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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当看清楚了那个护卫的脸的时候，坂田银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速冲上了大脑。
是他……怪不得，怪不得会有这种感觉！愤怒，悲伤，狂暴，只想握紧手中的剑破坏所有的一切……他还活着，他竟然还活着……
不过活着也好，总比死了没有人报仇强吧？！
“眼神丝毫未变啊……白夜叉。”胧单手拎着短刀，神色冷漠的跟坂田银时打了一声招呼，“看起来活的还不错嘛，有些事情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吧？要不然怎么还敢来这里呢？”
“呦，竟然是旧识吗？”德川定定露出了感兴趣的样子。
“大人，您还记得宽正大狱吗？”胧静静的说，“他就是宽正大狱的遗孤，而他的老师……是吉田松阳。”
“有这个人吗？杀的人太多，我忘记了。”德川定定摸着下巴，慢慢笑了。
听着他们一问一答，已经感觉到全身开始发僵的坂田银时用颤抖的手撑着洞爷湖勉强站起来。握紧刀柄，他忽然加速，对着德川定定冲过去，同时劈下了力拔千钧的一刀，用尽全力大喊道：“闭嘴啊啊啊啊啊！”
烟尘散尽，这一刀却被胧轻松闪开，他看着此时状若夜叉已经陷入疯狂之中的坂田银时，眼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怜悯。
“你为何还在此处彷徨……”
“一只早已堕入地狱的恶鬼，为何还眷恋着不肯离去……”
“那时你早就该明白，你们什么都守护不了，就连恸哭之声，都无法传达天际……”
随着胧不带起伏的声音一句一句的说出诛心的话语，因为毒发而全身渐渐麻痹的坂田银时被胧一拳击打在了肚子上，然后在他飞出去的半路把人截住，单手扣住坂田银时的脸，忽然之间手中紫芒大盛，就像之前那种奇怪的技能一样把人弹出去，而另一只手则飞出了一把带毒的千本，针针命中了毫无反抗之力的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重重的摔在墙角，他眼前因为毒发而越来越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就连耳边的声音都渐渐远去了——门外是逃走的神乐和新八的杀喊声，门里是月咏担心的呼叫和今井信女挥刀的破风声，以及胧浅浅的嘲笑和德川定定哈哈的大笑声。
“今天的你跟以前一样……你就再一次目睹自己什么也无法守候吧，亦如当年的清水月姬和……吉田松阳。”
那两个名字像是一把火，点燃了他已经几近枯萎的生命。当德川定定和胧转身离开的时候，坂田银时努力伸手去够旁边的洞爷湖，同时奋力的发声：“……站住……”
德川定定回头看了一眼挣扎的坂田银时，脸上浮起笑意，他正准备再嘲笑坂田银时一番的时候，身旁的胧忽然面色一变，抱着他往旁边挪开了一步。
一道妖红色的光芒擦着德川定定的脖子射了过去，打穿了两人身后的墙壁。
“谁？！”德川定定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刚才还面有喜色的他现在满脸的愤怒：“滚出来！”
随着德川定定的叫喊，屋中渐渐弥漫起了浅淡的雾气。
“恶鬼又如何？你看不起恶鬼吗？”
“像你这等杀人如麻的人也知道何为守护？真是太可笑了！”
“别走啊！看到来的人真是你我激动得发狂……而你竟然还有胆子提起松阳哥哥……真是找死呢。”
迷雾散尽，德川定定与胧看到了袭击他们的人。德川定定是满脸的怒色，而胧一向平静的脸上竟然浮起了惊讶的神情。
月姬身穿一袭白色小碎花的长振袖和服，一手拎刀一手扛伞，面带笑意的出现在了门口。
“好久……不见啊……”月姬低头，轻声呢喃道，然后她猛地抬起脸，直视胧，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几近癫狂：“哈哈哈哈哈……我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的喜悦，能够再度与你重逢啊……听到我的刀都在叫嚣着——”
“要杀掉你吗！”
月姬倏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又出现在胧的面前，手中的天丛云高举，汇聚了重重的鬼力，对着胧狠狠劈下，胧一手把德川定定推到一边，另一只手推出短刀，拦住月姬一击，却被大得出奇的力道打的向后退去。月姬一击不中并未继续，因为她在转身的那一刻，看到墙角靠着一抹颓然的银白色。
“银时！醒醒！”月姬落在坂田银时身边，她伸手一一拔去了坂田银时身上的千本，颤抖的手摸上他略显冰凉的脸颊，见到胧之后癫狂的状态略有缓解，“银时！醒醒！你不能睡！他怎么了！”月姬一边拍打着银时的脸，一边看向月咏和今井信女。
“中毒了，千本上有毒，不吸出来的话会死。”今井信女从背后一刀砍死了偷袭月咏的人，抽空对月姬说道。
“就你一个人来吗清水姬？”月咏抬手甩出一把手里剑，咬牙问道。
“哦，不啊！”月咏一提醒，月姬忽然想了起来，她看向了准备离开的德川定定和胧，高声喊道：“拦住他们！”
满室的迷雾朝着二人冲过去，在靠近的时候倏然化形，无数的孤魂野鬼包围了德川定定和胧，他们咆哮着呼喊着狂笑着，鬼力汇聚成两道利刃，一道自二人身后拔地而起拦住去路，一道则直劈德川定定门面。
胧单手聚气，紫色的光芒打出，硬扛了鬼刃一招。他护着德川定定后退两步站定，看向了抱住银时的月姬。
此时屋中竟然诡异的安静下来，所有天照院的僧侣们周身都被无数阴气森森的鬼怪缠上了。月咏和今井信女得到了短暂的喘息，月咏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围的情景，今井信女虽然依旧是面瘫，但也蛮惊讶的看向月姬，脱口而出：“夜之食原？”
“什么？”异口同声的两人——月咏很迷惑，而德川定定却是脸色发白。
“我说为什么已经死去的你竟然还会站在我面前，原来如此……”胧渐渐站直了身子，手中的短刀横在胸前，看向月姬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是月读命。”
“死丫头……”坂田银时握住了月姬的手，他现在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一片雪白中有细碎的斑点在眼前晃悠，“你——”
“放心，我不会在一个人的手里面死两回。”月姬低声安慰道，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鬼力注入了坂田银时的伤口暂时止血，至于毒气则目前毫无办法，她的鬼力只能杀人不能救人，周围的鬼怪们也一样，只能寄希望于他撑着点，“这笔账，我要好好跟他算……”
“能不能帮我照顾他一下？”月姬对月咏说道。月咏点点头，接过了坂田银时。月姬把伞轻轻的放在坂田银时的身边，握着天丛云站了起来。
“一群已经死去的亡魂，却依旧徘徊留恋在世间，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胧低声说道，“正好，月读命也在这里，就把你们与这帮乱党贼子一网打尽，以正清明。”
“这句话该我说。”月姬微笑着，握着刀柄一步一步的上前，“乱党贼子？错了，我们才是这个国家的守护者啊。”
“天照院，勾结逆臣，欺君罔上，杀害无辜，妄图窃国……”
“夜之食原，奉上之命清君侧，叛贼乱党，忤逆臣子，杀无赦——”
第093章 ｜心之所向剑之所指
“大人，您先走。”胧对德川定定说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
话音一落，月姬消失在了原地，胧急忙转身挥刀，短刀与天丛云之剑相撞，二者相抵，发出刺耳的刮声。月姬压着天丛云的刀刃从短刀的刀柄一直滑向刀尖，她的目光跟胧相撞，两人对视。
分开之后月姬落地，回身一剑重新刺出。胧也一刀挥出半圆，砍向月姬的右边。刀快至时，月姬右腿猛地上踢，天丛云在掌心之中旋转起来反握，架住了胧的一刀。月姬顺势往右边翻出去，刚好压着胧的刀跃到半空，胧在半路抽刀横劈，刀剑再撞，两人分别落往两方。
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巨响传来，紧闭的大门被炮火轰开，无数原本就被鬼怪缠住无法脱身的僧侣们则被突如其来的炮火炸的四散飞出，屋中一时之间安静下来，就连月姬和胧都看了过去。
只见佐佐木异三郎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握｜着｜手｜枪，一脸无聊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整整齐齐的一群见回组成员。
“晚上好……咦，你们在做什么？”佐佐木异三郎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疑似“震惊”的表情，他看看满屋漂浮的阿飘们，又看看被胧护在身后的德川定定和跟胧对峙的月姬，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月咏、银时和今井信女的身上。
“你抢我的风头了。”月姬把天丛云收到腰间，站起来面无表情的对佐佐木说道。
“你才是，你们真选组的地盘在外面。”佐佐木伸手一指门外。
“真选组现在不用我代表，我代表的是这个。”月姬抬手指了指满屋的阿飘。
“啊咧，我以为是我的幻觉呢，还想说精英怎么可能出现幻觉，果然是存在的。”佐佐木点头。
“这不是重点吧！”月咏忍不住叫到，她一直叼在嘴里面的烟斗都掉在了地上，“银时快死了啊！”
“银时？！”月姬闻言，心中一紧，回头奔向银时的方向。
“这么快就要死了吗，好吧那就先清理一下垃圾再清理垃圾们……”佐佐木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枪，装上子弹，对着坂田银时一枪打了过去。
枪声响起，月姬瞳孔一缩，月咏一怔紧接着抬手就要朝着佐佐木甩出手里剑，却被月姬握住了手腕。
“你做什么！银时他——”
“没事。”月姬安抚道，她摇摇头，眯起眼睛看向了佐佐木：“他不敢动手……最起码现在不敢动手。”
“啊咧月姬小姐你没事瞎说什么大实话，只是舒筋活血的而已啦，虽然不能完全解毒但是聊胜于无。”佐佐木抽刀在僧侣之中劈砍着，身形快如一道旋风，“如果坂田先生你还是像刚才那样表现的话还不如让我清理掉算啦。”
月咏看向坂田银时的胸口，那里扎进去的并非是子弹而是血清。刚才已经沉睡的坂田银时现在睁开了眼睛，他对着月咏点点头，然后向着月姬伸出了手。
月姬抬手把坂田银时拉了起来，他还是有点站立不稳，不过很快便支撑住了自己。
“德川定定和胧跑了。”坂田银时扣住月姬的手腕，垂下头直视她。
“跑不了多远的，我留下来还不是为了等你。”月姬眨眨眼睛，伸手帮坂田银时抹去了脸上的血痕。
“你终于知道留下来等银桑了。”坂田银时轻轻一笑，按着月姬的手摸在自己脸上。
“仇要一起报嘛，”月姬微微一笑，转过身看向了胧和德川定定离开的方向，“我自己的仇，松阳哥哥的仇，还有矮杉眼睛的仇。好吧最后一个我只是为了工整凑成一个排比句才说出来的，不过既然都说了那就顺手帮矮杉报个仇也没什么。”
“你这个时候提起矮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坂田银时撇撇嘴。
“啊我只随口一说，”月姬歪着头拉着坂田银时往废墟堆外面走去，“不过今晚的江户城都动起来了呢……这么乱的情况下矮杉一点儿不动我才不信。但是鉴于他的最终目的大概跟我们是一样的，身为真选组模范警察的我就破例一回不追究了。”
“那你还真是仁慈啊！”坂田银时喝道，他猛地往前冲去，手中的洞爷湖挥砍而下掀翻了一群围过来的僧侣，而月姬则反手把天丛云往后画圆横砍，拦腰斩翻了偷袭的僧侣。两人朝着德川定定和胧离开的方向跑去，一路上不停的有僧侣们围过来，又全都被打倒在地。临近二楼边缘的时候，坂田银时和月姬两人一左一右挑飞两个冲过来的敌人，然后趁那俩人飞落在半空的时候跃起，踩着他们的身体上了二楼。
身后有僧侣们追过来，两两为组搭人梯把人送上去追杀月姬和银时。前两个人追了上去，而后面的人再想如法炮制，却被今井信女的快刀和月咏的手里剑干掉。
两个追上了二楼的僧侣飞身而起高举禅杖，自上而下借势对着月姬和坂田银时砍过去，月姬和坂田银时都未动，一声枪响过后，一个僧侣被佐佐木的枪打中倒地，而另一个则被佐藤真一的鬼力化形一刀穿心，从窗户甩出了楼中。
“呦！小哥！好久不见啊！”坂田银时对着佐藤真一打了一声招呼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座屋子里面充满了四处游荡的阿飘……
“啊啊啊啊！”坂田银时一声尖叫，抱住了旁边的月姬。
“你正常点！”月姬咬牙，然后对飘在一边的佐藤真一说道：“这里有见回组应该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