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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辣手摧花
自从大石传达令她不安的消息到现在,她过了两天多的冬季,不仅自己心里觉得冷,别人看着也冷冰冰凉飕飕的。
切原赤也都特别乖,见她如见真田,他终于想起偶然一次仁王学长给伊集院起的外号‘疑似真田他亲戚’,不禁感慨,仁王学长明察秋毫,形容十分贴切。只是,有个真田就够了,还来了个女真田,他的日子啊,真是悲剧中的悲剧……
幽瞳沉浸在自己的危机意识中,偶尔才从深度意识回归,给切原赤也解决问题。网球部正选过来探视切原情况时,除了放心于切原的难得乖顺,也疑惑于伊集院散发出的孤冷,这和曾经所认为的排外当真不是一码事。此时,他们或多或少猜到伊集院是个不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特别是心思玲珑的人更能猜测出她应该是在用冰冷漠然遮掩自己,因为有他们的经理作对比,已经能对女孩子的情绪掌握三分,至于掩饰的是什么,就不如猜测白石雨漫那样好猜了,因为接触得太少,关系也不近。
面对这样的她,网球部正选根本不知道该问什么,该说什么,欲言又止的不是一个两个。不过幸村的一句玩笑话到是分散了他们一部分注意力,他说:“伊集院这样倒是能镇住切原,你们没发现他做错的题变少了吗?”
真田板脸是永久性的,不清楚状况的他压了压帽檐,问:“她是故意的?”
仁王雅治是个皮厚毛密的北极狐,不怕真田随时随地发出的阴冷之气,贼溜溜地转着眼珠,问道:“真田,你这是有感而发?”趁着真田没反应过来,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真田没有发怒的倾向,更没有黑脸,这是他家教所致,有如此效果也没什么不好。
幸村自然了解真田,不过开涮真田整整队友是他的乐趣之一,平和地简述:“真田若跟仁王一样整天嬉皮笑脸不干正经事,恐怕很多人得吐血吧。”
真田这下黑脸了,而黑脸的原因不是因为幸村精市的调侃,而是想起仁王整天嬉皮笑脸不干正经事,仁王逃蹿的脚步停了,为了避开大祸,扭过头信誓旦旦:“我保证干得都是正经事。”
真田一副信你有鬼的模样看着他,忍不住教训:“天天念叨经理如何如何轻松自在,这叫正经事?!还有你们几个也一样,太松懈了!所有训练内容加一倍!”真田一一扫过柳、柳生、丸井、胡狼、切原。
一不留神全中枪,这五个人意料之外地倒霉了,也情理中地挨顿罚。众人对仁王怒目而视,只见无数个网球毫不犹豫地飞向仁王,而后传来某人的求饶声嚎叫声。
玩归玩,闹归闹。只要灵台还有一丝清明所在,他们也能猜出伊集院是有心事,否则她真犯不着用这招镇压切原,因为之前最需要镇压切原时,她都没这样,遗憾的是,他们找不出根本原因。直观因素也只有柳生和仁王看到的那样,问题出在青学大石秀一郎身上。
虽然柳生参与到‘惩罚’仁王的行列,仁王也遭到柳生的‘殴打’,可折腾之后,还是有商有量有讨有论,而商量讨论的对象就是伊集院。下午,切原有两个小时的补习,不用训练,可别人还有训练任务。柳生一直在看手表,仁王忍不住问他:“你有急事?”
柳生沉吟片刻,难得严肃,“我想知道伊集院为什么失常。”
“不不不,我不认为她是失常,顶多就是略有不同,她平时也跟真田一样话也不多,板着张脸。”仁王因为接触幽瞳的次数太少,所以并不那样认为。
“就算她是略有不同,我也想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毕竟这事涉及青学,说不定能打探到什么。”
“搭档,伊集院除了学习好,其他的都太普通,你为什么想知道那么清楚?”仁王好奇了。
“你不想知道?”柳生所了解的仁王雅治是个活跃且喜欢打探消息的人。
仁王摸了摸下巴,倒也实话实说:“她太循规蹈矩了,逗着没意思,也太冷场,我不觉得能探出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
柳生勾了勾唇角,他知道仁王栽在过伊集院手里,那次他也够倒霉的,谁让他不做准备,伊集院三两句话就把他说懵了。这话他没说,没必要翻以前的事情点破他的窘境,既然仁王表示没兴趣,那他也不强求。“我一会儿去看看切原补习得怎么样,你先走吧。”
其实这是托词。
他没有去盯着切原,而是在补习结束后悄悄跟在伊集院身后,看看她会做什么。柳生在一个角落里扶额,探案小说里出现的跟踪情节竟然就这样上演了,还是他本人出演,也就是他自小家教好,长得仪表堂堂,为人本也端正耿直,所以他能像福尔摩斯一样保持绅士风度去跟踪,要不然很可能被人当成恶劣分子或是跟踪变态逮起来,他抬头看看天,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能如福尔摩斯一样把‘案子’给结了。
幽瞳又一次陷入毫无意义的危机意识中,因为思考的永远都是她该怎么办?躲开她们要怎么躲?躲不过的时候要怎么说?再有危险出现,她能不能跑掉?而这些不是你来回想就能想得明白的,即便想明白了,你也未必有完备的方案应对,更何况现在还一点儿邪恶征兆没有。
一路低头走着,再抬头时看到街边有个小花店,买了一束白玫瑰,一路抱着走到家附近的街心公园。
坐在路椅上,幽瞳盯着眼前的白玫瑰出神。每当看着白色玫瑰花时,她都能渐渐平静下来,主观意识中的固执才消退一些,令她再次回忆起两天前的事情。
两天前,她蹲在角落里,被经过的手冢拉起来。当时她一句话也没说,手冢也一句话没说,可他却一路把她拉到神奈川的中华街。她不懂他是何用意,却也无心思去问。
等她彻底回归现实时,已经坐在中华街的一家古风浓郁的茶室,茶室里飘荡着茶香,还有点点丝丝熏香的味道,她逐渐平静。抬眼看向对面,手冢正端着精致的茶杯细品红茶,一双凤眼正通过透亮的镜片打量她,依然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
幽瞳低头看着眼前同样一杯红茶,“多谢你,手冢学长。”
虽然不知她是为何这般消沉死寂,不过终于肯说话了。手冢放下茶杯,“心情再不好,也别表现出失魂落魄,”顿了顿,又补充,“大街上不安全。”
幽瞳乖乖点头,可能会让人钻空子。
“这家茶室很不错,适合平静心绪。”手冢含蓄地提议。
幽瞳又点点头,确实很能平心静气。
两个人都端茶细品,却相对无言,手冢看出她在整理思绪,便不再说话。今天来神奈川也是为了买一套茶具,结果意外地看到她在街角。抬手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该离开了,伊集院忽然问道:“学长,迹部君把你的肩膀弄成这样,你恨他吗?”
手冢的动作停滞,眉头微蹙,这问题很突兀,很令他费解,“没有必要,比赛中什么都可能发生,那是他的策略,也是我主动迎战的。”
“如果是比赛前呢?”幽瞳很肃然。如果比赛前,他就伤了你。
“他不可能,本就不是那种人。”同是部长,是对手,也是友人,但绝不是敌人。
“假如他是,或者说,你的对手是个那样的人,怎么办?”她很坚持。
“你遇到过?”手冢疑惑于她的提问,想起大石说过的话,还有那次在医院时她的自述,他这样问。
“能不能告诉我,你会怎么办?”幽瞳很执着。
手冢为难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因为情况有很多,但作为男生,作为他这样的一个男生,沉声道:“迎战,无论结果如何,拼过了就没输。”他轻轻抚上自己的左手肘,大石曾说你的还能好起来,她已经没有希望了。她的伤在左手,还改变用手习惯,大石还说她不得不放弃喜欢的,可见十分严重,那他的说辞或许就无法让她满意吧。“还是要量力而行。”他补充说明。
量力而行啊,幽瞳泛起一丝苦笑,她现在是无力。捧着茶杯,小心谨慎道:“学长,你最初去医院的时候,也是肩膀不好吗?那为什么还要拼到底?”
手冢抬了下眼镜框,“我最初伤的不是肩,是左手肘,现在已经好了。”
幽瞳是个挺博学的好学生,她知道打网球的人很多都得‘网球肘’,想必他也是,“是练习太多造成的吧?”
“不是。”手冢轻轻吐出一句,考虑再三,说道:“被人打伤的。”
幽瞳猛然抬头,骗人,不可能吧!你怎么可能会被人打伤。
就算伊集院幽瞳从来没表情,就算她的大眼镜十分碍眼,手冢还是看出她的震惊,也看出她脸上写的内容。“虽然是突发事件,可这事发生在谁身上都有可能。”
太意外也太惊人,好半天,她才哆嗦着问:“究竟是为什么?”
回首过往,手冢为难,当年的事情他也委屈不平,好在他幸运,痊愈了。“被人嫉妒。”他说得平淡简单。
幽瞳脸上的震惊再次放大,他也这样过,曾经和‘雪知寒’聊天时,她也说有过这样的经历,难道这是普遍现象吗?嫉妒的人很多,被嫉妒的人也多,扭曲卑劣的人有,受伤痛苦的人也有。‘雪知寒’、手冢还有她都太倒霉,可他们三人的结局并不一样。
那天他们俩还说到些别的,可现在幽瞳还没有完全理清思路,所以还是懵里懵登的。
望着眼前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便默默伸出手去拨开花瓣,花朵的花瓣太多又层叠着,可还在努力用手拨,殊不知这就叫辣手摧花,一不留神,花瓣被弄坏了一个边,算是摧花成功,她无奈泄气,心情真的不好,可无意一瞥,却看到里面嫩黄色的花蕊。
下意识地将这支玫瑰取出来,忘了花茎是带刺的,愣生生地被刺到,疼了她好半天,绷着一张石膏脸盯着玫瑰看了好一会儿。她意识到了几个问题——若想知道内心,就要扒开外表;若想冲破禁忌,就要敢于出手;若想知道真相,就要面对事实。
只是这过程艰难、曲折、痛苦。
手冢后来对她说:“如若身边有那样的人,躲开就好,也别一味躲,勇敢面对,对方才不敢反复。”
幽瞳缓缓将这支玫瑰放下,手冢愿意和她说这些,说明他是个善良的人。她不禁感慨,也很庆幸,能认识他还有身边这些人,是来之不易的吧。仔细一想,真的很不易,若不是因为夏日祭之前清水的直言相告,夏日祭当天柳生的善意启发,她不可能愿意往现在的方向发展。
她浅浅一笑,既然这朵白玫瑰已经被她毁坏了,就当是为曾经的自己献花吧。抱着那些完好无损的几支花站起来,走到旁边一棵松树下,将那朵残损的玫瑰靠在树干旁。合十双手,闭上双眸,在心中告诫自己,无论后面的风雨有多大,她也要努力试一试,就像她愿意努力改变自己的行为一样。
幽瞳走后,柳生从角落里走出来,没有再跟着她,而是来到她刚才所站在的松树下,低头一看有朵白色的玫瑰,他蹲下来,拿起它看了好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很久,他才将白玫瑰放回原处,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离翻身不远了。
☆、第五十三章 俄罗斯方块的认知
那天回家之后,幽瞳对着那束白玫瑰又思考很久,从头到尾把一些重要事情写在纸上,勾勾画画圈圈点点,随着思路的理清,情绪也恢复如常,因为她客观地发现自事发之后,她得到的帮助和照顾的次数要远远多余受到的伤害,即便她对人冷淡疏离,可是呢,她没太搞清楚为什么冷淡疏离别人,还是有人愿意关照她。
这个问题她没有深入思考,因为她低头看到左手上的疤痕,第一次出乎意料地没有愤恨情绪,而是困惑于他人多次的关照能否抵消一次某人沉重打击导致的最严重恶劣的后果。
轻缓地舒一口气,目光又一次对上玻璃花瓶中的白玫瑰。
看到她又如之前那般沉稳静默地为切原补习英语,偶尔还会和网球部成员有短暂交谈,网球部大多数人认为她可能赶上什么事情不顺心,这两天想通就好了,只有柳生没有参与意见,他清楚记得她盯着一束白玫瑰良久,也记得她莫名其妙地辣手摧花,更记得她将损坏的白玫瑰倚靠在松树下,面对它似是在祈祷什么,看伊集院幽瞳的眼神多了几分疑惑、几分探究、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今天,柳莲二告知幽瞳补习先停一段时间,他们网球部集体要出去玩。幽瞳乐得清闲,自然不会说什么。唯一要说的就是,这些日子面对切原赤也这枚奇才,十分让她长见识,也十分锻炼她的忍耐力,若不是为了维持面无表情的万年石膏雕像形象,许多事情不会写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