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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在暗指着自己是个不负责任又无情的母亲,但她不在意。
她并不想要孩子,当初不小心怀上时,她还曾经动了堕胎的念头。
他们是在各取所需的情况下结婚的。但当时,她并不排斥。
那时的他是间宫集团的接班人,不仅拥有傲人的学历,还有比起明星毫不逊色的外貌。就算是没有爱做基础,就算是陌生,要爱上他这样的男人并不困难。
但婚後,她发现他是个无趣的男人,夫妻之问也没有太多共同的话题及互动。
他们几乎各过各的生活,互不干涉也互不侵扰。
婚前的她是个活跃於社交界及时尚圈的名嫒,婚後,她依旧流连夜店,跟着朋友跑趴。
而他,一点都不在意,甚至是漠不关心。
不到半年,她怀孕了。接下来,她做了近一年的「待产羊」,那段时闻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身处地狱。
要不是她母亲劝她生下孩子以稳固自己的地位,她早就拿掉他的孩子了。
「她爱棋太?棋太又不是她亲生的。」她颇不以为然。
闻言,他冷然一笑,「比起你这个亲生母亲,她更爱棋太。」
「所以为了棋太,她可以不生自己的小孩?」
他微怔,「什麽?」
「你要让她生孩子吗?」她问:「要是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愿意爱棋太吗?」
他跟珠树的关系就现在而论,足不可能进展到生孩子的阶段。但如果是珠树的话,他敢说,她会视棋太如己出般的爱他。
她任性又霸道的要求道:「都臣,你不可以让她生孩子。」
他蹙起眉头,冷哼一记,「这种事用不着你操心。」
「棋太是你的唯一继承人,我绝不让别的女人的孩子跟他争夺他该拥有的一切。」圆城寺铃子态度强硬。虽然她并不喜欢小孩,但她终究是棋太的亲生母亲。
棋太是间宫家的继承人,而她自然就是继承人的母亲。
那孩子是她握在手上的一张王牌,她不容许任何女人生下的孩子分食间宫家的这块大饼。
「你一点都没变。」他目光凛冽的直视着她,眼底是尽可能收敛的嫌恶及不屑,「自私、贪婪,像是一头看见什麽都往肚子里吞的怪兽。」
「你!」听见他以如此不留情面的言语评判她,她既羞又恼。
「请你离开,我很忙。」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宫城,帮我送圆城寺小姐出去。」
圆城寺铃子幸悻的瞪着他,一时也说不上话来。
很快地,宫城开门进来,「圆城寺小姐,我送你下……」
「不用了。」她不满的冷哼,「间宫集团还没大到让我迷路。」语罢,她脚跟一旋,一阵风似的夺门而出。
消息见报的第二天,道馆附近出现了许多生面孔。他们带着相机,躲在隐密处,但珠树清楚的发现了他们的踪影。
这一瞬,她终於惊觉到自己嫁的不是一般的有钱人,而是个风吹革动就会引来关注的大人物。
今天的报纸写得更多了——关於他跟他的前妻。
报上说他的前妻圆城寺铃子是出身政治世家的千金小姐,因为与间宫家在祖父那一辈有些渊源,所以才在长辈安排下促成这场堪称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政商联姻。
报上有他前妻的照片,她是个漂亮的女人,粉雕玉琢,精致得像是陶瓷娃娃,无可挑剔也无懈可击。难怪他会说她是个毫无特别之处的普通女人,跟他前妻相比,简直是拿石头比钻石。
因为外面有一堆记者守着,珠树哪里也不能去。一整个下午,她都只能乖乖的待在道馆里。
突然,电话响起,她接起话筒,那头传来的是直树的声音——
「珠树,那些记者还守在我们家外面吗?」
「哥?」她有点生气,因为他又失踪两天了,「你跑去哪里了?该不会又去赌博了吧?」
「才不是呢。」直树急忙否认,「我只是没办法回去。」
「什……」
「你老公真的是间宫都臣?」
「咦?」直树劈头这麽一问,让她愣了好一会儿。
「我的妈啊,你的结婚物件真的是那个间宫都臣?」
「什麽这个那个?有很多间宫都臣吗?」她轻啐一记,「你到底在哪里?」
「我暂时待在朋友家。珠树,你嫁的可不是一般人,我这个惹麻烦又无业的大舅子可是会让他丢脸的。」
她微顿,不以为意地说:「拜托,那些记者都知道了呀。」
「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报导出来,我更该人间蒸发,让他们找不到。」直树语气认真,「你可是好不容易才能有这麽好的归宿,我绝不会让自己破坏了你的婚姻。」
好不容易?不,这个归宿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根本想都没想过自己会有机会嫁给都臣这种好野人。
「你放心吧,我会乖乖的躲在朋友家,绝不会被记者逮到。」
虽然是在电话里,但她听见他拍胸脯保证的声音。
她轻叹一声,「哥,我不在乎,你回来吧。」
「不行。」他语气坚定,「一直以来都是我在麻烦你,现在……我总该尽一下哥哥的责任了。」
听见他这些话,珠树不知怎的突然好想哭。
虽然他老是在闯祸,还得劳烦她这个妹妹来收拾残局,但老实说,她从没真的怪过他、怨过他。她唯一希望的是,他能再振作起来,重新找回他的人生目标。
「珠树,哥哥会振作起来。」电话那头,直树的声线平缓而笃定,「我不会让你丢脸的。」
「嗯,我相信。」她笑着流下了眼泪。
下午四点,珠树牵着脚踏车准备前往幼稚园接棋太。还没出大门,就看见一辆黑色休旅车停在道馆门口。
她对这辆车并不陌生,但却对不可能在这种时间出现在这里的它感到震惊且疑惑。
车子没熄火,只见车门打开,都臣自驾驶座下来,走进了道馆。
「棋太快下课了吧?」他走向牵着脚踏车的她,「外面都是记者,你打算骑脚踏车载棋太回来吗?」
「我……我会钻小路,他们找不到我跟棋太的。」
她还没办法回过神来,因为她真的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接他们。
当然,他不是为她,而是为了棋太。
「你认为我会让你们冒这种险吗?」他语带命令,但莫名温暖,「把脚踏车放着,上车。」
「喔。」她听话的将脚踏车摆回原处,然後跟着他走出道馆。
还没关好道馆大门,她已经听见十数声相机快门的声音。
有记者像游击队般窜到车旁,。大声的叫喊着,「间宫先生今天是特地来接太太的吗?」
「听说你们相识不到几天就闪电结婚,是真的吗?」
「间宫太太,据说你的兄长是个职业赌徒,之前还欠了黑道一笔钜款,你要不要就此事说明一下?」
面对一下子涌上来的记者、相机镜头及麦克风,珠树感到慌张害怕。她想躲,却无处可逃。
这些记者实在是太神通广大了,才两天时间,他们已经挖出她哥哥欠债的事情。接下来,他们还会追出什麽来?
要是他们知道她是为了还债才跟都臣结婚,一定会大肆报导一番。老天!她简直不敢想像棋太知道实情之後会是如何的受伤。
「间宫太太,你跟问宫先生是怎麽……」
「够了。」突然,一只大手横了过来,挡掉了凑近的麦克风。
珠树抬起惊惶的眼脸,看见的是都臣严肃的侧脸。
他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拨开记者的摄影机及麦克风,语气强硬且极有威严,「不要碰到她,要是谁让我的妻子受伤,我一定会要他付出代价!」
此话一出,记者们稍稍收敛并退後了两步。
他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让她上了车,然後再绕到驾驶座。
上了车,关上车门,他转动方向盘,撇下了像狼群般包围着他们的记者,驶向花园幼稚园。
「你还好吧?」他瞥了她一眼,「这种阵仗,吓到你了?」
是的,她吓坏了。因为这种阵仗,是她从未经历过的。
但最吓她的不是那些像怪兽般涌来的记者,而是从他口中进出来的那几个字……
我的妻子,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以「我的妻子」来称呼她。
那像是一种认可、一种接受,也像是一种宣示。
在他心里,她是属於他,受他保护、在他羽翼之下的人吗?
此刻,她的内心深处燃起了一小簇微弱却温暖的光。
只是几个字,为何却在她心里引起了如此大的起伏及变化?这种感觉该不是……天啊,她爱上他了吗?
幼稚园外也有记者埋伏,都臣让珠树留在车上,独自下车去接儿子。
不一会儿,他抱着棋太走出幼稚园,并快速的返回车上。
棋太安静的坐在後座,小小的脸蛋上,眉头紧蹙,一脸委屈。
车子一动,珠树就等不及的转过头。言情小说网
「棋太,今天在学校玩得开心吗?」她笑问着他,就像平常一样。
大人的世界既残酷又复杂,她只希望不要影响及伤害到年仅五岁的他。
但棋太的反应告诉她,他逃不过这场风暴,五岁的他已深陷在暴风圈中。
「棋太,妈妈跟你说……」
「光太他们说你不是我妈妈。」像是忍了很久,棋太抬起眼望向她,进出了这句话。
她知道棋太不是存心说这句话,她也不会怪他。但,这句话就像是利刃般刺进她胸口,立刻鲜血淋淋。
「棋太,为什麽这麽说?」都臣声线微沉,「快跟妈妈道歉。」
「前妻是什麽?」棋太倔强的小脸涨红着,「光太说她妈妈告诉他,前妻才是我妈妈……爸爸,前妻是不是到很远的地方去的妈妈?」。
小孩的问题总是天真又尖锐,就连狡猾的大人也难以招架。
後座的棋太在书包里翻找着,然後拿出一张不规则的纸片来,伸长手凑到前座。那是从报纸上撕下来的一张照片,而照片里的人正是圆城寺铃子。
「爸爸,这个阿姨才是我妈妈吗?」棋太迫切的想从他那儿知道答案。
「是,照片里的人是你妈妈,生你的妈妈。」他语气平静地解释,「但是坐在前面的……也是你妈妈。」
「光太说我是不乖的小孩,所以那个妈妈不要我了……」棋太困惑又不安,「爸爸,妈妈真的不要我了?」
棋太的童言童语让珠树的心揪疼得厉害。她紧握拳头,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
她的心好痛,不是因为她现在的处境,而是对棋太感到不舍及心疼。
忍不住地,她掉下了眼泪。但怕被都臣及棋太发现,又赶紧用手胡乱的抹着。
突然,一双大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猛然回神,发现都臣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握住她冰冷又颤抖的手。
一股暖流自他的手心传来,瞬间温热了她的心。
她疑惑又害羞的看着他,看见的是从未在他眼底看过的温柔。
「棋太,」他轻唤了一声後座的儿子,「那个妈妈并不是因为棋太不乖才走的。」
棋太凑上前来,「那妈妈为什麽跑到那麽远的地方去?」
「因为「那个妈妈」还不知道怎麽做一个妈妈,所以很害怕的跑掉了。」
「那她可以上幼稚园学会做妈妈吗?」
棋太天真的话语让都臣哭笑不得,「幼稚园没有教人怎麽做妈妈。」
「那为什麽‘这个妈妈’会做妈妈?」棋太不解的闯:「妈妈,你可以教‘那个妈妈’做妈妈吗?」
「棋太,我……」教都臣的前妻做妈妈?唉!棋太恐怕不知道这是个天底下最大的难题。
再说,都臣跟他前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他前妻又是为什麽从不来探望孩子,她根本一无所悉。
对於一无所悉的事情,她就算想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棋太,没有谁可以教会谁做妈妈,这是一种天分。」都臣试着以他可以理解的话语解释着,「这个妈妈就像是天生的魔法师,但那个妈妈是麻瓜,她没有当妈妈的魔法。」
棋太沉默了一下,「麻瓜也可以当魔法师,不是吗?」
「有些麻瓜可以,如果他们努力的话。」他说。
「那……那个妈妈努力的话,也可以学会当妈妈吧?」
「可是,那个妈妈是个不努力的麻瓜。」
当他这麽说完,棋太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虽然棋太没再问什麽,但珠树知道他心里有好多好多的疑惑。
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却要为这些连大人都感到烦心的事情而苦恼,让她既不舍又怜惜。但她能做什麽呢?她只是一个用钱买来的後母,什麽忙都帮不上。
淩晨两点多,她醒过来後,就再也睡不着了。她索性起床,想到外面的露台吹吹风。
一走出房问,她看见都臣书房的灯还亮着。
她走了过去,发现他竟还坐在电脑桌前。
「嘿。」她倚在门边,轻声叫他。
他抬起头,微怔。
「你是吸血鬼吧?」她问。
他唇角一勾,「这是嘲讽吗?」
「不,我是说你到底有没有在睡觉?」
「当然有。」他的视线离开了电脑萤幕,转而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