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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是玛丽安拼命和艾德伍兹太太两个人将门抵开后,这才让我们不用在伦敦还过上“遇难”的日子。
可等玛丽安拿着扫帚,将我们门前的雪扫掉了一片,突然间就听到她飞奔回屋的声音。
她一进屋,就冲着我惊慌失措的说:“夫人,外边有一个穿着裙子的小姐倒在了雪地上。”
她害怕极了。
艾德伍兹太太站起来,放下了手上的红茶杯:“我和你去看看情况。”
她冲着我点点头,我连忙说:“我让玛丽安去准备点热茶。”
我对玛丽安能不能叫到个医生不抱希望,别说大半夜就没什么医生愿意出诊,更何况是平安夜呢?
玛丽安立刻就去厨房间将本就烧好的热水取出来,我又听见她在重新煮开一壶热水的声音,我逗了逗婴儿椅里的安吉尔,她现在已经会坐在椅子上,手抓着栏杆,冲着我甜甜地笑了,偶尔也会说些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懂的话。
然后,艾德伍兹太太将那位玛丽安口中的小姐带进了屋。
她穿着一身乡下姑娘的布裙,看上去就和当年的我没什么区别。
“天啊,夫人,她冻坏了。而且还轻的很。”
艾德伍兹太太抱着这位小姐进了屋,玛丽安已经拿着一壶热水走了过来。
艾德伍兹太太似乎对于这种大冬天冻晕在路边的年轻姑娘很有经验,就见到她又是揉着她的四肢,又是拍着她的脸,嘴里喊着话,让她赶紧醒过来。
我不太想探究别人的过去,不过她似乎非常的擅长对付这种情况。
我的困惑很快就得到了她本人的解答:“我没结婚的时候,在有名望的医生诊所哪儿当过护士。”
这真是太好了。
我又让玛丽安拿着约翰留下的鼻烟盒过来,给她嗅了点鼻炎,她总算是稍微恢复了点精神,然后又一脸的“不知道什么情况”的表情看着四周。
我是说,我们。
她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婴儿椅上的安吉尔勾去了。
安吉尔冲着她笑了起来,我的姑娘似乎对谁都能笑起来。
真是个好孩子。
我不知道她是因为屋里的温度,还是看到安吉尔的笑容才脸红了起来。
“甜心,喝杯红茶,然后吃点什么吧。”
我对她这么说了。
没有在平安夜将昏倒在路边的姑娘救醒后,又将她赶出屋的道理。
她点了点头。
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了摆手。
哦,她不能说话。
我更是心疼了。
她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更是让我觉得……心酸。
我出嫁前的家里条件虽然不怎么富裕,可也从来没让我饿过肚子。嫁给了约翰之后,我也一直都是过着不愁吃穿的日子。
我请她先住下来,然后再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在当天晚上,我就知道了她的名字。
斯嘉丽‘查理斯特。
好吧,她识字也看得懂文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 章
等哄着女主人和她的小姑娘睡着了后,玛丽安手上拿着烛台,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
遵守霍怀德先生生前留下的传统,每到圣诞节期间,霍怀德一家不点煤油灯,而是点起烛台,用一根根的蜡烛照亮整个屋子。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年仅有一次的梦幻圣诞会。
等玛丽安快要走到楼梯的尽头,来到底楼的隔间——那里是她休息的睡房,小而狭窄,对她而言这种狭窄的空间是毫无疑问给她带来无尽的安全感。
她小时候因为某些缘故,非常的惧怕空旷的房间。就算是在这么狭小的房间里休息,她也会尽量用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将每个角落都塞得满满当当。
然后,当她一转弯,原本应该躺在底楼的另外一个房间里休息的斯嘉丽‘查理斯特,却手上拿着把银制的餐刀,抵在了玛丽安的脖子上。
“亲爱的小银雀,你居然躲在这种地方。”那低哑的声音毫无疑问是男性才会使用的嗓音。
玛丽安的手从自己的裙边里捏到了那根细细的钢丝。
这是她以备不时之需而缝在裙边里的。以备不时之需就是指,眼下这种情况。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里亚蒂教授的爱徒居然会穿着女装昏倒在雪地上。”
玛丽安神色镇定,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个会在半夜里做噩梦时发出痛苦的低吟的无助又可怜的年轻姑娘。
她的指尖已经将假缝在裙边里的钢丝摸了出来。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东西,八条舌头的小银雀。”
“我虽然巧言善辩,不过我亲爱的女主人可不知道这一点。谢天谢地我能不用在这里还要胡说八道。”
“你是指现在和我说的都是真话吗?”
“你相信吗?”
玛丽安眨了眨眼睛,她低下头,将手上的钢丝缓慢的,不被人察觉的抽了出来。
“我可不敢相信银雀说的任何一句话。”
“对我的女主人的赞扬,任何一点都是确凿无误的事实。”
“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会给自己找个这么……”男扮女装却完全不会被察觉到性别问题的男人,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霍华德夫人,“这样子的女主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调侃,但是这调侃两人都知道,不代表任何的意义。
“因为她是个好人。”
真难想象,被称为“银雀”的姑娘却会真心实意的赞扬一个品行高洁的女士。
至于是真话还是假话,这其中的差别很难分辨。
你很难判断甜言蜜语谎话连篇的“银雀”口中吐出的语句,她所说说的每一句话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
“Well,只是个笨蛋。”
“你是指,你需要骗一个笨蛋才能逃过追杀吗?”
“谁能追杀我?”
“对的,谁能追杀莫里亚蒂教授的爱徒呢?除非是他亲爱的导师本人亲自出手,一定要取走你的性命,就像是死神来敲门……”
说道这里,一把手枪指在了还没换掉女装的青年背后。
“让我们谈谈吧,莫里亚蒂教授的爱徒。”
毫无疑问,这是另外一个让人不敢相信会拿出枪来的女士。
埃德伍兹太太手上举着枪,让人看着根本和之前那副与世无争的好太太形象截然不同。
“我在印度的时候,见多了你这种亡命徒。”
显然了,埃德伍兹太太稍微隐瞒了一点自己身上的情况。
她不仅仅是个身为军官的丈夫在印度死去的可怜寡妇而已,她在印度待过让人惊愕的时间,经历过数次大大小小的战役,对她来说,或许任何战争和死人都不会让她感到动容了。
但是谁能料到,最后这样一位军官夫人却会屈居在这个地方呢。
“所以,让我们来谈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
。
为了不吵醒那位在楼上睡觉的好心女主人,三个人坐下来好好谈了一番。
“银雀”——玛丽安,坚称为了逃避自己的那坏名声带来的各种探究的目光,而躲到了霍夫曼一家里当女仆。
而显然她躲风头的时间还未能结束。
至于“那位教授”的弟子,在换上女装留长头发化了妆又装成了哑巴后,就算是教授亲自前来,怕是也无法辨认出“她”的真实身份。
至于埃德伍兹太太,她只是想安度晚年而已。
三个人达成了一个看上去很和平的协议。
但也仅仅是看上去而已。
她们互相提防着对方的“图谋不轨”,而这一切冰下涌动的暗流却完全没有被在冰上行立的简‘霍夫曼太太所知晓。
她只是很淡定的在早上起来后,让玛丽安将那位昨晚在平安夜时冻晕过去的查理斯特小姐叫过来用餐。若是她没力气起来的话,就把早餐端给她去吃。
玛丽安笑着点点头,转过身去,到了“查理斯特小姐”的房间里,冲着她有些凶狠的一笑,然后就让这位男扮女装的丽人梳洗打扮完,走出了房门。
看到查理斯特那副矫揉造作的动作,玛丽安觉得自己牙酸的要命。天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将这个帝国的男性所独有的骄傲给抛到了脑后去。
简直是耻辱。
不,或许这种做法才是他能从莫里亚蒂教授眼皮子底下逃跑成功的缘故。
自从霍怀德一家在八四年搬进了贝克街之后,就在福尔摩斯侦探眼皮子底下的这一家人,简直可以说是来到了整个伦敦最安全的地方。
无论是名声极坏的骗子“银雀”,或者是阵亡军官的夫人,亦或者是权倾整个伦敦的黑暗世界,伦敦黑暗界的拿破仑,那位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的叛逃弟子……
只要藏在这里,安安分分的像个普通人一样过日子,就能得到一张免死金牌。
而作为免死金牌的霍怀德夫人,今天早上在和突如其来的客人一起吃过早点后,和查理斯特小姐一起用纸笔讨论了些最近报纸上的问题——霍怀德一家订阅《泰晤士报》的习惯,还是亡故的霍怀德先生遗留下来的。他们家还定了其他的几分报纸。
“我果然,还是最喜欢《泰晤士报》上的那些刊登的广告了。”
霍怀德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报纸折起来之后,冲着查理斯特小姐不好意思的一笑。
又端起红茶杯,作为掩盖自己不好意思的小道具。
查理斯特小姐用一种鼓励的、善意的眼神看着霍怀德夫人。对这位叛逃出师门的“逆徒”而言,让他由心中露出这种和善的表情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但是他随之就采用了演戏的方法,用伪装来掩盖自己真正贫乏的内心。
“我总觉得,如果有谁将这些广告收集起来,组成一本书的话,那么有这一本,就不需要其他的小说了。”
霍怀德夫人从未在自己的丈夫面前说起过这种事情,或许是因为她向来都是个聆听者的角色。对于表达自己的内心、并将之说出口的情况,以前几乎从未发生过。
而查理斯特小姐则点点头,认同了这一点后,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红茶。
然后“她”的表情有一瞬间扭曲了一下。
玛丽安虽然不得不招待“查理斯特小姐”这位不速之客,可这位女仆却能在一些小地方做各种各样的手脚。
比方说往查理斯特小姐的红茶杯里倒上一茶匙的细盐。
这种恶劣的做法还真是……小孩子气。
“查理斯特小姐”在心中嗤笑了一下,然后面带微笑的将这难喝到死的红茶咽下了喉咙。
好吧,如果仅仅是这种程度的厌恶的话,他完全不在乎。
比起被莫里亚蒂教授追捕的话……
他眯起了双眼,报纸上刊登的一则寻人启事的内容,是毫无疑问的莫里亚蒂教授的风格。
这是他对自己叛逃出师门的弟子最后的通告。
要么立刻滚回来,要么就等着被杀吧。
“查理斯特小姐”放下了手上的茶杯。
切,现在回去才真是要丢命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丈夫死而复生。
☆、第 3 章
我们家虽然延续我的丈夫在生前订阅报纸的习惯,继续顶着不少报纸,但是我只是对报纸的头条和每份报纸必有的广告栏感兴趣,而玛丽安则更喜欢将报纸上的那些有插图的连载故事剪下来,埃德伍兹太太帮她买了好几大本的剪贴簿。
我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很棒的习惯,而我却没有收集什么东西的爱好。或者是其他的爱好。我没在丧夫之后养成一个能够打发打发大把时间的爱好,这或许是一件让人颇感遗憾的事情了。
我的记性其实也不太好。
在结婚之前,我的记性还算不错。东西放在了哪儿,若是家人动它们我才会找不到。可自从和约翰结婚后,我常常发现不少东西老是被我不知道随手摆在了什么地方,原本我记得的位置上放了另外一样,或者是根本就没那种东西了。
我的坏记性在约翰去世后就变得越发严重了,但是万幸我有玛丽安,她总能帮我将我忘记放在哪儿的东西找出来,她真是个了不起的姑娘。
幸好我还记得我的好姑娘。
我从没弄丢过她。
只是,或许玛丽安和安吉尔相处的不太好,让她这个年轻的未婚姑娘照顾一个小孩子或许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是埃德伍兹太太的到来就解决了这些问题。我真的很感谢这位长辈,她在各种事情上都帮了我许多的忙。
天知道,原来一个寡妇居然也能有这么多事情可干。
我知道她是为了不让我想太多,不让我太难过而给我找了各种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比方说抄抄百科全书,或者是看看最新发表的各种书籍,或者是学两个新的编织花样。
其实,我并没有所有人想的那么难过。
我总有一种预感,或者说,打从约翰去世后,我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