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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集院家的家风使然,每个家庭成员都不爱发牢骚,基本上不给周围的人制造消极情绪,也正因如此,伊集院家的人都比较有人缘。不过,不爱发牢骚,不代表不会,会发牢骚,又不代表一定要说出来。当幽瞳从不可思议中醒来,所想的第一句话就是:忍足君,你眼神真好!
藤原彩华以为彻底刺激了幽瞳,以至令她完全崩溃得哑口无言,便笑得更加意气风发,美丽动人,不过,沉默的幽瞳不是她想看的,她想看的是她发疯,尽显丑态。
伊集院幽瞳从小在音乐上的就比她有天赋,造诣高出她一大截,很多机会都被截断,钢琴自不必说,还擅长小提琴,领悟能力很强,在这方面能和她直接深度交流只有凤长太郎。可在藤原彩华看来,伊集院幽瞳就是在阻碍她前进的步伐,总在影响她的情绪。
不仅如此,幽瞳为人单纯沉静,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友善温和,善于倾听,说话不算多,可很理性,总是简明扼要,即便有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解不通,她也能用很简单很独特的思维方式令他人会心一笑,得到纾解,化解尴尬。
所以,十六夜美和说,小瞳说话令人信服。
人在世上,离不开人际交往,可共同的朋友没事就喜欢拉着幽瞳,令藤原彩华有种孤独感、被排挤感,可还要摆出藤原家小姐的优雅姿态装作和她们三人都很好的样子,因为还要和幽瞳一起上钢琴课,需要在瓶颈的时候利用幽瞳,而且若不是因为幽瞳,她不会认识北原雅和十六夜美和,北原雅是幽瞳幼稚园的好朋友,两家住的也比较近,十六夜美和是幽瞳小学时的同班同学,若没有这个桥梁,那两个人可能也会远离她,而她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她自知想把北原雅拉近自己不容易,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北原雅和伊集院幽瞳很像,单纯直接,对自己的未来很有想法,想左右她们挺难,而十六夜美和略有不同,她很机灵,略有野心,也比较喜欢控制局面,人以群分,自然她能想办法把十六夜拉近自己。
曾经,北原雅说,小瞳特别好,小瞳的家人也特别好。
这让她心中更为不平。
她查过看似普通的幽瞳家世,这个姓氏本身不常见,可竟然具有华族背景,本以为是姓氏巧合,深入之后才知道伊集院幽瞳的祖上就是有华族身份,虽说华族制度早已废除,且现在的伊集院幽瞳家没有社会影响力,可这只是直观现象,因为幽瞳家只是伊集院家的一个小小分支中的小小分支,主脉十分庞大,绝非等闲之辈,这令一向看重家世背景,总被人比来比去,又习惯比来比去的藤原彩华来说,真的无法接受。最不平的是幽瞳拥有的家庭环境,令她羡慕嫉妒得很,幽瞳虽说是不起眼分支上的无名小卒,可幽瞳是她爷爷家的长孙女,她弟弟又是唯一的孙子,这个小团的伊集院家虽然平凡普通,但无论大家小家总是其乐融融的,祖孙关系、父母子女关系、兄弟姐妹关系等等都处理得非常好,不因身份、地位、年龄有所不同,就区别对待,这是藤原彩华完全想象不到的。
她们的家世背景有共同点,同是祖上主脉具有华族背景,现在的家庭也都不是主脉。也有差异性,幽瞳家更不如她家,可她在家里受到等级待遇,而伊集院家却没有这样,她不平衡。
当年狠心踩断幽瞳的手指,让她错过那次钢琴比赛,就能减少一个竞争对手,骨折需要时间恢复,或许等她伤口愈合,还要花费更多的心思和时间再去练习,一时冲动后她发现幽瞳伤得恰到好处,于她来说简直是锦上添花,因为没有两个月就该升学考试,如此一来,她必将错过冰帝的特长生选拔,她暗喜不已。他们的钢琴培训班每年有两个保送名额,伊集院幽瞳和凤长太郎已是板上钉钉,可幽瞳放弃了保送,她说她享受演奏的快乐和竞技的过程,老师也认为即便不保送她也可以入选,于是她将名额给了别人,正因这样,幽瞳什么也没得到。藤原彩华不知道的是幽瞳不仅失去两个机会,更偏离了最初的梦想,再无机会。不过,在她看来,只要毁了幽瞳的梦想、自信、从容,就可以将她推向地狱的深渊,猜想到她会一蹶不振,忧伤痛心,又无能为力,因为当年没有证据表明她是故意的,除了她在幽瞳耳边说的那句话。
此后,幽瞳销声匿迹,从那一刻起,她得意张扬,当大大小小的钢琴比赛和小提琴比赛再也没有幽瞳的身影时,她彻底剪开了这道压抑已久的心结,她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这就行了。
没想到一个多月前北原雅说在电视台举办的知识竞赛上发现隐匿很久的小瞳,可转眼就不见人了,当时也没问小瞳在哪个学校,只记得北原雅说小瞳作为现场观众帮着回答了一道题,为此,她专门看了那期电视节目,看到幽瞳把自己打扮得古怪又难看,她只觉得爽快,不巧,两个星期后知道幽瞳是立海大附中二年级的学神级人物时,她气得在家里摔东西,为什么注定她天赋异禀样样出色,即便不在音乐领域,她也能在别的领域畅游、翱翔。
想起这些,原本刺激幽瞳很痛快的她又不痛快了,越是不痛快,就越要给别人找不痛快,她缓步走到幽瞳面前,明明要加切齿,可嗓音还是那样柔和:“小瞳,知道侑士是我男朋友,你很难过吧,看你这样,我更满足了。”说出来的话能气得人浑身发抖。
幽瞳对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反应迟钝,可对藤原彩华的事情不会,不过她还是在对话信息上出现了主观选择性听取,没注意她的语气,只听了内容,所以震惊程度已经降低,也明白藤原彩华应该是误解了她和忍足的关系,详细来说,就是她对忍足的情感,还有忍足对她的认知,其实她和忍足就没关系,不过幽瞳不想跟已经魔障的人解释,冷漠回应:“转告忍足君一句话。”
“什么?”藤原眯着眼睛戒备起来。
“眼镜不合适,记得及时换。”
藤原一时没懂,当出现这种需要思维转弯才能明白的对话时,她一向不是最先明白的人,可见智商尔尔。当她看到幽瞳唇角略带讽刺嘲笑时,她明白了,恼羞成怒,巴掌扬起甩向幽瞳,厉声嚷道:“你敢说他眼光差!!!”
幽瞳也是经历过暴力事件的人,吃一堑长一智,她已经有设防,虽说没有白石雨漫敏捷到可以反击的地步,但体育成绩不错的她在有防备的情况也能躲上一躲,所以她的脸并没遭罪,但脸上的那副大眼镜却遭了秧。藤原彩华的指甲不短,估计她本意是连搧带抓,结果幽瞳躲了,大长指甲剐到镜架,眼镜横飞出去。
鼻梁处一阵热辣辣的疼,应该是刚才眼镜飞出去的时候刚好鼻托剌过去,幽瞳忍不住捂住鼻梁,又看看手指,还好,没有破。她转眼怒视藤原,十分想说她泼妇,更想说忍足侑士的眼睛长哪儿了能看上她!可也知道此时多说多‘错’,她不是会动手的人,在这种对方会动手的情况下,她只能躲避,便退后三步远离眼前的疯子。
原本和同学一起玩的浩一小朋友无意中看见了藤原彩华,当时纯真的他就感觉很不好,想到姐姐可能会遇见她,他感觉更不好,本想知会一声,又怕影响她心情,思来想去,可能姐姐也有思想准备吧,就没多事。下午的时候碰见上午刚认识的青田凌和柳生加奈子,却没看到他姐姐,于是和同伴们说了一声便来到加奈子一旁,“柳生姐姐,青田姐姐,我姐姐呢?”
青田凌咬着布丁,简明扼要:“她被一张纸条约走了,完事会联系我们。”
“是谁啊?”浩一皱眉。
青田凌和柳生加奈子面面相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让人走了?!要不要这么不靠谱啊?!
“那她去哪儿了?!”浩一很不放心。
“不知道。”
“那信呢?!”他预感不好。
“她带走了。”
看出伊集院浩一越来越焦虑,青田凌安慰道:“弟弟,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啦,你姐姐那么聪明,这来来往往的人又多,不会有事的。”
“哎呀,你不知道…… 不行,我得找她。”说着便拿出手机给幽瞳打电话,结果响了没一会儿就断了,再打已关机,浩一急得一脑门子汗,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回事,去哪儿了?!”一想起藤原彩华,他就害怕。
加奈子是个经历过事情的人,安抚着忽然着急忙慌的伊集院弟弟,又认真问道:“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担心你姐姐?”
“她以前被人害过,那个害她的人今天也在这里!”
青田凌皱着眉艰难地咬着布丁,十分想说,你姐姐走的时候可一点儿也看不出要去见仇人,你是不是担心过头了,但见伊集院弟弟急赤白脸的样子,她还真说不出这话。再看原本张口结舌且算计陷害过别人的柳生加奈子下一秒变得肃然无比,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果断拿出手机拨通柳生学长的电话,这事可能很严重。
“就咱们四个人找啊?”浩一知道柳生加奈子找了她哥哥帮忙,可网球庆典的地方这么大,人又这么多,茫茫人海怎么找呀。
“放心吧,不止四个人。”刚才大致和哥哥说了一下情况,加奈子知道他找网球部的同伴相助,网球部的成员又有那么多人脉,想必立海的寻人队伍会异常庞大。
好巧不巧,浩一在找姐姐的时候,意外地撞见自家那对双胞胎堂妹伊集院成美和伊集院久美,久美还亲密拉着一个笑眯眯的大哥哥,而这个大哥哥旁边还跟着其他人,这其他人中就有原来的邻居哥哥大石秀一郎,据他和两个堂妹所说,这些都是青学网球部的成员。
于是,队伍更壮大了……
幽瞳远离藤原彩华的时候,刚好手机响了,拿出一看竟然是浩一,就在她要接起的一瞬间,藤原彩华就像疯子一样冲过来,挥手打掉幽瞳的手机,那张娇美的脸僵硬扭曲,说的话更是表现出她的神经质:“说!你刚才是不是在录音?!”边说着边向幽瞳扑过去,一把拽住她的前襟。
幽瞳猝不及防,眼看着手机电池盖被摔开,电池也掉出来,藤原彩华还像个女鬼一样死命拽着她的衣襟,勒得她脖子很难受,她使劲掰藤原的手想挣脱束缚躲避危险,可怎么也掰不开,左手一用力牵扯到旧伤,本就使不上劲,现在更使不上劲,还疼得厉害,忍不住呵斥道:“你发什么疯!要疯去找忍足君!”说着就把藤原彩华给推开,真是太疯癫了。
录音?真是蠢,怎么没想到这个呢,多好的收集证据的机会。蠢!蠢!蠢!伊集院幽瞳,你简直蠢到家了!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好处都是你的…… 明明家世背景差不多,我的身家比你还好,为什么样样不如你……以前大家都喜欢你,凤君和你要好,侑士夸奖你 ……你消失,你为什么不消失干净…… ”
面对藤原彩华怨恨地碎碎念,幽瞳一开始因为恐惧而没听懂,后来渐渐明白了些。世间万物,哪里有那么多好处,藤原只看到她春风得意时的容光焕发,哪里见过她失魂落魄时的自暴自弃,就算她是上帝的宠儿拥有无尽的优势和特长,乃至样样得心应手,那也是她努力改变的结果,努力改变就要舍弃必须一些东西,爱的、不爱的、喜欢的、不喜欢的,都无法周全,你哪儿知道那份苦楚!
“不可理喻!”幽瞳也火了,两年来她忍受着伤痛,除了最开始家人担惊受怕她会走极端,她再没让家人过分担心过,因为她爱她的家,可对外,她无所谓了,封闭内心冷漠排外,从不多话,将苦累埋藏在心底,用那副她都觉得丑陋不堪的眼镜挡住自己最美丽的眼睛,再不示人,以免被看透,再被人伤害。
她也思考过藤原彩华说过的那句话:太单纯,注定要吃亏!在同一领域,竞争很正常,超越与被超越也很正常,藤原彩华接受不了,她能理解,不过这应该不是什么最主要原因吧,莫非是她曾经太单纯而做过或者说过什么伤害她颜面、身体、心理乃至不可饶恕的事情,才这样的?是什么,终没想明白。
结果,闹了两年,不是她干过什么令人唾弃的事情,而是藤原本就内心黑暗,倒霉的,不得不承担忍受。
藤原彩华把心中的不满转嫁到她身上,那她的难过,又有谁来为她买单!你问一堆‘凭什么’,我又该问谁,凭!什!么!
我,凭什么来承担你的扭曲?!
别人,又凭什么来承担我的困苦?!
心中的呐喊令她多少庆幸自己的理智,除了家人,她没有伤害别人,可又十分委屈,十分不值,她让她深爱的家人为她忧心了,这种承接式的伤害让她认为藤原彩华罪大恶极!
死死盯着幽瞳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