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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一直不知该如何开口问幽瞳家庭背景的事,却很顺畅地在今天得以明了,这个过程很简洁,简洁得让他认为纠结得根本不值得,他深深地感到伊集院家的这个爷爷灌输的思想很奇葩,不过最奇葩的还是幽瞳。
幽瞳敏感,隐约间发现柳生那频繁地探究和怀疑的目光,她没忍住,便问了出来:“学长,你总……怀疑地看我,到底怎么了?”
她这样直接,柳生也下定决心不再藏话,关键是面对幽瞳拐弯抹角迂回前行根本没意义,她未必马上明白,还不如直截了当:“你了解自己的家世吗?”
“家世?”幽瞳有黑线的趋势,因为她想的事情和柳生根本不一样,完全岔了。他们现在连正式交往都还算不上,柳生就开始考虑家世是否对等,是不是想太早太远了?还是他未雨绸缪?她眼角微抽,眸光一沉,稍稍不满:“学长,你在想什么?我听说过有权有势的大家庭会找门当户对的嫁娶,可你也不用现在考虑吧。”其实这话容易让人往别处想,只是她没发现。
柳生很庆幸现在没喝水,否则一定会被呛死,这么直来直去和他明言嫁娶的,她还真是第一个!就算不论嫁娶的问题,他也不免黑线,为什么她能想到这儿,还丝毫不羞怯,这不太合常理,甚是无奈地拉长音:“小瞳……”
“什么?”她的脾气不似以往平和。
浩一不假思索:“姐姐不高兴了嘛。柳生哥哥突然问家世,难免让人多想。”
幽瞳横了他一眼,好似在说谁不高兴了。浩一耸耸肩,明确用眼神回复她:你。
柳生平复心绪,好吧,是他没说前提令人误解了,不过小瞳刚才的反应应该如浩一所说是不高兴了吧,反过来想想,他一阵暗喜,这个嘴上从来不说、心里未必不想、面上会不经意带出想法的笨姑娘是在意他的。分神了,拽回来,他轻咳一声掩饰刚才的小尴尬,徐徐道:根据家世选择女朋友这种事我不做,只是从未听你说起,所以想知道。”
幽瞳尚未回答,浩一倒是感概道:“柳生哥哥你还真是直接。”
柳生暗自叹息,见浩一正看着自己,便悄悄对他使个眼色,瞥了瞥幽瞳,平和回应:“没办法。”
浩一聪明,想想他姐姐以往的处事倒也理解,默默点点头。
而未发现这一切小动作的幽瞳听到柳生的话只感到一头雾水。不过她没有深究,只是边想边说:“很简单嘛,爸爸是老师,妈妈是医生,还有他,”她没多余表情地望着浩一,刚才居然敢说她不高兴,“立海大附小上六年级。”
柳生不免失望,小瞳是不信任他么?为什么她的描述如此简单寻常。想着这事,就不免会联想起几个月前的一件事。经理初来乍到,竟然是一人居住神奈川,他们也八卦猜测过她的家境,当时她的描述也很普通,可等到他们相熟有机会踏足经理家的大门,迎面是各种讲究的古风设计和装潢,结结实实给他们惊掉下巴,可即便如此,也没人知道经理到底出自哪一座‘仙山’,这个姑娘的嘴太严!有时严得让人气闷,可被她一调侃,又瞬间泄气。
再看小瞳,她不会也打算来这样一出吧……
“确实很简单。”
“嗯,我们家最亲近的人就是这么简单,不过远房一些亲戚好像不简单。”浩一冷不丁说道。
“嗯?”幽瞳和柳生齐齐看向浩一。幽瞳在想弟弟说什么呢,柳生在想正经的来了。
“好像爷爷说过大爷爷、二爷爷家的人好像都是跟……都跟……哦,都跟矿产资源打交道,似乎那些叔叔、伯伯、姑姑也都是,生意都做得很大了,不过就咱们家和小叔叔家不是。”浩一年纪小,很多事情也叙述不清,能学到这个程度也不容易,幽瞳听懂了五分,而了解伊集院家背景的柳生听懂了九分。
幽瞳很茫然,“他们都是做能源生意的?”浩一点点头。
她似乎稍有恍然,回忆着说,“你这么一说,好像是,他们的房子都挺漂亮,还很大很宽敞。”浩一又点点头。
“那他们的企业叫什么?”
“叫……”浩一苦思冥想,抓了抓头发,“我想不起来了,叫伊集院什么……爸妈应该知道吧。”
幽瞳不指望了,却还是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为什么这种事情你知道,我不知道?这事还传男不传女?”
浩一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而柳生却惊愕了:她竟然根本不知道?!这也太……离奇。他这样的出身,知道家族里的事情就如同知道父母的名字一样,可她却不知情,小瞳,你是捡来的吧……他默默吐槽。
“我知道这事好像也得有两年多了,那次久美在爷爷家发脾气,结果爷爷吓唬她,再闹就给你送到二爷爷家,你也知道二爷爷的脾气不太好,还总板着脸,久美就不闹了。成美问为什么二爷爷的脾气不好,爷爷就顺口说他要给什么东西监督,”他忘了是质量监督把控,一定要一丝不苟,精益求精,“总之不能出问题。后来我们就让爷爷讲他们的事情,他就说了说。”
幽瞳认为这事很蹊跷,感觉家里人似乎都很有能力,为什么从来没听爷爷、爸爸提起呢。浩一说的这个事,她也全无印象。“两年多了……为什么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那天……你没在吧,好像爷爷说那是人家家的事情,让我们就当故事听就行。久而久之就忘了,这种事情谁会走心呀。”
“哦。”她平淡地应了一声。如浩一所说,这种事情听听就得,无关于她家,谁会走心。
柳生今天见到了有生以来思维最简单的一家子,难怪小瞳着了人家的道,不是没有道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瞳就是不知道,就是这样。
☆、第八十五章 阴云后的筹谋
幽瞳这几天一直被一团阴云笼罩。
决赛,立海大在与青学的激烈角逐中最后没能问鼎冠军,让她心中的愧疚感激增。赛前到底要不要去看比赛令她纠结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去看。她看出加奈子十分不解为何她哥哥不上场,也看出柳生在观众席时那偶然没掩饰住的遗憾,还有立海大正选们在赛场上的谨慎。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心中有愧,本想若能取胜,也能好受一点,可天不由人愿,注定好受不了。
那天,想再说一次道歉的话,可在那样的结果面前面对正选又说不出口。道歉并不能挽回荣誉,不能还给他们一个各种战斗属性都在峰值的柳生,也不能还给他们一个绝对完美的参赛阵型,心情实在太难受了。
那天,柳生支走加奈子,让她与青田一道回去,他要尽责地送幽瞳回家,幽瞳一如往常地婉拒,她心口堵得慌,大脑也混乱,情绪很不好,既怕柳生说比赛的事,又怕自己一不留神带出负面情绪影响他。到时两个人都会不愉快,这不是她希望的。
那天,幽瞳没有能力把他劝走,所以还是两个人一起回家。在那样的情况下闲聊别的也明显是回避,终究避不开网球赛,沉默冷场不自在就在所难免。再加上柳生丝毫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反而安慰她,使得幽瞳的负罪感愧疚感更重。
那天,在回家的路上,已有戒心的幽瞳敏感地察觉到有人在尾随,那一刻她万分紧张,下意识看向柳生,担心祸起萧墙,刚好他也看到她惊慌的反应,只是他误解了。
那天,出乎意料地平安到家,幽瞳下了很大决心,郑重对柳生说:“学长,最近一段时间,咱们还是不要见面了。”她打算执行后面的计划,不希望他牵扯进来。
“为什么?”柳生问完感到多余,猜到她又陷入到对背后黑手的恐惧中,怕连累他。当时很想劝解,可确实因为输球的情绪在里面,尽管靠好修养努力克制了一路的负面情绪,最终还是没能坚持到底,一向彬彬有礼的绅士第一次没有在在意的女孩儿面前斟酌词汇,也没有把控住态度,“我有分寸,倒是你,想法做事都那么简单,怎么让人放心。”
幽瞳因内疚被憋得愣是没出声,随后别过头顺势说道:“你说的对,我确实不让人放心,等我什么时候能自理了再说吧。再见。”
不等柳生反应,她果断推开院落的栅栏门,一头冲进家里,砰地将门关上。
门里,她靠着门板,闭上眼睛,一手扶额。她明白他的好意,只是自己很笨,为避风险,她只能选择任性一次。
门外,他原地错愕,回味说的话,忍不住叹气。她为他着想是好事,可他词不达意伤她自尊了,实在不应该。
幽瞳越想越郁结,真的忍不住再次去怨恨藤原彩华,可更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多加留心,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这是非正式交往的第一次吵架和冷战。
冷战。幽瞳单方面回避柳生,近十天没有正经八百和他见面说话,柳生还想对上次的不谨慎道歉都没能找到机会。课间,找不到,不知去了哪儿,就连她常去的图书馆都不见人影。放学,更找不到,听清水说最近幽瞳请假没来社团,清水疑惑也不满。加奈子直问是不是你们俩有矛盾了,柳生只说没有,即便加奈子不相信,却也不问了,因为青田凌说这不是劝和的事,少有人掺合,说不定还能早解决。
柳生一直无法和幽瞳面对面谈,打她手机,她也很少理,冷淡地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要挂,就像他们没交情时那般。直到有一天加奈子问柳生:“你知道小瞳最近常和忍足在一起吗?”
他瞬间感到这事有点儿大了。自理……自理…… 不会因为生气了就这样吧?自乱方寸是大忌,要好好想想,想起忍足说过小瞳答应了重新诊治手指上的伤,或许他们只是因为看病才在一起的吧。既然她不愿意多说,他立刻联系忍足询问情况。
单从表象来看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可因为大家都在暗自行事,到底还能不能算简单,就得看几天后了。
幽瞳这些天两次去东京忍足综合医院,会诊的过程中,忍足侑士全程陪同,这让她费解,忍足答得简单:“只要和就诊相关就不能马虎,全程当然要尽心尽力。”
今天,她头顶上的阴云更加密集,偶尔还夹杂着能吓唬自己的雷电。
这是第三次去医院,医生们将给她明确的复诊结论,本就一路忐忑不安,期盼又害怕,而且在路上她又一次敏感地捕捉到有人在尾随,脸色变了又变,既希望如此,又不希望如此,各种矛盾、惊惧的情绪来回碰撞,让她注意力很不集中,同时在情绪混杂的状态下,令她表情僵硬,如从前一般冷淡寂静,散发着一股冷然之气拒人于千里之外。
忍足发现了异样,凭感觉问:“你今天很紧张?”
她僵硬的脸庞闪过一丝迟疑,又转瞬消失,“嗯。”她想问忍足结果的,可又怕听,没有问出来。
其实忍足确已知道结果,只是他真的感到很遗憾,按说他可以直接告之,但高情商的他想,还是让医生说出更稳妥些吧,或许幽瞳对失望的结果能有所准备,不会太难受,况且医生们会给她做更高精尖的修复,伤口愈合后会让她的手指不像现在这样太别扭。再有,他私心想,坏消息还是不要通过他之口来传达,除非是真仇人,否则给人添堵不是引火烧身的神经病行为吗,本来印象就不算多好,万一她连后面有可能改善的话都不想听就麻烦了。他敬服欣赏这个女生,可他们还不熟,不能以拿不正经的事打击友人那样取乐瞎玩,这事太正经了!谁都喜欢报喜不报忧,说得不正经一点儿,报个喜还能讨个赏不是。他安慰着:“相信医生能给你一个不错的答案。”
不知为什么,幽瞳第一次有意识地去分析别人说话的语态和措辞。不错?那么应该是不太好的意思吧。她对忍足浅浅一笑,那笑意里有苦楚也有感激,看得忍足心惊肉跳,她不是比较迟钝吗,为什么这样笑?别跟他说这姑娘一夜之间伶俐了,这事有点儿邪乎。
很不巧,幽瞳就是邪乎了,邪乎得自己都认为很神奇,神经敏感得很出奇。在那一刻,她发现其实不是不懂察言观色,而是以前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儿,更不曾多这个心眼。现在情势所迫,令她不得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吃一亏还不够,又来第二次,难道她真能命大到撑过第三次吗,她不能再凭侥幸,却不成想拿忍足当了第一实验品。
忍足特别留意了幽瞳今日的反应,越看越觉得有事。
医生们经过多番检查反复验证,最后明确告诉她因当年伤势太重,第三节指骨粉碎,当时能治疗到这个样子已经很不容易,无法恢复如初。至于被碎玻璃割断的筋脉也需要时间自我修复,不过他们可以再次为她开刀对筋脉和神经系统再做改善,若恢复得好,以后不会再如现在这般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