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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更兼这样的动作,两人简直是近在咫尺,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得到,她惶然开口道:“你太欺负人!”
他怒气未消:“你这样三番四次,不要以为我是一个好脾气的!”
她被他的无理取闹弄到气结,好半天才开口道,“虞昶轩,到底是谁三番四次?!你凭什么这样警告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懂不懂?!”
他竟又被她给顶了回来,黑瞳一冷,愤然道:“你少给我在这里牙尖嘴利,我管你什么欲不欲,我就知道你整日里在我脑子里晃来晃去,简直是要把我给……”
他那话说到一半,她就面孔苍白地从他的怀里往外挣,他就偏偏不放,平君双手死死地抵着他的胸口,却已经来不及,他呆呆地望着她红润的嘴唇,忽地就想起自己小时候曾吃过的一个蜜桃,蜜桃尖上也是这样的一点微红,他小心翼翼地去吮吸,甜蜜的桃汁在他的唇齿间蔓延……
他听到她惊慌地发出一声呜咽,但他已经克制不住地吻住了她的嘴唇,她的嘴唇柔软湿润,更是勾起他身体里的一股火来,恨不得一举侵占了她的所有,只管无法无天地掠夺起来,在那样不管不顾近乎于疯狂的吮吸间,他的嘴唇上忽然一阵刺痛,舌尖都是腥甜的血气。
她竟咬了他!
他终于把头抬起来,却依然死死地抓住她,她一双眼眸里漾满了愤怒,痛恨他这样无理,扬起手来就要打他一个嘴巴子,然而那手却在接近他面颊的一刹那硬生生地停住,他看着她,她也恨恨地瞪着他,但她真怕激怒了他,想着忍下这一口气,求一个全身而退。
叶平君忍着满腔怒火,冷然道:“你放开我!”
她才要往后,肩膀就是一痛,自己竟就被他按到了倒座上去了,头撞到了椅背上,疼得她眼泪差点流出来,他伸出手来掐住了她的下巴,咬牙叫了一句;“叶平君!”她大惊失色,就见他的黑瞳里闪动着一种幽暗的火苗,微促的气息四散在那仿佛灼热起来的空气中去,他恨道:“你搅得我这样不得安宁,你也别想自在。”
以情胁情,聚相思泪
她的双眸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虞昶轩,你卑鄙无耻!”
他冷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妨更卑鄙无耻一个给你看看!”
他低头再度攫取了她的嘴唇,深深地吻下去,犹如烙铁一般地狂热,几乎要将她的呼吸都给溺毙了,她如同溺水被困的人,发出绝望的泣声,拼命去推他,他更是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给捏碎了一般,在那样美妙的感觉里,最先沉溺下去的是他,他控制不住地沉浸在这样温柔中,近乎于野蛮地扯开她的衣襟,衣扣崩落下来,滚到车座下面的缝隙里去,她缠在颈项间的纱巾也飘落下去,他贪婪的想要更多……更多……
就在这个时候,肩膀上却是骤然剧痛!
虞昶轩眉头一皱,往后一退,就去看自己的左肩,只见鲜红的血从左肩膀上汩汩地流了出来,他转过头来,就见叶平君手握着一个通体素白的断簪对着自己,那簪子尾端却是通红,正是他的血迹!
叶平君只咬紧了嘴唇不说话,发丝零乱,脸色雪白,他捂住肩头,那血就从他的手指间流出来,止都止不住,虞昶轩看着叶平君防备自己的样子,冷冷一笑道:“你以为这个簪子能杀得了我么?!”
他那口气轻蔑到有恃无恐,叶平君话也不说一句,飞快地掉转过簪子,把头一扬,将那簪子锐利的尾端直对了自己的咽喉,虞昶轩没想到她竟是这样决,身体一顿,脱口道:“你敢?!”
叶平君那清澈的目光射出雪亮的光芒,透着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冷意,呼吸紧张急促,手指死死地攥住了那一根断簪,声音也是如冰似雪一般地冷。
“我敢!”
窗外有呼呼的风声,枫台的凌霄花叶子爬了半个墙壁,鲜艳夺目的花朵在风中轻轻地颤着,在窗户上隐隐地照出一道蜿蜒的花影来,副官吴作校走到卧室外面的暖阁里,就听到戴老医官还在那里嘀咕着:“说什么刀伤,这分明就是个窟窿,都快动了筋骨了,五少你这是栽到哪个女人手里了?”
戴医官正在往虞昶轩的肩头上撒药,另有护士在一旁剪着纱布,只见戴医官拿着药膏“啪”的一下就拍在了虞昶轩的伤口上,虞昶轩痛得一个激灵,眉头都拧起来了,道:“戴叔,你就不能下手轻点,你再用点劲儿我这胳膊就让你卸下来了!”
戴医官是个有资历的老医官,也算是看着虞昶轩长大的,这会儿上完了药,便瞪了虞昶轩一眼道:“当年你父亲肩头中了一枪,也没有麻醉药,硬是让我用刀把子弹给剜出来的,你这算什么?是虞家的男人就别叫痛!”
虞昶轩还不忘嬉皮笑脸,“戴叔,虞家的男人也是人啊,我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天生一身铜皮铁骨!”戴医官真是恨铁不成钢,拿着一旁的镊子就来砸虞昶轩的头,虞昶轩头一偏,就躲过了,还在那里笑,戴医官拎起药箱,领着护士往外走,一面走还一面絮叨,“伤口别碰水,明天我再来看看。”
虞昶轩看着戴医官走出去,就见他的亲信副官吴作校还站在那里,就问了一句,“你小子跑上来干什么?”
吴作校立即一个立正敬礼,郑重其事地说道:“报告,兄弟们让我问五少一句,这都挂了彩了,可见战局之惨烈,五少之辛苦,这结果……到底是得手了没有?”
虞昶轩一句话也不多说,右手拎起架子上的一个纹碗照着吴作校就砸过去了,吴作校早料到这一招,嘻哈一声,打开门就躲到外面去,那纹碗咣当一下砸到了门上,吴作校又不怕死地把门推开了,道:“五少,火气这样大,没得手罢?”
虞昶轩道:“滚!”
吴作校当即关上门,嘻嘻哈哈地一溜烟滚了,虞昶轩坐在暖阁的沙发上,略略地晃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臂,疼得吸了口气,心中更加烦躁,电话铃却火上浇油一般地响起来,他眉头锁得死紧,将话筒一把抓到手里,“谁?”
只听得话筒里传来李伯仁的笑声,“五少,好大的火气!”
虞昶轩不耐道:“少给我废话!”
李伯仁便哈哈地笑着,“我特意地来跟五少说一声,我手底下的兄弟抓了一个扶桑间谍,你要不要亲自来看看?”
虞昶轩道:“大哥什么时候插手特务处的事儿了?再说你抓了个间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忙着呢。”
李伯仁笑道:“我这可全都是为了成全五少才下这样的狠手,实话跟你说吧,这小子姓江,扶桑留洋回来的,正是叶小姐的春闺梦里人,如今落到了我手里,到底怎么办,是死还是活,就全看五少一句话了。”
虞昶轩微微一怔,刹那间目光雪亮如电,“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真是个间谍?”
李伯仁道:“是与不是,还不都是咱们一句话么,我直接把姓江的小子送到特务机关的监狱里了,那儿的人手黑着呢,五少也知道,进了特务机关的监狱,又有几个人能活着出来。”
接下来的话也就不必听了,他心中自然明白,这定是李伯仁特意安排下来的,他不是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可是心中总是存着一份忐忑,但是到了这一步,她居然告诉他,她要和别人结婚了,那么,他还能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他的目光往旁边淡淡地一扫,就看到了他脱下的戎装外套一侧,摆放着一条柔软的淡霞粉色纱巾,那是她慌张间丢落在车上的,他伸手将纱巾抓在手里,纱巾轻飘飘的,竟似乎残存着她肌肤上的暖意,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就怦怦直跳,站在那出了好半天的神,才把手掌慢慢地合上。
难道他还真要这般大度,眼睁睁地看着她跟着这个姓江的小子成双成对?!
虞昶轩拿着话筒顿了半天,他把眼眸微微地垂下,竟没想到那一瞬,自己的心居然跳得这样利害,只努力平稳了声音,“你安排一下,若是叶平君想去监狱里探视那小子,别拦着她,让她去!”
又过了一日,傍晚,略略起了些风,天气多了一份冷意,李太太刚走到客房的外面,就见丫鬟端着托盘从里面走出来,托盘上的饭菜也是纹丝未动的,李太太就道:“叶小姐还没醒?”丫鬟摇摇头,李太太就让她下去,抬头望见李伯仁上楼来,便朝着李伯仁招了招手,等到李伯仁走到面前来,她就恨恨道:“你们还真狠,让我陪着她到那儿去,那哪里是监狱,竟是阎罗殿,鬼哭狼嚎的,差点没吓死我。”
李伯仁哈哈笑道:“这是我的错,竟吓得夫人花容失色了,你那妹子什么样?”李太太就道:“还能什么样?刚一进那里眼泪就止不住,还没走几步,就见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人……当场就晕倒了。”
李伯仁看李太太的脸色都是发白的,又笑起来,“你们那是还没往里面走,里面更惨,这么跟你说吧,那儿的狗从来不用喂得。”
他这样一句话,更是让李太太都心惊肉跳起来,就听得客房里传来“咚”的一声,李太太闻声忙就推门进去,只见叶平君从床上掉下来,满脸的眼泪,仿佛就要背过气去一样,跌倒在地板上拼命地喘着,李太太忙就走上去,道:“平君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快到床上躺着去。”
平君伸出一手来死死地抓住了李太太的手腕,一面眼看着李伯仁,眼泪就往下乱滚,颤着嘴唇道:“你们要逼死我,我知道,你们要逼死我……”
她那含泪的目光里透着雪亮的恨,看得李伯仁竟也稳不住了,骤然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是你求到我们家门前来,我们也好心好意地帮了你了,难道还嫌我们不够辛苦么?实话告诉你,你自己不赶紧去求个正主儿,还在这里拖延着,只怕江学廷的手脚都进了狗肚子了!”
那一句话说得叶平君几乎是魂飞魄散,只把那头一仰,两行泪落,几乎当场昏了过去,李伯仁却甩手走了,剩下李夫人在这里劝她,也尽是说些安慰之言,一面亲自扶着平君到一个镂空刻花雕金粉梳妆台前坐下,一面亲手开了浮雕象牙妆奁,一面从里面拿出一个细篦为她梳着头发,一面慢声细语地劝慰说:
“妹妹是个聪明人,别的不说,就说咱们这奚水以南二十一省,五少想要的,还有个弄不到手的?他也是个天之骄子,能看上你那是你命好,你一再地拗着,这不是自讨苦吃么?倒还牵累了你那哥哥,如今跑也跑不掉,索性就拼上个四五年的青春年华跟着他,等过几年他放了你,你也还年轻,这钱财方面他也不能亏待了你,其实仔细算一算这个账,你也不亏什么。”
这一席话简直是说得滴水不漏,叶平君坐在那里,石雕泥塑一般地动也不动一下,李太太拿出手绢在她的脸上擦了擦,微笑道:“要怪也只怪平君妹妹这样出众的相貌,我若是个男人,我也抢了去了。”她顿了顿,又笑道:“晚上伯仁叫了他来,你看,到时候你可要陪一陪了,别这么苦着脸,惹了五少不高兴,你那心上人又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叶平君就坐在那里,听完李太太说的这些,只慢慢地把眼睛一闭,就见两行泪从眼睫毛里滚落下来,她这几天简直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这会只觉得脸腮都被眼泪蜇的一阵阵生疼,她也明白自己的脸哭得不成样子了,权且压住了五内如沸般的痛楚难过,开口静静地说了一句话,“李太太,你借我些粉膏吧,我擦一擦。”
疏影水清,剪断情丝
叶平君就坐在那里,听完李太太说的这些,只慢慢地把眼睛一闭,就见两行泪从眼睫毛里滚落下来,她这几天简直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这会只觉得脸腮都被眼泪蜇的一阵阵生疼,她也明白自己的脸哭得不成样子了,权且压住了五内如沸般的痛楚难过,开口静静地说了一句话,“李太太,你借我些粉膏吧,我擦一擦。”
李太太立即喜上眉梢,连声道:“好、好,我就知道妹妹你是个极聪明的,一点就通,别只擦粉,抹些胭脂更好看呢,你等着,我这里还有些外国来的化妆品,都没有开封的,我这就去拿来给你用。”
她喜滋滋地站起来出门去取自己的化妆品,就见李伯仁还在楼下的梯口张望着,便一路走下去,伸出指头在李伯仁的额头上一戳,道:“你呀,真不是个东西,就为了巴结五少,想出这样一个损招来,卖了人家的姑娘,得了,你也别看了,我已经说通了。”
李伯仁禁不住笑道:“我就知道夫人出马,定是没有办不到的,看着罢,这天下总有一天是虞家的,我若成了五少的亲信心腹,将来咱们的好处多了去了。”这几句说得李太太也笑,“看把你得意的,还不快去请五少晚上过来。”
李伯仁心中更是无限雀跃