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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虽然没有,但是与你同来的那位大人呢?”
傅恒心道不好,看来洪志文多少知道些事情,“在下只身而来,随行人员那日洪大人也见了,不知洪大人所指哪位?”
“休要跟老夫打马虎,此人便是这小娘子的夫君,比大人早来几日。”
傅恒诧异,不知洪志文如何洞悉,如今看来,他既有求,一时不会对青樱怎样,只有听他如何要求方为上策,“还望大人说明。”
“富察大人,老夫知道你少年英雄,你不必同老夫装傻,你晓得该怎么做。”
“好,傅某答应。只是,你先放了青儿。”
“笑话,放了她,凭什么相信你!”
“笑话!傅某岂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呵呵!富察大人既然一言九鼎,小人必当信守承诺。”洪志文丝毫没有放开青樱的意思,“小人平安无事的一日,自然将青姑娘完璧归还。”洪志文冷冷贼笑,傅恒对这女子如此上心如此小心翼翼只怕不止是兄弟义气,更是因为他也中意这女孩吧。“大人请吧。”
傅恒踌躇的看了眼青樱,希望能在青樱的眼眸中读出一些讯息,青樱的眼睛坚韧而不服输,相望之中,两人之间的默契尽在不语中。“傅某告辞。”
傅恒转身离开的没有犹豫,“青樱,傅恒愧对你的信任。此期间,请保重千万,不要让我一生悔恨。”
春江酒楼天字号房间,弘历一拳挥向失落无比的傅恒,“我把她托付给你,希望你保护她,你却做了什么?她现在在哪里?”
弘历从地上揪起傅恒,傅恒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闭着眼睛等待下一场狂风暴雨。
“不要装死!告诉我!”
“待青樱回来,我必定负荆请罪,任由处置。。。。。。”傅恒的声音越发冷冽。
弘历放开傅恒,“先查清楚青樱被关在哪里。”弘历深呼一口气,握紧的双拳骨节泛白,拼命冷静下来,“在保证青樱安全的前提下,收网吧。。。。。。”
“私盐一事。。。。。。”坦白说,皇上让他们关注的是私盐贩卖一事,从某种程度上讲是要给日益昌盛的漕帮一些打击,但他们手中关于此事的证据却极少,这几日弘历正是为此事暗访。
“顾不上了。。。。。。”弘历瞑目思索,这些事情可以在把洪志文收监后慢慢再查,但是如果人出了意外,要怎么补救。。。。。。“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复制这些证据,这样你可以拿过去敷衍洪志文。。。。。。一个晚上。。。。。。能不能。。。。。。”
“必不辱使命。”傅恒承诺,“而四阿哥你,也该换一个地方住了。。。。。。”
弘历颔首,这些东西看来要暂时归还舒云居了,“只是。。。。。。”洪志文什么时候开始警觉的。。。。。。弘历手指按压着晴明穴有些理不清头绪。。。。。。是了。。。。。。难道是那日在春风得意楼买下荷露初夜的日子。。。。。。到底是他的高调害了青樱。。。。。。他不应该责怪傅恒的,该受到惩罚的是他。。。。。。想着想着,竟一掌击烂了房间正中的圆桌,木屑刺破了掌心,鲜血淋漓。。。。。。
冗长的沉默中,来自掌心指尖的疼痛越发清楚,弘历掏出一方素白的帕子,细细擦净指间的血渍,随着血渍清理干净,弘历的目光也变得清冷,窗外光影交错树影斑驳。突然,傅恒那边双拳紧握蓄势待发,傅恒小心静默的将自己隐匿在床边的阴影中,从春风得意楼出来时傅恒就注意到有人跟踪了,本来实在不愿意冒险来一趟的,但是青樱的事情他不知该如何交代,费了番心机才过来的。能自行找到春江酒楼,就说明躲在暗处的弘历也暴露了。
弘历从容一笑,靠向墙根,伸腿踢了踢地上的木块,踩着木块在地上碾了几下,吱吱呀呀的声音像是床架在摇晃,傅恒伸着懒腰从床边走来,随手解开领口的盘扣,点亮屋里的油灯,伪装出这房间的客人。傅恒的身影应在窗户上,整理了一下衣服,找了个地以一种舒适的姿势坐下,夜间会有店小二经过走廊查房,如果注意到有房间还没有熄灯就会来问一下客人有没有需要,只要等到那个时候,让小二进来添些煤油就行了。
弘历亦淡然躲在探子视线的死角内,手边的黑漆黄梨木柜上是青樱放的笔墨纸砚,弘历会心一笑,多亏了她走到哪里都喜欢写字,不然不会这么顺手。
打更时分,小二准时出现在走廊里,提醒诸位客官小心火烛,弘历出声唤进小二,傅恒起身去开门,在小二未出声之际挟持并击昏店小二。利用探子不可能在窗外探头探脑的心理,弘历贴着墙壁走到傅恒和店小二附近,并从那里从新走入探子可以看到光影的视线范围重复着傅恒之前看书的姿势,傅恒则在角落中换上小二的衣服,低着头从容走出房间,甚至是春江酒楼。
“洪老头!”青樱已经被关在洪府后院三天了,洪志文对她也算是奉如上宾了。“你每天清早都要在院子里吊嗓子么?”洪兆麟揉着惺忪睡眼,身着雪白中衣从房里出来,因为扣子没有扣全,锁骨处雪白的肌肤一览无余。“笨洪!快把你的衣服扣好!”“啊?”洪兆麟垂眸看了眼,“啊!”连忙扣起扣子,“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笨洪!”青樱笑笑,不理会他的反抗,“快来快来,我们一起来做运动!”她每日必在院子里大喊“洪老头”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希望有些特别的作用,但是洪志文太淡定,每次都无视她,只有洪兆麟会出来看看,而她被关进来的头一天,就发现,洪兆麟笨的耿直,可是下了一手好棋,书也念得很多。“靠!做什么运动啊,少爷我还困着呢。”洪兆麟就要转身回屋。青樱也不阻拦,微笑着目送洪兆麟离去,洪兆麟字言是行为不妥被洪志文禁足家中了。最终青樱仰头望向清早碧蓝的天空,“弘历哥哥、阿恒,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洪志文限制她的人身自由的同时又保留了她自由活动的权利,还将她安排在洪兆麟的房间附近,又是为了什么?舒展舒展筋骨后,青樱也走回房间,这里的红墙比别处更高,这种坐井观天的体验真的不舒服。这个地方看上去防备松懈,可是青樱头天试着送出去的信鸽也只遗憾的留下几片飘落的羽毛就被人射杀了,以青樱手无缚鸡之力的身手是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逃出去的。
发现洪志文派人监视自己后,弘历索性堂堂正正亮出阿哥身份,虽是阿哥但无钦差实权,平日也只在旁森然旁观。
风溪给他们的证据也不过是副本,在洞悉洪志文探子的行踪后,弘历和傅恒只得放弃复制副本的计划直接将副本送达洪府,一切风平浪静的掩盖在正常的官员交往过程中。
这几日,傅恒着三品钦差官服(ps:没有百度,就对服装马虎一下……)由洪志文引导下视察济南百姓的生活,体验风土人情。济南来了一位年少有为、英俊飒爽的钦差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人莫不想一睹其风采,瞻仰京城官员的风范。若是谁家有待嫁的姑娘也定要好好打扮一番才上街,豆蔻好年华的少女,哪个心底不怀有有一份春闺旖旎的好梦,期许着在阑珊春日与少年才子的邂逅。傅恒风貌潇洒,湛黑若点漆的深邃眸子沉静睿智,麦穗的肤色温和中隐隐有着坚毅,人们只当是少年及第的博雅之人,谁又知他本是将军之子,更是少年得意,放马驰骋,笑傲骑射的满洲英雄儿女。衙门外熙熙攘攘攒动着人群,今日钦差开堂,一来审理久日积弊的政务,二来聆听民生帮助百姓解决近期的案件,三来审核洪志文的民心经营。傅恒端庄自重,坐于正大光明之下,他神色素来清冷,今日又敛去素来的风发意气和骄傲志气,更有一番嶷然之气。堂下百姓又怎能猜到心中筹划经纬的他不过十七八九?更不会猜到,少年人的心同时系挂着他今生的珍重和无缘……弘历坐在与傅恒平齐的左首,纤长的手指扣在一起,目光炯炯有神。如果傅恒让百姓崇拜赞叹甚至有种父母之官的亲切感,弘历与生俱来的天家仪容则让他们肃然起敬而却步躬首相待。百姓们欣赏着钦差身旁的神秘人物,只道他身份贵重不同寻常。他们也不会洞察,这个冷静的男子在短短几天内领略了园林建筑的奇妙构思,见识了江湖奇女子叱咤帮派,与天下无双的风溪公子斗应变斗智谋,这些不寻常的事他都泰然掌控,不会想到有件事甚至可以跳出他的谋算和预料。洪志文依礼介绍傅恒,应命令而忽略弘历身份,后公开交递府衙卷宗,最后宣布开堂审理,凡有不平者皆可上堂诉讼,请钦差大人还百姓一片青天。直到退堂,傅恒的表现无懈可击,深受褒奖。几日的视察和今日的开堂,傅恒和弘历也发现,洪志文在治理济南上几乎算的上功绩卓著,而深得民心。而大清律法贪污走私者死罪,遑论他挟持人质一事!
“秀……你知道的,破雪梅香需得……”风溪抿了口秀丽泡好的茶,触手生凉,缺少了那股甘甜清冽的一缕梅魂韵香。
“是是是!需得冰镇的趵突泉水才行!只是冰库里没有以前冰好的了,早上让人新取的到现在也还没冰好!”秀丽撇撇嘴,风溪素来在吃食上讲究的精细雅致。
“你不要那么刁好不好,将就将就!”
“为何不早……”话说一半,风溪戛然而止,前几日秀丽去了江浙,难得的是她不仅处理好事务更在三日内来回……
秀丽对风溪此时哑然无声的态度很满意,得意洋洋的笑着,从窗外吹进来的清风拂乱了她鬓边的碎发,笑容恣意而让见者愉悦。
“这样……”风溪放下茶碗,本欲说浪费,却想起这是他否定她送来的筇竹露兰后坚持要的,本就该在梅花零落成泥的季节回味最后的梅香。
“风!”
她大声叫着他,许久不曾的语气,爽朗到他心神荡漾。
“干嘛……”风溪意识到自己言语的失态,尴尬的转过脸,她总有办法揭取他淡然而冷静的面具,也总有办法让他一次次清晰深刻的认识到,作为同伴他离不开她。
秀丽面上在笑,心里在打鼓,她怕他不懂情爱木讷而不能体会她的心思,有怕他太过敏锐洞悉她人尽皆知而默契不语的心情,更更怕的是他知道了却要推开她。
风溪无奈,摩嗦着扳指问到:“江浙那边的货……”
“三天后便到!”
期间要从水路转陆路是要费些时间。“你就不要露面了!”风溪叮嘱道。
“领队的是丁四,我必须得去!”生意要做,家仇要报,兄弟不能舍!
“……便随你……”
风溪无语默默望向窗外春光明媚,他知那日弘历未等候在春风得意楼大厅必是在秀丽那里听到了秀丽与洪志文的谈话,交货的时候,弘历同傅恒必定出现,秀丽免不了受牵连。
“我知你担心我,”秀丽缓步走来,蹲在风溪身旁,“几次观察可见,红大哥和傅小哥虽不是江湖人事,但身手不凡,似有名家指点,又智谋卓绝,丁四应付不来的……而且我不去,洪志文会疑心”秀丽展颜一笑,“我一定万事小心。”
其实,以洪志文的阅历和今时今日的地位,那晚交货他未必亲自到场。风溪只看着秀丽的眼睛,“我几时说过不顾兄弟?”丁四跟了漕帮许久,是风里来雨里去的骨干了,江浙往北方的路没有人比他更熟。
秀丽掩口一笑,“你不曾说过……”她知他……若是丁四出了事,他必倾力救助……只是,若是,她出了事,他作何反应?
“我们什么时候去救青妹子?”秀丽突然起身问到。
“不急……”时候未到……风溪将茶碗递给秀丽,“换一杯……”
秀丽替风溪换来一杯清水,看似简简单单一杯清水,实是清晨采了沾着露水的茉莉花在蒸笼里蒸了又蒸,又滴了薄荷汁、雪梨汁,清爽润喉,解热降燥,提神醒脑,最好不过。
秀丽感慨,世间有什么事能赛过此时他书画她研磨时的宁静安然,一分动容,一分女儿心思,一分情意绵绵,一分似水柔情脉脉无言。
三日后,弘历和傅恒于子夜在淄博到济南的木林夹道处预备伏击漕帮货物,只是有个意想不到的人突如其来。
“笨洪,洪大人真是大方,那可是百吨私盐啊,说收缴就收缴!”次日清早,青樱同洪兆麟于院中洪荒圆桌上手谈数局。洪志文能做到今时今日的地位绝非偶然,若于乱世,必是一代枭雄。
“啊。。。。。。”洪兆麟打了个呵欠,“你大清早叫我起来,是为了套话?”
“是啊是啊,昨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你快些细细道来!”青樱心下挂着弘历和傅恒,十分忧心二人安危。
“不知道,不清楚,没兴趣。。。。。。”兆麟补齐眼前一角,“你还不快些顾及你这一片,若我斩断你这一处虎掌,等下要直取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