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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那个“他”?宫哲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不知道!”
切萨雷。安东尼奥的脸瞬间黯淡下来,仿佛他的头顶突然间乌云密布,遮住了阳光。
他这样子让宫哲想起了那个满眼忧伤的穆桑,痛苦,失落,寂寞,宫哲心中无限好奇,那个“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居然能让两大毒枭同时神魂颠倒至此?
大概足足有五分钟,切萨雷。安东尼奥才开口:“他是我见过的最帅气的男人,俊美,阳光,硬朗,非常迷人。第一次见他也是在游轮上,那次是金三角,金新月,南美几个领头人物的秘密聚会,我代表北美市场也在其中。晚上,我看见他和穆桑在船头拥吻,他身材颀长健美,像一只性感的美洲豹,跟穆桑站在一起,一点也不黯淡,反而很抢眼。我就站在远处看着他们,没想到他看见了我,那双在夜色中闪光的眼眸毫无征兆的亮起来,我一下子就被俘虏了。”
“也许他只是惊讶有外人在场!”宫哲忍不住打断,他没兴趣听这人讲他的恋爱史,他只想知道穆桑跟那人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切萨雷。安东尼奥一点生气,反而轻笑起来,落寞就像寒冬腊月的飞雪,从他身上簌簌往下掉。
“我现在想想,他当时应该是惊讶,他是中国人,很保守,保守得很可爱,但是我却爱上他了。我知道金三角日渐缺货,为了见到他,我开始跟穆桑交易,每一单我都亲自往东南亚跑,我看的出来穆桑很宠他,穆桑在他那里根本就没有秘密,这对于我们这些毒枭来说是大忌,但是穆桑好像完全不在乎,不管到哪里都带着他。那个时候穆桑刚从老穆桑手里接下位置。。。。。。”
“老穆桑?什么意思?”
切萨雷。安东尼奥抬眼,眼中有一抹诧异:“你不知道?穆桑不是那混蛋的本名,也不是他父亲的名字,他父亲接手金三角后改名叫穆桑,那时那混蛋还小,被称作小穆桑,上台后就叫穆桑,他们的真实姓名很少有人知道。”
宫哲沉默,确实很少有人知道,就连警方都不知道这一信息吧?
切萨雷。安东尼奥接着道:“那个时候穆桑刚从老穆桑手里接下龙头位置,仇家很多,有一次我和穆桑同时被人设计,我以为他吞了我的货,就抓了他。其实我那时是有私心的,我抓穆桑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穆桑。我向他提条件,用他来换穆桑的命。后来,我把穆桑放了,跟他过了一段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我以为他爱上我了,但是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他要离开,我知道他要回到穆桑的身边,誓死也不答应。我忘了,他是美洲豹,不是动物园的大猫。他挥刀剁掉了左手的小指,然后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他完全抓住了我的弱点,最后,他走了。”
“后来呢?”宫哲忍不住问道,他知道这是一个悲剧,但是他就是想知道这个过程。
“后来?”切萨雷。安东尼奥再一次笑起来,褐色的眸子居然也氤氲迷茫:“后来,穆桑有次去大陆的行踪被泄漏,那一次穆桑差点全军覆没,不仅财货两失,更是失去了两个得力助手,其中一个叫阮东,是阮坤的哥哥,那些都是陪他一起打江山的兄弟。穆桑如果不是他的人拼死相救,也早已在中国的刑场被执行枪决,而造成这个结局的就是他。他是中国警方派来的卧底,在穆桑身边整整潜伏了两年,被穆桑的人抓住了,穆桑为了给弟兄们一个交代,居然亲手杀了他。”
宫哲心中一凛,死了?
突然想到一点,宫哲问:“你们上次在天台上争抢的东西难道是那一根手指?”
切萨雷。安东尼奥从大衣里掏出一只黑色的盒子,浑身漆黑,看不出什么材质,却给人很诡异的感觉。打开,宫哲看见,在黑丝绒布上,赫然躺着一截干扁白生生的手指,应该经过某种化学处理,居然没有腐烂的痕迹。
切萨雷。安东尼奥轻轻抚摸着,仿佛在触摸情人柔嫩的肌肤。他的动作相当轻柔多情,那双被冰封的眸子在触及盒子中的手指时暮然解冻,眼中溢满了思念。但是他的声音却更加冰冷,不带一丝情感,这个人完全是人格分裂的产物,对穆桑的恨深入骨髓。
他说:“你知道吗?这是他留下的唯一遗物,穆桑那个混蛋连他的尸体都没有放过。为了报复,他用他的尸体诱骗中国警方,飞机爆炸了,他的尸身被烧成了灰烬。”
宫哲心中哽咽,为那不知名的烈士,他在心里默默敬礼。
一时间,对于穆桑这个人,宫哲再一次迷惑了。他完全相信切萨雷。安东尼奥说的话,那样的事,穆桑完全做的出来。只是,如果他的感觉没有错的话,穆桑不是很爱那个“他”吗?
上一次穆桑与切萨雷。安东尼奥在天台上争执的画面依旧清晰,宫哲敢肯定,穆桑绝对是爱那个人的,既然爱,为何能做到手刃爱人,甚至连尸体都不放过?
难道这就是爱之深恨之切?
宫哲突然背脊发凉,穆桑这个人太可怕了!可怕得让人都觉得他甚至有点可怜!
房间里陷入沉默,宫哲好一会儿才咂摸过味来,瞅着切萨雷。安东尼奥问:“我有点不明白,关我什么事?你设计我就能打败穆桑?”
突然被宫哲打断回忆,切萨雷。眼底滑过一丝狠厉,不过这些人都是变脸专家,他小心翼翼把盒子揣回兜里,重新对上宫哲的目光,他的眼底又是南极的冰天雪地。
“宫哲,你不用跟我装蒜,我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看出你跟穆桑的关系不浅。”
“是不浅,上过三次床!”宫哲大方承认。
“不,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麻烦你说清楚一点。”
“你们是恋人,穆桑那混蛋,最终背弃了他爱上了你。”切萨雷。咬牙切齿,似乎穆桑背弃的是他,满脸的义愤填膺。
“操!”宫哲无语:“演戏你也信?”
突然,宫哲脑中猛地划过一道闪电,尼玛,被劈中了,宫哲被雷得外焦里嫩:“我说,你该不会以为穆桑真爱上我,然后你设计我,让穆桑以为我背叛他了,带着货投入他死对头的怀抱,然后他深受打击,最好以死谢罪?我去,你写小说呢?”
切萨雷。安东尼奥轻笑:“难道不是吗?你敢说他对你只有欲望?”
“切萨雷。安东尼奥,你会爱上你日防夜防,就连上床也在相互猜忌相互试探的人吗?”
闻言,切萨雷。安东尼奥目光锁住宫哲的脸,好一会儿才道:“如果换做你,也许我也会!穆桑是个中国控,只喜欢中国男人,这一点,我比你清楚。”
操,谁管他喜欢中国男人还是外国男人,宫哲现在郁闷的是,自己背上这口黑锅到底要背到何时?到底要怎样摘除这口黑锅?
这好不容易取得一点穆桑的信任,被切萨雷。安东尼奥这混蛋一搅和,这下倒好,功亏一溃不说,还能不能回到金三角都是个问题,就更别提平息穆桑的怒火向他解释了,连人带货消失的干干净净,说不是叛徒,谁信啊?
关键还是要弄回那批货呀!宫哲郁闷的恨不得揍死眼前的混蛋。
而在金三角,某人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穆桑并没有发狂发火,也没有迁怒,六子和左浅好端端坐着,屋里站满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
穆桑翘着腿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但是陆洋阮坤他们都清楚,没有表情的穆桑代表着极怒。
“桑,桑哥,哲哥他绝对不会是叛徒,他一定是被陷害的。”左浅死也不愿相信宫哲会投靠切萨雷。安东尼奥。
阮坤冷哼一声:“我们没说他是叛徒,也许他本来就是切萨雷。安东尼奥那混蛋派来的内鬼。”
“不会,如果哲哥要对付桑哥,他直接对桑哥动手杀了桑哥不更好吗?”
“哼,桑哥是那么容易靠近的吗?也许他没寻到机会,就连上了桑哥的床也没能找到机会下手,所以,他干脆这次带着货跑了,你知道那批货对金三角意味着什么吗?混蛋!”
“不可能,你不许再说哲哥坏话,他不是内鬼,也不是叛徒,他是被人陷害的。”左浅尖叫起来,六子也在一旁道:“我是跟着哲哥从眼镜蛇那里过来的,虽然跟着他不到两年时间,但是我从没发现他跟陌生人接触过,他少言,也不喜欢拉帮结派,平日里除了房间根本就不会到处乱窜,不该打听的他从不打听,他还救了桑哥好几次,如果他要对桑哥不利,何必豁出命去救?”
“就是!”六子分析的头头是道,左浅心里愈发坚信宫哲不是叛徒。
阮坤与穆桑一样,对叛徒恨之入骨,宫哲的来历他本就怀疑,这下他更是完全把宫哲定义为切萨雷。安东尼奥派来的内鬼了。
阮坤轻蔑的哼了一声:“如果他不是切萨雷。安东尼奥的人,为什么福克斯先生派的人在吃了他吩咐做的晚饭后集体中毒昏迷?为什么整只船那么多人就单单他和货不见了?为什么有消息传切萨雷。安东尼奥那混蛋的游轮会在马绍尔群岛附近出现?为什么我们联系不到他?”
“这,这。。。。。。”左浅词穷,为什么?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一直不说话的穆桑终于发言:“你们准备一下,我要去墨西哥!”
“什么?”
“什么?”
众人愕然,这桑哥该不会被气疯了吧?
陆洋道:“桑哥,万一这是切萨雷。安东尼奥的阴谋,你这一去不就自投罗网了吗?”
阮坤坚决不同意:“桑哥,宫哲那小子有什么好?我看翡公子比他靠谱一万倍,你没必要为了他以身犯险。”
沙虎也点点憨憨的脑袋:“桑哥,你要气愤,等我去拧了宫哲那小子的脑袋就是,墨西哥万万去不得。”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下去准备,墨西哥我必须去!”说完,穆桑转身就上了楼,留下一帮子人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说:这一章有点无聊,但是必不可少哦,三人之间的纠结即将开启,亲们拭目以待吼,谢谢订阅,欢迎留言冒泡拍砖!
第079章 宫哲是我的人,我要带他回去
更新时间:2013…12…6 8:29:16 本章字数:3785
二十天后,墨西哥哈利斯科州!
瓜达拉哈拉某酒店内,阮坤推门进来:“桑哥,已经查到了,明晚八点,他会出现在一个酒会上,主办方是他正道生意上的一个合作伙伴,这是请柬!”
阮坤递给穆桑一张请柬,上面印着酒店的名字Villa Ganz以及主办方的名字,穆桑只看了一眼就扔在了桌子上,沉声问道:“他会不会出现?”
穆桑口中的这个“他”显然是指宫哲,阮坤摇摇头:“不确定,我们的人只看见他两次,他很好,没有受伤,行动自由。睍莼璩晓。。。。。”
阮坤见穆桑脸色越来越难看,聪明的闭嘴。
陆洋道:“桑哥,我感觉有鬼,切萨雷。安东尼奥的人说不定就在暗中监视着我们,这里可是他的大本营,咱们就这么闯进来,实在不妥。”
穆桑没有答话,沉默半晌才道:“跟福克斯先生联系好了吗?”
阮坤道:“联系好了,他的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接应,港口的游轮也随时候命,到时咱们只要能从酒会上出来,离开墨西哥应该没有问题。并且,他有一部分人已经混入了酒店,到时会与咱们联手。”
“好,这一次,我定要一枪爆了他的头!”
“那宫哲?”阮坤忍不住询问,是杀还是留?
“宫哲我会处理,你们解决切萨雷。安东尼奥那混蛋就行,我倒要看看,他这北美是不是铜墙铁壁。”
“可是我们只有四个人,桑哥,你的手臂?”陆洋满脸担忧。
穆桑揉了揉右臂,伤口已经愈合,只是里面还没完全长好,动作大了还是会疼,但是这点伤实在算不了什么:“你们别管我,这一次,我一定要宰了那混蛋,完结这个恶梦。”
入夜,穆桑躺在床上,目光落在拉着窗帘的窗户上,那外面应该有一轮明月,不管是在中国,金三角还是墨西哥,月亮还是那轮月亮,兀自阴晴圆缺,一月一个轮回,永不停歇。
记忆中,那个人大义凛然:“桑哥,你别再贩毒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死于毒品被毒品残害?你知道有多少家庭因为毒品变得残破不全吗?你知道有多少青年因为毒品毁了一生走上犯罪道路吗?”
“他们吸毒关我什么事?是我逼着他们去吸的?是我把注射器扎进他们的血液里的?阿辰,你未免太可笑!贪,是他们的贪欲贪婪害了他们,关我什么事?啊?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为什么是卧底?你说你爱我,你说你是爱我的!”
“不,都是假的,都是演戏,我没有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