回来了。
素心走来扶起琅华,琅华柔声说道:“快让海叔准备沐浴,王爷一路上风尘仆仆,回来该泡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疲倦才好。”
苏培盛:“嫡福晋心细温柔,果真是位贤福晋,只是,今夜宫中大摆庆功宴为诸位将军接风洗尘,几日后又有李朝使者前来,宝亲王给福晋留了口信说这几日就暂且住在宫里了。”苏培盛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这是宝亲王托奴才带给福晋的。”
此言犹如一盆冷水浇下,琅华心意冷了个透心凉,据李朝使者前来尚有些时日,宫里到此不过半个时辰罢了,怎么会没有时间回来看看。心底的痛不能令琅华稍损仪态,琅华接过书信,用眼神示意莲心,莲心乖巧地福身道:“几位公公奔波辛劳,我家福晋谢过公公了。”说罢,几份红包已经塞到苏培盛等人手中。
苏培盛手下红包,这是礼数。他拂尘一甩笑道:“奴才谢过福晋好意,奴才这还有和亲王弘昼的一道圣旨要宣,就不在这里耽搁了。”
“那公公好走,琅华不送。”温婉大气的笑容凝在琅华脸庞上,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当真是万事妥帖。
为之心伤的又岂止琅华,立于后排的晞月更是有几分失魂落魄,她真心实意爱着弘历,怎么逃得过噬魂的思念。只是三月初七,琅华还可着朝服于宫中同弘历恭喜,她却只能在窗前捧着琵琶轻拢慢挑,曲调未成,已是动心惹性,头一次,她恨自己这扶不上的身份。
稀稀落落的鼓点声渐起,悦动的旋律如少女曼妙的纤腰巧转、轻拧、柔曲,动律优美、细腻、柔和而悠长。琅华被这迥然不同的曲风吸引,眼神稍稍离开弘历挺拔俊朗的身影,舞台空空不见有舞者登台。
彼时王世弟正同皇上把酒言欢,相谈投契。
“多谢天子连日来款待,今日就让小王带来的歌舞伎献丑于天朝,答谢皇上隆恩。”朝鲜乃清朝东海岸一处蕞尔小国,俯仰之间受制于天朝鼻息,此次出使除了进贡纳岁,也是必要的政治外交手段,希望大清天子能在肃清派系倾轧之中助皇室一臂之力。李昑自幼便历经波折动荡,现以延礽君、王世弟的身份居于外邸,他最大的心愿便是策平朝中各大派系,能让百姓民众安居乐业,此外。。。。。。
“久闻贵族歌舞艺技精湛,朕真想一睹风采。”皇上大笑道。
自高高的畅音阁二楼飞下两道红绫纱缠绕在戏台两根红鸾矮柱上,两个婀娜曼妙的身影挂着朝鲜长鼓,手执鼓鞭,脚下滑过绫纱而来,水红色长生神龟如意纹齐胸襦裙的裙裾如烨火红莲般散开,灼华耀目。两位舞者优美典雅,舞姿柔婉袅娜,如仙鹤展翅,如柳枝拂水,细腻委婉,含蓄深沉;又见刚劲跌岩,活泼潇洒,明朗激昂。台上时而击鼓时而对鼓时而分离,两人肢体柔媚相辅相成,浑然若无极之圆。
“贵国对本朝儒学思想有很深的领悟啊。”皇上感慨道。
“天朝文化育化四方,昑感佩。”李昑举杯敬皇上一杯。
“舞编的好,人跳的也好,该赏。”皇上回敬李昑。
“此二人皆为我朝郡主,金玉妍,金玉媛。”李昑笑着介绍道,“若皇上喜欢,可让二人留在宫中时常献计。”此二人本就是他带来的礼物之一,离开前这压轴的贡品才初现面目。
“继续观赏。”皇上不动声色。
台上两人默契无间,舞者容颜妍丽,眼波妩媚,让人看的如痴如醉,多为两人风采拜倒。
所有人都在看,舞者中一人却只希望一人能明白其中的真情实意。“玉妍执意用此乐伴奏,爷可还还有些微印象。。。。。。”玉妍心中默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执手歌唱,希望在心田。
朱唇轻启,曲调幽婉清丽,丝丝扣入人心。
“看天空飘的云还有梦,看生命回家路路程漫漫,看明天的岁月越走越远
远方的回忆的你的微笑
天黑路茫茫,心中的彷徨,没有云的方向
心中的翅膀,天中展开,飞向天上
看天空飞的鸟还有梦,看清风像白露吹散大雾,看冬天悲的雪越来越远
昨天的曾经的我的微笑
看天空飞的鸟还有梦,看清风像白露吹散大雾,看冬天悲的雪越来越远
昨天的曾经的我的微笑
天黑路茫茫,心中的彷徨
没有云的方向
希望的翅膀,一天中展开,飞向天上
分开的感伤,相会的盼望,有天逃出想象
心中一个梦,像雨后彩虹,化在天空”
李昑心动,抿一口清酒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情愫,“这是我国民歌小调,皇上觉得如何?”
“好一首希望之歌,朕心喜之。”
李昑微微扬起嘴角,不再多言。心下却痛与不舍,“天多高,路多长,心有多大;千江水,千江月,何处是家!朝为露,暮为雨,若即若离冷的风,暖的风,付之潮汐。伊人不相见,明月空流连,长相守长相思。伊人不在时,春光为谁痴,姗姗来迟。天多高,路多长,心就多大,天之涯,海之角,处处是家。朝为丝,暮为雪,聚散依依;喜的泪,悲的泪,呼唤晨曦。你有你的儿女情长,我却有我的家国天下,昑今生只能叹一句无缘了。”一生万里路路遥漫漫,这条路上注定是牺牲的艰辛脚步,“自此之后,追忆你的微笑,盼将重逢遇上心中的你依旧,未来在望。”
三月初八,李昑离去,金玉妍和金玉媛暂且收为畅音阁歌舞艺人。
三月初八,弘昼将李昑送出城外后回宫复命,养心殿内皇上正叫来弘历一同欣赏玉妍和玉媛的歌舞。
“皇阿玛。。。。。。”弘昼不明所以的看向弘历,似乎皇上别有用意。
“你们俩先坐下。”皇上自斟自饮,目不转睛看着在中央旋转飞舞的玉妍和玉媛,甚至随着鼓点轻轻叩击着桌面。舞毕,皇上挥挥手示意玉妍、玉媛二人暂且退下。“她二人乃李朝宗室之女,朕许诺李朝王世弟李昑将她二人许配个好人家,你二人可有想法?”
君心莫测,两人一时无语,何况两人看皇上对这两姐妹的欣赏之意,都曾猜测两人不久就可被立为答应,却不料,皇上竟有此一问。两人眉头微蹙,李朝贡女若是纳入宫中是再妥帖不过,既是两国友好的象征,又是昭显大国风度的机会。。。。。。联想到皇上的性子,两人对视间交换了下意见——非我国人其心必异。。。。。。只是实在难以将这两位眉目如画、欺霜傲雪的漂亮女子同细作联系在一起。。。。。。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两人都是他的儿子,一身傲骨玉神睥睨天下凭的是天资聪慧、学富五车,他同二子虽不甚亲厚却总有几分了解,在深宫之中、庙堂之上,善审时度势、揣度人心是必备的技能,这么久了他们也该揣度出什么结论了。“你二人可有结论了?”
弘历虽已大概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此时却选择低着头沉默不语。
“儿臣以为可于世袭贵族子弟中择了年龄适合又人品能力俱佳的人。。。。。。”弘昼也明白,对付不放心的人物很好的一个办法就是把他们放在身边又不让他们接近自己。但是他不能等着皇上直接把人塞到他这里,他心有所属,实在疲于应付这许多女子在府中!
皇上审视着两人,弘昼懂得拒绝自己不想要的,弘历懂得抓住自己想要的,只是弘历孩儿,你在为何而犹豫,曾经的你不是渴望站在皇阿玛的身边握住属于你的权力么?
“弘历!”
皇上严厉冷酷的声音让弘历猛然回神,连忙整理思绪,沉着应道:“儿臣以为。。。。。。富察家甚好。。。。。。李荣保之子傅新、傅玉、傅谦和傅恒都是合适人选。”
皇上讪讪一笑,退而求其次,“傅恒。。。。。。朕还想留给朕的胧月。。。。。。”这几年傅恒表现突出,远胜那些贵族纨绔子弟,家世背景好,文治武功皆属上乘,俊眉朗目,鬓若刀裁,气宇轩昂,俊逸儒雅,神清气正,他十分看好,“朕倒以为你二人很好,”他们要跟他打太极还稍微嫩些,他大有办法也有权利直接打回他们所有招数,“你们刚封了亲王,而且都有两三年没有纳妾了,这样也不算怠慢了李朝。”
“皇阿玛!”
两人急于拒绝,不过皇上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朕累了,你们且退下吧。”
两人无奈,“儿臣告退。”
两人从西六宫的甬道走过,“四哥。。。。。。”
“这是圣旨。。。。。。”弘历反问弘昼,难道他要抗旨么?更何况这是好事,在外人看来丝毫没有什么抗旨的必要,心里在为什么不爽快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那你刚刚又何必犹豫。。。。。。”
弘历沉思片刻,不得章法的思索,总之他犹豫了,不明所以。。。。。。“总之,你我二人就等着圣旨吧。。。。。。”若是许给富察李荣保之子,或许能得侧福晋之位,如果自己争气的话正位嫡福晋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给他们俩大概也就是个府邸格格罢了。“皇阿玛答应今日放青樱出来,我去接她。。。。。。”
弘昼点点头,在前面的路口同弘历分手。
弘历叩响景仁宫大门,沉闷的吱呀声响过,青樱端庄的站在门后扶着门栓。
“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